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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她:“可是,我们还没等到魏折原。”
阿决眼中的哀伤更加明显,就像看着一个怎么也救不活的同伴。她要说的话,其实已经全在她的眼中了、全在她的情绪里。
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那念头疯狂滋生着,而我要扼杀了它,朝着阿决胡乱地摇了摇手:“不会不会的。我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说了会来找我们的,他说了的。”我觉得我快哭出来了,这些话我自己都不相信。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说,他说了再见。
“所以我不能等他了吗?”我呆呆地看着阿决,软弱的眼泪就跑出来了,我以为我已经很坚强了,可是只要涉及魏折原的事情,我没有一点长进,阿决也在我的泪水中面部不清。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的王郡。
一路策马疾驰,我没有时间去想其它,血液里想要回到故土的心愿太强烈了,分不清那是璃光的,还是我的,抑或是我们共同的?
然而,我们还是遇到了最大的危机。
夜幕之中,吴王孙昊笑吟吟地站在王郡的边境,兴致很好的样子。身后是无边的树林,我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探子们都没有回来,大概已经遭到了不测,河流的水声在静夜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水?我知道要糟,恐怕这里已经被东吴的水师包围。
孙昊嘴角王上一扬:“公主,孤被你狠狠地设计了一把,你说你该怎么还呢?”
他指的是清河公主的事。
阿决策马护在我身前,孙昊看到她,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拍了拍手:“差点忘了一人人。把‘东西’带上来!”
然后我看到了阿凝是尸体。
是的,阿凝死了!
片刻前明媚的女子,晚宴上的舞姬,坚毅的复国军战士,死在了回到故土的路上,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回去了。我悲愤得不住发抖。
孙昊依旧是笑吟吟的,欣赏着我的表情,在他看来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今天晚上的夜宴比孤想象中的还要好玩,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是了,他一开始放出藏宝图的消息,就是等着各方势力上钩,孙昊这局已经布置了很久。
“如果你跟孤回宫的话,你的这些属下,孤就不杀了。”孙昊笑说,“藏宝图孤已经到手了,孤不是一个嗜杀的。”
不能再让族人去死了。不能以卵击石,不可以。
阿决看出我的动摇,直接双刀出鞘:“少废话,回鹘没有怕死的士兵!”
所有的回鹘战士全都拔出兵器,高声回应阿决。
孙昊无耐地皱了皱眉:“这样啊,看来只能把你们抓起来送给新的汉王了,做个顺水人情也好,省得他们把孤王郡的地皮都翻过来。”
“是吗?我们北汉的事情,就不劳吴王大驾了。”说话间,新的马队赶到,是北汉的骑兵,为首的是七杀的人。
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树林之中,第三股力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复活!
很抱歉,大家,文章拖了这么久。实在是因为太喜欢这文,之前在准备专业考试,不想写一笑质量不高的章节放上来,所以停更了那么久。
大家的支持是我坚持写文的动力!!没有大家,就没有这样一篇坚持的文章。感谢大家~~~真的
、想改书名为《四国书》
第三十七章魏公子
我向阿决望了一眼;我知道我们的处境更加糟糕了。因为魏婴据说是被回鹘人刺杀的;这些北汉的人肯定不会善摆甘休。
北汉七杀里的叶铃澜悠悠地驰马从孙昊前经过。她面容姣美;是孙昊一贯喜欢的类型;所以孙昊一时间没有发难;只是含笑地看着她。
“吴王;昭明宫之围已经迫在眉睫;您还有心情理会宝藏的事情。”
孙昊不以为意,甚至大方地说:“若是为了藏宝图;孤愿意将图与北汉同享之。”
叶铃澜一哂:“公子对这些并不看重,北汉无意宝藏。南诏王已也在您宫里;倒是吴王自己小心了,别得了宝藏图,没得宝藏的命。”
“凛昭……”一直到了这里,孙昊得意的神色才发生了变化。这个世上没有不忌惮凛昭的人,他未卜先知,什么人、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而让我最疑惑的点不在这。
魏婴才遇刺,而且下落不明,那么叶铃澜口中“公子”又是谁,听上去就像北汉的新主人,居然能够勒令北汉群雄?而且,根据原文记载,魏婴并没有孩子。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决,她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只是冰封着表情,冷然地注视着乱局。
我没有想到的是,孙昊轻易地放过了我们,他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只留北汉的军队。
“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叶铃澜冷哼了一声,气愤地看着我,“要不是公子有令。”
卧槽,我什么时候惹上这妹子了。
这时候江瑟瑟也骑马过来,他在军队中的阶位比叶铃澜高,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铃澜,归队!”
那妹子就冷笑地看着我,慢悠悠地催着马走了。
江瑟瑟倒还是以前那副样子,笑起来很痞子气,跟我打了招呼之后,又嬉皮笑脸地看着阿决:“还没死吗?”
阿决阴着脸,扫了江瑟瑟一眼,冷冷地说:“你还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江瑟瑟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话,畅快地大笑起来。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开心过,或者说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这些人吧。
“阿决,那么战场上见。”江瑟瑟愉快地说。回身一笑,临走还不忘挖苦,“千万别先死了!”
没有想到这样轻易从乱局中脱身。我们离开了金陵。
阿决埋葬了阿凝,我只能叹气地看着她。按照回鹘的风俗,下葬还要麻烦的多,可是阿决只是说:“以战士的礼节,这已经足够了。”
我们在金陵以北的小镇休整,距金陵王都大约十公里远近。
阿决为之前部署不慎的事情非常自责,出发前吩咐复国军的各队长一路严密侦查,派出探子继续跟踪北汉和东吴的消息,同时布置东侧沿路几个通向外面的路口控制监视起来,分兵把守,担负起堵截的任务。
轻兵十几匹马疾驰,向北直扑过去。一路不停,我虽然会骑马,但这样赶路下来,两条腿已经酸痛得不像自己的。至于阿决,情况比我严重得多,她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的情况更是严重。我的意思是让她换马车,阿决就朝我笑笑。还是老样子继续赶路,晚上依旧披了毯子在我房外守夜。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很坚持。
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造访者。
深夜里,霜月特别白,落在窗棂之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穿户的月光,又冷又白,突然意识到魏折原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关于魏折原,我知道他背负了太多东西,每一样都能把他压得直不起来,可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有时候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时候是发现某件事情对你很重要,而他恰巧有能力帮你解决,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问你的意愿,就直接帮你解决了。
这是我最担心他的地方,我害怕他是因为我的事情而牵扯其中。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再往下想。一来觉得有点自恋了,二来魏折原自己事情确实挺多的,我就不瞎想了。
就是这样在客栈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看到了朝我缓缓走来的人。像是凭空出现,白发墨发,吴带当风,还是漂亮得不像话。手里没有抱着琴,就产生了一种看上去总有一种不那么对劲的、哪里不一样的感觉。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凛昭,南诏王,还是花砾?
他就静静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凛时雨他怎么样了?”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背上图腾的地方有点疼。
凛昭很轻地笑了笑,那笑是浮于表面的,就像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看上去带着很淡的哀戚,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总会有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是凛昭,南诏最伟大的王,我笔下最悲惨的角色,看得到未来,却没有办法改变。
“我担心你。”凛昭的声音轻轻的,有点哑,像小孩子。
廊外的阿决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我惊疑不定,大概是眼中的防备太明显。他眼中有明显受伤的情绪,低垂下眼睑,坐在我床边:“阿决她没事。”
我觉得有些局促,往后缩了一步,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凛昭这种段位的人,要虐我的话就跟虐菜似的,我再防备也没有用,而且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没什么恶意。但是,最近的经历让我变得越来越警惕。
“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厌恶我了吗?”他用一种果然会如此的语气,落寞的样子,他本来就长得极美,配着这样的神情更加动人。
我最怕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好,无措地说了句:“我没有,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的。”不由苦笑起来,我不是没想到过,只是选择性的忽略了。他和凛时雨的几分相像,让我一开始在荷桥边就认错了人。
“是,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低头看着我。
“嗯,早就。”我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对视间,我们忽然都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比较轻松、愉快。心里紧绷的弦松懈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璃光。我都知道。”凛昭伸了一个懒腰,疲惫地往床里一靠,脸上是很明显的倦容,“我真的好累,璃光……”
我起初很吃惊,转念一想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我的确不是她,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想找到回去的路。”
“一定能找到的。”凛昭的睡容安详,那张脸美到了邪魅,就算对比璃光,也会觉得凛昭是最好看的。
我下一子有点懵了,推了推他:“你要睡在这里?”
凛昭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东吴的情况怎么样了呢,凛时雨又怎么样了,会死吗?凛昭这种护短的性格,一定会帮他的吧。我皱起眉,看着凛昭,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渐渐没有了之前的不安。
月末,我回到了回鹘。
风陵关之前,我在城楼等魏折原,此去大漠无边,路上再遇到的可能几乎渺茫。我的叔王已经在大漠深处敬候佳音,并且表达了他对我此行的满意。
凛昭陪着我在风口等,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坐在城碟上,一直看着太阳落山。赶路月余,我已经明白魏折原可能不会回来了。可是他明明答应过,我不愿意去怀疑他。
这个关口,其实非常危险,回鹘战败后,这里已经归入北汉的地境。我坐在城楼,看到了北汉的军队,距离不远,我看到了江瑟瑟,看到了叶铃澜,他们护送着奢华的车队,车内是他们的公子。关内的北汉人脸上带着笑意,迎接着新王。
有什么东西生生剥离了身体,骨骼都发痛。
“少主……”阿决走上城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已经回到故土了,属下现在的情况,不能再保护少主。主人会派新的护卫过来。”
“那你呢?”我担心地看着她,除了魏折原,阿决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阿决脸上露出笑容来:“属下会回到军队。”她是来告别的。
那天阿决也走了。我真难过,太阳落山了,我等不到他了。但是未必没有希望,等他做完自己的事情,他会来找我,我只要耐心等他就是了。
“他不会来了。”凛昭眼中又露出悲伤的神色,他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