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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眸光冷如兵刃,盯着白力慢慢走近他,仿佛要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剖出来曝露在众人面前,他之所以敢在她的面前抽刀甚至把她打算留下的人证一刀取命,不过是因为怕兰儿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而将白珍珠所做的事抖出来,他为了护住自己心中最在乎最重要的人,用了对自己最决绝的方法。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她就如了他的愿,给他痛不欲生地享受惹怒她的后果。
“曾经我允许你佩刀在身,那么现下我就将此刀收回。”白琉璃在白力面前停住脚步,抬手拿起被白力双手托举着的长刀,右手握刀柄,刷地将刀抽出鞘,动作之快让刀身猛地震荡,黏在刀身上的血立刻凝成珠溅到白力的额头,突来的冰凉之感令白力双肩倏地微微一颤,尔后出乎众人意料地将刀刃逼到白力脖颈处,笑得冷冷,“你可知你已犯下了死罪?”
“小的知道。”在他将长刀刺入兰儿心口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这一生随时都会结束,不过,他不悔。
“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求死?”白琉璃不怒反笑得将嘴角挑得更高,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只听“叮”的尖锐一声,白琉璃已将手中的长刀贴着白力的腿侧扎入了坚硬的地板中,只见长刀在摇晃,刀柄一下一下来回打在白力的腿上,而那尖利的刀头,竟是入地将近三寸!
不仅白家人,便是留下观听的听风都为之震愕。
就算不是习武之人也当知,要将利刃嵌入坚石中是需要何等的功力与力道,而眼前这个身材单薄的白琉璃,竟在他还未看清她的举动前便已将长刀嵌入了坚石铺就的地板将近三寸,她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难道这就是爷将他留下的原因?还是说爷造就知道她深藏不露?他回去之后定要向爷好好说说他的所见所闻。
“姐姐既然已为你求情,那么我就不会再取你性命,所以,你不用偿兰儿的命的,放心。”白琉璃垂手将刀鞘扔在白力面前,毫无感情地宣布着白力的去路,“你若不想去北地,我可以让你去更好的地方,会让你好好地体会什么叫‘过日子’。”
白琉璃说完,转身面对一直一言不发只在一旁静观的听风,落落得体道:“在下有一事需劳烦公子,不知公子能否代劳?”
没有趾高气昂,也没有冰冷的眼神与言语,除了她脸上包裹着的纱布外,白琉璃此刻给人的感觉大方得体得又干练,配之她一身男子打扮,全然没有丝毫女子的娇弱感,反倒像极一个颇有英气的公子,与众人眼中以往的她全然不一样,不仅是她的态度,就是她的自称也不是以往的“本大人”而是谦虚的“在下”,直给人一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听错了话的感觉。
听风以往不是没见过白琉璃,不过见着她时不是在鞭打旁人就是和一群纨绔公子哥去花天酒地,加之街头巷尾的传言,难免使他对白琉璃这个毫无优点可言的白家家主心生厌恶,可他今日的所见所闻,倒是和他以往所见全然不同。
就在听风心中揣摩着其中缘由时,不料白琉璃竟转过身与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如此倒使得听风险些反应不过来,幸而他不是神思迟钝之人,且他此刻留在白府是受爷之命,爷既然让他留下,自然也是要他管一管这种突发事情的……吧?
“白家主严重,听风不过王爷身边的小小侍从,担不起白家主劳烦二字,白家主若有事需得着听风,但说便可。”听风说得客气谦虚,然他给人的感觉并非像个低人一等的下人,反倒像一个颇有风度的有识公子。
“公子能在云王爷身边办事,想必公子必然身手不凡,在下想劳烦公子回府之前代白府将这犯事之人带至官府,以公子的身手,路上想来不会生变,不知公子可愿意为在下代劳?”白琉璃看着气度尤嘉的听风,心下不禁对那个神秘的鬼王爷多了几分揣测,一介下属尚有此风度,那身为主子的百里云鹫,又当如何?
白珍珠的脸色暗了暗,暗暗咬牙,心思如此缜密的白琉璃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她真的要失去兰儿又要失去白力这两只臂膀?
可恨——!
听风看了一眼双肩抖了抖的白力,微微垂首,道:“听风自当帮白家主此等小忙。”
“那么便有劳公子了,在下在此先行谢过。”白琉璃说着,拱手向听风抱了抱拳,听风看着落落大方的白琉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而后向白琉璃回以一礼,带着白力走了。
白力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顿了顿脚步,似乎想要回头,终是没有,低着头大步离开了。
“姐姐,我累了,先回房歇着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姐姐了。”白琉璃看了一眼仍旧站在一旁受惊受吓得不浅的大夫,也转身走了,“我身上没沾毒也未染病,姐姐可以将大夫请走了。”
白琉璃在跨出门槛后稍稍停下了脚步,头也未回道:“还劳姐姐帮我对外发个帖子,告诉所有人,白家家主白琉璃死而复生,回来了。”
“还有,今日白府不再见客,谁若请客进府,明日便是谁的离府之日。”白琉璃冷冷淡淡地说着,重新迈开了脚步。
禹世然,只怕正在赶来白府的路上吧。
呵——
024、银玉鬼厉
今夜的风有些出奇的大,刮着百姓家的门窗扑啦啦地响,卷着枯黄未尽的秋叶打到路人脸上,路人赶紧拢拢衣襟匆匆疾走,穆家大少爷穆沼便在这有些森然的夜色中来到了云王府门前。
小厮童涯提着风灯在一路随行在穆沼身旁,此刻穆沼在云王府门前停下脚步,童涯看着面前黑漆漆不点一盏灯笼的云王府大门,幽深深的像是通往下界的入口,想着寻日里的传言,不由往穆沼靠近一分,有些紧张忐忑道:“少爷……咱回去了好不好?”
谁知童涯的话才刚刚说完,便被穆沼用手中的折扇用力敲在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嫌弃道:“童涯,瞧瞧你那怂样,去,敲门去。”
“少爷……”童涯摸着自己被穆沼敲得微微生疼的脑袋,看看黑漆漆的云王府大门,又看看穆沼,一脸欲哭无泪的害怕。
“得,我是用不动你了,待会回府你可以捡铺盖走了,我好换一个有胆有量的新小厮。”穆沼语气里的嫌弃又浓了几分,又将折扇甩到童涯头顶,然后抬脚就要自己上前敲门。
“少爷少爷,您可不能赶童涯走,童涯无父无母,从小就在穆府长大,您若是赶了童涯走,童涯就要流落街头了,少爷……”童涯顿时一副受惊又伤心地拉着穆沼的衣袖,说得凄凄楚楚,就差没哭出来,生怕穆沼一气之下真的会将他驱出穆府一样。
“停停停,烦死了,童涯你到底有没有投错胎?”穆沼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折扇一下一下敲着童涯的脑袋,“你到底去不去敲门?不去就松手,我自己去,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找了你这么个像女人的娃儿来当小厮,哎——”
童涯吓得立刻松开了穆沼的衣袖,频频用力点头,“去去去,童涯这就去敲门,少爷不要生气,童涯这就去!”
童涯一边点头说着边往紧闭的大门冲,就在他堪堪踏上最上一级石阶时,紧闭的大门忽然发出轮轴转动的声音,竟是打开了!顿时吓得童涯手中的风灯落地,而后掉头,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回穆沼身旁,吓得躲到了穆沼的身后!
“沼少爷,您这找的是主子还是小厮啊?”只见打开的半扇门里,听风提着一盏红色灯罩的风灯,一脸笑意地看着穆沼,恭谦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嘲笑。
听风的戏语使得童涯羞愧得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穆沼却毫不在意,反是勾唇一副好心情地笑了,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迈步,一派悠然道:“本少爷呢,一向不喜欢做与寻常人一样的事情,自然找的小厮也要与常人不同。”
听风看着天生一身贵气的穆沼,明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总是能给他一种无赖痞子气的感觉。
穆沼还未走到门前便轻轻扬了扬手中的折扇,并未见任何人触碰那半开的大门,那半开的门扇竟被完完全全地打开了,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只见穆沼笑着挑眉看着听风,啧啧赞道:“听风,你什么时候当了神算子,连我什么时辰过来你都知道?”
“沼少爷,神算子是我家爷而非听风,沼少爷夸错人了。”听风笑得恭谦,微微垂首对穆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爷已命人备好了酒菜,正在‘银玉’等着沼少爷。”
“那冷面男竟然还算到了本少爷没用过膳,他何时变得这么贴心了?”穆沼哈哈一笑,像回自家府邸一样径自往里去了,“那本少爷就赏他这个脸。”
“少爷——”还站在门外的童涯见此景立刻又冲回门前,想跨入门槛却又望而怯步,只敢呆呆地站在门外叫着悠然往里去的穆沼。
穆沼听闻童涯怎么听怎么像是惨兮兮的话,只是脚步未停头也不回抬手摆了摆,大声道:“这鬼王府里夜里尽是吃人的妖怪,为了你的小命,你先回府吧啊。”
童涯的小心脏突地一跳,正想冲进府里把他家的少爷才这怎么看怎么吓人的云王府里拖出来,可还不等他抬起脚,那原本完全打开的半扇门竟忽的一下重重阖上了,完全格挡了他的视线。
就在童涯在府外忐忑不安时,穆沼正在云王府里轻车熟路地穿行,似乎这府邸里哪儿有路哪儿有门他都一清二楚,不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听风所说的“鬼厉”月门前。
“银玉”这个听着便令人觉得生喜的字眼,实则是一个占了整个云王府将近三分之一面积的人工湖,一到有月光的晚间,整个湖面便是银光粼粼,像极散落了满地珠玉般美丽,“银玉”一名便由此而来,而百里云鹫的居院,就在这片湖水的正中央。
没有任何桥梁通道,百里云鹫的居院就这么孤立在银玉湖心,若想前往,只可乘小船,而他居院的名字竟是与湖名银玉反差极大,仅是听着便令人犯怵,它的名字是——鬼厉。
百里云鹫的居院,以及居院名,就像他的人一样,诡异得和整个王室乃至整个帝都格格不入,也难怪坊间会有“鬼王爷”的传闻。
“瞧瞧,瞧瞧,住这样四面环水的鬼怪地方,还取个什么‘鬼厉’,还成天戴着个鬼脸面具,成日不在白日出现只在夜里现身,不被当做是鬼才怪。”穆沼坐在小篷船头,听风站在他身后摇桨,小船泛开涟漪往湖心的鬼厉移去,穆沼便用手中的折扇指指湖面又指指湖心挂着暗红色风灯的庭院屋阁,嫌弃道,“想回房睡个觉都这么麻烦地要乘船,那冷面男真是吃饱了撑的,所以说我才不乐意来这鬼王府。”
“沼少爷,您回回来回回说同样的话,您不嫌烦,我都嫌耳朵要起茧子了。”听风一脸的无奈,所以他才不愿接见这个成日挑三拣四话多得不行的少爷,偏偏爷的话他不敢不遵。
“你们这鬼王府就数听风你小子还像个活人,我不跟你叨叨,我跟谁叨叨?憋死自己?”说话间,小篷船就要挨近湖心水岸,只见穆沼脚尖轻点船面,足不沾水地稳稳落到了岸上,大摇大摆地往正前方的八角亭走去。
忽然,一道黑影在穆沼就要接近亭子时拦在了他面前,伴随着一股利气逼向他的咽喉。
025、把她嫁我(男主)
穆沼非但不闪不避,任由黑影手中的利刃贴到他的脖子上,反是笑意浓浓。
执剑的是一名女子,着黑衣黑靴,发式简单,身段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