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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叔叔总是睡睡,惜儿又不是娘,不要看他睡睡。”
从容被惜儿一句话噎着,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叶子想笑又不敢笑,冲惜儿做了个手势,惜儿会意,搂住从容的脖颈道:“娘,你生气了么?”从容装作生气的样子,故意别过脸不看她。惜儿将柔柔嫩嫩的小脸蛋贴上从容的脸,挨挨擦擦地道:“娘,别生气了,最多惜儿让坏叔叔去就是了。”
从容苦笑,一手揽住她道:“你每晚都要同坏叔叔吵吵闹闹的,娘可不想一路上听你们的吵闹。”惜儿的睫毛如小扇般扑闪,她对着从容的耳,神秘兮兮道:“娘,其实坏叔叔虽然没有好看叔叔好看,不过也还算第二好看,而且坏叔叔会画画,只要他肯教惜儿画画,惜儿就不同他吵,一起陪娘出海可好?”
从容先还勾起唇角,之后听见,十分疑惑道:“画画?”
“是啊,”惜儿用力点头,“坏叔叔会在树上画,墙上画,可是他很坏,刚才惜儿让他在纸上画,他就是不肯。”
从容与小叶子对视一眼,“惜儿,告诉娘,坏叔叔什么时候画的画?”
“有几回,都是坏叔叔一个人玩的时候,”惜儿说着,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娘和爹都没看见,只有惜儿看见了。娘,惜儿厉害不?”
从容兀自出神,惜儿晃着她的手臂道:“娘,坏叔叔画完画走了,惜儿还偷偷过去看了呢。”从容忆起路上有几回停车休息,小叶子忙于照拂车马,自己偶尔会上去搭把手,有时回头看胤禛不在,想再找时,他又会突然冒出来。她那时并没有疑心,可今日听惜儿说来,却不得不令她疑窦丛生。
从容抚了抚惜儿的脸,“你这么厉害,一定看见坏叔叔画了什么了?”
惜儿仰起头,小脸上满是骄傲,“当然,为了看清坏叔叔的画,惜儿的脖子差点就断了。”
“那告诉娘,他画了什么?”
惜儿咧开小嘴,“一次是三只小鸟飞到了一张网里,还有一次是三只小乌龟爬进一只大缸里。”
从容突地站起身,惜儿吓得哇哇大叫,急忙搂紧她的脖子道:“娘,吓死惜儿了。”
从容安抚她几句,小叶子挠着头道:“三只小鸟,还有三只小乌龟,四爷画这个做什么?别是病又重了吧。”
小叶子没悟到,可她却已了然,这画的不就是他们三人吗?从容抿紧唇角,胸脯起伏不定,她为他日夜悬心,他倒好,唱念做打,给她来了一出大戏,“叶生,他会画画,我们也会唱戏,待会唱上一出如何?”
小叶子更是迷惑,“唱戏?唱戏我是会,可这会儿唱什么戏?”
“你别管,到时听我的就是。”
从容放下惜儿,与小叶子低低说了几句,惜儿扯住从容的衣角道:“娘,你和爹要唱什么戏?”
从容回头,蹲□道:“不止娘和爹要唱,惜儿也要唱。”
惜儿听见说要她唱戏,立时拍起小手,一脸兴奋道:“好,惜儿也能唱戏咯。”
胤禛小小打了一个盹,起来时自觉精神又好了不少,明日就要到京,一切都已安排就绪,他的妻,别想再离他而去!胤禛笑微微地走出门,对门房门紧闭,而惜儿,蹲在房门口,嘤嘤哭泣。胤禛怔了怔,他这个小宝贝,刚才还闹得他头疼,这会儿怎么又哭得这么伤心?
胤禛与她蹲在一起,“哭什么?”
惜儿使劲抹着眼,“呜呜呜,爹不让惜儿同娘玩,爹把惜儿赶出来了。”
胤禛心里一沉,脸上又不好露出来,只问:“你娘呢?”
“娘和爹在里面,他们不让惜儿进去,惜儿的手都拍红了,娘也不出来,呜呜,娘不要惜儿了,也不要坏叔叔你了。”
胤禛眸色渐深,看着那道木门,“我要进去。”
惜儿摇着小手,急急道:“爹说不能进,爹还要惜儿看着坏叔叔你,不让你进去。”
胤禛不顾惜儿阻止,伸手推门,门已经从里拴住,他拍了拍门,里面似乎有了些动静,他侧耳凝神,就听见小叶子粗嘎的声音,“是惜儿……别动。”
从容似乎推拒了一下,“别……他说不定也要醒了。”
“怕什么!怎么说你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小叶子哼哼着道,“再说四爷眼下跟个小孩子似的,他懂什么?”
从容低吟了一声:“我是怕他一时看不见我,又要嚷嚷着找了。你就先忍忍,等明儿送完他,我们就回家了,到时……”
“不行,这事拖不得,”衣衫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里面人的呼吸急促,“这都忍了几天了,今天,你可逃不了……”
低低的呻吟声和着床板的几声声响,胤禛再也忍耐不住,提脚踹开门,直接冲了进去,“容容!”
79吃肉
小叶子与从容衣冠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见胤禛进来;从容冷着脸背过身去,小叶子向胤禛一躬身道:“四爷。”胤禛望着从容;随意挥了挥手;小叶子退出门外;为他们两人掩上门后;又拉着做蜡烛状的惜儿的道:“走吧;惜儿,星星出来了,爹带你看星星去。”
惜儿不肯走,“爹;坏叔叔真怕人;你怎么能把娘一个人留下?”
小叶子一笑;“你的坏叔叔待你娘可好了,爹放心得很。”
惜儿挠头,“坏叔叔成天要娘哄着吃饭,要娘哄着睡睡,这也叫待娘好么?那惜儿不是待娘更好?”
小叶子抱起她,笑得褶子也出来了,“是,是,照这么说,你对你娘最好,爹和你香香姨待你娘最不好。”
惜儿眨眨眼,“爹和香香姨待娘也很好,惜儿知道的。”
小叶子香了香她红苹果般的脸颊,“那爹对惜儿好不好呢?”
惜儿“吧唧”一下,亲了小叶子一口,“好,爹对惜儿最好了。”
“容容,”胤禛挨着从容坐下,“你这是生我的气么?”
从容往边上挪了挪,“不敢。”
“不敢怎么不看我?”胤禛又靠近她。
从容被逼到床头,无路可退时,索性回头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自个很可笑,给人哄的团团转,带着孩子自投罗网不算,有人还要瓮中捉鳖。”
胤禛拉过她的手,“你可笑,我不是更可笑?要人喂着吃、哄着睡,还同小孩子争风吃醋,要是传出去,怕是再没人会怕我,而是要笑我了。”
从容用力想要抽回手,“是你自个想的坏主意,没人逼你。”
胤禛紧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我用坏主意骗了你一回,你也用你的好主意也骗了我一回,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
从容侧过身,手却任由他拉着,胤禛知她有所松动,扳过她的肩头道:“容容,要怎样才好?”
从容虽被他扳过了身子,可就是不肯抬眸看他,“胤禛,你知道的,我回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皇上……”
“皇阿玛说,夏从容已经死了。”
从容身子剧震,抬头看时,胤禛目光深沉,不可探幽,“君无戏言,世上再不会有夏从容,只有容容。”
“容容……”从容喃喃重复,似乎明白了什么,胤禛低沉道:“容容纵使和从容再像,也只是相像而已,皇阿玛又能说什么?”从容咬紧下唇,他这样反将康熙一军,到时……“皇上心知肚明,你这样做,到时只会激怒他,得不偿失。”
“不会,皇阿玛若为此动怒,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胤禛的眸中光华闪烁,“明日我就迎你回府。容容,你不是夏从容,也不是钮钴禄从容,你就是容容,我终于找回的妻,到时我们一家团圆,怎么会是得不偿失?”
“胤禛……”从容的手指扣紧胤禛的手,胤禛低头,轻轻吻着她的手指,“容容,愿意么?愿意回家么?”从容望着他眼中光华,她很想说一句“愿意”,可颤抖着的唇就是同她作对,令她发不出声。胤禛紧一紧从容的手,几乎令她感到有些痛,却又给了她一份真实,“你不想回家么?不想看看弘历与弘昼?不想让惜儿有一个疼爱她的阿玛,有一双疼爱她的兄长么?”
从容愕然,“惜儿……你早就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胤禛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自得,“我那天醒的时候,你正巧在说那天是惜儿的生日,木犀香浓,弘历与弘昼也是那天。”
从容微微点了点头,胤禛又道:“她虽然像你,可那双眼睛,却是得自于我。”
从容瞥了这位自豪的父亲一眼,“她的倔脾气也像你,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胤禛脸上的得色更浓,他的女儿,除了话多了点,别的都甚合他意。“皇阿玛那天说你给了我一双小阿哥,我从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小格格,容容,这是怎么回事?”
从容回想那日,脸上渐渐沉重起来,“那天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小小的襁褓给人抱了出去,留下的产婆边收拾东西,边说还有一个小格格生得太弱,眼看着没了气息,是不能活了。我虽然昏昏沉沉的,可听见这句,心里不知怎的明白起来,拼命嚷着,让她倒过孩子拍她的脚心。她被我吓了一跳,照是照着做了,可孩子依旧没有生气,我着了急,让她抱过来给我,她总是不肯,说就要烧房子了,得让人抬我出去,又说这孩子脸都紫了,定是不能活了。”
从容说起这段,脸色复又苍白起来,那日的伤痛、惊惶、不安、无助全都重新涌上心头。胤禛将她搂在怀内,柔言安抚,好一会儿,从容才回过来道:“那时烟已经起来了,可我总想着我们的孩子,她没见过她的阿玛、没见过她的额娘,怎么能这么就去了?我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拽住婆子的衣角就是不让她走,她着了慌,将孩子丢给了我,又出去叫人。我恼她这么待我的孩子,可谁想到,也许就是她这么一丢,孩子顺了气,竟然哭出声来。我怕她们知道,就捂着她的小嘴,对她说,‘别哭,别哭’。”
从容胸口起伏,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白烟四起,惶惶纷乱,惜儿那么小,她既怕闷坏了她,又怕她们发现,更怕她们将孩子送去给康熙。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不然,失去了他,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往后的日日夜夜,教她如何渡过?如何能活得下去?
胤禛了然,轻抚从容的发,“惜儿很乖,没有哭是不是?”从容颔首,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我就这样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松手。她们以为我发了疯,将我抬出去后,就送上了马车,”从容说到此处,眸中不自禁地现出一丝笑意,“惜儿很乖,睡了吃,吃了睡,不吵不闹,好像布娃娃一样。直到那些人连夜将我送至保定,他们都还以为她死了,我疯了。”
从容说到最后一句,已是云淡风轻,胤禛听得却是心澜起伏,他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化为深深一吻印在从容的额头,许久道:“容容,你给了我龙凤呈祥。”从容浅浅一笑,“那时太医说我腹大,异于常人,总以为是双生,谁知竟是三个。要是再多一个女娃,就真成了四喜临门,龙凤成双了。”胤禛眸中亦是暖色流露,“以后我们总在一起,还怕没有龙凤成双么?”从容晕红了双颊,容色一如少女时那般娇艳,胤禛心醉,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双唇,细细品尝她的甜蜜。
胤禛的吻渐次深入。从容就觉自己像是喝了一壶上好的桂花酒,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神志时而模糊,时而清醒,模糊时只欲沉醉,清醒时却又觉得自己模糊,正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时,胤禛已散开了她的长发,将她放倒在床道:“容容,明日就跟我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