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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杀谁?”凌非秋感兴趣地问。
“烟柳山庄的黄暮。只因他在你们手里,我们才上船……”
“是啊,”另一个人赶紧附和,“楼主只是让我们杀他,并不想跟你们过不去的……”
这么冒险的举动,也得不到很大的好处。为什么无影楼不顾形势、实力,也非要杀了黄暮不可?
凌非秋的语气令人蓦地背后发寒。“杀我手上的人,还说不是和我过不去,殷如奉是不是觉得他现在的日子过于太平了?”
“误会误会,楼主他并没这个意思……”
此时,船上忽传来一阵骚动声。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过来,神色张皇:“城主,船上着火了……”
“哪里着的火?”
“就、就是城主的房间……”
小暮!心一沉,顿然浮起不好的预感,凌非秋飞身掠出。
黄暮咬紧了牙,抵御江水浸在身上冰冷刺骨的滋味。仿佛血液都要凝结了,他奋力用手拨水才不致使身体沉下去。
方才众人捉拿不速之客去了,当然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何况,自他被捉上船,一连那么多天都没发生什么情况。
于是,当芸萱刚一出去为他倒水,他就推开了窗子。今晚船要补充物资,一直朝江岸方向行驶,现在船离岸边大约只有半里的距离,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依稀看到岸上的景物。
抬脚刚要跨出窗外,他又想到什么似地俯下身,抄起窗边的灯盏,连油带烛狠狠地扔到榻上。火苗顿时一下子窜得老高,熊熊燃烧起来,他这才跨出窗子,毫不犹豫地跳入江中。
毕竟自小在江南长大,水性也不是一点没有。但当身体一没入江中,凛寒的江水便如千万根冰针直刺肌骨,令他眼前发黑。
黄暮深吸一口气,忍着冰寒的刺痛,蓄起身上所有的力气,挣扎着向岸边游去。虽然知道,能够逃出的机率很小,但,他不管,只要有一分一毫的可能,他都要设法离开,离开那个令他耻辱、令他崩溃的噩梦般的地方……
短短半里的路程,却好像比天边还遥远三分。感觉五脏六腑都冻僵了,手脚也被浅滩的碎石划出道道细伤,黄暮就着月色,拖着湿淋淋的身体上了岸,挪开步子慢慢朝树林里走去。
走了几步,他终于支持不住地扶着树干。昏眩感强烈袭来,手一松,人昏倒过去。
不久,几只火把将这一小块树林照得亮如白昼。
一双手抱起全身湿透、犹在昏迷的黄暮,叹息般地低语:“你吃得那么少,哪有力气逃跑呢。”
意识脱离了黑暗的禁锢,仿佛置身于茫茫的云霄之上,仙雾缭绕,心里说不出的舒坦,阵阵芬芳的香气将他包围。
仙境,还是梦境……
神智逐渐清醒过来,睁眼就是一片浓浓的水雾,再辨认一下,发现自己浸在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中,片片粉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
一道白色的纱帘垂在浴桶前,朦胧了视线,将房间隔成两半。
热水和花香涤荡尽所有的寒冷和疲乏,也平复着烦躁不安的情绪,整个人放松下来,简直要在这舒适的环境里睡过去。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沐浴的?这里又是哪里?迷蒙间,黄暮透过纱帘看到一名少女向自己走来。“阿舞。”他自然地唤了一声。
“下去。”另一个不高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是。”芸萱把手上新制的衣物放到一旁,退出房间并把门带上。
顿感不对的黄暮伸出手想要拉开帘子看个究竟,手刚碰上纱帘,它就一下子被拉开。抬头正惊见一张沉冷的脸,熟悉漂亮,却是心底最深处的阴霾和噩梦!本能地沉下身,水直没到下巴。闭上眼只想苦笑,果然,老天还是以捉弄自己为乐……
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不能死,不能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受着,痛苦着。
把他一刹那的震惊和悲凉尽收眼底,凌非秋手一挥,黄暮的身躯脱离了热水,瞬息被一床丝被裹住,落到靠墙的床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想着跑,你是跑不掉的吗?”银色的衣衫在床前落下,凌非秋用力拉起一缕他柔顺的发丝,眼中狂风暴雨。
不敢动,只因被下的自己不着寸缕。黄暮心知又一次的屈辱是躲不过去,双手死死抓着被沿,不答话。
不要想着跑?他不但要想,还会做出来!至于跑不跑得掉……
好,很好的决心!接触到他的眼神,凌非秋一把扯开他身上的被褥,压上眼前柔弱的身体,狂暴地进入和索取,像是在发泄着无边的怨怒。粗暴强硬的动作,仿佛要在他的体内打下深深的烙印,昭示着绝对的占有。
黄暮半湿的乌黑长发散在枕上,蹙眉苦忍着那毁灭一切的冲击。咬破了下唇,鲜血把淡色的唇瓣染得艳红,决绝中竟有几分……妩媚。
凌非秋对身下的人疯狂掠夺,为所欲为,厚重的怨怒却仍如巨石压在胸口。他走得那么不顾一切,连性命、后果都不在乎,逃离自己,对他而言,就是如此重要、如此万难莫阻么?心里像刺入千百根冰针,凌非秋在他肩头的月形胎记上狠狠咬了一下,低吼:“你怎么敢逃跑!你怎么敢!”
温热的身上留下唇齿一行行的印记,承受快到极限的身体颤抖不停,强烈的占有令黄暮几乎不能呼吸。
又一次冲击袭来,身体本就虚弱的黄暮一声不响地昏了过去。凌非秋冷酷地一扯唇角,把一道真气输入他的百汇穴,令他自昏迷中瞬间清醒,继续承受地狱般无穷无尽的折磨。
苦咬的唇掩不住隐隐的哽咽,黄暮双眸迷离如雾,却依然没有一滴泪。屡受侵犯的身体是极度的压抑和无助。
凌非秋吻着他的耳垂,喑哑地道:“受不了了?除非——你求我。”
感到他呼吸骤然一沉,凌非秋知道自己是在怎样地进一步对他践踏和凌辱,也不催促,只加剧了索取的力道。
“求你……”无法超脱的折磨有如烈焰煎熬,微如蚊吟几不可闻的字句从黄暮紧咬的牙缝逸出。
眼中亮起某种光彩,凌非秋可恶地一挑眉:“求我什么?”
“……”黄暮甩过头,即使万劫不复,也不肯再屈服。
“还真倔啊……”凌非秋心头升起一许怜意。不是实在捱不过去,他是绝不会开口求饶的,看来,是自己太得寸进尺了。
手一扬,层层缦帐如飘扬的云霞从四周垂落下来,遮住满室春光。
惟觉尊前笑不成
浑浑噩噩,又是漫长的一日。
白天芸萱送来了参汤,战战兢兢委委屈屈的,却硬是强颜欢笑,拼命掩饰。大概是没看好人的缘故,受了不轻的惩罚。黄暮心里不为所动,他当然不会感到任何愧疚,更何况她是凌波城的人。本无心进食,但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心烦,勉强张口让她喂,结果她破涕为笑的样子让他心里更加别扭。
躺了一天,到了晚上勉强可以下床走动。
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月下江波浩渺,一个个浪头如水上漂移的坟墓,吞噬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悲怆。
要是……当时淹死在江里或许还好些,死不见尸也胜于暗无天日地被人……他眼中的光黯淡下来,像天边最远也最暗的星辰。以前是心灰意冷地活着,现在则是彻彻底底地苟活!原先强烈的仇恨变得空落落的,痛苦也渐渐转成了麻木,再下去,总有一天,行尸走肉就是自己最好的写照吧?
烛光闪动了一下,照出他身后一个修长的人影。“在想什么?”
黄暮站起身,退开两步,满心的戒备表露无遗。
凌非秋不以为忤,用手拨了拨桌上的烛火:“我以为所有的事都是你的属下给你办,没想到你也会亲自杀人放火。”救火救得及时,只把那房间烧了一半,但这无关紧要,换一间就是了。
“可惜……只是放火而已。”
“哦,可惜没杀人,”凌非秋微然一笑,“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再走?”
黄暮不理会他的讥讽。是,杀人这种事从来都是属下为他办的,他根本没动手杀过一个人。但,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杀了面前那个人,让他死得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惨!
凝视着他倔强不甘的脸,凌非秋冰凉的语气不觉放柔,柔得连自己都有点陌生:“如果你答应今后不再跑,我就不为难你,再也不会对你怎样,……我保证。”
已算得上恳求的口吻,他的眼中,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忧伤。
黄暮看着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凌波城主,大概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吧?
“不可能。”他答得干脆。
“我只要你答应一句。”凌非秋眼中的忧伤似乎深了一分,还是很坚持。
黄暮不做声。他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
良久。“……你是我的人。”凌非秋的口吻涩然却笃定。不是因为他是俘虏,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那件事;小暮,注定就是他的!凌非秋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然而这句话不啻于一个炸雷重重响在黄暮耳边。那滴血的羞辱、那不堪的一幕幕被搅成块块尖利的碎片,充斥他所有的感官。
“是吗?”他不驯地笑一笑,“仇人还是敌人?”
“那就从中选一个吧!”阴沉笼上凌非秋的脸,他的语气冷冽如冰,“跪下!”
见黄暮不动,他轻笑着,带了几分狞意,“还是你想伺候我?”
明白他的话绝不是威胁而已。凌非秋,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狷狂之人。黄暮胸口剧烈起伏着,沉默了一会,背对着他缓缓跪了下去。
无所谓的,下跪而已,反正自己的尊严早被剥掠殆尽,不少这一层。
凌非秋腾腾的懊恼和激怒掩去了后头的落寞,心坎,像有一道冰流流过。好,够绝!他这样傲气的人,这样的身份,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没跪过吧?大概是宁死,也不会向人屈膝吧?为了远离自己,什么样的侮辱他都肯忍受是吗?“没叫你起来,就一直好好跪着。”凌非秋淡漠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谁也没再说一个字。沉寂的房间里,好像连烛火都已经凝止。
江风萧萧,波声不绝。黄暮挺直了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液久久行走不畅,双膝针刺般地疼,手脚开始麻木,腰背也酸痛得厉害,苍白的脸渐渐渗出细汗。他敛着眉,压下那该死的晕眩感。
时值暮春,江上的夜风仍不减其料峭,呼啸着侵入窗纸,他单薄衣衫下的身子不为人知地瑟缩了一下。
冷了?“过来。”凌非秋开口打破沉默。
黄暮没动,微微回头,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几分不解外,便是深入骨髓的戒备。
胸中蓦然一闷。凌非秋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椅子上,十足悠闲的姿态。“叫你过来,听不见吗?”邪邪的眼光威胁性地扫了一下他的襟口。
黄暮暗地咬咬牙,拖着生疼的双膝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凌非秋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喝。”
浓郁的酒香油然溢出,琥珀色晶莹的酒液一看就是上好的佳品。黄暮看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