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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胤祥又道:“就是瘦了些。”
从容对着那面大镜子照了照,发觉自个的确是有些消瘦,不过脸色倒还算润红,胤祥蹦跳着凑过来道:“你看我呢?”从容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道:“好像长高了些,也结实了些。”胤祥听了更为兴奋道:“是吗是吗?皇阿玛和额娘也都说我长高了呢,额娘还说我比从前乖,不挑东西,每回吃饭也不用人在后头追着跑了。”
从容莞尔,伸手点点他的小鼻子道:“原来十三阿哥这么淘气,怪不得那时候看着瘦呢。”胤祥扑闪扑闪睫毛,“四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什么都吃,而且每顿都吃很多东西,所以才长得高,要是祥儿也想长得高,以后长得比他还高,就得乖乖地吃很多东西。小白,你这么瘦,以后也要像我一样听四哥的话、多吃些才行,不然就没力气陪我玩了。”
从容听他一番孩子气的话语只觉得十分有趣,胤祥看她脸上笑微微的,似乎并没拿他的话当真便急切道:“真的,真的,你得多吃些才行,要不以后我可不敢找你玩了。”
从容见他一脸认真就越发想笑,其后见他扁起小嘴才收敛了笑意说道:“是,奴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从容暗笑,勾勾手指让胤祥附耳过来道:“不过有件事得同十三爷说说,其实四爷他……”
17夜游
胤祥拖着从容的手出去时,眼睛亮闪闪的显得十分得意,“四哥,你看,小白好看不?”
胤禛闻声回头,怔了怔后他淡漠道:“糟蹋衣服。”
从容拧起眉头,胤祥不依不饶,扑到胤禛怀里道:“哪里不好看了,祥儿觉得好看得紧,比画上的人儿还好看,四哥,你再看看。”
胤禛拖过他的小手不说话,从容垂首跟在他们两兄弟身后,心里却想着她哪里配不上这身衣服了,四魔王定是看她穿得好,羡慕嫉妒恨了!
到了宫门口,福喜早已打点妥当,见胤禛他们出来便上前躬身道:“四爷,都备好了。”
胤禛颔首,福喜又道:“爷,真不用奴才跟去么?”
胤禛和缓道:“不用了,你这一向又犯了风湿,还是早些回去罢。”
福喜虽答应了却还是不放心,回头又对从容道:“小瞎子,出去跟紧着点,小心伺候。”
从容应了一声,见福喜仍是忧心忡忡地样子便道:“福公公,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得意儿吗?有他在,你就安心去睡觉吧。”
福喜瞪了她一眼,“得意儿是伺候十三爷的,四爷还得你小心着点。”
从容撇了撇嘴角,小心什么呀,四魔王这德性,人家小心他还差不多!
马车隆隆,从容和得意儿跟着车快步而行,乍然一阵透骨寒风吹过,从容鼻子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正掏出帕子拭鼻时,车帘一掀,胤祥探出红扑扑的脸蛋道:“小白,你怎么打阿啾了,是不是冷了?”
从容吸了吸鼻子,“还好,不是很冷。”
“不冷怎么红鼻子了?”胤祥并不好骗,他扒着车窗,转了转眼珠道,“上来罢,小白。”
从容吓了一跳,“奴才不能上来,要给人知道可就……”
“上来伺候!”胤祥不等她说完就放下了车帘。
从容呆呆地看着马车缓缓停下,得意儿过来时,她还在寻思着胤祥是不是受了四魔王的影响,刚才说那最后一句时,神情语调完全如出一辙。“快上去伺候罢,小白——”得意儿拖长了音,从容瞪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上了车。他以为上去就能暖和了吗?下面不过是吹冷风而已,而上面,万年冰山正发威。
此刻,从容坐在车上,就如同身在冰火两重天。胤禛拿她当空气,正眼也不看她,胤祥却是喜笑颜开,坐在她身边没一刻停歇,“小白,你还冷么?”
“不……不冷。”
“胡说,”胤祥的小手暖烘烘地贴在她的手上,“你的手这么冰。四哥,你来试试。”
从容“嗖”地一下抽回了手,胤禛莫说手,眼皮也没抬一下,“别理她,你渥多久,她的手都是冷的。”
从容兀自瞪大了双眼,四魔王怎么知道她这手脚发凉的毛病,难道他试过?
胤祥眨巴几下眼睛,天真道:“四哥,那等到夏天的时候就让小白同我睡,有她我就不怕热了。”
当她是什么啊,冬天给哥哥暖被窝,夏天给弟弟做凉席?从容暗自不爽,胤禛却是微笑点头道:“好说。”
胤祥一得胤禛许可,高兴到手舞足蹈,“小白,这天怎么还不热?到时候你白天陪我玩,晚上我就抱着你睡,多好?”呃?从容苦着脸看着胤祥,他还犹自不觉,沉浸在对夏天的期盼中,一时拉着从容说东说西,一时又拉起车帘一角看街上灯火繁华。从容头一回见到古代的街市,商铺货摊比邻,满街闲逛的小辫子,她新奇之下看忘了神,撘上胤祥的话头,好像两个刘姥姥般说个不停。
胤禛看胤祥与从容凑在窗前,头碰头,手拉手,叽叽咕咕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起初他不以为意,可后来,从容的手回握住胤祥的小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双秋水更是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胤禛重重哼了一声,那两人还兀自不觉,仍对着窗外指指点点,胤禛又咳了几下,胤祥才回头道:“四哥,你也冻着了?”
胤禛沉声道:“胤祥,出来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说过……说过要听哥哥的话,要守规矩,不能胡来。”胤祥扁着小嘴,怯怯道,“四哥,我听话来着。”
胤禛向他一招手,“听话就该好好坐着,扒着窗探头探脑地成个什么样,还有……”他瞥了眼已然正襟危坐的从容,“主子岂能与奴才并排而坐,不分尊卑,不成体统!”
从容浑身一激灵,这句“不分尊卑,不成体统”,分明就是对她所说。
胤祥不知道胤禛指桑骂槐,松开从容的手,垂头丧气地坐回胤禛身旁道:“四哥,祥儿知道错了。”
胤禛“嗯”了一声,抬眸见从容正垂首做自省状,便道:“知道记住了就好,别学人的样,提几回都记不住,过后又来装样子。”
从容的头垂得更低,胤祥听胤禛说得严厉,也把头垂得更低,“祥儿记住了,不会再有下回了。”
胤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缓了语气道:“记住便记住罢,怎么说得这样可怜?”
胤祥抬头见胤禛松了脸色,立马像只小猴儿似的窝到他怀里甜甜道:“祥儿挨四哥的训是很可怜,不过若是祥儿有好吃的、有好玩儿的话,祥儿就不可怜了,不仅不可怜,还会很乖呢。”
胤祥是很乖,那是在他有的吃、有的玩的时候,吃饱了玩累了,他便拉着胤禛的手,磨蹭着不肯再往前走。得意儿见状便要上前抱他,谁知胤祥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你,要小白。”
得意儿用肘子捅了捅在后站桩的从容,闷笑道:“快,小白,爷要你呢。”从容无法,弯腰抱起了胤祥,胤祥熟惯地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将脸贴住她的脸颊,眉开眼笑。从容却是哭也哭不出来,她不仅要抱着沉沉的胤祥,还要跟上胤禛急冲锋般的脚步,再加上汹涌的人潮,要不是得意儿还能为她挡开少许人流,她可真是要喊救命了。
一路走过几处耍把式的人堆,胤祥忽然一指前方,在从容耳边兴奋道:“四哥,那是做什么的?”从容艰难地跟在胤禛身后挤进了人群,却见大树上挂着几只式样别致新巧的灯笼,树下的中年汉子则乐呵呵道:“各位,谁能猜出我这灯笼上写着的灯谜,我就将这灯笼给谁。”
底下有人道:“要是都猜出来呢?”“那就都给他,”汉子背负双手,显得十分笃定,“不过不是我自夸,我这灯谜可不是这么好猜的,能猜出一个就不错了,都猜出来……嘿嘿。”他摇了摇头,显然不认为有谁能有这本事。
胤祥才不管什么猜灯谜呢,他只是盯着一只走马灯,眼睛眨也不眨,“小白,我要那个。”从容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那只走马灯上画的是儿童嬉戏捉柳的场景,转动时,柳花飞舞,那些儿童也是奔跑跳跃,十分热闹有趣,画旁写有一句诗:闲看儿童捉柳花,打一生肖。
从容在猜谜这方面本就是个菜鸟,更何况是古人那种文绉绉的谜面?她边看边摇头道:“奴才猜不出,还是让四爷来猜罢。”胤祥闷闷道:“祥儿还想得了之后给四哥玩呢,怎么能让四哥来猜?”从容侧首看看胤祥,这个小不点儿虽说有些自不量力,不过对他的四哥,还真是挺有心的。
从容耐下性子,细细地将谜面看了又看,捉柳捉柳,就是待在树下等柳花飘落,那么不就是守株待……从容灵光一现,兴奋地正要说出谜底,那边已有人悠悠道:“是兔。”人群中一阵拍手称赞,那汉子取下走马灯,递给胤禛道:“不错,小兄弟,给你。”胤禛并不伸手,身边得意儿接过后,他才取了递给胤祥。
胤祥拍着小手,满脸是笑:“还是四哥厉害。”
胤禛淡淡一笑,那边忽有人嚷嚷道:“你不是说你的谜难猜么,怎么个黄毛小子就猜出来了?”
“对啊对阿,还敢说什么难猜?”
那汉子脸上挂不住,搓着手道:“小孩子家,碰巧而已。”
黄毛小子?碰巧?胤禛蹙了蹙眉,看着胤祥低低道:“祥儿还想不想要灯笼?”
“想,”胤祥边把玩着走马灯,边道,“可祥儿猜不出。”
胤禛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还没待从容听清,胤祥已扬起小脑袋,大声道:“剩下的谜底连成一句,就是九衢争骤。”
围观的人群先是一阵静默,随之而来的就是啧啧赞叹声、叫好声。那汉子灰白着脸色道:“小娃娃,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个猜出来的。”
那汉子显然不信,“小娃娃,别混说,你认不认字还难说呢。”
胤祥让得意儿取下余下的灯笼,自己则笑嘻嘻看他道:“要不我给你出个谜吧。”
汉子道:“好。”
胤祥道:“左羊相交共一心,打一字。”
汉子冥思苦想,胤祥一手拿走马灯,一手搂紧从容道:“小白,走了,咱们再到前头去。”
那汉子见他们要走,急忙道:“小娃娃,慢走,刚才那个,是不是个养字?”
“不是。”
“是个恚字?”
“不是。”
“那是什么字?”
“不告诉你。”
等走出老远,从容问胤祥道:“十三爷,究竟是个什么字?”
胤祥咧嘴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得问四哥去。”
从容满脸疑惑地看向胤禛,胤禛只当没看见,负手快步而行道:“前面有捏面人的,我去看看。”
“面人?”胤祥两眼放光,急着指挥从容道:“小白,快跟上。”
从容大口喘气,这小子,想累死她啊?
在看人捏了几个面人,同从容分食了一串糖葫芦和数只桂花小元宵后,胤祥趴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胤禛还在往前走,从容却已跟不上他的脚步,此时此刻,她已丝毫感受不到风中的寒意,只觉得肩上沉重,手脚也快断了,正暗自叫苦不迭时,肩头忽然一轻,有人抱过了睡梦中的胤祥。
从容长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看正为胤祥扯紧风帽的胤禛,得意儿上前小声道:“四爷,让奴才来吧。”
胤禛摇了摇头,“车停在哪儿?”
“就在前头巷子里。”
“那你前面带路。”
“是。”
得意儿领命在前开道,从容揉了揉酸疼不已的手臂,正揉肩头时,胤禛缓下脚步道:“刚才怎么不叫着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