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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说笑着,都挤到马车边去看车窗外景致,只见一片细雨中,扬州城门前却仍有不少百姓出入,五颜六色的油纸伞在雨中分外漂亮,竟也成了一道风景。
忽觉马车停了下来,兰湘月看见通儿从前面马车上跳下,跑到城门边和那守门的官兵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又跑回来,然后池铭便从马车中钻出,看模样似是很不高兴,杀气腾腾奔着城门就去了。
“爷是怎么了?”梳风疑惑,却见兰湘月一笑,淡淡道:“没什么,爷是扬州知府嘛,总要摆摆官威的。”说完放下帘子,心中暗思道:到扬州了,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又要陷入官场争斗了,看池铭的开局,还算是不错么,呵呵,少年轻狂趾高气扬的扬州知府啊,会让多少人拍手称快?
且说这里池铭下了马车,气势汹汹来到那城门旁,上下打量了守城官兵几眼,冷哼一声道:“我不管城里出了什么大盗不大盗,总之赶紧放我们过去,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扬州城新上任的知府。妈的,原本想着好好走走玩玩儿,谁知道这个破天气,没有一天放晴的,真是晦气死了。”说到这里把眼睛一瞪,冲面前小兵大叫道:“爷说的话你听没听见?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守城官兵连忙鞠躬见礼,这时通儿赶过来,将装着官印的包袱打开,又启开锦盒盖子,池铭鼻孔似乎都要朝天了,冷哼道:“看见了吗?认不认识这东西?还有怀疑吗?”
守城官兵凑上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哈腰的问好参拜,接着将路障撤去,池铭这才冷哼一声,一边往回走一边嘟囔着:“晦气晦气,没遇上好天气,进城也遇见这么档子事儿,怎么这破扬州城是和我八字不合吗?真他妈的晦气。”
两个官兵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便撒腿往城里跑,这里池铭也没在意他们,上了马车后,便带着车队进了城门,浩浩荡荡往知府衙门进发。
扬州府衙还是很有名气的,路上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便知道了。令池铭意外的是,等他们到了府衙的时候,只见外面已经站了十几名官员和几十名衙役,看样子是特意等在这里迎接他的。
池铭只是略微一想,心里便明白了,知道这大概是守城那几个官兵飞跑来报的信儿,表面上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极为惊讶的叫道:“咦?几位大人怎么知道我进城了?竟然这会儿便在这里等着?”
于明海上前一步笑道:“衙门里的人之前在城门看见大人携带家眷进城,因此飞跑回来禀报下官,所以下官携衙门里各级官员以及衙役们前来迎接。”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池铭摸着后脑勺,然后在于明海肩膀上拍了拍:“难为大家有心了,这还下着雨呢,啧啧,我从前听人说什么江南好,又说扬州繁华的,来到一看吧,果然也不错,就是这连绵细雨太烦人了,原本想着在外面逛一逛,咳咳,不是……是体察一下民情,谁想让这破雨搅得真是败了兴致……”
池铭喋喋不休的抱怨了好一会儿,那于明海就一直带着笑听,最后倒把池铭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摸着脑袋嘿嘿笑道:“好了好了,说这么多,那个……晚上我在酒楼里请大家,那个……我这新官上任,以后还要诸位同僚多多支持。就这样吧,你们先各自干活去,我先收拾收拾,回头找你们。”
说完,也不等于明海再说话,他便转身来到第二辆马车旁,笑着开口道:“怜月,你觉着怎么样?咱们这就到府衙了,你是在门口下车,看看这府里风光,还是到后院再下车?”
于明海等人面面相觑,接着便听马车里传来一个绵软的声音道:“坐了几天车,累死了,这会儿又下雨,谁耐烦出来,去后院下车吧。”
“好嘞。”
池铭答应一声,又回头和于明海等挥挥手,方和几辆马车一起绕到后门进了府衙。
“这……这便是咱们新来的池大人?”
府衙中官员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而在人群后,两个司库彼此互望,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一言不发,须臾间就和众人一起回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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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经过了一番忙碌,池铭总算是可以坐到书房里,舒舒服服喝一杯茶,一边对路管家进行询问。
“是的,都安排妥了,刚来的时候,还有几个原本就在这里伺候的,老奴一律没有留用。另外,这东跨院,遵照奶奶的吩咐,是留给秦大人的,西跨院则是留给秋姑娘,如此一来,这府衙中别的老奴不敢说,只这三个院子里,保准不叫人探去爷的根本。”
池铭点点头,微笑道:“路叔,你做的很好,如今咱们可是在险境之中,我一个人,两只眼睛两只手,到底有限,就算加上你们奶奶,也不过是四只眼睛四只手,其他的手眼,就得靠你们给我补足了。不但要用心看用心听用心想,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后院虽然都是我们的人,却也不是完全安定的,怜月是什么性子你清楚,那是给她足够的钱就能让她把自己都给卖了的,还有那位秋姑娘,她到底为什么投奔了我们来,到如今也不完全清楚,你老一向精明,这方面就要精心些,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管家连连点头道:“三少爷放心,老奴虽老,到底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别的我不敢说,这后院,老奴必定帮着奶奶把它看好了。”
“这样就好。”池铭点点头,正要再说话,便听通儿的声音道:“大人,于大人过来了。”
“哦?快请。”池铭连忙道,不一会儿,便见于明海乐呵呵走进来,以下属身份见了礼,方满面笑容道:“池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下官和其他几位同僚商议了一下,咱们扬州这里最有名的就是醉月楼,如今已经让人去订了位子,还望大人务必赏光。”
池铭连忙道:“这怎么成?说好了是我请你们的,你们一个个官小位卑,一个月月俸养家糊口都不知道够不够,怎么还能让你们破费?不不不,今晚这顿一定要我请,醉月楼是吧?没问题。”
于明海心中这个郁闷啊,心想谁他妈官小位卑啊?通判也是正五品好不好?不就比你低一级吗?妈的要不要这么狂?表面上却仍是陪着笑脸道:“大人万万莫要这样说,俗语说,接风洗尘,哪有让远道而来的人自己出钱接风洗尘的?下官等虽然官俸不多,这凑一桌酒席还是没问题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嘴皮子都磨破了;池铭却是坚持己见,看见他这态度,于明海心中一动,于是试探着笑道:“大人体恤下官们,下官们感激不尽;只是这东道也万万不能让大人来做。既如此;下官这里倒有个好主意。大人也知道;咱们扬州城或许也不是十全十美;有些东西也是缺少的;然而唯有这肥羊;可是一点儿都不缺。原本许多盐商乡绅就来求过下官,要见一见大人;前天去码头上迎接大人,他们也是随行的,偏偏大人那会儿又不在,倒让他们扑了个空。如今何不请他们一起过来?如此他们既见了大人,那东道又要他们出了,可不是两全其美?”
池铭沉下脸道:“哼!那些盐商,皇上对他们意见很大呢。怎么?我初来乍到,这就想打我的主意了?你转告他们,不要做梦。至于今晚的东道,爷出不起吗?要他们来请?”
于明海心中这个气啊,暗道这果然就是个纨绔,官场历练了一阵子,别的不知怎样,倒是历练出一身颐指气使的官威来,听听这话狂到了什么程度?还有,你和谁称爷呢?妈的我是你的奴才吗?
然而肚子里气再大,表面也不得不做出一幅谄媚模样,好声好气的劝着,最后池铭好像也被他劝得不耐烦了似得,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于大人如此殷切,那本官就去见识见识他们都是什么样子吧,呵呵,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把盐税给截留了这么些,还查不出来,可见本事不小啊。只可惜,本官就是不信邪,在京城雷击三殿的事,于大人听说了吧?呵呵,工部那帮人想难为我,结果如何?和我斗……”
后面的话池铭没说,只是冷笑摇头,于明海自然又是一番谀词如潮,连声称赞大人英明。如此闲扯了半个多时辰,他才从书房出去。
于明海家并不住在府衙,他在府衙外不远的杏花巷有自己的宅子。因从衙门里出来,便径自回了自己家,果然,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都是知府衙门里的人。
“于大人回来了。”看见他回来,几个在大厅奉茶的同僚都站起身,纷纷向他打听对池铭的印象,却见于明海摇头沉吟道:“这个年轻人,我倒有些看不清他了,和他说了一番话,当真是十分轻狂,完全可以说是不知天高地厚。可若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工部的大人们都栽了跟头?所以我想,此子是不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拿出这幅轻狂模样,来放松咱们的戒心呢?”
话音落,座中一名叫做黄忠的司库便道:“于大人也别太警惕了,那池铭年纪轻轻,又是少年得志,即便轻狂些,也是人之常情。”
于明海摇头道:“只是他在京城并没有这样的名声。”
黄忠笑道:“大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他在京城虽无狂名,可这宠妾灭妻的名声却是传出来了,可见此子还是轻狂之人。之所以收敛,大概是因为有谭阁老明亲王提点着,所以才不得不憋着,如今来了扬州,真是天高皇帝远,再也没有禁管他的人,可不就是原形毕露了呢?”
于明海笑道:“如果真是像黄大人所说,那咱们倒还省心了。也罢,不管怎样,我好歹是请了他今晚去醉月楼,到时这池铭究竟是猪是虎,咱们大家再看。”
不说这些官员们议论的热火朝天,只说池铭,送走了于明海后,想着今天自己第一天到任,倒不必急忙忙就投入工作中,想“装”勤奋,明天开始也可以嘛。因也就溜溜达达回到后院,准备看看兰湘月她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没到院门,便听院中传来一声惊叫,池铭听出是兰湘月的声音,心下立刻一紧,三两步进了院子,还没等弄清楚状况,便觉一个温软身子靠了上来,下意识抱住,低头一看,正是花容失色的妻子。
“怎么了?”
池铭奇怪,说起来,他这个妻子当真是个胆大的,当日那些黑衣人来暗杀,也没曾把她吓哭过。池铭还是头一回看见妻子如此惊惶的模样,也不单是兰湘月,其他丫头们此时也都惊叫连连,在院中追跑着,还有两个人原本看来是想要过来保护兰湘月的,不过看到池铭后,便果断停了脚步。
“蛇啊,爷,是蛇啊。”
梳风尖叫着,池铭这会儿也看清了,原来就在石板路上,有一条两指粗细的草蛇正急急往门口逃窜,他连忙抱着兰湘月躲开,于是那条草蛇便一头扎出门外,扬长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花树之中。
“南方蛇虫多,这也难怪。”池铭回过头来,看着怀中妻子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忙替她轻轻拍打着后背,一面温柔笑道:“娘子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却是怕这些蛇虫鼠蚁啊?”
兰湘月这才发现自己和池铭的姿势实在是有够暧昧,最丢脸的是,自己还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