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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看着她的面庞,只见那面上神情全是温和诚恳,她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垂头道:“那我就多谢三弟妹了。只是……从前嫂子有些得罪你的地方儿,你大人大量,别和嫂子一般见识。”
“嫂子不必多说,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计较这些呢。”兰湘月虽然如此回应,心中却有些诧异,暗道这是怎么了?这位大嫂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倒跑来我面前演起洗心革面的戏码了?
“不,你不知道。其实……其实当日,萧姨娘换了你的沉香片,我……我在远处看到了。”岳氏头垂得更低了,用蚊子般的声音呐呐道:“我……我当时糊涂油蒙了心,只想着这……”她本想说这不关我的事,然而转念一想,这事儿都说出来了,再遮掩又有什么用?三弟妹不是个简单女人,自己的心思能瞒过她吗?因一念及此,便猛地跪下,含愧哭道:“三弟妹,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当时混账了,日后想一想,总觉着不安,可是又想着那会儿你必是着了道儿,我若说出来,自己也要受家法,我……我就不敢说。幸亏您和孩子没事儿,不然,我……我真是万死也难赎罪。”
兰湘月其实早就猜测岳氏在这件事里有首尾,只是想不明白她会怎么参与,萧怜月不是忠贞的人,如果是受岳氏指使,万万不会到最后还不咬出来。没想到今日却经由岳氏自己解了这个疑惑。只是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暗道这大嫂今天真是吃错药了?不然无缘无故的,怎么忽然就向我坦白?
心中转着千百个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因把岳氏拉起来,她就正色道:“大嫂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对,这岂不是见死不救吗?不过你今天既然告诉了我,想来是真心悔悟的,既如此,俗语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总归是一家人,你放心,这事儿我就烂在肚子里,你也不必和人说了,日后这池家,还是要靠咱们妯娌打理着,和和气气总比勾心斗角强,你说是不是?”
岳氏点点头,心中却想着这是三弟妹会说话,自己这样自私混账,她心里又怎可能没有一丝怨气?不过她并不后悔在兰湘月面前说出真相。自从萧怜月被赶出去后,她能察觉到兰湘月对她的防范态度,当日的事虽然只有心腹丫头知道,可既然自己能在树后看着萧怜月换了沉香片,焉知就没有人站在不知名的地方看见了自己呢?因这个疑虑一生出来,竟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再加上这一次突发事件,让她发现兰湘月远比她预料中的更加能干可怕,于是这心思竟成了毒蛇,若非如此,以她的性格,断不会在兰湘月面前坦承此事。如今说出来,虽知会招这个弟妹的怨恨,日后只怕也要受些惩罚,但终归是心安了。暗道罢了,我见死不救,就是日后有报应,也是应该的。
因又说了几句话,去看了看儿子,见刘氏林氏等都回来这屋里了,她方到了自己的床上安歇,只是心下虽安,到底为当日的糊涂后悔,又是身在险境,所以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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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兄弟们这些天的收获,都在这里了。妈的这池家人难道会飞天遁地术不成?我打听了那么多人,就没看见有这么一家人在城里出现过,可这偌大一座宅子,挖地三尺也没找出人来,三天了,就找到这么些东西,虽说也不少,可按照嫂子说的,这不过是池家财富的九牛一毛罢了。”
刘二虎站在刘大鹏面前,他身前是一小堆金银珠宝和古董玉器,他们在池府找了三天,只找到这些东西,池家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别说这府里没有,就是诺大一个京城,也没人看见过他们的踪迹。
刘大鹏阴沉着脸,旁边萧怜月披散着头发,如同一个疯女人似得喃喃道:“不可能消失,一定在这府里,一定是在这里,可恨,到底在哪里呢?地窖里没有,他们还会在哪里?在哪里呢?”
一个土匪皱着眉头,冲着她语气不善的嚷道:“得了吧嫂子,叫我说,肯定是这家人精明,咱们还没破城的时候,他们就嗅到了什么气味儿,所以都跑了,这些东西沿途撒到了西角门,那就是为了迷惑追兵的。至于埋在地下的金银珠宝,那肯定是他们带不走又舍不得丢弃,所以就埋起来,指望着退兵后他们还能回来,到时候挖出来,可不是一点儿损失都不会有?”
刘大鹏沉声道:“如果他们真的提前逃走了,还用得着在通往西角门的路上撒这些珠宝首饰迷惑我们吗?”
那个土匪登时没了话,忽听另一帮土匪的首领冷冷道:“无论这家人是不是逃走,咱们如今在这里耗了三天,就弄出这么点儿东西,实在是不值当。刘帮主,这三天我们分了心思在这里,已经错失了许多发财的机会,恕兄弟不能继续奉陪了,不然的话,就是我答应,我手下这些兄弟也不答应啊。”
刘大鹏点点头,冲对方拱了拱手。接着其他土匪也都各自散去,就剩下他们这五十二个土匪带着萧怜月和芳草两个女人仍然站在原地,好半晌,刘二虎才粗声粗气道:“大哥,咱们也不能死守在这里了,不然来了一趟京城,就抢了这么点儿东西,回去后怎么和兄弟们交代?”
刘大鹏沉吟了一下,忽然跺脚道:“你说的没错,走吧……”不等说完,胳膊就被萧怜月扯住了,只听她尖叫道:“不能走,你当日是怎么答应我的?来了这里,一个人没杀就要走?你……你还守不守信用……”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萧怜月的话,她惊愕看着刘大鹏,却只能看到对方毕露的凶相,听他咬牙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罢了,兄弟们给你脸叫你声嫂子,你还真就以我夫人自居了?就算是我夫人,也是个女人,男人做事的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因为你,已经耽误了兄弟们发财,你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杀了你?”
萧怜月抚着肿胀的脸颊,不敢置信似的看着刘大鹏,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委屈?池铭贵为状元和二品侍郎,也从未如此粗暴的对她,如今这么个土匪头子,竟然给予她这样的重话,再没有客栈里拍着胸脯答应替她出气时的豪气干云。自己这些天来的忍辱负重,竟都成了笑话。
一念及此,萧怜月只觉胸中悲愤莫名,偏又惧怕的身子发抖,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芳草在一旁颤声道:“姑娘……姑娘先别执着了,听帮主的,咱们……咱们先去别的地方,也许这里的人看见咱们走了,就出来了,到那时,咱们再杀个回马枪,不就能把他们堵在这里了吗?”
一席话登时让萧怜月转怒为喜,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只是咱们不走,他们万万不敢出来,对,回马枪,只要咱们杀个回马枪,他们就跑不了。而且看这情形,冷锋他们肯定是不在的,不然早就出来了,好,走,咱们这就走。”
第303章
刘大鹏微皱眉头;这么个如同疯癫的女人;实在是不太配他的身份;但是对方毕竟是二品侍郎的妾侍,而且容颜绝美;床上服侍的他也十分舒服,因此想了想;这匪帮头子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便带着萧怜月和手下的兄弟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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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这距离咱们搬进来过了几天?我听着好长时间外面都没有动静,莫非那些人都撤了?”
刘氏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手里一粒粒捻过手串上的念珠,对兰湘月无神的说着,想了想又试探道:“要不然,咱们派个人,悄悄出去看一看?”
兰湘月也想知道外面的情况,自己算了下时间,外面似乎已经一天都没什么声音了,如果皇上压制住了庄亲王,这个时候应该也会回到京城,莫非那些土匪真的逃窜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也不由得热切了起来,看一看岳氏林氏等人都十分渴望的看着她,于是不由得苦笑一声道:“这个决定我哪里敢下?老爷和大爷二爷都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刘氏笑道:“你们老爷的意思,也是派个人出去看看,却又有些犹豫,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我们知道,从前只有你和铭儿在京城的时候,也是你帮他拿主意。”
兰湘月心想好嘛,我那公爹真狡诈,这么重大的责任,他也好意思往他三儿媳妇肩膀上推,难道不知道他的三儿媳妇都怀孕八个多月了,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儿吗?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因兰湘月想了想,断然点头道:“我料着那些江湖土匪没有这样好的耐性,既是这么长时间没出声,许是他们就都撤了,倒可以派个护院出去看一看,只是要机灵些,一旦发现外面还有土匪,得不落痕迹的回来,若是回不来,那就……只能让他自己逃命去了。”
刘氏点头道:“这个我省得。就让候护院出去看下,他这一天一直趴着地听动静呢,说方圆百步内,肯定没有人走动,不然瞒不过他去,他又机灵,身材又瘦削矮小,就算遇到人逃不回来,也可以逃去别处,我看着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听刘氏如此说,兰湘月又想了一会儿,便点头道:“既如此,就让候护卫去吧。”
听到刘氏派小厮送过来的消息,候轻高兴非常。他是个好酒的家伙,在这地道密室里不知白天不知黑夜的憋了这么长时间,偏偏密室里有米面油盐,就是没有酒,这家伙到现在早憋不住了,寻思着土匪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声息,不如偷偷出去带两壶酒进来。只是想到严厉的老爷,这厮心中打突,所以一直憋着馋虫,不敢真的偷溜出去。
然而此时得了老爷允准,那还有什么顾忌的?于是候轻和其他护院拱手告别,面对着大家的嘱咐担忧,潇洒一笑道:“放心吧大家,就算我遇到了那些土匪,逃命也绝对不成问题,绝不会连累大家伙儿的,兄弟们,我这就去了。”
话音未落,他的人早已经蹿了出去,百步长的通道,这厮几十步就蹿过了,接着一按墙上那块略微凸起的石砖,假山石门发出轻微“吱呀”声,慢慢开启。
候轻一闪身,灵活之极的在门未完全打开时就钻了出去,然后抱着尖石一扭,听到假山里传出关门声,他这才微微直起身子,猫着腰躲到一棵大树后。
候轻的动作很轻很快,加上他出去的心情太过迫切,因此竟没注意到就在他打开石门的时候,身后长长的通道尽头,一个小小身影正目不转睛看着这边。
不过他没发现,那些目送他的护院却不可能看不见这个小孩儿,即便对方还不满三周岁,看上去的确很小,但毕竟也是个人不是?
“福少爷怎么了?可是也想出去?听话,这会儿还不到出去的时候,外面有土匪,很凶的,等到把他们打退后,咱们再出去,到时候再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护院们认出小少爷,知道小孩儿被关在这密室里几天,也是闷得发狂,于是纷纷上前笑着安慰许诺。
池明福恋恋不舍的看了那门口一眼,小声嘟囔道:“不知道我的小乌龟怎么样了。”说着也没用护院们怎么费心,他就迈着小短腿走了回去。
不到半个时辰,候轻回来了。池斌刘氏连忙将他叫到面前,问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