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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她心里又不平衡了,若是宫有宁的哥哥言而有信,拿出那一万块钱来,又或者他把自己早就答应好的,分家的那两万块钱拿出来,自己也就不用那么发愁了。
拉了水泥沙子,宫有宁就找人来安装水电管道了。
他平时要去上班,费安宁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着工人们装修。宫喻凡现在已经会走路了,皮得不得了,一个看不住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一个人又带孩子又要兼顾新房那边的事,实在是顾不上来。尤其有时候早上要急着要出门,可还要给孩子穿衣服洗脸煮东西给她吃,根本来不及。
费安宁想想,自己娘家那边正是忙的时候,不可能帮自己看孩子,于是还是放下面子去跟宫有宁说,“你跟你妈说说,让她过来给我们带带小凡。不然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你去说嘛!”宫有宁的语气有些得意。想来是想说,你看看,平时说得那么硬气,到底还是要求我妈帮忙吧?
费安宁根本不给面子,“我跟你妈说?我又不是没说过,她说什么,让我们把孩子送过去那边!明知道那边现在是你哥的房子了,还让我把孩子送过去。到时候你嫂子就没话说?要知道他们家的孩子你妈也没带,还在她的房子里带咱们的孩子,她能没意见?我何必去找这种不痛快?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对于这一点,宫有宁也很无奈。老妈要留在那边是为了什么,嫂子态度这样差是为了什么,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宫肇星今年才十二岁,却已经是个混世魔王了,家里头的东西随便折腾,也不知道坏了好几次。偏偏朱淑华溺爱得很,重话从不舍得说一句的。
郑文嘉自己不住在桥城,看着自己的房子给人随便糟蹋,心里能高兴?所以现在他们两口子没事的时候几乎都不回这边来了。——反正一家人都在那边,回来干什么?
不管宫肇星在宫家住了多久,说到底不是宫家的人。现在住在那边,房子是早就买的,朱淑华也一直住着,谁也没法开口说让宫肇星走。可她搬过来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搬到了儿子家里,再带着另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谁会高兴?
所以对于说动自家老妈这件事,宫有宁自己都不抱希望。只是现在费安宁一个人实在吃力,开了这个口,他也不可能说不行,只能试试看了。说不定老妈就突然想开了呢?
他想了想,说,“那今晚咱们过去那边吃饭吧,顺便把这件事说一下。”
费安宁觉得,每次去城南江畔吃饭,都只能吃回一肚子的气。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吃过饭,宫有宁正打算提出让朱淑华过来帮忙照看孩子,朱淑华便主动开口了,“你们房子怎么样了?”
“还在装水电。妈你哪天也可以过去看看。”宫有宁连忙说。他想着朱淑华肯主动问,今天的事情说不定真的有门。
“我怕是没什么时间,”朱淑华随意的说,“我刚刚找了一份工作,下星期就要开始上班了。”
费安宁和宫有宁顿时愣住,转头去看,李榕东果然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宫有宁有些不高兴,“妈你找工作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
“又不要你们出钱,她找个工作还用专门跟你们说?”李榕东不以为然的说。
这一分钟,李榕东几乎是有些恨自己这个拎不清的姑父的。这种时候跟着裹什么乱?
他看了费安宁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本来想说我们装修房子,安宁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请你过去看着小凡的。谁知道这么不巧。”
朱淑华遗憾的说,“唉,你们又不早说!”看得出来,对于自己找工作这件事,她是十分得意的。
费安宁冷笑着不说话。早不找工作晚不找工作,明知他们交房要开始装修了就去找工作,这里面的意思,简直连猜都不用猜!
她算是看明白了,婆婆只是个会说面子话的人,真让她出力的话,那是半分也不能的。索性也不指望了。
一个电话打回娘家,将自己暂时赋闲在家的妹妹叫过来帮自己看孩子。反正孩子大了一点,也不用成天抱着,只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能看着她,煮点东西给她吃,就可以了。
这件事过后,费安宁对宫有宁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总说我对你老妈怎样怎样,那你不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对我妈和你妈,哪个更尽心?可我妈是怎么对我的,你妈呢?比一比你自己不亏心吗?”
就算不说朱淑华对她怎么样,单说对宫有宁吧。这亲妈和亲妈那也是不一样的。像自己的妈,不管是什么事,能出力的地方,从不打马虎眼儿,平时却不会多说什么。朱淑华呢,自己但凡出了什么事,只记得找宫有宁,像这会儿,装修才开始做水电,她就惦记着自己有一扇门坏掉了,让他们装门的时候请师傅过去给她修一修。
还假惺惺的说什么“花了多少钱到时候我给”,真让你给了,这做儿子的还不得给人戳脊梁骨?这可真是亲妈,可着亲儿子算计呢!
费安宁觉得宫有宁有点儿缺心眼儿。平时有事叫到他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以为以诚待人,人家就会以诚待你了。结果等真有事情的时候,个个都有自己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上更新,其他时间一般都是捉虫。加更或是特殊情况一般会提前通知的。
☆、可以说话的人
费安宁的妹妹费安心来桥城的那天,正是宫有宁的妈去上班的日子。费安宁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自然也就无处可发了。
她忍不住对着费安心抱怨,“这都多少年没出去工作了,就急在这两个月?明知我们装修房子忙不过来,急匆匆的把工作定下来,这是怕我拖累了她?”
费安心看着自己的姐姐,默然无语。从前她是多爽利的一个人,说走就走说干就干,谁也管不着,潇洒极了。那时候费安心还在上学,对这个姐姐真是羡慕得不得了。谁知道时过境迁,有两年没见,结了婚的姐姐,竟然就大变样了。
也不是说有什么不好,只是从前如此洒脱的一个人,如今囿于婚姻,张口闭口宫有宁家里如何如何,他妈妈如何如何,他哥哥嫂子如何如何,他弟弟又如何如何……让人替她不值。
凭良心讲,宫有宁是条件不错,费安宁家也比不了他家。但真要论起来的话,费安宁一个独立自主,有一份好工作的姑娘嫁给他,算是下嫁了。尤其嫁人之后,很快就因为生孩子的事情辞职,实在是可惜。
但这样的退让和付出,换回来的却是这样无止尽的抱怨,让人如何不感叹。
——费安心到底还年轻,她还没经历过婚姻,甚至恋爱都没怎么谈过。她不知道婚姻就是由这些抱怨和磨擦组成,更不知道在姐姐的抱怨里,究竟有多少甘之如饴。
见费安心听得认真,费安宁有继续道,“老人家偏心一点没什么错,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呢!可这也偏得太匪夷所思了!自家儿子这里顾不上,那一个倒是什么都紧着!从前说不送走,是怕那边没人照顾,没人给做饭,这会儿她自己都出去工作了,照样不能做饭,只能在外面吃。既然是这样,那在哪里睡有什么不同?那边人家亲爹还在呢!”
费安心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也的家庭组合,未免有些惊异。其实她心里隐约知道自己的姐姐真正不高兴的是什么:朱淑华不管现在多偏疼宫肇星,可宫肇星是有亲人的,而且一直和那边挺亲近的。将来长大了,自然要回那边去,指望他来给朱淑华养老送终?
所以最后这个担子还得是落到两个亲儿子身上来。可当妈的把心偏成了这个样子,当儿子的也就算了,谁让那是他妈呢?儿媳妇的心思就不同了。婆婆从没为我做过什么事,连给我带两年孩子都不肯,我凭什么要念她的好?
费安心想着,摇了摇头,“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将来宫肇星会孝顺她呢?”
“宫肇星?”费安宁眼角一撇,神态轻蔑,“现在就是个混世魔王,小学的学习都跟不上,年年考试倒数,就怕将来他有那份孝心,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再说,三岁看老,宫肇星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我们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只有他妈觉得千好万好。”
说着又列举了几个宫肇星的例子,的的确确是个熊孩子。
费安心觉得,被大人宠着长大的孩子,最后变成熊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反正别人都不急,他们跟这里急什么呢?“就算宫肇星真的孝顺,你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那还不被口水淹死了。你想想反正都要出这份力的,何必为这种事和自己过不去?”
费安宁忍不住笑,觉得心情都舒畅了些,“我倒是没什么过不去的,不过他嫂子可是不高兴得很。她觉得他妈出去工作,丢了他们这些儿子媳妇的脸了。这几天都在为这个吵。”
说实话,费安宁是不着急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也算是尽职尽责,并没有什么可给人说嘴的地方。反倒是宫有宁的嫂子,不依不饶又满心算计,跟朱淑华的关系可以算得上糟糕了。每次从云市回来都要吵一架。
有这么一个嫂子作对比,她不管怎么做,只要让人挑不出错,也就够了。反正朱淑华养老,她能出多少就出多少,不会让人占便宜,也不会让人说自己不对。
所以说完之后,她的心情就轻松了许多,有了几分看戏的意思。
她忍不住暗暗感叹,这些心里话,她有时候还真不敢说给宫有宁听,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妈妈,他的家人,自己表现得太幸灾乐祸,就是不给他面子了。至于别人……她在这边根本也不认识几个人,又都和宫有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可不敢随便说,万一传到他耳朵里,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可自己的妹妹就不同,即便是和宫有宁吵架,这也是能够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这些话说给她听,也不用担心会被散播出去。她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放心说话的人了。
但想想又觉得挺可悲的。明明都已经结婚了,和自己的丈夫之间却仍然不能完全坦诚,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去相处。
但她也很快意识到,一个家里有一个男主人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安装水电的师傅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工作态度非常积极,没两天就都装好了。然后就开始作做泥水。订好的瓷砖送来了,却发现少了两件,费安宁打了几次电话,那边都是推推拖拖的。然后泥水师傅让拉水泥沙子,结果价钱超出装水电时宫有宁拉来的一倍。
费安宁非常生气,打电话给宫有宁,“这些人摆明了欺负我一个人在家。不管了,等你回来了自己去跟他们交涉。”
宫有宁也没什么好办法,“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那个瓷砖我再打电话去催一下。”他的声音停了停,带着些许疲惫,“这个周末恐怕回不去了。上面派了工作下来。”
费安宁有些不高兴,虽说是破财消灾。可是明明可以避免的不必要的花费,就因为那些人欺负她一个女人,就故意抬价。像昨天抬沙子的那些人,两方沙就要一百八十块,上次宫有宁拉一方半也才九十。
所以她本打算等宫有宁回来了再拉砖,可他如果不回来,泥水师傅肯定等不到下个星期,那又只能自己去交涉。
费安宁叹了一口气,“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