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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说小不小,但适合夹BAND排练的地方没几个。”洗餐盘的时候,原墨翎状似无意地说,“我猜他们多半会挑榕园餐厅二楼偏厅。”
那不就是两旦两新晚会举办的地方?
祈忆凌诧异地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墙上一幅剪裁特别的海报:黑色海报上有几个白色的剪影,显然代表一个纵情表演的乐队,右下角的空隙处,细长的白色字体和左上角巨大的银色飘逸的“热情无限——Hope乐队校园感谢演唱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辰烽学长,是我,祈忆凌。真不好意思,本来说好要去酒吧给你捧场的,结果一直没抽出时间。”吃完晚饭后,祈忆凌散着散着步就走到了榕园餐厅二楼。耳朵贴在门上半天没听出动静,估摸着是扑空门了,但祈忆凌有点不甘心,想着“兴许是隔音效果太好”,干脆拨通了辰烽的电话。电话接通前那十几秒,她确信自己听到了一段分辨不清的音乐,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倒是说得一点不含糊。
“哦,没关系,”辰烽的声音同时从电话另一头和门缝中传来,“反正我这个月都要准备演唱会的事,也有段时间没过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到酒吧街始终不是太安全,下次有机会我把你一起带过去吧,喝东西算我的。”
“就这么说定了。”祈忆凌掩嘴偷笑:王子殿下担心我的安危耶,果然他快要苏醒了吧!
“OK。”
“对了,你刚才说这段时间在准备演唱会,是海报上的那个吗?排练得怎么样了?”祈忆凌轻轻把手搭到了门把上。
“还算顺利,现在我们隔天都会排练两三个小时,”随着门缝开得越来越大,辰烽的声音更清晰了,“像今天也是,只要等齐人——”
“Hi!”祈忆凌用力推开门,跳进去扬起了手机,“Surprise!”
“Eling?”辰烽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祈忆凌,“你——”
“我是来监督你们排练的!”
随着门的开启,祈忆凌看清了舞厅内的状况:数十张折叠椅整齐地叠靠在门这边的墙上,室内空荡荡的,只有舞台上摆着带支架的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等乐器,辰烽在靠门这边一边打电话一边转着圈走路,舞厅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个人,一概是男生,一个坐在架子鼓旁时不时敲一下,一个在给自己的吉他调音,一个站在窗边抽着烟,还有一个取了两张椅子,一张靠墙放着用来坐,另一张放对面用来搁腿,正打着盹儿,时不时点点头,跟在专心听课似的。
“这就是你们的排练室?”祈忆凌放好手机,好奇地四处张望。
“对。”
祈忆凌一进门,靠窗抽烟的男生就摁熄了烟,边吹唿哨边走了过来。
“这是主音吉他,蒋毅。”见男生一脸调侃地伸出了手,辰烽只好硬着头皮给两人介绍,“这是心理学系的学妹,祈忆凌。”
说话间,原本各有各忙的两个男人也在蒋毅的唿哨声中聚了过来,
“我是低音吉他,柳旭。”
“Keyboard,安士豪。那边没睡醒的叫邹斯文,贝斯手。”
两人不等辰烽介绍,纷纷对祈忆凌伸出了自己的手。
祈忆凌一时间有点应接不暇,在一片混乱声中解释着自己的身份及来意。正嘈杂间,敞开的门传来了楼梯间的脚步声。
“糟糕!”原本还在高谈阔论的安士豪一听见脚步声,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了舞台,把手里的鼓棍放回了原位。放的过程中,他显然因为已经记不起它们确切的摆放位置而烦恼不已,直到脚步声已经到达门口才慌乱地一扔,鼓棍“啪”一声越过承载物掉到地上,要再捡已经来不及了。
“靠!”安士豪叫了一声,不再垂死挣扎。
“活该!你这个万年老二!”
祈忆凌看到蒋毅冷笑着把手里的烟裹成一团塞进了手心里,再定睛一看那烟居然不见了。
进门的人没有片刻停顿地径直走到了架子鼓旁坐下,少顷喊道:“死老二,又动我鼓!”
悄悄溜到门边的安士豪来不及争辩,膝盖窝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从空中飞来的一鼓棍。
“这位师兄好帅!”祈忆凌看得有趣,忍不住叹出了声。
“小心说话,”除了自我介绍外就没说过一个字的柳旭把食指竖到了嘴边,“别看她那样,但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也算是个实打实的女人。”
“什么?”祈忆凌的嘴张成了“O”型,“师姐的话,那简直是帅呆了好吗!”
“果然让这个女人进来是个错误的选择,”安士豪一边跳着脚捡起鼓棍,一边呲牙咧嘴地补充,“这混蛋的女朋友已经是除嫂子外最盘亮条顺的了,还老勾引我们乐队的女粉丝!”
“啊?”祈忆凌愣了下,“嫂子”指的是水卿影是肯定的了,但这位帅得连沉睡中的王子殿下的光芒都快要被掩盖的师姐,居然已经出柜了?
“死老二,还不把老子的家伙捡过来!”英姿飒爽的女生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安士豪“嗻”了一声一跳一跳地过去了。
“她叫霍霓,霓裳的霓。”一直没说话的辰烽笑着补充道,“是团里最出色的鼓手,我们平常管她叫‘太后’。”
“什么团?”祈忆凌奇怪地问,王子殿下的团队不是叫“Hope”乐队吗?
“S大‘无乐不作’众乐团啊!团员都是学校里的音乐爱好者,我们几个就是在里面认识的。”辰烽显得很意外,“你没听说过?‘百团大战’时还挺受欢迎的。”
“没有。”走路时要不就寻宝似地光盯着地面、要不就只管蹦蹦跳跳或是看花草树木猫狗虫鱼的祈忆凌很惭愧:我对王子殿下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学校里其他的几个乐队基本上也是由团里的成员组成的,”辰烽接着解释道,“你要是也对音乐——”
“还练不练了?”霍霓重重地敲了一下鼓。
“抱歉,就来了!”见其他人都已经就位只等自己一个,身为队长的辰烽显得很不好意思,交代祈忆凌随便看看后,他背着吉他站到了舞台中央。经过短暂的调试后,《倔强》的音乐徐徐响了起来。
祈忆凌平日听的大半是粤语歌,和辰烽他们练的曲目鲜有交集。这一轮下来,除了《恋爱ing》和《飞得更高》两首国语、《Take me to your heart》和《My love》两首英文歌外,其余的虽然听着耳熟,但祈忆凌一首也叫不上名来。
除辰烽的深情和霍霓的外,乐队训练过程中最吸引祈忆凌目光的是训练开始前一直在打盹的贝斯手邹斯文。在训练的全程中,他平均每过一两分钟就要打个大呵欠,但从来没有因此而影响整个乐曲的步调。其他成员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但祈忆凌盯着他看了不过五分钟,就被传染上了打呵欠的毛病,不得不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之后;她算是吸取了教训,即使不小心看到了邹斯文,也会好像害怕长眼挑针似的赶紧移开目光。
就这么听了两个小时,祈忆凌抛开了对王子殿下非理性的推崇,终于也明白到为什么这个队伍能拿到省级的最受欢迎校园乐队奖:抛开干脆利落的鼓手不说,所有乐手演奏水准都颇高,起码在祈忆凌这个对乐理一窍不通的人看来足够引人入胜;至于身兼主唱和电吉他两职的辰烽,演奏水平可能和另两位吉他手相比稍逊一筹,但嗓音平稳中蕴涵着极大的可塑性,对各种曲风驾驭自如,连反串都不显得突兀。
、章十 山重水复疑无路(2)
“太精彩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祈忆凌忍不住大力拍掌走到众人中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忠实粉丝!”
“这么说在今天之前你不是我们的粉丝?”蒋毅又叼起了烟。
“这话太见外了,”祈忆凌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狗腿地抢过打火机帮他点起了烟,“以前你们可是只可远观,现在能近距离欣赏,马上就觉得亲切了好几倍,钦佩之情也是蹭蹭地往上长啊!”
“学妹挺会说话,想学吉他吗?”蒋毅笑着吐了个烟圈。
“那敢情好。”祈忆凌不留神吸了二手烟,情不自禁地皱皱眉。
“现在学吉他的都烂大街了,一板砖掉下来能砸死三个,”安士豪巴巴凑了过来,“跟师兄学keyboard,学好了一个人就能当一支乐队使,前途大大的有!”
“去你的,你那破电子琴才是公认的零门槛易上手广受鄙视的低等乐器!”
蒋毅随手一弹,烟灰零星地散落到安士豪的手臂上,安士豪被烫得哇哇叫,喊着“死老蒋”就扑了过去,两人扭成了一团。
“我想学鼓。”一片混乱中,祈忆凌轻轻把手搭在了最大的鼓面上。
众男人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惊恐地看了一眼她的手,又抖抖瑟瑟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霍霓。
“如果那只手是我的,估计已经没了吧……”安士豪嘴唇颤抖地嘟哝。
在一片静谧中,霍霓站了起来,走到祈忆凌面前,把手中的鼓棍放到了她摊在鼓面的那只手里。
“我去!”安士豪哀嚎一声,接着朝蒋毅白了一眼,“就说这混蛋看上学妹了,你还不信!”
“谢谢师姐!”祈忆凌笑得灿若桃花,“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吗?”
霍霓和其他人一样,被祈忆凌的笑晃了下神,之后清清喉咙说:“有空再说。”摆了摆手便走了。
“师姐真是越看越帅……”祈忆凌盯着霍霓离开的门,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宇宙在上,如果王子殿下不是以雄性人类作灵魂容器的……”
“我赌一个月。”蒋毅吐了个巨大的眼圈,把烟叼回嘴上,含糊不清地说。
“一个星期。”安士豪心有不甘地拿过一根鼓棍。
辰烽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看着仍在呆滞状态中的祈忆凌,揣摩着自己刚才隐约听到的“王子殿下”等字眼的意思。
“WUHU!”祈忆凌跟着乐队混了两个星期,乐理没半点长进,倒是学会了打唿哨。
“怎么样?”安士豪一脸贱样地凑近祈忆凌,“我弹得特好是不?”
“我简直要爱上你们了!”祈忆凌眼看着乐队训练的曲目越来越熟练和精进,这过程中自己还贡献了一两个名字丰富他们的曲目单,对乐队的感情已非当日可比,赞赏之情也确实发自肺腑,“要是我也能跟你们一起练习就好了,都怪我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我听过你唱歌,还过得去,”霍霓的万年寒霜脸,在面对祈忆凌的时候总有点异样的软化,“你要是想过这个瘾,到时候我们给你伴奏个,半个月的时间练起来也差不多了。”
“太后的心长到右边了吧?”安士豪见连日来祈忆凌竟然获准在乐队训练间隙毫无章法地对着霍霓视如珍宝的七头架子鼓乱敲一通已经嫉妒得目露凶光,听到这话几乎把键盘架一把推倒了,“那还分什么主唱伴奏,干脆我们一人来几首自选曲目凑齐这个演唱会得了!”
“就你那鸭子嗓一开口还不得把观众都轰跑了!”蒋毅踢了他一脚,凑近他说,“老二你就认命吧!太后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你看这才半个月就又收了个鬼灵精的小学妹。”
“去你的!”安士豪眼圈都红了,狠狠还了他两脚。
“师姐别开玩笑了!”乐队眼看就要起内讧,祈忆凌忙打圆场,“我只是来给大家打气的。”说完猛地跳起来,“哎呀,差点忘了!”跑到角落里,翻半天翻出个特大号的保温瓶,哼哼哧哧抱回来,一边拧开盖子一边说,“下午熬的银耳莲子羹,大家趁热喝!”
“小师妹聪明手巧又会心疼人,不怪太后偏爱,”蒋毅灌了口莲子羹,舒服地叹了口气,“老二,输给她你也该服了。”
“哼!”安士豪大口大口地喝着糖水,没回话。
“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