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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不悦地背过身去,接过桂枝捡起的面纱,抓在手里,匆匆走到马车跟前,踩着长富放好脚凳,钻进车轿,桂枝和鸭蛋也紧接着进来,长富收了脚凳,狠狠得瞪了马上的人一眼,那人竟然有点怅怅地收回视线,转过去催马走了,长富一直等那人转弯看不见了,这才让马车动起来。
几个女人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坐在车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鸭蛋忽然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人很面熟。”
“熟你个头,他明显就是外地来的,你怎么可能见过!”茵茵觉得那道目光,似乎想把她赤裸裸地剥光,还想把她吞吃入腹,让她非常不舒服,听到鸭蛋这么说,就毫不客气地瞪她一眼。
自从鸭蛋嫁了,她就没有在她跟前说过重话,鸭蛋这时也有点受不了,脸涨得通红,大眼里似乎有泪水涌出了,她不服气地咕哝:“我就是觉得熟嘛,马上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她不顾茵茵不悦的白眼,眨着大眼沉思起来。
在拐向南落的路口,那人却坐在他们以前搭的茶棚下,陈长富看到了,心里略有点紧张,他没有声张,尽量让自己神色安然,但那人骑马远远缀在后面,茵茵她们很快就发现了,鸭蛋趴车窗上看了好一会儿,她还在想在哪里见过此人。
陈长庚和鲁妈见茵茵她们回来,欣喜异常,两人的热情相迎,让茵茵她们的脸色才好起来。
正文 第五十章 真的是你男人
鲁妈养了一大群小鸡,由一个老母鸡领着,在外院到处走动,见到茵茵,老母鸡“咯咯”地叫着示警,小鸡奋力地迈着小腿往它翅膀下面钻。
“嘻嘻,真好看,就像小绒球儿。”
茵茵不让鸭蛋干活,准备和桂枝把房间清扫干净,却被鲁妈拦住了:“我来!你们坐下歇会儿,喝点水。小姐的房间我经常打扫的,干净着呢,我把被子晒晒就好了。”
茵茵几个围坐在外院的小桌子边,陈长庚干咳了一声,他似乎有话说。
“陈师傅,最近家里有事儿没?”茵茵示意他坐下说话。
“也没什么的。东家,我把野桃树都移栽下来了,也按你嘱咐的,买了些苹果和梨树苗栽了,还把去年用桃核种出的树苗,都栽下了,我一人忙不过来,雇人了,咱们的地里,现在都栽满了。”
“栽满了?那你和鲁妈两人怎么也不能忙得过来的,我们是不是再雇些人来?”
“东家想雇谁来?”
茵茵一时想不出合适的人,陈三卫两口子让她安排去赶马车了,燕玲一家三口也都在镇上。
“陈师傅你有没合适的人推荐个。”
陈长庚忽然忸怩着搓起大手,脸涨地通红,声音小地跟蚊子叫似得:“冬生大姑两口子人很本分,也勤快,就是家里地少人多,不知东家愿不愿意要他们?”
茵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算了,东家,就当我没说。”陈长庚赶紧说到,“大妹的儿子见冬生识字很眼热,在家哭着求他妈,可惜他家就十亩山地,妹夫闲时给人打打短工,日子过得很紧吧,我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东家,你别介意,我再也不说了。”
“他们要是到咱们这里来,家里的地怎么办?”茵茵问道。
“佃出去,他家石楼村的,那里地少人多,愿意佃的人很多。”
“陈师傅,那是你妹夫,你把人叫来,要保证咱们家做果子的技艺不能传出去。”
“没问题,我敢打保票,冬生大姑和大姑父人很本分的。”
“我小姑夫就不行!”桂枝忽然插嘴,被陈长庚狠狠瞪了一眼。
“那,陈师傅,你就得防着你小妹夫了。”
“嗯,我谨慎着呢。东家,你写个字据,我妹夫如果不答应保守秘密,你就不雇他。”陈长庚目光恳切,让茵茵忍不住心软。
“好吧,你这两天有空,把人叫来吧。我看地里的花儿开的太繁盛,需要疏花呢,哦,就是花儿太密,果子略长大一些,就挤落了,需要把一部分花儿摘了。”
陈长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显然他不知道还需要做这样的活计,不过,他没说什么,点点头应下了。
茵茵只知道可以疏花,却不知道怎么个疏法,就不再多说,让他自己琢磨着办。
鸭蛋和桂枝、鲁妈正陪茵茵吃饭,她忽然放下筷子:“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人,很像姑爷,啊,不,很像张家二少爷。我说不上来,其他地方不像,就是眼睛像,贼亮贼亮的,当时我扶着你拜堂,他就那么盯了我一眼。”茵茵和桂枝都很紧张,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鸭蛋,鲁妈则一脸茫然。
“真的很像。”鸭蛋强调。
“我们回镇上!”茵茵忽然一阵心慌,在张家三年,她没少听说这家这位二少爷的闲话,尽管里面有些是张仲青的伯母和婶婶的诬陷之言,但他任性而霸道,却是不争的事实。茵茵明知回镇上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她就是想尽快离开南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安。
陈氏兄弟对她这么匆匆来去有点不解,却依然依令行事,在大门外套好马车,让鲁妈进来通知她。
茵茵走到门洞,就见治家嫂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刘氏,刘氏,你男人回来了。”她一脸谄媚地笑着,好像完全忘了当时陷害鲁妈的事儿。
“我没有男人。”茵茵不高兴地回了她一句,从她身边绕开,往外面的马车上走去。
“哎,真的是你男人。我听张海青叫二哥的,你不是嫁的老二吗?”
茵茵不理她,等桂枝和鸭蛋上了车,就示意陈长富走路。
“哎,刘氏!刘氏!”治家嫂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自从陈三卫两口子把地佃出去,到镇上茵茵的客栈做事之后,她男人就没少唠叨她:“你和陈三嫂都爱串门子,人家给男人找了个好差事,你光能给我惹是生非。”她匆匆跑来报喜,满以为这下会巴上茵茵,没想到茵茵连理都不理她,径自走人了,她气得跺跺脚,嘴里嘀咕道:“这是有了外心了,不认自家男人了啊。”想着张家大院的热闹还没瞧上,她又急急忙忙往村里走,听说这个二少爷,不是张焦氏亲生的,这回来了会不会找后娘的麻烦呢?
张家大院门口站了几个好事儿的中年妇女,见治家嫂来了,都争着和她说话:“你去村头了?是不是那头的男人?”
“她说,她没男人。你看看这是什么话?”
“这是有二心了啊。”
“村头那位不是住在镇上吗?”
“回来了,我中午看见的,这才急急忙忙过去给她报信,谁知道人家不理我,坐马车去镇上了呢。”治家嫂八卦本性又一次充分表现,“陈长富给她赶的马车,你说,她那丫鬟,是不是给她做幌子的?”她一边说,还一边把两个食指并在一起
“陈长富给赶马车的?不是把陈三卫叫到镇上赶马车去了吗?怎么还是陈长富呢?”明善嫂端着碗出来,刚好听见后面一句。自从她妹子怀孕,那个赵四海就没再动过手,现在妹子又生的是个男孩子,赵四海只要一发怒,她妹子就抱着孩子跳井上吊地闹腾,终于把赵四海整住了,她好几次想在茵茵跟前炫耀,无奈茵茵搬到镇上不回来,没给她这个机会。
“谁知道呢?大概陈长富看着比陈三卫顺眼吧。”治家嫂一脸暧昧地表情,几个女人都会心地笑了。
“你这臭婆娘,孩子饿得在家叫唤,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治家见到婆娘正在这里八卦,气儿不打一处来,猛然吼了一嗓子,把几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这时,张家的大门开了,张焦氏的大儿子张海青陪着一个脸色黝黑的高大男人出来:“二哥!”他见门口这么一群人,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住了。那男人脸色阴沉地扫视一眼周围,绷着脸跟着张海青往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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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阿风欣喜文文终于上架,有些读者肯定心里暗暗不爽,这个都能理解,但自己的劳动要尊重,别人的也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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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八卦妇女想去看热闹,又被那男人的脸色吓着了,都伸长脖子望着,脚下没敢动,没过一会儿,张海青和那男人又返了回来,两人进了大门没多一会儿,黑脸男人就牵着马出来,他翻身上马向村外走去。
“哎,她刚走,你骑马快一点,路上就能赶上。”治家嫂叫声未落,肩上就结结实实挨了男人一巴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给我回家去。”
“唉呀哦,呜呜——”治家嫂哭着,让男人揪回去了,张海青关了大门,一脸黑青地冲到母亲跟前:“娘!你怎么能撒谎骗二哥?你不怕二哥回头找你算账?他出去这几年,脾气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但力气却大地惊人,你没看他一把就把峰青抓起来放一边儿去了?他和嫂子见面,嫂子把什么都给他一说,还有你活路吗?娘——”海青又气又担心,跺着脚说不下去了。
“我哪里撒谎了?刘氏就是对我不孝顺,我说错了吗?”
“娘,你说的分家的事儿,没有一句是真的,只要把肖里正叫来一对证,你的谎话还不全露馅了?我拦都拦不住你,你怎么可以对哥哥那么说话呢?你——,唉!”
“我哪里撒谎了?分家的事儿,我也没撒谎。你个小兔崽子,整天看老娘不顺眼,那个狐狸精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处处向着她。”张焦氏指着儿子的鼻子,气呼呼道。
“娘!”张海青跺跺脚,“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做错了,我,我不管你了。”他冲进书房,收拾了一会儿,提着书袋走了出来,到了大门口,又不忍心地道:“嫂子心软,你要是实在没法子了,就去求她吧,我去书院不回来了。”他去年参加科考,县学、府学都考过了,到最后一关,却不顺利,没能拿上秀才的功名,让他失落的好一阵子,镇上的先生推荐他去了临县的桃林书院,这还是他过了年第一次回家,没想到就遇上这事儿。
“你个没良心的,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识字,你却胳膊肘往外拐,总是帮外人说话,你滚,滚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呜呜——”
张海青最怕母亲撒泼了,他嘴里咕哝着:“谁供我读书的?那是父亲留下的,是张家祖先供得我,你还不是跟我们兄弟俩沾的光?哼,尽胡搅蛮缠!”他不理会母亲的大呼小叫,让家里赶马车的下人送他去书院了。
茵茵的马车行出南落没多远,就让张仲青追上了,他似乎对刚好是回来遇上的马车心存疑虑,和马车并行了一段距离,这才鼓起勇气问陈长富:“敢问这位大哥,车上可坐的张刘氏?”
“车上没有张刘氏。”长富按茵茵嘱咐的回答道。
“你们不是从南落村出来的吗?”张仲青有点疑惑,紧接着就满腔愤怒。这马车和张焦氏说的样子没有差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