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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快出去?”
玉楼春委屈的退了出去;池铭兀自叫嚣着,座中人纷纷劝慰;江显礼没好气道:“行了池大人,狐狸精已经跑了,你不用撒酒疯了。”
“跑了?真是太可惜了。”池铭摇了摇手中酒杯:“可惜本官手中没有黑狗血啊,不然定要叫她形神俱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显礼气得眼前都冒金星了,看着于明海小声叫道,却见于明海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不知池铭这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喝醉了。
好在没有玉楼春,席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一次众人不敢再劝池铭喝酒了,一个个言语小心试探着,偏偏这会儿池铭又变正常了,虽然舌头稍微有点儿大,但是思路基本清晰,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只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暗道这货到底是干什么啊?若说他是撒酒疯,这会儿怎么又正常了?若是装的,那该装到底啊,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除非他是傻子才会不明白,可皇上不会派一个傻子过来扬州当知府吧?
众人憋了一肚子的疑问,都快憋出血了,最后还是一个盐商忍不住,看着池铭笑道:“池大人,实不相瞒,刚才那艳色无双的女子,乃是我扬州燕子楼的花魁玉楼春,咱们特意把她叫来,是为了给大人助兴的,您……您怎么就认定了她是狐狸精呢?”
池铭严肃的看着这个盐商,正色道:“哼!我那爱妾说过,凡是颜色比她漂亮的,都是狐狸精。我觉着这话没错,凡人女子,哪里还能有比我家怜月更美丽的?所以那女人一定是狐狸精没错。”
话音刚落,便听“咕咚……咕咚……”两声,原来是两名盐商实在没想到竟是如此匪夷所思的理由,一个不小心便滑下了椅子。
“池大人。”于明海也是哭笑不得,暗道妈的,这位大人的那个爱妾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这种话也能说出口?偏偏这池大人还真信。难怪人人都说他宠妾灭妻呢,只听这两句话,明摆着是让他那小妾给迷昏了头啊。
不过即便如此,之后那个什么千年狐狸精可以修炼到没有尾巴,黑狗血可以让妖精现形之类的说法又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这池大人和他爱妾在床上*之时,两人说的甜言蜜语都是讨论怎么让狐狸精现形吧?
当于明海把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从池铭嘴里得到的答案已经不是让众人吐血了,差点儿就让他们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因为池铭这货竟在那里振振有词的道:“怎么知道的?那都是因为我平日里看的书多啊,这些知识,是在一本叫做‘降妖记’的书里看到的。我说诸位大人,你们平日里也要注意补充一下自身知识啊,咱们都是官场士林中人,素日里不读书,来往应酬如何能提高自身形象?切记切记,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到最后,这货竟然还语重心长的给大家上起课来了。只是《降妖记》?这是什么?听名字应该是坊间流传的那些传奇脚本或是小说吧?这种书也能学到知识提升形象吗?他们是做官,不是做道士啊。这池大人真是喝醉了吧?不然他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面不改色?
一瞬间众人全部化身“吐槽王”,只是这吐槽只能在心里偷偷进行,没办法说出来,可算是把这群家伙憋得够呛。
这场接风宴真他妈累啊。眼看池铭谈兴越来越浓,众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这池大人还是个坊间传奇小说的爱好者。以后要贿赂他,是不是除了金银珠宝外,还得附赠几箱小说?嗯,这个主意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正在心中盘算着,忽然就听远远传来梆子响。池铭本来都端起酒杯了,听见这声音不由得一愣,接着猛然放下酒杯站起身,沉声道:“现在是不是已经二更了?”
“唔,刚到二更,不着急不着急,我又让厨房做了几道菜,配着这杏花村酒是最好的。”于明海连忙劝着,却见池铭脸上变色,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急急叫道:“不行,本官要回去了,和怜月说好的,三更之前必定到家。各位大人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落,都不给众人挽留的机会,于是这些大人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新任知府大人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似得,一路蹿下了二楼,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怎么……怎么回事啊?这池大人就那么爱她的那个小妾?”江显礼拨浪鼓般甩了甩脑袋,显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话音刚落,就听杨筹呵呵笑道:“难怪人人都说这位池大人丝毫不顾名声,在府中几乎就是宠妾灭妻,我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看见这情形,却是不由得我不信了。”
于明海和江显礼面面相觑,忽听这江公子不耐烦道:“这个池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于大人你看出来了吗?”
于明海心里苦笑,暗道能看出来的那得是千年狐狸精的道行,我他妈哪有啊?表面上却仍是不急不躁的模样微笑道:“江公子不用着急,今夜一场接风宴而已,能看出什么来?咱们且再静观其变吧。”
池铭走了,这些人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趣,于是三三两两的散去。这里杨筹和他的至交好友,掌管粮库的司库官林朗也是结伴往回走,待到了自己家门前,林朗左右看看无人,方问杨筹道:“依你看,这位池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江明的仇,可是到时机报了吗?”
杨筹摇头道:“先不用急,我觉着这池大人很有意思,当时我是跟在他后面,那玉楼春想引诱他,他高叫着狐狸精一路跑了。之后的应对,插科打诨,让人摸不透脾气,这不失为应对美人计的一个好办法。如此看来,此人若非太蠢笨,就是有大智慧。咱们等了三年多,难道还怕再多等一年半载吗?总而言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到最后,不能给江明报仇,还把咱们自己搭了进去。”
林朗点点头,于是两人再无话说,彼此拱拱手告别,他们两家是挨着的,因各自叫开院门,一径去了。
且说池铭,一路回到知府衙门中,只见东跨院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屋子亮着灯,他不由得苦笑道:“这书呆子倒是惬意得很,研究学问到这个时辰,害我在那里孤军和老狐狸们周旋着。”
一面说,便进了院门,见靠院子南墙的厢房还亮着灯,正房却是一片漆黑,他便疑惑问开门的婆子道:“厢房里是谁呢?这会儿还不睡?”
婆子咳了一声,垂头不语,池铭本待再问,但是看见婆子这模样,心里便猜出来了,知道亮着灯的厢房定是萧怜月住的房间,而兰湘月的正房这会儿早已没有光亮,显见得是睡着了。”
池铭心里清楚,这是兰湘月故意给自己泼冷水,不然以前自己但凡遇见这种事,她彻夜不眠也要等着自己,听自己说经过,然后夫妻俩好好商量一番。偏偏刚来扬州,这样紧要的时刻,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探底的鸿门宴,她倒漠不关心了?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浇熄我对娘子的真情吗?真是太天真了。
池铭冲正房努努嘴,好像是面对着兰湘月似得挥了下拳头表达自己决心,接着便进了素日歇息的书房,自顾自换下衣裳准备睡觉。
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梳风端着点心茶水走进来,看见他要换衣裳,便上前帮了一把,一面笑道:“其实奶奶没睡呢,爷若过去的话,也是能和奶奶说话的。”
“不过去了。”池铭捡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在酒楼上喝了不少酒,正经饭菜倒是没吃多少,这会儿便觉着有些饿。
“爷这是和奶奶赌气呢?”梳风替他整理好了衣裳,站直身子正色问,却听池铭笑道:“你又来试探我?行了,不用为我和你们奶奶费心思,我不是赌气,只是顺着她的意思罢了,既然早就决定慢慢等她对我有情,哪有这么容易放弃的。”
“爷您真是……”梳风摇摇头,亲自倒了一杯茶给池铭,似是恨铁不成钢般的看着他,咬着牙小声道:“难道您连烈女怕缠郎的意思都不懂?若就像您和奶奶这个样子,不温不火的,说不准这辈子真就让奶奶熬过去了。奶奶是个淡泊如水的人,您不能也淡泊如水啊,你得做那大火,把她的淡泊都烤干了,在她心里点了火,让奶奶也喜欢您,你们俩才能水到渠成啊。”
第二百零二章
池铭迟疑了一下;皱眉道:“真的是这样?那……那我要是一味缠着湘月,她会不会着恼啊?”
话音落;却见梳风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他;池铭不由得就有些慌了;小声道:“你别看着我不说话啊,到底……到底是怎样?你们奶奶该不会是和你们说腻烦我了吧?”
“爷……”却见梳风伸出手抹了抹眼睛;开心笑道:“爷不用慌张;奴婢是替爷开心呢。俗语说,关心则乱。您能这样想;显见得是真把奶奶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了。您如今;可算是真正懂得这情爱真谛;那岂是谈风弄月就能成的?想当日;您喜欢萧姨娘,可没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可见你那时对她,只是一时迷恋,并非真正情爱。”
“是这样吗?”
池铭也迷惑了,喃喃道:“可是每每想起她,想起那些过往,我也会觉得心痛。”
梳风道:“那正说明爷是个重情义信诺的人。说起来,萧姨娘是自己作死,若是她有奶奶一半的好,这会儿只怕爷也过了对她的迷恋期,转成真正情爱了。偏偏她自己不好,把爷推开,才能成全爷和奶奶,可见爷和奶奶才是真正的缘分。”
池铭沉默,认真思索着梳风的话,好半晌,见这丫头还站着不动,他方醒悟过来,拿起茶水一饮而尽,一边笑道:“好丫头,果真爷从前没白疼你,如今竟能做我的军师了。行,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是怎么说的?莫非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成?我枉做了一场纨绔,到最后,该怎么去追求湘月,竟还要你指点迷津。行了,快去睡吧,这都快三更了呢。”
梳风笑道:“奴婢虽然跟了奶奶,只是对爷的忠心没有变过,奴婢永远记得,在奴婢最艰难危急的时刻,是爷救了奴婢。这份恩情,即便让奴婢粉身碎骨来报,奴婢也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这话若是让冷锋听到,还不得恨死我啊。”池铭呵呵一笑,挥挥手让梳风出去,这里琢磨着忠心丫头的话,越想越觉着有道理。
且说梳风,从池铭房里出来,没走几步路便停下脚步,皱眉回头道:“冷锋,出来,你竟然跟踪我不成?”
话音落,却不见周围有人现身,梳风跺脚道:“出来,你还以为能瞒住我吗?哼!我刚出门就发觉你在背后盯着我,奶奶说过,我们……我们之间这种叫心灵感应,你再不出来,我以后就不理你……”
这一回不等说完,就见冷锋从身旁房檐上猛然跳下来,难得一向漠然的面孔上,竟有一丝红晕,借着廊下的灯光,倒是能隐隐约约看到。
梳风便忍不住笑了,来到他近前,在冷锋脑门上戳了一指头,小声道:“还敢和我弄鬼,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的功夫,但是只要你看着我,我立刻就知道。”
冷锋不语,好半晌方沉声道:“最艰难危急的时刻,是什么?”
梳风一愣,接着便笑开来,一边往前走一边悠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