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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哈哈笑道:“能,皇玛法抱着小惜儿,睡得才香呢。”
康熙留了惜儿三日,第四日,允惜儿以胤禛养女的身份入府,特命“好生照养,莫太拘束”。康熙此举等同于默认了从容一事,胤禛心中巨石放下,将消息告诉从容时,从容却仍是不乐。
胤禛抚一抚她的发,“容容,怎么了?还是不高兴么?”
从容闷闷道:“我的女儿成了养女,元寿与天申也仍是交给别人抚养,我又能有多高兴呢?”
胤禛低声安慰她道:“皇阿玛既已退了一步,我们亦不能多求。弘历与弘昼虽仍是交给人抚养,可只要我在府中,尽可以接他们过来,到晚上再送回去,既不落人口舌,你也可以多和他们相处。”
从容垂首不言,胤禛揽紧她道:“容容,眼下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难过。”
胤禛捧起她的脸,哄孩子似地哄她道:“乖乖的,快别难过了,我们的小机灵鬼就要回家了,得好好准备准备,收拾间屋子出来给她。”
从容奇怪道:“再收拾一间出来做什么?她白日离不了人,晚上也总是跟我睡的。”
胤禛眉心一动,“天申胆小,这会儿也是一个人睡了,这孩子胆大,人也大了,该是时候让她一个人睡了,至多我多找几个嬷嬷陪着她,你不用担心。”
从容犹疑着道:“那也得慢慢来,这孩子脾性似你,我怕她性子上来,闹得合府都不得安生。”
胤禛点一点头,忽又一笑道:“她脾气似我,睡相可像你,我看皇阿玛这几日,天天都乌着眼圈呢。”
从容想到惜儿睡着睡着就会横过来的样子,不由粲然一笑。
胤禛看她笑,心里自也高兴,“我看也不用等到让她自个睡的时候了,明儿她回来,见着天申和元寿,估计就要开闹了。”
“天申也就罢了,我就怕元寿与她两个都不让人,说不定会闹上一场。”
胤禛眸光流转,笑意深深,“一旦这两个闹上,你以为天申会闲着么?”
到第二日,三兄妹相见时,惜儿果然先拿弘历开了刀,“咦,娘,他怎么长得和我一样?”
弘历小脸涨得通红,“谁和你长得一样,我和额娘才长得一样。”
惜儿听说后立马回身,抱住从容双膝道:“娘是惜儿的,才不是你额娘。”
弘历的脸上更红,“我是说我的亲额娘。”
从容心上一酸,惜儿瞪大眼道:“你的亲额娘在哪里?惜儿也要看看。”
弘历一扬脖,“她是我的额娘,才不给你看。”
惜儿吃鳖,呜哇一声就钻入从容怀中,嚷嚷着道:“娘,小哥哥这么坏,惜儿不要同他玩。”从容低低说了她几句,惜儿不乐意,在她怀里左扭右扭,弘昼扯了扯从容的袍摆,细声细气道:“额娘,小妹妹很好看,天申能不能同她玩?”
从容微微笑着点头,惜儿却是回头就做了个大鬼脸,“你长得像阿玛,惜儿不要同你玩!”弘昼从没听说过这种理论,扁一扁嘴就“哇”地一声大哭道:“额……额娘,小……小妹妹凶……凶……”
从容一手搂一个,安慰安慰这个,又教训教训那个,弘历一个人站在边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惜儿没来之前,从容的怀抱可是他和弘昼两兄弟霸占的,这回惜儿来了,占去位置不说,还一口一个娘,叫得既特别又亲热。
弘历嘟起小嘴,不声不响地就要往外走,从容一眼瞥见,忙唤住他道:“元寿,你要去哪儿?”
弘历小脸皱巴巴的,像是身上不舒服的模样,“额娘,元寿难受。”
从容一听,即刻放开那两个,到他身边蹲下道:“告诉额娘,哪里难受?”
“不知道,就是难受来着。”
从容摸摸他的额头,又渥一渥他的小手,“是不是着凉了?还是碰着哪儿了?”
弘历眼珠直转,从容的手又软又暖,摸着他的头,比自己额娘摸着还要舒服。从容看他不答,还以为他小孩子家说不清楚,只抱着他连声问道:“究竟哪儿不舒服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额娘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可好?”
弘历一听说要看医生,急忙道:“没吃什么,就是今儿额娘做的梅花拈好吃,元寿多吃了两个。”从容一皱眉头,这梅花拈是用枣泥、糯米所做,样子小巧不显堆垛,最是容易吃多的,这孩子,说多吃了两个,还不知道究竟多吃了几个呢。“好吃也不能多吃,你看看,吃着好吃,这会儿可又涨着了吧?”
从容一停说,一停替他揉着小肚皮,弘历得此待遇,笑嘻嘻道:“额娘,元寿知道了,下回不敢再多吃了。”“嗯,”从容点头,继续专心为他揉揉,弘历两手勾着她脖,得意洋洋地看着正眼巴巴望着他的惜儿,道:“额娘,揉一揉好像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从容欣慰一笑,惜儿却不干了,冲上去扯住从容的袖管道:“娘,惜儿也难受。”
从容抬眸,“你才还好好的,这会儿难受什么?”
“难受,惜儿也要揉揉。”
说着话,惜儿就抓着从容的胳膊往她怀里钻,从容正要说她,弘昼也上来道:“额娘,天申也难受。”
从容无奈问道:“哪儿难受了?”
弘昼老实,想了半天才涨红着小脸道:“哪儿都难受。”
从容哭笑不得,上天给了她三个小宝贝,可没给她三只手啊,这现有的两只手,怎么才能分得过来阿?
从容万分希望胤禛能快点来借她一只手,可胤禛这会儿无福享受天伦之乐,只面色凝重地听胤祥说着什么,之后,他又紧锁眉头陷入沉思。胤祥等了许久,沉吟着道:“既然西北那边又蠢蠢欲动起来,我看皇阿玛这次迟早会出兵,斩草除根。”
胤禛颔首,“出兵是迟早的事,只是从前每次征西,皇阿玛总会亲自带兵,如今情形,皇阿玛已不能御驾亲征,必会再找个人前去坐镇。”
“若说从前,那必是大哥无疑了,眼下,皇阿玛心中怕也没有人选吧。”
胤禛以指叩击桌案,“要不是你的腿疾一直难以根治,这次倒是个大好的机会。”
胤祥垂目看一眼自己的腿,眸中一黯,“我这一生,怕是再不能遂此夙愿了。”
胤禛的眸光亦有些黯淡,要不是当年有人刻意诋毁正受圣宠的胤祥,年少气盛的他也不会因怕得一句装病乞怜而故意隐瞒病情,致使如今腿疾反复,始终不能根治。胤禛手中拳头渐渐握紧,胤祥看出他的不快与恼恨,反倒大度一笑道:“这样也好,少了许多麻烦,我也能专心于书画一事了。”
胤禛自是知道这是他的安慰之词,面色依旧不豫,胤祥思付着道:“大哥、二哥都是不能去的了,三哥不是此道中人,五哥、七哥也是不成的,只有八哥那边……”
胤禛冷哼了一声,“他这会儿在皇阿玛眼中已属逆子,何足为惧?”
“他是不成了,不过那边十四动作颇多,似乎想要博个贤名,”胤祥皱一皱眉头,“听说近来还频频召见陈万策,称他为‘先生’。”
胤禛十分不以为然,“陈万策之流,也只有一身蛮力的武夫才拿他当香。”
胤祥知道他与十四这个亲弟不睦已久,习以为常道:“十四此举,颇费心思,而且他素来以武得宠于皇阿玛,我们不得不防。”
胤禛不屑地摇摇头,“好勇斗狠他是第一,不过论智,那边也就剩一个老九了。”
胤祥蹙眉,“说到老九,似乎已开始为十四走动起来了。”
“老八回天乏术,他也只有指望十四了。”
“那我们……”
“静观其变,等皇阿玛提头,我总是要去争一争的。”
胤祥颔首,许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玩笑道:“小白才刚与四哥团聚不久,四哥就想着要出征,她会不会不高兴?”
提到从容,胤禛的面色一派柔和,“在这些事上,她总是赞同我的,决不会同我闹别扭。”
胤祥勾起唇角,“何况这会儿又多了三个孩子,特别是惜儿,有她在,小白就是想闹,也没工夫闹。”
胤禛犹记得当时听完胤祥这一句后,他只是淡笑着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几天之后,他就觉出味来了。没有叶生,没有香羽,惜儿整天跟着从容,寸步不离。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他这个小女儿就成大字型横在他与从容的中间,别说亲热,就是说句话,也得窃窃着来,免得吵醒了她。
这一天到了晚上,惜儿又熟惯地爬上他们的床,大咧咧地往中间一躺。胤禛不住向从容使眼色,从容为惜儿盖好被,轻柔道:“惜儿,你不是答应了娘,要一个人睡得么?”惜儿将被子蒙住了脸,一会儿又探出头,嘻嘻笑道:“惜儿怕娘晚上没了惜儿会睡不着,所以惜儿决定还是要陪着娘睡睡。”
从容对这个女儿无计可施,无奈地捏一捏她小脸上鼓起的肉,胤禛上前道:“惜儿,阿玛新得了一只小狗,别的都好,就是同你娘一样,晚上要人陪着才睡得着。”
惜儿瞪大眼,“真的么?”
“真的,所以阿玛想着,惜儿晚上能不能陪着它?”
“能。”惜儿想着王府里那些胖乎乎、圆滚滚的小狗,用力点了点头。
胤禛看她一脸企盼,故意摇头道:“还是不行。原先阿玛想着你一个人睡,就让小狗过来同你做个伴,这会儿你要陪你娘,怎么陪小狗呢?”
惜儿一骨碌起身道:“惜儿要陪娘,也要陪小狗,阿玛,你快把小狗儿抱来吧。”
“不行,”胤禛端出架子,一本正经道,“做事要用心,怎能一心二用呢?要么陪你娘,要么陪小狗,阿玛让你自个挑。”
惜儿又鼓起了腮帮子,她想要从容的怀抱,又对小狗心痒痒,不断转动小脑袋瓜想着各自好坏时,从容强忍着笑,抱她入怀道:“娘知道你乖,不过娘睡不着,还有你阿玛陪,小狗儿可只有你能陪它了,你自个想想?”
惜儿想了半天,“那惜儿明儿去陪小狗,今儿还是陪娘。”
“好。”从容抚一抚她的发,重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惜儿又道:“娘想惜儿了,可以过来看惜儿。”
从容莞尔,“知道了,娘一想你就过来。”
第二天晚上,从容一直哄着惜儿在隔壁房里睡了,又嘱咐了伺候的嬷嬷半天,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胤禛半靠床边,微微笑道:“小宝贝儿终于肯睡了么?”
“嗯,一会儿要看着小狗睡,一会儿要给我和小狗讲故事,这会儿好不容易哄着了她。”
胤禛示意从容过去,搂她入怀道:“这么古灵精怪的,也不知像谁。”
从容斜了他一眼,“像谁自己心里清楚,别在那儿做没事人。”
胤禛轻笑,唇齿在她唇上留连,“别的都还罢了,就是这爱黏人的脾气,一定不是随我。”
“你不黏人么?我可记得在我家乡那会儿,有人到处跟着我,比小小的胤祥跟得还紧。”
胤禛笑意更浓,吻的她也就更深,从容发不出声,好不容易得空说了一句“你坏……”,就又被人堵住了唇。胤禛解开了她最后一层束缚,才问:“我哪儿坏了?”
从容娇喘连连,“早早的就想着要哄女儿去别地睡,不是坏是什么?”
胤禛更笑,“我不坏,你的心愿怎能达成?”
从容眨眼,“什么心愿?”
胤禛垂首,恣意怜爱,处处留痕,“龙凤成双。”
月儿害羞地遮住了眼,风儿也减弱了它一直嘶吼着的歌喉,没人能忍心打扰这一对久旱甘霖的夫妻,除了……
“娘,娘!”惜儿从梦中惊醒,哭着闹着就要下地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