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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戴上眼镜后,眼前的世界刹那清晰了不少。祈忆凌有点忘了自
己出来的目的,蹬掉高跟鞋惬意地踏起了青。正踩得兴起,忽然觉得视线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黑色曼陀罗标志!”祈忆凌二话不说就朝发出亮光的方向冲过去,离亮点还有数步之遥时,她发现视线里还出现了最初让她离开宴厅的苍阳。他似乎刚刚从口袋里掏出了点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光点的反方向走去了。
“站住!”祈忆凌一跺脚,没喝住苍阳,倒是把旁边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喝止了。
“混蛋!”祈忆凌左右为难了两秒钟,决定暂时放过那个小喽啰,当机立断地往光源的方向冲去。
、章九 疑是惊鸿照影来(3)
这才刚助跑身子还没暖起来呢,祈忆凌猛然看清了眼前那片亮光原来是月亮在水面上的倒影,暗叫一声“不好”,好不容易成功减速,泳池和草地的高度差却给她使了个绊子,伴随着一个陌生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腾空而起的祈忆凌双臂徒劳地扑腾了几下,最终还是“哗”地一声掉进了泳池里。
与刚搭上的男人在泳池边打情骂俏的女人一声尖叫,着实惊动了花园里不少人。当时程意清刚好在数步之遥外和叶振华剧烈地争执,听到有人喊“救命啊!有人跳河自杀”,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池边全副武装地直接跳水把人捞了起来。
虽然抢救及时,祈忆凌还是喝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而且眼镜也在扑腾中弄丢了。
“忆淩!”原墨翎闻声而来,一招乾坤大挪移拨开了围观群众,跪坐在祈忆凌身边,脸色比祈忆凌还要苍白,声调都变了,“醒醒!醒醒!”围观群众一致表示祈忆凌从跳进去到被捞出来的过程都是醒着的,原墨翎才松了口气,给刚坐起来的祈忆凌背上来了记大力金刚掌,“你怎么回事?不会喝酒硬要喝,狗刨式都没学会就往池子里跳,想死你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啊混蛋!”
刚才这么一通折腾,祈忆凌还是神清气爽的,猛地挨了这么一下子,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咳了一声,不知道是被残留的池水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好久没缓过来。等能说话了,她马上咬起了原墨翎的耳朵:“妖那孖星的探子——”
原墨翎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一听又是提这茬,没好气地把她扶起来,朝莫子渊打了个眼色,面向其他人说:“我朋友没什么事了,很抱歉打扰大家的雅兴。我一个人陪她回房间休息就行了,大家继续party吧!”
于是,祈忆凌被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原墨翎把她推进了洗浴间,并勒令她在洗热水澡期间要每隔一分钟拿口杯敲一下浴缸证明自己还活着。虽然时近盛夏,祈忆凌易受寒的体质加上冷热交替的环境却加剧了她的酒精反应,没洗上几分钟她就冲出浴缸,抱着马桶把还没消化的龙虾鱼子酱蟹膏什么的吐了个一干二净。
把全套洗漱程序做了好几遍,皮都几乎搓掉了的祈忆凌拾掇完毕敲了敲浴室门,原墨翎就从打开的门缝里递进一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新睡衣。
“你的衣服拿去洗了,明天早上肯定能干,”原墨翎掀开被子让她爬进去,等她眯着眼睛把自己安顿好,原墨翎又把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她手里,“拿稳,小心别烫着。”
“唔……是生姜红糖水……”祈忆凌幸福地抱着杯子熏起了脸,继续眯着眼睛在雾气腾腾中找原墨翎的脸,“公主殿下的魔法好生了得!”
原墨翎不说话,等她喝完,就把杯子以及其他一切易碎物摆到了房间里离床头最远的一张桌子上,又把原本放在那张桌子上的电吹风拿过来,帮祈忆凌吹干了头发。
“我没事了,你出去陪骑士先生招呼宾客吧!”祈忆凌垫着枕头靠在墙边,缓缓闭上了眼睛,“您今天是女主人,尊敬的公主殿下。”
“等下再睡,”原墨翎弯腰,伸手捧住祈忆凌的脸以确定她看着自己,“我有话问你。”
“怎么了,女主人?”祈忆凌笑嘻嘻地眨着眼睛,但因为聚焦不佳的缘故,眼神显得很空洞。
“欣迎说,你是自己冲进泳池里的。她和她的舞伴都不确定有没有见到别的人或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因为他们自己在制造奇怪的声音——”祈忆凌撇撇嘴,皱了下鼻子。
“听我说!”
原墨翎的低喝把祈忆凌吓了一跳,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拉起被子盖住了脖子以下:“Yes,mam!”
“你跳到池子里,”原墨翎的急切中饱含歉意,“是不是因为苍阳?”
“就是那个妖那孖星细作!”祈忆凌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他发出的破磁场干扰了我,我才没法悬崖勒马!”
“Eling,”原墨翎的眼睛聚满了不安的神色,“你知道苍阳他不是真的——”
“原墨翎!”被救起后,祈忆凌第一次完全张开了眼睛,眼球表面满布血丝,仿佛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不要!不要说出来好吗?你知道冥王星和它存在的宇宙对我的意义!”
“好吧。”几秒后,原墨翎投降了。她伸手拨开遮住祈忆凌眼睛的刘海,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如果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她把台灯的灯光调暗,“现在天太黑,你的眼镜要等明天才能找。”然后关掉了台灯和壁灯,关门走了出去。
祈忆凌把枕头放下躺好,赫然发现天花上印着银河系的图像。荧光蓝被底下的乳白色光衬得美貌无双,看着看着仿佛就缓缓地转动起来。祈忆凌眯着眼睛勉强数清了银河系的四条旋臂,脸上闪着蓝白的柔光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中,她还听到房门外有人在压低嗓门争吵着什么——
“……所以你觉得自己做的全都是对的了?”这是公主殿下的声音。
“小姐——”
“别叫我小姐!这样我就无时无刻都记得你还有个老爷!”
“原墨翎……”
后面的争吵夹杂着脚步声越变越小,最后完全听不清了。
“不要吵……你们是一家人,会有个盛大的婚礼……”祈忆凌喃喃着,渐渐沉浸在梦乡中。
后半夜,祈忆凌被宇宙邪恶联盟大军压境的噩梦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天花上的银河系还在缓缓、缓缓地转动,她才松了口气。直到觉察到房间里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她警觉心全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谁?”
“抱歉,好像还是把你吵醒了。”原本静静坐在墙脚椅子上的人站起来,走到了床头处。
“是你?”虽然看不清楚,祈忆凌综合轮廓、音色和气息的特征,还是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本来想问他怎么进来的,但想到他和骑士先生不同寻常的关系,干脆换了个问题,“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苍阳言简意赅。
祈忆凌刚刚从妖那孖星战队战舰的围追堵截中逃脱,猛然间见到了人形生物,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敌意少了许多,甚至陡然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我有什么好看的。”祈忆凌说出的话像是责怪,语气却没什么攻击性,甚至也不是嗔怒,反倒像有点撒娇。
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祈忆凌干脆裹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还是觉得不舒坦,索性翻个身,背对着敌我未明的苍阳。
沉默。
祈忆凌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墙壁,上面似乎有些花纹,但整个房间都只有天花上透出来的淡蓝色的光,什么都看不真切。就在这个时候,祈忆凌仍然背对着苍阳,面前也因为视力和光线问题而显得一片模糊,她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他对自己笑了。
这个笑,让她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
小王子吗?兴许是丹枫……
“哎,”祈忆凌对着墙壁说,“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又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知道身后这个人明白她说的奇怪是指问他问题,而不是对着墙壁说话这件事。
可能没有阳光的时间会让人类的神经和情感都变得脆弱吧。祈忆凌想,连我控制这个躯壳的力量都变弱了。
“嗯。”
“你是妖那孖星人派来的吗?”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宇宙邪恶联盟军的其他成员星系派来的?”
“不是。不是。”
朦胧中,他的嗓音显得别样的澄澈和温柔。祈忆凌甚至觉得,有一个瞬间,自己面前的墙壁变成了一面不甚光滑的镜子,映出了自己微微的笑脸,和房间另一侧一个瘦长、静默的身影。
虽然他是害自己摔入水池的罪魁祸首……不,好像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线……也不对,整件事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宇宙在上,”祈忆凌喃喃自语,不由得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我在替他找理由开脱!”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愚蠢。
可是宇宙在上,银河系正悬在她的头顶,如一个巨大的蓝色四叶风车般缓缓旋动,这风车仿佛给房间绕进来了一股蓝色的气流,优雅中带着淡淡的忧郁,像是回忆的颜色。这美丽的回忆投影让祈忆凌的心变得柔软了,她愿意相信这一刻任何人对自己说的任何话。
“好。”祈忆凌轻轻合上了眼睛,感觉那蓝色的光影像被子一样裹在了自己身上,变成了一个包住她的巨大气泡,悬浮着穿过了印着袖珍银河系的天花,穿过了屋顶,穿过了越来越稀薄的大气层,穿过了太阳系无数星体间的真空,以超光速向银河系中心飞去。
“你好。”祈忆凌说完最后两个字,带着微笑重新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她梦里没有宇宙邪恶联盟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整个宇宙正在缓缓转动的蓝色风车。
、章十 山重水复疑无路(1)
莫子渊的祝捷会过后,祈忆凌真的去派了几天传单。几天下来,皮肤黑了不少,连眼睛都晒得越来越眯了。鉴于这种情况,她心安理得地一直没再去Illusion捧辰烽的场。个中缘由,除了不知道辰烽在酒吧驻唱的时间安排怕扑空外,不想碰到更有机会在酒吧出现的调酒师学徒苍阳恐怕是更重要的原因。
准确而言,那天深夜,天花板上蓝色风车似的银河系给了她一个美妙的幻象,而这个幻象将没那么惹人嫌的苍阳也纳入了其中,她不愿意这么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不容易构筑起了的幻象打破。
“听说Hope乐队这个月要举办校园感谢演唱会……”
几天后,祈忆凌正心不在焉地戳着餐盘里已成糊状的南瓜,耳边突然传来邻座的聊天声。原本蔫巴巴的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把对话内容纳入脑中。一边听着,一边哔哔剥剥地打起了小算盘:“酒吧是不能去了,演唱会总不会碰到白虎星了吧”
祈忆凌这句话,有一半是说给抽空陪自己吃午饭的原墨翎听的。但说来也怪,祝捷会已经过去两周了,原墨翎还是经常流露出祝捷会上祈忆凌无意中见到的那种冷淡而略带悲哀的表情,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也悄悄加入了祈忆凌的走神同好会。
“算了。”祈忆凌想,“宇宙在上,公主殿下可能还没解决好和将军大人的恩怨,我还是自己想法子吧!”
“在想什么?”祈忆凌开始和餐盘里的食物努力奋斗,原墨翎却回过神来,看到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耳边又捕捉到“六月九号”“门票”几个零碎的字眼,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为了演唱会的事?”
“公主殿下也听说了?”祈忆凌毫不掩饰表情里的惊喜和讨好,但最后什么也没问。她看得出原墨翎只不过在强打精神,才不过半个月光景,和晚会当天的光彩夺目相比,她看上去难掩憔悴,举手投足都写着疲倦二字。
“学校说小不小,但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