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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是了解和钦佩的,这时,毫不犹豫地把那些人在这里的活动,写信送回了国内。
和亲是大兴国王自己提出的,他征战半生,对战争深恶痛绝,洪熙一伙的游说并没有打动他,但他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他还真害怕和洪熙到了封地,和他过不去。
陈福生满怀忐忑,随着大兴国公主的车驾返回,一过界关,他忧虑地彻夜难眠:如果有人暗杀公主,两国和好的愿望势必落空,他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在皇上那里,留下坏印象了。
幸好,他们回京路上,有几个县里闹了旱灾,灾民外逃,地方不靖,镇守边关的将军杨玉成,见他们带的人手不多,就好心派了一个一百多人的兵队,一路护送他们进京。这些军人还真不含糊,每天晚上把他们住的驿馆把守的严严实实,任何人晚上不得走出房门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顺利回到京城,陈福生瘦得都变了形,二十岁的帅小伙,变得又黑又瘦,胡子拉碴,猛看过去,跟个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太子什么也没说,让陈福生一行人,回家休假,安排人主持了赵越与大兴国公主的大婚。
陈福生的婚期也到了,他见自己背上了这么个黑锅,特地写信给“梅小姐”提出退亲。“梅小姐”回信怒斥他:她愿意跟着他,是两人的情分,不是他陈福生的身份地位。她若追求身份地位,早就嫁给别人了,不会还等着他这么个一名不文的傻小子。
皇上和太子,在陈福生大婚时,都赏了礼物,他的心思才略略放宽了一些。
紧接着,太子便命陈福生去了江南,在扈飞雄的都督府,做了个六品的小官。陈福生见能脱离京城这个圈子,心下大喜,特别过来,和陈奎秀辞行。陈奎秀给他了一封信,让他转交扈飞雄。他知道这是请求扈大人照拂,对着陈奎秀深深一揖,走马上任去了。
正文 第二三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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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陈福生走了,鸭蛋少不了在茵茵这里撒一拘割舍不下的泪水。但京生上一次没中,还要参加下一场的科举,她得守着这个小儿子,走不开。
“夫人,福生说他今后无论官职大小,厄运总算是结束了。这话是不是真的?”
“太子看在他这次衷心的份上,已经不把他当洪熙的人看了,这还不算厄运结束?”
“可是,太子也没说什么啊。”
“太子把他放到扈大人那里,就是让扈大人护他周全,这个还不是太子接纳他的明示吗?”
鸭蛋见自己无论怎样也想不出这个弯弯绕,也就不想了,儿子和自己信服的夫人都这么说,那就没有问题了。
“你那个棉织厂怎样了?”眼看着大姑子一天天正常,茵茵挺高兴,最近她没去焦家,所以问问鸭蛋。
“还是那样,今年种棉花的人多了,价格倒是不曾再涨。每月有个七八十两的进项,日子倒也过得去。”
“福生在江南站住脚了,就让陆氏跟了去吧。”整天在鸭蛋前面晃悠,她自小喜欢诗书,女工和其它家务就很不行,她也不屑于去做那些,茵茵害怕她们婆媳生隙。
“我也有这意思。媳妇儿这几天跟顺阳走得近,跟她三婶子学打理果子铺呢。”
“哦?她还有这爱好?”
“在家坐不住。说是看到针线就头疼。我也不想拘着她。”鸭蛋倒是想得开,茵茵放下心来。
“我那媳妇文采真的是好,福生写诗,她也接得下,出口成章的。”鸭蛋夸自己人,还有点不好意思,白胖的脸,有点发红,茵茵看她这么说,更放心了。
“大嫂,还在惦着你呢。”鲁**腿,疼得厉害,现在都要拄着拐,每天最多在屋里转转,出门是没的可能,幸好她现在衣食无忧,伺候她的老妈子十分尽力,茵茵倒是能放得下心。
“我半年多没见她了。每次去,她都激动地厉害,不肯老老实实坐下,我唯恐让她的腿病加重。”
“她每天和大哥住院子里,大哥还出去走走,她几乎不出门,性子拘得有些孤僻,我们谁去看她,她都激动,还爱哭,一哭,就念叨要不是你,她说不定早就老死西省了。”
“她重情啊,我当年要不是你们,日子也会艰难啊,今日大家都好过,还不是当年互相帮助,才能度过艰难的日子呢。”
鸭蛋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便宜了张仲青,若不是他,小姐还不把张家那些人都捏死。”
“是张海青啊,他当年帮了我,才让我饶过那家人。”
“哼张家大房和二房,现在日子挺难的,得罪了上司,没得官做,家里的孩子互相算计,分家分得四分五裂的,有个小的,成天挑着担子卖豆芽。”
“张仲青不管吗?”
“怎么管?好心扶助哪个了,其他都过来闹,还嫌他不公平,眼里只看到仨瓜俩枣的蝇头小利,连做生意都一丝亏也不肯吃,恨不能不摊本光赚钱,张夫人没几下就受不了了,下令那些人不许登门。”
“哦。”这些个茵茵倒不知道,史嫣云不好意思说,外人看她俩关系好,不敢说。
“想想张家老大和老2,当年是怎样苛待咱俩的?饭都不给吃,妄想咱们饿死,他们两家分家产,那份心思,可真毒辣。”
看着鸭蛋咬牙切齿的模样,茵茵就笑,当年她腿还有残疾,鸭蛋背着她,不知受了多少刁难,若不是这个忠仆,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还真难说。
“夫人,亏你还能笑出来,我一想起过去的事儿,恨不能咬死他张家那些个恶人。”
两人正在闲话,二门的婆子传话过来:“张夫人求见。”
鸭蛋赶紧准备走避,茵茵轻轻拉住她:“什么张夫人,是刘琴。”
“她这么叮嘱我的,我本来要说她姨奶奶的。”婆子赶紧为自己开脱。无论姨太太还是姨奶奶,都让人误会,难怪刘琴让人叫她张夫人。
鸭蛋听说是刘琴,就又坐了下来,福生中了进士,朝廷依礼封她夫人,她现在,是最低品阶的夫人。
刘琴已经认不出鸭蛋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到鸭蛋会坐在茵茵身边,进来后,她不对茵茵行礼,单单对着鸭蛋福了一下。茵茵也不让座,刘琴的脸色有点难堪,不过,这人一向脸皮厚,她自己找了个锦墩坐下来。
“我来看看妹子。”她给鸭蛋自我介绍,鸭蛋侧脸,不理她,没想到刘琴忽然想起她是谁来,马上拉下脸:“你个奴婢,主子跟前哪有你的座位?”
“刘琴你别激动好不好?人家儿子可是新科的探花郎,皇上都封了她夫人了,你也不怕这么咋咋呼呼,冒犯了贵人。”
茵茵的话,对刘琴打击很大,这可真是打墙板,上下翻(北方干打垒的土墙,两边用木板框住,中间填黄土夯实,两边的墙板一次上升),她现在被翻到最底层了。
刘琴脸红红的,坐那里跟木偶一样,半天没吭声,鸭蛋瞥了她一下:“你今天是来小姐家打秋风的吗?”鸭蛋以前挺老实的,这些年做生意,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打交道,嘴巴也练毒了,这话说得,跟掴刘琴一巴掌没差。
刘琴呼就站了起来,但她现在,早就让人打击惯了,她捏捏拳头,跟泄了气的皮球,又蔫蔫地坐下来,用手捂住脸,过了一会儿,低声呜呜地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一边指望这边提携你,一边在后面又是说夫人坏话,又是投靠她的对头,你挺能耐的,来这做什么?去啊,攀个高枝,把夫人踩下去”鸭蛋很恨地说。
刘琴恨恨地瞪了鸭蛋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鸭蛋最恨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我现在都可怜成这样了,你也不肯帮我一把?”刘琴放开鸭蛋,转而对着茵茵,一边哭,一边说道。
“你有什么可怜的?有吃有喝,还穿绸带金,哪个看你,也不是可怜人。”
“呜呜,他要休了我。”
“活该”鸭蛋一下子高兴起来,“嫁个男人,看把你张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到处给人许愿,说你妹夫表哥都是大官儿,不过一个八品小官,竟然敢称夫人,这样的女人,除了给夫家惹事,还能带来什么?没有你,那姓张的好老老实实做他的公干,都是你挑唆的,现在可好,连那小芝麻官儿都丢了。”鸭蛋比茵茵了解刘琴,茵茵都不屑知道这些。
“谁不想往高处走?”刘琴不忘辩解。
“那有一边吃着人家,一边背后使坏的?”
刘琴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哭。
“你别烦我了,回去吧,你反正现在衣食无忧,回家建个佛堂,一天多念几遍**,赎赎自己的罪过。”茵茵让她哭烦了。
“你先在好过了,随便伸伸小指头,都能帮我度过难关的,你怎的这么心硬?”
“你再说一遍”鸭蛋不愿意了,呼的站了起来,“当年你在后面撺掇,你弟弟把小姐推下马车,摔断了腿,你母亲竟然连个接骨的大夫都不肯请,最后实在遮不住眼目,竟然请了游街窜巷的蒙古大夫。老天让我们小姐活着,就是要看看你这些害人精的日子,好过成啥样”
刘琴见鸭蛋翻旧帐,脸色由红转青,那些事情若提出来,她那里还敢向茵茵求情?这边不把她娘儿俩杀了,都是宽厚仁慈的了。
“偷了我们夫人的嫁妆,想要霸占我们老爷的家产,你们竟然对小姐下那么重的黑手,老太爷要是活着,看着这一家越活越难场,肯定很高兴吧?报应啊,我当年哭着去求那死老头,他竟然为了大爷的前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女往死路上走。活该,二房一家遭瘟,死个干净,大房,哼,慢慢败落,看着自己家的日子一天比天难过,就像小刀子拉肉,肯定痛不可当吧?若当年肯用三分善心对待我家小姐,你们现在的难场,那算难场吗?”
鸭蛋说着说着,自己竟然哭起来:“呜呜,我和小姐当年,是怎样度过那些苦难的日子的?想起来我就难过。”
刘琴连告辞都不及说了,匆匆溜走,她没想到会遇到鸭蛋,这个小丫鬟当年,为了自己的主子,没少挨她和弟弟的欺负,她再不走,鸭蛋的旧账越翻越多,万一把茵茵的怒气勾起来,她的小命说不定就会丢到这里。
“好了,不哭了,人都跑了。”茵茵也让鸭蛋哭得难受,她用帕子为她擦泪。
“小姐,你也太心慈了,要是换成我,哼哼”鸭蛋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你不是说,让她们过这种小刀子拉肉的日子吗?刘琴那个弟弟媳妇,现在防刘琴就像防贼一样,他们还不肯认崔氏,现在刘琴又被休了,这日子不是你想看到的?”
喜鹃端了水过来,鸭蛋洗了一把脸,听见茵茵这么说,又换上了笑脸,瓮声瓮气地说道:“早就听说她回京了,我都准备叫上一帮人,把她家砸了,福生他爹不答应,说你没下令,我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不然——”
“福生到了江南了吗?有信回来不?”茵茵叉开话题。
正文 第二三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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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茵茵也不是菩萨,但如果对刘琴太苛刻,她害怕给陈奎秀惹来麻烦,好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话,竟然落在大伯一家人身上。大伯当年漠视茵茵,但他没有作恶,若他还活着,过来请茵茵帮忙,茵茵还真不好推辞。刘琴姐弟,若是帮他们,是人都看不过去。
茵茵现在对振声,却有点不知所措。那边去的勤了吧,害怕孩子觉得不自在,少去吧,又怕小两口根本都还是孩子,就是口角起来都不知轻重,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