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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这回开了口,“嗯,吐了锦绣一身。”
从容张大了嘴,回头看他道:“吐了她一身?”
胤禛点头,“你吐的很准。”
“这个……”从容脸上发烧,“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奴才不是吐在锦绣格格身上了么?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你回来了。”
“那锦绣格格……”
“她自有人帮她料理。”
“可是……她会这么轻易放过奴才?”
胤禛似在回想当时情景,“闹是闹了一回,不过哄一哄也就好了。”
从容咬了咬唇,“是四爷哄她的吧?”
“她还算听我的话。”
从容闷闷道:“爷该不是又拿糖哄人了吧?”
胤禛一挑眉尖,“她不像人嘴馋,不用给糖,说几句话就好。”
从容一听之下更加郁闷,她嘴馋?那他这个整天带着糖的人又是什么?
春光渐去,夏日渐长。
从那日始,从容便时常看到锦绣的身影,或是路上偶遇;或是随着三兄弟一起来玩;更多的却是她自己过来,或借一本书,或问一幅字。
这天趁着胤禛独自去赴锦绣的约,从容打了一盆水,躲在他房里擦了擦身。正束那条长长的白布时,外头忽然传出响动,紧接着就是香羽的声音,“请四爷安。”从容吓了一跳,四魔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手忙脚乱地将白布束好后,从容匆匆穿上里衣外袍,还没等她转出来,胤禛已一路进来道:“小瞎子呢?又去哪儿闲逛了?”
从容赶忙探出头,“四爷,奴才在这儿呢。”
胤禛看着她一愣,“你在里面做什么?”
“奴才……奴才给爷打扫打扫。”
胤禛神色不善,“自有人收拾屋子,要你拿什么耗子?”
从容转出来,讪讪道:“奴才不做活,爷觉得奴才清闲;奴才做了活,爷又说奴才拿耗子,奴才可实在难做啊。”
“难做也得做。”胤禛轻哼一声,展开了双臂,从容为他换过身上夹纱袍子,正抖一抖想去放好时,里面忽然掉下一样东西。从容急忙捡起,却是一个精巧的香囊。她抬头看胤禛道:“四爷,这……”胤禛看了一眼,“你喜欢的话,就给你。”
从容垂首看了看,这香囊针脚细密,蟹青色的底上绣着一朵春睡海棠,令从容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锦绣时,她乌黑的发上簪着的那朵娇艳海棠。
“这是锦绣格格送给爷的吧?”
胤禛没吱声。
从容见他默认,便道:“这是格格给爷的心意,奴才怎好要?”说着她将香囊又送到胤禛面前,“爷若是要用,奴才便放在外头;若是不用,奴才就去收着。”
胤禛没有接过,“绣的是海棠,我怎好用?”从容撇了撇嘴角,这傻缺,这么有意义的海棠花,竟然还不明白?“不好用,奴才就去收起来吧。”胤禛点点头,看着从容将它放进柜子里后,才道:“锦绣真是古怪,小时候抢我的糖,今儿又硬塞给我一个香囊,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打你的主意呗。从容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总不见的是什么坏主意罢。”胤禛颔首,“这倒是,她性子虽然骄纵了些,待人却还算好的。”从容听后,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也不见得。”
胤禛看她一眼,“怎么,我说错了?”
从容扁了扁嘴,“她待四爷固然是好的,待别人,尤其是待奴才,可不怎么样。”
胤禛唇边绽开一抹笑意,“谁让你上回吐得太准了呢?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奴才又不是存心的,不用每次见着奴才就给白眼罢。”
胤禛带笑道:“真不是存心的?”
从容想了又想,确定自己并没这么小气后才道:“嗯,真不是存心的!”
话是这么说,可从容在翻来覆去半晚上后依然是没有睡着。她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吐在锦绣身上的,她只记得看到锦绣挨着胤禛窃窃私语时,心里的那份小小刺痛,就与上回看见洛儿进胤禛房里时一模一样。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是妒嫉?从容重重翻了个身,禁止自己再去想,妒嫉……妒嫉什么呢?难不成她真喜欢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五岁、实际比自己老百年的未成年?
胤禛这晚上也睡得极不踏实,辗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垂柳下,锦绣娇羞地递上那个香囊,“禛哥哥,给你。”
胤禛不明所以,“好好的送我东西做什么?”
“反正天长无事,我就做了几个玩玩,这个是给你的。”
胤禛疑惑接过,“八弟、九弟他们都有么?”
锦绣不答,只问他道:“好看么?”
胤禛仔细看了看,“这海棠花……”
“这海棠花不好看?”
胤禛皱了皱眉,递还给她道:“好看是好看,可我不能用。”
锦绣咬着下唇,将香囊往他怀里一丢,“就是给你的,你不用的话就扔了。”
说完她蹬蹬蹬地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胤禛,似懂,却又非懂……
朦胧间胤禛翻了个身,他觉得身上有些冷,可伸手拉扯时却没有被子的踪影。他睁开眼,发现枕边人也没有盖被子,而是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胤禛哭笑不得,他想将被子拉出从容的怀抱,可他愈是用力,从容就抱得愈紧,到得后来,她甚至将被子压在了身下。
胤禛失去了耐心,他半坐起身,将手探到她身下想将被子拉出来,谁知几番扯动,他的手上忽然就有一片绵软轻轻压上。胤禛呆住不动,从容还犹自不觉,咂巴着嘴又往他手上蹭了蹭,这回,胤禛倒吸了一口气,立时收回了手。
胤禛呼吸沉重、心跳飞快、身上也是一阵阵地发热。他不敢再碰从容,也不敢再躺下,只好坐在床头,两眼望着从容身后拖出的那截白布,定定出神。
“四爷……四爷……”
胤禛回过头,从容不知何时已扮作女装,乌发垂肩,神情含涩,
“四爷,奴才好看么?”
39春梦
“四爷……四爷……”
胤禛回过头,从容不知何时已扮作女装,乌发垂肩,神情含涩,“四爷,奴才好看么?”
胤禛缓缓颔首。从容更添娇羞,“真的么?”
“真的。”胤禛的声音有些粗哑。
“那奴才以后都如此装扮可好?”
“不好。”胤禛回答得干脆利落,从容失望道:“为什么?”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我的奴才,若是扮成这副模样,怎能跟着我出去?”
“奴才可以不跟着爷出去,”从容抿着唇,委屈道:“奴才可以嫁给爷。”
“什么?”胤禛惊愕不已,“嫁给我?”
“是阿,这样奴才既可以作这样的打扮,又可以一直和爷在一起。”
胤禛未语,从容将身子挨近他,吐气如兰,“四爷,奴才的主意不好么?”
胤禛仍是不出声,从容睫毛半垂,“四爷不喜欢奴才么?”
静默良久,胤禛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声,“喜欢。”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从容的脸颊,“喜欢。”从容的眸光晶亮如星子,容色更是娇艳无匹,胤禛一时难以克制,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从容没有躲开,待他抬头时,她忽然飞速地在他唇边一啄,轻唤道:“四爷。”
胤禛哼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今日的从容出奇地乖顺,既没反抗,也没大吵大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颊如烧,“四爷。”胤禛腹下如火,他吻住从容娇软的唇瓣,在上辗转许久,脱开时,她娇喘连连,他也再难自抑,伸手探入她的衣下。
胤禛触到的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嫩,他细细勾勒抚弄,很快又不满足起来。从容轻吟了一声,胤禛笨拙地解开她的衣襟,褪下她最后一件小衣时,从容伸手横在胸口,柔弱堪怜,“四爷,冷……”胤禛迅速褪去自己的衣物,轻轻覆在她的身上,“还冷么?”从容整个人都在发颤,“不了,热……”
胤禛移开她的手,目视她的娇美,从容似经不得他如此看法,侧首垂下眼帘,“爷……不……”胤禛在她的肩头留下红痕,转而吻住她胸前嫣红时,激得她尾音变了调,“不……唔……”从容急促喘息,胤禛一时忘情,直接侵入了她的领地。
胤禛想要的越多,从从容身上得到的也就越多,他不想停止,肆意占领,最后爆发时,他深深抵入,抱紧了从容,“你是我的,容容,你是我的了!”
胤禛猛然张了眼,微风轻轻摇动床帐,他依然坐在床头,而从容,依然抱着那团被子做着春秋大梦。胤禛连番大口呼吸,他起身想去喝杯水,刚动一动,就顿住了身形,他垂眸下看,腿根处,一片粘湿……
从容醒来时,胤禛正站在床边束腰带,穿外袍。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从容揉了揉眼,半梦半醒道:“爷这么早就起来了么?”
“嗯。”
“爷怎么不叫醒奴才?”
胤禛看从容翻身坐起,拉开被时身后拖着的那截白布条也跟着露了出来,他想起昨晚,脸上有些发烫,遂别过头道:“今日不要你伺候。”
从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奴才伺候?”
胤禛瞥她一眼,“你这么想伺候?”
从容急忙摇头,“奴才很久都没有休假了。”
“那就放你半日假,”胤禛想一想,快步往门口走道,“到未时去书房伺候。”
从容冲他的背影皱了皱鼻,小气鬼,只放半日假,这会儿又把她吵醒,懒觉都没得睡。胤禛走了,从容也不敢在屋子里多待,磨蹭一会儿后她就下地铺床。一切各归原位,她各处看了看,弯腰捡起胤禛换下的衣物摇了摇头,“真是个小皇帝,换下的东西就这么扔在床底下。”
从容一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直到她折起裤子时,手上触到了一片腻滑。从容先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她看清楚裤上的痕迹后,才惊得松开了手。她脑中一片嗡嗡之声,惟有一个念头在不断打转:他长大了,不能再和他同睡了,不能……
胤禛这一日念书念得心不在焉,眼前文字时或会变成从容的模样,或喜、或怒、或嗔、或恼。他合上眼帘想要不看,昨夜的梦境却又浮上心头,她的呼吸、她的娇喘、她的话语,历历在目,真实的如同发生……
未时。
从容依言进入书房伺候。此刻胤禛已如常练字,脚边依旧堆着一大堆纸团。从容小心翼翼地捡去那些纸团,胤禛看一眼脚边的她,道:“磨墨。”从容听话地拿起墨条,研磨时却不似往常用心,胤禛顿笔道:“又要我教你了么?”从容像是没听见,继续在那画着圈,胤禛看她呆呆的,伸手就往她手上抹了一笔,“你又发什么呆?”
从容感到手上湿凉,“哎”地一声缩回了手,待看清胤禛在手上留下的痕迹后,她皱拢双眉,没好气地看了胤禛一眼,“爷有的是纸,写到奴才手上来做什么?”
“不这样怎么能召回你的魂,”胤禛放下笔,看从容脸上神气道,“不好好磨墨,胡思乱想什么呢?”
从容有些躲闪他的目光,“奴才……奴才是想……”
“想什么?”
“奴才近来身子不爽,想着晚上能不能不值夜?”
“不能。”胤禛想也没想。
从容抿一抿唇角,“可再这样日以继夜的伺候下去,奴才就真要得病了。”
“病了也得伺候。”
从容眉头更紧,“病了怎么伺候?”
胤禛也避过了她的目光,“不需要你动,只要让我抱着就成。”
“什么?”
胤禛有些窘迫,“不抱着你睡不着。”
不抱着睡不着?从容瞪大了眼,嘴巴一张一合却始终无半字吐出。胤禛重又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