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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回桥城。
宫喻凡不是头一回坐车了,可是每一次都不肯老老实实的让她抱着。不是要自己单独坐一个位置,就是想到走道里去逛一逛。又或者看到别处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就想过去看一下……
费安宁又头痛又恶心,还要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实在是心力交瘁。她又一次暗暗在心底发誓,以后绝对不一个人带着孩子出门了。
好在小孩子精力有限,宫喻凡闹了一会儿,也就乖乖的让她抱着,没一会儿就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费安宁这才放下心来,也闭上了眼睛打算眯一会。
半梦半醒间只听“砰”的一声,费安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往外甩了出去,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的背撞到了什么地方,巨痛袭来,然后她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她们乘坐的中巴车在一个转完的路口跟另一辆货车撞在了一起,中巴车被撞出去了一段距离,而且被掀翻了。车里的乘客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车祸发生得太过突然,而这辆中巴车里的乘客大部分都没有遵守交通安全系安全带。所以被甩得东倒西歪。费安宁更倒霉,因为带着孩子,她是系了安全带的,结果那安全带已经快掉了,根本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车祸发生之后不久,交警和120就到了,先是拉起警戒线,然后开始救援工作。那些刚好这个时候走这一条路,被堵在了这里的车主人们,也纷纷下车过来帮忙。毕竟早一分钟把路清理出来,他们也能早点过去。否则再绕路的话,就太麻烦了。而且现在已经堵在这里,想要掉头也不一定能成功。
徐离航正巧也在这些被堵住的车流之中。他原本是出去开个会的,会议结束之后,其他人都出去消闲去了。他对那些没兴趣,索性决定提前回家陪陪太后,结果走到一半,就堵在了这里,不由暗叫晦气。不过他还是十分热心的下车帮忙。
只是救援过程中,他竟然看到了上次遇到的那个带着女儿的妈妈,她紧紧的把自己的女儿护在怀里,自己却几乎全身都是撞伤擦伤。医生紧急检查了一下,就说,“孩子被保护得很好,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和震荡,醒过来就好了。母亲撞到了脊骨,恐怕有些危险。”
徐离航帮忙把人搬上救护车,心中却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十分有缘分的女人满心敬佩。人家都说,嘴上说的都不算,真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谁爱谁一目了然。因为面对这样的情况,能够不顾及自身安危,反而全力保护另外一个人,那也只能是因为爱。
但敬佩归敬佩,他还有自己的事,也顾及不了这么多,将救护车送走,也就算是尽一份力了。只是这件事,还是被他放在了心里,偶尔会想起来。
而医院这一边,因为费安宁一直昏迷不醒,而宫喻凡却已经醒了过来,哭着闹着要妈妈。护士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有把她哄好,只能无奈的找出费安宁的手机,想找找她家人的联系方式。也幸好她的手机是放在随身小包里,因为抱着孩子,也没有被砸到。
巧的很,费安宁上车之前,宫有宁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想见见孩子。费安宁跟他约好了,回来之后,他过来带孩子出去。结果宫有宁迟迟没有等到人,就又打了电话过来。
从护士的嘴里听到费安宁和宫喻凡车祸的消息,宫有宁吓得慌了神,立刻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宫喻凡中气十足的在哭,这才松了一口气,问护士小姐,“我老……那个,费安宁呢?”
“你是她家属?”护士打量了他一眼。
宫有宁踌躇道,“我是她前夫。”说着从护士手中把宫喻凡接过来。宫喻凡也十分给面子的止了哭声,只是抽抽搭搭的样子,看起来更可怜了。
护士嘀咕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指着病房说,“喏,那不就是。人还没醒,初步检查是脊椎受到了撞击,这种情况,一个不好就会变成高位截瘫,幸好她的情况不错,虽然受到撞击,但是骨头没事,估计就是疼一段时间就完了。不过如果照顾得不好,一样可能恶化的。”
宫有宁一开始听到“高位截瘫”四个字,心都凉了,等听到护士后面的话,才知道是危言耸听。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整个人有点儿发虚。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会注意看护着病人,让她好好康复的。那个……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去吧,不过不能待太久。”护士说,“让她睡一会儿吧,等醒过来估计有的难受的。脊椎那里就不说了,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伤,这疼起来才真是折磨人。
宫有宁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才知道护士小姐所言不虚。费安宁两只胳膊 ,腿上,腰侧都或多或少有些伤处,不是擦破了皮,就是撞得发青,就连脸上也有一小块地方撞破了。
宫有宁听说,出事的时候,她把孩子抱在怀里,一点儿伤都没有,可她自己却满身都是伤口。
他揉了一把脸,心里涌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非常难过。
以前别人都说费安宁不容易,他听在耳里,其实心里多少是不以为然的。不是身临其境,根本理解不了费安宁有什么可不容易的。不就是在家里带带孩子吗?忙和累他都理解,可并不觉得有多难。
所以他才会对费安宁离开自己,抱有那样大的怨念。他自觉自己对费安宁就算不是最好的,至少和其他人的老公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失职的地方。谁家都是这样不是吗?他那棵粗神经更不会去想,并不是别家怎样自己家里就要怎样,只要没有大问题,还不都是这么过下去的?
可今天,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浑身是伤的费安宁,他才忽然有一点明白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费安宁到底还遇到过多少次这样的事?如果这一次,她受的伤轻一点,此刻她人是清醒的,这件事也一定不会告诉自己,而自己也就继续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以为她过得还好。
宫有宁觉得自己十分混账。可心里又有一种完全不能明白的迷茫。
他的初衷是要给这个女人幸福,怎么最后,反而把她弄得伤痕累累了呢?
第一次,他生出了一种想法:是不是,他真的不适合费安宁,给不了费安宁幸福的生活?
这想法让他痛得简直像是将他的心生生挖出来,可是宫有宁知道,这才是真相,即使残酷,自己也不能不接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他离费安宁远一点,她反而会过得好一点呢?没有自己的打扰,她……她总不会一个人这么过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一个能够让她幸福的人。只要她幸福,那他也就不必担心了。
是这样吗?可他的心底咆哮着叫嚣着的不甘……又是为了什么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说得多简单。宫有宁知道,只要自己肯退这一步,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纠结难受。可是这个决定,他却迟迟定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和婆婆有关的那三张点击格外的少……大家都不待见婆婆么
☆、齐聚医院
好在现在费安宁躺在病床上,宫有宁觉得,这件事也根本不必急。等费安宁病好了再说也不迟。对他来说,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好像这样费安宁就还是他的似的。他自知这种心态很愚蠢,然而他已经习惯了在毫无办法的时候逃避,慢慢的也就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费安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有知觉后她便被全身的疼痛席卷,然而随着这疼痛而来的,还有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费安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想坐起来。可她伤的是脊背,根本使不上力,倒是这么一折腾,更加疼痛,以致痛呼出声。
“安宁?”宫有宁就靠在床边眯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惊醒,眼里是丝毫不打折扣的惊喜,“你醒了?身上是不是很痛?你忍忍,别乱动,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过几天就好了。”说着又要伸手去扶她躺好。
费安宁拍开他的手,这个动作又扯到了痛处,她的脸扭曲了一下,却仍然坚持问,“你怎么来了?小凡呢?”
宫有宁脸上的神色一黯,收回手,讷讷道,“我打你电话,才知道出车祸了。放心吧,小凡被你护在怀里,什么事都没有。医院人多眼杂的,我怕她过了病气,先把人送去我妈那儿了。你要是不放心,天亮了我去抱她来给你看。”
费安宁沉默片刻,点头,“好。”虽然她也不太愿意女儿到医院来,尤其是自己现在躺在床上根本照顾不了孩子。可是她更不放心宫喻凡跟着她奶奶。如果没有离婚的话,就算朱淑华对自己再有多大的意见,其实也没什么薄待宫喻凡的地方,最多就是不是孙子,没有那么喜欢。可是现在她和宫有宁离婚了,谁知道朱淑华会不会因此迁怒自己的女儿?宫喻凡还那么小,她也不用做别的,只要不去管她,就够让人难受的。
听她答应了,而且没有追问什么,宫有宁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昨天他抱孩子回去,朱淑华原本以为他接孩子过去住一夜,倒是挺高兴的,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可是听到费安宁出事住院,他要过来看护,脸就拉下来了。
“有宁,你妈我年纪这么大了,可还没被你这么伺候过呢!你妈早都已经离婚了,她又不是没有自己家人,干什么要拖着你不放啊?难不成日子过不下去,就想走回头路了?我告诉你,没门儿!”朱淑华冷着脸说。
宫有宁嘴巴张张合合无数次,才终于说,“妈,想走回头路的不是安宁,是我。你别这么说她了。”
朱淑华更生气,“你还护上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迷得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是不是?有宁你别忘了,离婚的事儿是她先提的,她根本不想跟你过下去了。这种女人你想着她干什么?”
宫有宁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越是替费安宁说话,他妈估计更讨厌费安宁,索性就不说了,把孩子留在那儿,就转身出门,来了医院。
见费安宁不说话,宫有宁,想了想,劝道,“安宁,你再睡会儿吧?医生说麻药刚过去的时候会很疼,睡着了还能好过点儿。”
费安宁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如果不睡的话,她不知道该跟宫有宁说什么。
躺了一会儿,她终究是觉得宫有宁在这里很别扭,又说,“你先回家去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不用招呼。明天我打电话回家,问问谁有时间过来招呼一阵子。就不麻烦你了。”
如果刚才察觉到费安宁疏离的态度,宫有宁是黯然,那现在就是完全的失落了。费安宁这么说,分明是不想多和自己来往的意思。他颓然的问道,“安宁,你就这么讨厌我?”
费安宁身上一阵一阵的疼,根本没什么说话的精神,又觉得宫有宁这话问得格外可笑,索性不理会。闭着眼睛,没一会儿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宫有宁买了粥回来,见她醒了,立刻拿着帕子脸盆去接了水回来给她洗脸。费安宁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任由宫有宁帮着自己擦脸,擦手。神思又有些恍惚起来。
其实在费安宁看来,宫有宁身为一个男人,已经算是比较能够体谅人的了。而且从不对她摆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