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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待我见着了小姐,我让她扒了你们的皮!”
“快轰走这撒野的泼妇!”
“啊——!你这泼妇居然还敢咬人!?”
厅堂内的白珍珠听着院中的喧哗面色早已暗沉沉,不由冷声问道:“何人在院中喧哗!?”
“回珍珠小姐,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不知是谁人放进府里来的……”小跑着进来回话的家丁说得小心翼翼,并非是惧怕白珍珠,而是惧怕坐在白珍珠身旁以纱帽遮面的白琉璃。
“那还不快速速轰出去!?”
“是,珍珠小姐,小的这就将她轰出去。”家丁垂首躬身恭敬地回完话,正要退下却被白琉璃抬手阻止,“且慢。”
“让她进来,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口中的泼妇是为何事而有胆冲到白府来喧哗。”白琉璃摇了摇手中的白瓷茶盏,轻呷一口茶汁后不疾不徐道,“姐姐难道不对这胆大之人有兴趣?”
“妹妹何时对这种小事有兴趣了?”白珍珠盯着白琉璃遮面的薄纱,仿佛要透过这层薄纱看穿她心中所想,先不说她死而复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单就她的行事作风就让她觉得她不像是白琉璃,可她又真真切切的白琉璃,难道是她的感觉出了错?
家丁一时间定在原地,有种夹在两位主子中间进退两难的苦,这究竟是听谁的命令?
“我对小事没兴趣。”白琉璃将茶盏搁在手边的茶几上,声音带笑,“不过我对狗眼看人低还乱吠的狗有些兴趣。”
“让护院别拦着,让她进来。”
“是!大小姐!”家丁连忙应声,飞也一般冲出了厅堂,还是听死而复生的大小姐的命令吧,他还不想受罚。
就在家丁恭敬领命转身跑出屋外时,白珍珠暗自咬了咬唇,十指颤了颤,想要紧握成拳却终是没有。
而后不过片刻,一个头发散乱衣裙脏污脸膛满是灰的女子冲到了厅堂里,那一双尚算清丽的眸子满是惊惶之色,在看到白珍珠的那一刻连忙向她冲了过来,白珍珠即刻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白琉璃噙笑观看。
“小姐!珍珠小姐!我是兰儿!我是兰儿啊!”浑身脏污的女子见着白珍珠太过激动,以致她没有注意到白珍珠眼中的嫌恶,而是拼命地撩开遮挡在眼前的发丝一个劲地说明自己的身份,莫说周遭人惊住了,就是白珍珠自己也惊住了,似乎不敢眼前这个浑身脏污头发散乱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贴身婢子兰儿。
“啪——”兰儿激动的话音刚落,得到的回应竟是白珍珠的一记耳刮子,打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白珍珠,只听白珍珠严厉喝道,“这儿是白家会客前厅!你现在是在大小姐面前!由不得你在此大呼小叫,还不快退下!?”
失踪了整整三日的兰儿,她派人如何寻都寻不到,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和白琉璃有关!?
“大小姐,大小姐……?”兰儿一边慢慢抬手捂住自己被扇了巴掌的脸颊,一边盯着一脸严厉的白珍珠,有些不明情况地讷讷道,“大小姐不是珍珠小姐您吗?您为何要打兰儿?兰儿没做错什么啊……”
“你还敢顶嘴!?”白珍珠听闻兰儿的话,白珍珠再一次一反寻日里的温柔之态,再一次扬起巴掌就要挥向兰儿,无人阻止,白琉璃浅笑旁观,然就在白珍珠的巴掌就要落到兰儿脸上时,兰儿竟突地一把抱住了白珍珠的手臂,惊惶道,“小姐!您不能打兰儿!您要是打了兰儿,会把琉璃大小姐的鬼魂招来的!”
那一夜,她就是打了沙木那个贱蹄子一个巴掌就引来了大小姐的鬼魂!她吓晕之后再醒来看不见东西喊不出声也动不了!只听到周围有老鼠的喊叫,甚至有老鼠从她身上来回爬过!而她每天的食物只有一碗水!她不知道她在那个鬼地方呆了多少天,她觉得她要疯了!她不知道谁人救了她,她只知道要快点找到珍珠小姐,只有找到珍珠小姐她才真正得救!
“放肆!休得胡说!”白珍珠顿时大喝一声,使出大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背,谁知她愈使力,兰儿就将她的手臂箍得更紧,丝毫不给她抽回手臂的机会。
兰儿的话顿时让所有人噤若寒蝉,不约而同地偷偷抬眼瞟向正拿杯盖一下一下刮着杯中茶水的白琉璃。
“兰儿没有胡说!兰儿句句属实!兰儿见到的琉璃大小姐披头散发,脸上全是刀疤!就在越园门外!可怕骇人!”兰儿突然吼叫出声,似乎要以此方式来让白珍珠相信她的话,她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小姐不相信!?
“兰儿,你所说的大小姐的鬼魂,穿着是不是我这样?”就在兰儿满面煞白地解释时,白琉璃将杯盖盖到了茶盏上,缓缓站起了身,话语不冷不热。
兰儿顿时将视线移到白琉璃身上,然后瞳孔慢慢圆睁,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继而只见白琉璃将头顶的纱帽揭下,以指尖撩撩自己齐肩的短发,嘴角含笑看着兰儿,“长得是不是也是我这副模样?”
厅堂里顿时阵阵咽唾沫声想起。
兰儿的脸色刷地如纸白,瞳孔因惊恐而睁至最大,身体抖得像筛糠,而后惊恐地大喊:“鬼……鬼啊——!”
020、被打断的话
“小姐小姐!就,就是她!这就是兰儿见到的大小姐的鬼魂!虽然她现在包了脸,但是兰儿绝对不会看错的!”兰儿将白珍珠的胳膊拽得紧紧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小姐快请道士来驱鬼啊!”
“姐姐,我觉得兰儿不做我的贴身婢子倒是可惜了,连我这副模样还认得出我来。”白琉璃将取下的纱帽递给一直垂首候在一旁的婢子,往兰儿所在的方向踏出一小步,谁知她的后脚跟还未着地,兰儿竟忽的松开了白珍珠的胳膊,“咚”的沉闷一声跪在了白琉璃面前,一下一下向白琉璃磕头。
兰儿方才的反应太过突然,以致白珍珠想要在她跪下之前制止她都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兰儿突地跪在白琉璃面前,才堪堪伸到一半的手只好迅速收回。
“大小姐您放过兰儿吧!您不要找兰儿索命!兰儿……不不,奴婢没有害大小姐,奴婢没——”兰儿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且一个索命的厉鬼,可偏偏,白琉璃既没打她也没骂她,不过是浅笑着说了一句淡淡的话而已。
只是兰儿惶恐颤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白珍珠用力甩下一巴掌,只见兰儿还未说完的话化作血水流出嘴角,歪侧着身子跌趴在地,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可见白珍珠这一巴掌甩得有多用力。
“兰儿你看清楚!这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不是什么鬼魂!莫要再胡说八道!”此时的白珍珠神色凌厉,冷冰冰地看着一副狼狈模样的兰儿,那样的眼神,全然不像是在对待一个伺候了自己整整十年的婢子,是人皆有情,何况在众人心中完美无瑕的珍珠小姐,然此时,候在厅中的一干下人竟无一人为此诧异,反是一脸恭敬信服的模样。
虽然白珍珠寻日里待人都极为温婉和气,可在对于与白家悉关的事情上却从不露温柔之态,对犯事的下人一向更是严惩不贷,不过即便如此,也从没有任何一人道过一句她的不是,不仅白府中人,便是街头巷尾的百姓全都认为她既不失女子的柔美又颇有男子气魄,完美得无可挑剔,故一致冠以她泽国第一佳人的美称,不论她做何事,得到的都是众人的赞美,白家也因为有她的存在才得以不迅速衰败,与那个从头糟到尾的家主白琉璃恶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妹妹,兰儿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以致如此不知礼数,还望妹妹看在姐姐已经责罚了她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就别责罚她了。”前一刻还对兰儿厉色相向的白珍珠,这一刻看向白琉璃却是一脸的抱歉惭愧,“姐姐代她向妹妹道歉了,妹妹若还是要罚,就罚姐姐吧。”
一干下人眼中顿时有浓浓的厌恶浮现,却又害怕被白琉璃看到,只能将头垂得低低的。
“姐姐的巴掌可真是厉害,这可是跟了你整整十年的婢子,难道姐姐打的时候不心疼?”白琉璃只是淡淡看了白珍珠一眼,面色未改,甚至连眸光晃都未晃一下,就像没有看见方才那一幕一般。
白珍珠果然不是真心待她这个妹妹,否则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听着是关心自己婢子的话,实则是在给她白琉璃抹黑,非让她坐实一个不讲道理不查真相随意打骂下人的恶名不可,这样的姐姐,可真是个好姐姐。
这样的话,白珍珠不知已说过有多少,以前的白琉璃听不出来么?
不过白珍珠这一句话说得也真是好,让她知道了她的好姐姐可真是真正地对她“好”,那么她心中所有的假设便足以成立,既然如此,她必让她的好姐姐“好人有好报”。
白琉璃的话明明没有多少温度,却让人觉得她的话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像她根本不在意周身所发生的事情一般,又像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自信所有的事情她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她才能怡然自得地浅笑,以致白珍珠总以为她所见到的不是真正的白琉璃。
“不知礼数以下犯上本就要受罚,就算是兰儿,也不例外。”白珍珠微微抿唇,面露出心疼无奈之态,仿佛在真的心疼被她生生抽了一巴掌的兰儿一般,“妹妹是白家家主,怎是兰儿一介婢子所能胡说八道的。”
“姐姐不心疼,我却替姐姐心疼。”白琉璃说着话,竟做出了令众人震惊得不可置信的举动。
只见她在兰儿面前慢慢蹲下身,就在人人都以为她会给兰儿意想不到的惩罚时,她竟伸手抽出兰儿别在腰间的帕子,帮兰儿擦掉她嘴角的血渍!
这——这还是大小姐吗!?她竟然在帮兰儿……擦嘴角的血,而不是再补给兰儿一巴掌!?
白珍珠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缩,便是连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听风都觉惊讶,要知道,泽国乃至整个曜月从没有哪个主子愿意触碰自己的奴人,更别论在那在自己面前只能卑躬屈膝的奴人面前躬身甚至蹲身!
这个恶女,心里在想什么?
“兰儿啊,怕什么呢?我是人,可不是鬼,不会吃你的,更不会索你的命的,放心。”白琉璃含着淡淡的笑用帕子一点点轻轻沾起兰儿嘴角的血渍,看着兰儿的因震惊惶恐而想要蹦出眼眶的眼睛,看着她由颤抖变为僵硬的身子,眼角的笑变得满意,“来人啊,将兰儿扶下去,梳洗干净后再带来见我。”
兰儿那尚未说完便被白珍珠打断的话,就算没有后半句,她也觉得够了。
“妹妹能饶过兰儿,姐姐真是开心,姐姐便代兰儿谢过妹妹的大量了。”白珍珠暗暗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白琉璃的笑容深得可以,竟让她猜不透。
“兰儿是姐姐最喜爱的婢子,我自然要待她好些,不然姐姐该要伤心了不是?”白琉璃边说边往院子走去,目视前方,仿佛漫不经心一般道,“我瞧着她似乎受惊不浅,待会我再详问问她发生了事,不然她总是这样惶惶然在姐姐身边,我可不放心。”
“妹妹,能否和姐姐说一说,是谁救了你的?白府定要好好答谢他。”白珍珠话语温和,却只有白琉璃一人知,这样的温和背后有着何样的心思。
“姐姐怎么知道是谁救了我,而不是我自己活过来的?”白琉璃没有回头看白珍珠,依旧是略带笑意地反问,只怕她想问的不是谁救了她,而是谁救她离开的棺材,也只怕不是答谢,而是要报复。
她既然活过来了,又岂能再让小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