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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的母亲在医院那么久,医生也大体知道倪裳的经济情况,忍不住继续说:“要知道,这种药剂每天都要用,而且一份就是两千多块的费用啊,你……”
倪裳痛苦的皱着眉,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不安的攥着,沈默了好一会,最后咬咬牙说:“用。多少钱也要让我妈恢复过来。她的健康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医生看出倪裳的坚决,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动的说:“那好,就冲你这份孝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母亲的。”
倪裳一整夜都陪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夜色下的凄冷明月,想着今后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不安,她知道,世界上不会有白捡来的幸运,很多代价,比表面上的风光要惨烈的多。
倪裳早早的来到公司,主动找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许世钧坐在办公桌前,十分欣赏地打量着这个懂事的美丽女子。
“我母亲的手术很成功,谢谢公司对我的照顾。”
“嗯。”许世钧轻轻地点点头,也不和倪裳卖关子,直接对她说:“晚上下班后公司要宴请客人,你跟着一起去吧。毕竟是公关部的人,这也算是你的职业所在啊!”
倪裳轻轻挑起唇角,十分了解的笑着,“是,我明白了。”
许世钧没想到这个女孩竟会答应的如此痛快,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的样子。看来这个女子是聪明的,一点就通,果然派的上用场。
许世钧摆摆手,让倪裳凑近一些,轻轻地对她耳语几句。
倪裳的眼神越发变的幽冷孤静,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倪裳听明白了董事长的意思,她十分自信的对许世钧说:“我有信心完成任务,但是……”
许世钧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子总会讨价还价的,但是基于他做的前期工作,大概不会太过分就是了。
“事成之后,我要求我母亲的全部医药费用均由世罡承担,不知许总可以同意吗?”
许世钧在心里暗笑着,几个医药费对于世罡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连倪裳事成之后为公司带来效益的零头都不够,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许世钧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是一副十分震惊为难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倪裳的身边走来走去,直到倪裳感觉气氛不对,误以为自己要求过分而十分不安的时候,许世钧才缓缓地答应下来,“好吧。但是,一切都在事成的前提下。”
倪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笑着对董事长说:“那是自然。”
“桃之夭夭”。
倪裳跟随老总的车在这家全市最大的酒吧门口停下。倪裳抬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感觉心中一阵酸涩,原来自己,始终离不开这种宿命。
对方是娱乐公司的人,明星经纪人甚至当红小生,也就是世罡一直以来的代言人——凯伦,全部到场。足以看出他们对世罡集团的重视,毕竟用得起凯伦的公司,还要属世罡有这个资历。
倪裳穿着一件十分妖娆的酒红色抹胸长裙,优雅与妩媚并存,随许世钧款款而来,凯伦斜睨着眼睛瞟着这个性感尤物,倪裳站在老板身边略有深意的看着他微笑,俩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一句话不用多说,却已经心领神会,暗通款曲。
他们被请到了最里面的独立餐厅,金碧辉煌,明亮如昼。
就连倪裳在这里工作那么久,竟也是第一次知道“桃之夭夭”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间屋子,看来自己的确是孤陋寡闻了。
等公司老板入主位之后,她和凯伦各自落座,貌似“巧合”的挨着坐到了一起。
餐桌上都是老板们之间的不见血的较量,每一次举杯,每一次微笑,都是另一场刀光剑影。倪裳安静的坐在那里,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的职责对象是,身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的浪荡帅哥。
凯伦是新一代的人气明星,就连对娱乐圈毫无关注的倪裳也略有耳闻,甚至在看过他演的片子,听过他唱的歌之后,还曾偷偷的喜欢着这个外表光鲜的明星。
如果不是席间凯伦一直偷偷地在桌子下对她上下其手的话,她想,也许自己还会对他有一点好感,可惜,凯伦的行为让她倒足了胃口。
倪裳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对凯伦优雅温柔的笑着。她笑,也是因为自己,明明是蓄意的勾引,心里却假装清高的反胃无比,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个虚华浮世中锦衣夜行,图名图利的女人呢?
许世钧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很满意倪裳的态度,并暗中对倪裳示意,鼓励着她的隐忍和主动。
有了倪裳这道王牌,许世钧对凯伦经纪人的态度坚决,毫不退让。谈判底线丝毫没有妥协,但是面子上确实老朋旧友般的热情亲切。
倪裳暗暗在心里鄙夷不屑着眼前的一切,一群小人!
凯伦的经纪人一早就被许世钧的人给灌醉了,东倒西歪的被一起来的员工送回了公司。
凯伦看到经纪人喝大了,开心极了。若有这个人在身边,恐怕自己就不会有自由之身了。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所有人中最蠢的人。
许世钧临上车之前还回望了倪裳一眼,倪裳表情坚定地看着老板,两人无声胜有声的传递着语言。得到肯定满意的答复之后,许世钧看着倪裳笑笑,开车而去。
Chapter25 痛·倪裳
倪裳空洞美丽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天花板,以及中间一盏欧式钻石大吊灯,这些虚幻的奢华都不属于自己,它们那么高高在上,富丽堂皇,像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有资格俯视别人的贵族,高高的悬在至高之巅,嘲笑着自己的狼狈不堪。
等到身边的凯伦传来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倪裳一把掀开了纯白的棉被,看到了纤尘不染的洁白传单上那一抹刺眼妖魅的血迹。
倪裳精致而美丽的面庞仿佛冰尖上的一道利刃,被打磨的如此完美莹洁,却那么的凄冷绝望。她的眼神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深深的最后再看一眼床单上的鲜血,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
她从墙角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取下那台可以见证一整夜罪恶放荡的针孔摄像头,深深地扔进了包里。然后高扬着骄傲地头颅,转身而去。
深秋的夜凉的刺骨,每一丝风都像是一把把的刺刀,卷曲着精准无比的刺入她的骨和肉之中,冷固了血液和她所有的热情。
倪裳坐在计程车里,头靠着透明的车窗看着这个繁华的,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盏盏路灯还未熄灭,就这样从眼前,飞逝闪过,像是她还来不及握住的幸福,和青春。
有泪流到唇边,又苦又涩。
许世钧拿到那本录影带,笑着对倪裳说:“放心,世罡不会白了你。”
“谢谢。”
倪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多么讽刺的两个字,就因为她拿到钱了,所以无论付出什么,都要说一句,“谢谢”。
娱乐公司那边彻底傻眼了,不仅不再要求加价,反而又续了五年的合同。
世罡的这一仗,打得不光彩,但是确实漂亮。
“董事长,这件事的□是什么?”
许流年一听到消息,立刻跑进许世钧的办公室,他要知道真相。
许世钧仍旧气定神闲的悠然的喝着咖啡,不慌不忙的问:“什么□?”
“我只和凯伦的经纪人见过两面,而且这两次都并未谈拢。现在你说他们和世罡签了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平等的条约,我怎么能相信?”
许世钧放下手中的杯子,笑呵呵的看着许流年年轻的血气方刚的脸,“不平等条约?你知道什么叫不平等条约吗?那是失败者用的名词,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一份成功的合约。”
许流年无意和他继续纠缠什么名词解释,他认真地看着许世钧的眼睛,“我要知道□。”
“□就是你用你的才华洽谈成功了,□就是我许世钧的儿子有资格,有能力继承他老爸的位子,□就是当你终有一日成为了世罡最高领导者的时候,没有人能敢再质疑动摇你的地位,这就是□!”
许世钧看着儿子的眼睛,催眠式的灌输着他要所有人都相信的事实,可惜,许世钧和许流年,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
许流年清楚地知道他父亲一定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那么多年的父子,他心里明白的很,只可惜,他始终无法做到这一点,也无法赞同。即使许流年心里清楚的明白,父亲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苏然整理着最近公司职员的工资卡入账情况,意外发现从世罡汇到倪裳卡里的钱竟是绝对超过工资的天文数字,再加上最近公司里闹得风风雨雨的代言人事件,苏然隐约的感觉到了些什么,可是有无法确定,只是尽量不让其它人知道倪裳高额入账的事情。
她相信,这么做,一定是对倪裳最好的保护。
自从顾潇通过锲而不舍的公开追求,为苏然“验明正身”之后,公司里就越来越少有人买倪裳的帐。
中午,员工食堂。
倪裳表情冷漠的坐在人群中,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漫不经心。
苏然老远就看到她了,特意绕远走到倪裳的对面,就像刚进公司时倪裳对自己那样,笑着对她说:“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倪裳冷冷地抬头看了苏然一眼,竟冷漠的回答:“介意。”
苏然微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倪裳的对面,笑嘻嘻的望着倪裳。
倪裳白了苏然一眼,低头继续吃饭,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你最近……有心事?”
苏然问得小心翼翼,奈何倪裳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苏然一点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笑,对倪裳说:“我看你脸色不好,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做美容SPA如何?”
倪裳冷笑了一下,“那是你们这些大小姐们的消遣,像我这种穷人,玩不起。”
苏然略想了一下,十分严肃的小声说:“怎么会呢?你那些上百万的收入,还怕做不起一个SPA”
倪裳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苏然,眼神里充满着愤恨,“你要干什么?”
苏然假装无辜的笑笑说:“什么干什么?我要和你去做美容SPA啊!”
倪裳看着她那一脸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就来气,愤愤的拿起餐盘,转身就走。
苏然在她身后笑着招呼着:“就这么定了,不见不散哦!”
到了下班的时间,苏然早早的跑出公司大厅,等在门口的下班必经之路上。
远远地看见倪裳面无表情的走来,苏然摇着手向倪裳招呼着:“这里,这里。”
倪裳又看到了苏然,心里更是怒不可遏,每一次她看到苏然那张养尊处优的,不知民间疾苦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和苏然,不共戴天。
倪裳没好气的盯着苏然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然依旧不明所以的笑笑:“和你去做SPA喽!”
倪裳还站在原地等着她,下一秒却被苏然一把拉走,“走啦!”
倪裳和苏然泡在温暖的温泉水池里,氤氲蒸腾的雾气让人身心格外放松。只可惜倪裳从头到尾一直绷着一张脸,愤怒地看着泡在水中悠悠然的苏然。
“除了几百万收入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倪裳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直接开门见山。
苏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笑着对倪裳说:“最近你的情绪不太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倪裳冷笑了一下,“就算有,我凭什么要和你说?难道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你吗?”
苏然若无其事的耸耸肩,“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大学同学,我们还是同一天进公司的姐妹,我们还是,喜欢过同一人的女子。”
苏然越说声音越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诚的对一个人讲起她对许流年的感情,她知道对倪裳,这是掩藏不了的,因为这个聪明的女子,一定一早就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