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贵轻拍了一下额头:“嗯,我倒忘了这茬,忙中易错。”
过了几天,金家介绍来了一个人,这是金玉坊以前的二掌柜,一个不多言声对珠宝鉴定十分精通的中年人,他叫金怀山,是金家一个旁支,人长得白净面皮,丹凤眼,看着很和善,只有一双犀利的眼神,使人觉得他精明又难惹。
“你想,一年给你多少年利好呢?”茵茵对人,一开始都是很诚恳的。
金怀山一愣,他原想,茵茵肯定会考问他关于金店管理方面的事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略有点脸色发红,不过,轻咳了一声,他说道:“原来一月十两银子。”
“如果店里生意好呢?还有没?”茵茵问。
金怀山摇头,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有时拜年,老太爷会赏些东西,有时能值个一二百两银子。”
“我知道了,你看这样,一个月十两不变,如果做得好,明年年底,给你半股干股的奖赏。”
金怀山觉得自己的心扑腾扑腾跳得激烈,这个大东家是不是不知道一年下来多少银子的利润啊,一张嘴就是半股,照今年的年成,半股就是一千多两,他虽然也算是金家人,但和金如山也就六代以前是一个祖宗,金玉坊和他家没有任何关系的,是他爹当年求了老太爷,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他聪明好学,才熬到二掌柜的位子。他的手有点哆嗦,赶紧放到屁股下面压着,他爹到死都希望他能发家,把家里的院子好好休整休整,他十两银子一个月,也不算少,可惜金玉坊日子难过了之后,他就被辞退了,这两年自己弄个小摊子,还不如做二掌柜挣钱呢,激动归激动,金怀山还是很好心地提醒茵茵:“东家,我最近这个月,也在店里帮忙,咱们店里,今年一年下来,估计有两万多两的进账呢。”
“我知道,长贵每个月都来报账的。你好好干,只要做得好,我不吝啬给你出报酬,咱们生意要是还能做大,说不定你还得去分店当大掌柜的,那时,给你的报酬会更多。”这时能不忘提醒她,证明这个人还是可以栽培的。
这是个大方的东家,跟她干,有奔头。金怀山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他的心,也热起来:“我会好好干的,尽我全力。”
茵茵也只注意了她进宫的影响,在生意上的引起的变化。其实,那些贵妇回到府中,议论、羡慕、模仿、对付,各怀心思,等她下一次见她们时,才知道,一件简单事情,让人刻意分析剖析,会变得多么复杂。
不如说吧,扈飞雄的夫人。她也是四品的诰命。丈夫,也是翰林待诏。皇上也用四品之衔对待,他和陈奎林虽然官位不高,但每天围着皇上打转,中秋节也是在破例被邀之列。扈夫人和茵茵不认识,她俩是场面中仅有的几个四品诰命,并且,那几个四品,还是很年轻的勋贵家的世子夫人。可以说,只有她和茵茵,是地位最低的。她知道丈夫对那个女人的男人不服气,就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毕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那里实在无趣,茵茵还领着女儿,她却害怕孩子太小,惹事了很麻烦,是一个人去的。
那些勋贵夫人,她当然想交结,但不是现在的时候,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再说,就算她现在能厚起脸皮,对方也不会理她,男人官位不高,却在皇上身边行走,勋贵家眷刻意和她交结,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啊?皇上那边要是略有微词,谁能担当得起?是也谁都不敢冒这个险,除非两家有什么渊源。
硬挺了两个多时辰,该看的新鲜已经看完了,刚来的好奇也淡了,身边的女人都三三两两挤着脑袋说闲话,忽然,小公主去了陈奎秀夫人那里,把她那可爱的小女儿叫去玩了,过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太监又过去,把她叫到皇后那里。扈夫人十分后悔,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年纪相当,也是那样的活泼可爱,自己要是也带过来,那就好了。
回家之后,她给丈夫诉说了这些,觉得自己没做好,没有为丈夫争光。
扈飞雄制止了老婆的诉说,却非常仔细地问去陈奎秀女儿的服饰,尤其对她竟然戴的是银饰品感兴趣,最后,他安慰老婆说道:“你带不带女儿,都是一样的,皇后看上的,是那个银饰品。”
扈夫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玄机在这里。”
扈飞雄不得不佩服陈奎秀的巧思。皇上对京城及至全国,官员越来越奢靡以至贪腐之风日盛终日忧心,陈夫人开金店,如果经营奢侈的珠宝,肯定会为皇上不喜,但如果经营普通货色,又无人问津,没想到他们竟然独辟蹊径,用异域风情吸引人的眼球,既出了风头,又不见奢靡,皇上皇后肯定会趁机扶持,他们夫妇,可谓名利双收。
扈飞雄长叹口气,心里多少有点泄气,他表面和陈奎秀一副精诚合作的模样,心里的嫉妒之火简直能让他癫狂,觉得自己三年辛苦,不及皇上偏心,陈奎秀在乡下吟诗弄月悠闲度日,三年下来,也官升一级,和他一样都四品,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但他却拿陈奎秀没有任何办法,两人同事不是一天两天,对手做事的滴水不漏,让他即使想要做点手脚,也像恶狗吃天,没处下嘴。
扈飞雄此时还有点侥幸,何均霖找过他,稍稍暗示过,想和他联合起来打压一下陈奎秀,他忌惮何均霖树大招风,被皇上紧紧盯着,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还害怕皇上一旦知道他在底下有小动作,从此被皇上冷落。
每天陪着皇上,他对皇上越来越害怕,皇上看着很和气,很少发脾气,甚至有点滥好人。但那是假的,他可知道,不触到皇上的底线,怎么都可以,皇上很大度,但只要犯了皇上三令五申要求的事儿,他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每年,都会有几个官员被罢官,下场最惨的,他连想也不敢想,皇上刚笑嘻嘻地批阅完一个奏折,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对着另一份奏折咬牙切齿,变脸比脱衣服都快。
现在,他发现不光皇上厉害,这陈奎林也厉害,揣测皇上心思,以及应对措施,比他高明。他只不过要求老婆进宫时略素淡些,宁可寒酸不可奢华,老婆做得非常好,那个度把握得很到位,可惜,风头还是让人夺去了,夺了风头也就罢了,还一箭双雕,把自家的生意拉了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金玉坊,就因为他的注资进来,忽然就抬起了头,有了活力,现在,还借着皇家的垂青,一下子就门庭若市。
还没进入官场,他就已经知道几个人几个家族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是不可以招惹的,皇上的兄弟姊妹以及子女的家,这是一圈人,还有皇上的妻妾的家人,这些人是散户,不是一个圈子,第三个就是对皇家还很重要的勋贵。这些人虽然可怕,但他们大多不在官场,几乎都不是文官,他和他们冲突的可能性不大。第二拨呢,是朝中的一些重臣,他们位高权重,收拾起对手心狠手辣,这些人他要时刻提防,切不可疏忽的,还有几个新贵,像苏君青,官儿不大。权利不小,表面说是专门收拾贪官污吏的,可人在官场,哪个能是清清白白?他要捏死谁,那是随时就可以办到的事儿。
现在,扈飞雄在考虑,是不是把这个陈奎秀也加进不可招惹的名单呢?他手腕了得,自己自忖要对付他,即使赢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皇上又那么偏爱他,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柔和的,自己和陈奎秀同在皇上身边,同是四品,他常常觉得,自己比陈奎秀低了一级。
丫鬟示意,送燕窝粥上来,看丈夫皱眉沉思,扈夫人轻轻地帮他放到眼前,示意丫鬟退下。扈飞雄一怔,从沉思中惊醒,他暂时决定,先不招惹陈奎秀,还尽量与他保持良好关系,他要观察观察再说。
正文 第一五九章 害人者终被害
第一五九章 害人者终被害
当然,茵茵进宫带来的余波,能感受的人很多,真正觉得受影响的,莫过于马乐怡。尚宝阁一个冬天下来,比前一年少赚了三万多银子,让他又气又恨。他现在不当官儿了,当然对生意就特别在心,可惜,金玉仿眼看就要倒闭,他已经好几年都不把金玉坊当对手了,谁想到竟然能忽然崛起,还狠狠的咬下他一大块肉来。马乐怡好恨哪。可惜,他在家苦思冥想,也没找到对策来。尚宝阁主打的是最顶尖最豪奢的珠宝生意,现在这块生意明显萎缩,皇后召见戴银饰的诰命夫人,谁还会花很多银子,佩戴顶级饰品去招皇后的白眼呢?疯了不成。
马乐怡面对手下的掌柜送来的账簿,看着比去年少了很多的收益,心里那个气啊,让他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最后,他捏着拳头,决定给陈奎秀一点颜色瞧瞧。马乐怡虽表面退出官场,但当年构建的关系网还在,他辗转反侧,失眠了好几夜,终于想到了一个报复陈奎秀的办法。
陈家,兄弟俩都在官场,老2他暂时没有办法,但老大陈奎林,平时甚少言语,为人谨慎有余,和人交往,也是一副与人为善的老实样子,马乐怡觉得这是一个软柿子,打蛇要打在七寸上,陈奎秀的七寸,就是他的这个大哥。
转眼就是清明节,皇上肯定会到太庙祭祖,陈奎秀是礼部的,这段时间会非常忙,他本是小心谨慎的性子,经手的事情,总是会一次次的检查,不然,他心中不安。
清明节那天,他很仔细地检查摆好的祭品,发现一个放祭品的瓷器上面,有个血点。这种情况,以前有过,那就是搬东西的人,不小心划伤了手,而自己没感觉导致的。他让人赶紧换了下来。他还不放心,又把其中的瓷器,检查了一遍,看到都毫无瑕疵,这才长出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歇息一下,而是不放心地再一次检查各个祭祀用品,这次,他又发现一个瓷器上有血点,还很新鲜,血迹都没有干。陈奎林老实,但不是笨,他知道有人故意的了。为了安全,他当下命令所有的下人全部退出,自己挑出两个他信得过的,让他们把所有的器皿全部重新检查一遍。
一直到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他这部分才全部做完,当时太庙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对他关着门不让进去觉得没法理解。
陈奎林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心里也就不再多想此事,回家,也没给弟弟说过此事。第二天,有人上折子弹劾他,说他小题大做,让其他人手忙脚乱,差点误了吉时等等。
扈飞雄看到这个奏折,很细心地留意了一下陈奎秀,确定他也看见了,他既有点幸灾乐祸,觉得终于可以看到陈奎秀作难了,他如果不为哥哥开脱,就得他刻薄寡情,为了官位不顾亲情。但他要是为哥哥开脱,那皇上会怎么看?
一直到傍晚,他俩准备退出回家,陈奎秀都一声也没说,似乎是忘记了。扈飞雄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心狠手辣,亲生哥哥竟然不管不顾,还好皇上对那个奏折跟本没有理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扈飞雄很羡慕这兄弟俩好命,竟然能这么侥幸。但皇上不理会的折子,他们也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他以为陈奎秀会偷偷藏起来,那样,何均霖等其他同僚也不会发难。这就要回家了,陈奎秀也没任何那方面的意思,扈飞雄就好意地暗示了一下。陈奎秀略微一愣,不屑地哂笑了一声:“这种事情,明显就是栽赃陷害,还用得了我费劲儿?他们也太看不起皇上了吧。”
看不起皇上?扈飞雄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陈奎林意思是皇上肯定能看出这是栽赃了。这未免也对皇上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