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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兆男被自己的偏见蒙蔽,明明有颗太阳在身边,他却要追着不属于他的太阳,像夸父一样执着。
这么大的事情,孙兆男不以为能瞒得过黎家人,所以在黎子悦进病房后他就打电话通知了黎家爸妈。
黎家爸妈找到病房来,只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像死人一般的女儿,怒气就冲了上来,还没等黎爸爸动手,比孙兆男矮了一个头的黎妈妈就先发了火。
“啪!”清脆的巴掌甩过孙兆男斯文的脸庞,留下清晰的掌印。跟着的还有黎妈妈的咆哮:“畜生,子悦废尽心机想有个你的孩子,现在被你给毁啦!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等子悦醒过来我就让她跟你离婚!”
“爸……?”孙兆男知道岳母此时在气头上,不敢直接反驳她的话,于是向岳父求情,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这事我们俩也做不了主,还是等子悦醒了自己决定吧,她说离我们也绝对支持。”黎爸爸看似民主的话,却是只讲了黎子悦要求离婚,而不提黎子悦不想离他们会怎么样,这算不算是间接表态?
孙兆男一听这话就慌乱了,岳母的话他可以不在意,可岳父可不行,泰山一言九鼎。他能在自己如日中天的掌权下不顾公司家族利益地让黎子悦跟自己离婚,那说明自己今天的行为严重到何种地步,真的不可挽回吗,不,还有子悦,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在三人的期盼下,黎子悦睁开了眼,第一眼,她看到的是自己最亲的人:父母。孙兆男被黎家爸妈强势地挤到了床角,远远地,焦急而又殷切地眺望着床那头的黎子悦。
“子悦你醒了?”黎妈妈看着女儿凄冷而空洞的眼神,心里的酸意就忍不住地冲上来,溢红了眼眶,那眼泪就哗哗地连珠落下。
“哭什么,赶紧把眼泪擦了。”黎爸爸从对面递过手帕给自己老伴,然后又关切地询问自己女儿,“身上还痛吗?有没哪不舒服的,饿不饿,喝不喝水?”
黎子悦空洞的目光在扫过自己父母,巡到对面的孙兆男时,泛起异彩,她苍白的脸上勾出抹诡笑,“我很好,没事。”然后向孙兆男微微招道:“兆男,你过来。”
黎家爸妈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女儿居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孙兆男,将将被心疼压下去的不满又涌了上来。
这回是黎爸爸先行动,他起身,身子板一挺,阻住了孙兆男的靠近。
“我女儿还没清醒过来,她没搞清楚你是谁。”
“……?”孙兆男看看黎爸爸眼里的执着,再看看黎妈妈冒火的双眼,再去看黎子悦的殷殷期盼,这,他是该进还是退?
黎子悦挣开黎妈妈的手,喊道:“爸,让兆男过来吧,我想跟他说话。”
黎子悦的行动跟话都鼓励了心里打小鼓的孙兆男,他闪过黎爸爸的阻拦准备从黎妈妈那边过去,却是又被瞪过眼来的黎妈妈呵住:“等等。”
转过头,黎妈妈严肃地望着自己女儿,“子悦,你现在就得做出选择,是要做他的妻子还是我们的女儿。”
黎妈妈这话根本就是在逼黎子悦,做了孙兆男的妻子就不能做他们的女儿,这对于刚刚被孙兆男误伤了流产的黎子悦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就算她爱孙兆男爱到骨子里,可骨髓里的血脉还是黎家,她割舍得掉吗?孙兆男又紧张了起来。
父母丈夫殷殷期盼下,黎子悦启唇,淡淡的声音做了选择,“只要兆男愿意,我就是永远是他的妻子。”
“你这个……!”咽下那溢到嘴边的骂言,手一甩,黎爸爸被女儿的再一次无理由屈服气得愤然离开。
“你这个傻女儿哟,你真是不死在他手上你不知道回头啊,算了算了,就当我白养了你这个女儿吧,唉!”黎妈妈摇摇头,叹息着起身,看也不看女儿,垂目越过孙兆男,去追跟自己一样失望的老伴。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黎子悦也醒过来了,还温柔地等着自己过去,可孙兆而反而惆怅了,他小声地对着床头的黎子悦问道:“子悦,你没事了吧?”
黎子悦温柔地回望孙兆男,再次抬起插着针管的手,轻轻朝他招唤。“过来啊,傻瓜。”
激动而又忐忑地来到床边,孙兆男坐下凳子,伸出手,握住黎子悦早已伸出的手掌。冰冷的温度击得他心中的愧疚更重,再看黎子悦苍白却依旧温柔含笑的脸,他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想要爆发出来,从未有过的,对黎子悦的激动。
“子悦,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我一定不会……我跟你一样难过,我……。”孙兆男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那个错误,他原来确实是不想要跟黎子悦的孩子,可是这并不代表真有了他也要杀掉,还亲自动手去干。他没有讨厌黎子悦到这种程度,他跟她一样痛心这个孩子的离去,可是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明白呢?
“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没事,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黎子悦回握得孙兆男紧紧,手上青筋都暴出来的用力,以示她的“决心”。
“子悦……!”孙兆男得到黎子悦的肯定,心里的不安减轻了许多,他多怕黎子悦不肯原谅他,不再爱他,不肯给他机会。
人往往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珍贵,孙兆男在抱着满身是血的黎子悦去医院时,他深刻地体会了这种将要失去她的恐慌。在知道孩子的突然离去时,他的心痛,在黎妈妈要黎子悦做抉择时他的紧张,在他说出解释时,黎子悦短暂的沉默让他心跳的骤停,他才发现,原来她早已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若要分开,那便是断骨剐心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反复修了三遍了,要是还被锁,我也不愿意修了。
、归来
黎子悦原谅了孙兆男,就像他犯的是平常千万个错误中的一个普通错误一样平常;就像那孩子不是她废尽心机;小心翼翼求来的宝贝,就像她依旧爱孙兆男爱得如痴如狂;卑微入土。
这种至亲血肉换来了孙兆男的醒悟;他把对林嘉嘉那最后的一丝绮念也收回,并下定决定要用后半生好好地补偿黎子悦;让她再生一个他们的孩子,给她一个真真正正的家。
黎子悦流产的事;黎妈妈在回家的路上就气冲冲地告诉了远在C市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后;黎子息第一反应是跟母亲一样的愤怒;要去找孙兆男这龟孙子算帐。其后他才想到自己可以回A市去看自己的嘉嘉了;虽然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对老姐的愧疚压下;但他依旧忍不住笑了,他的嘉嘉,亲爱的,明天,就能见到了,还有她肚子里拒说爱睡懒觉的宝宝。
从机场出来,黎子息提着行李箱就打车直奔医院,找孙兆男算帐。
孙兆男正好从病房出来去找医生问个事,就被怒气冲冲而来的黎子息上来,一句话不说地拳头甩过来,击得弱质书生脑袋晕晕乎乎的。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黎子息拉到了楼梯口,上下左右地狠狠收拾了一顿。
打架这种事对从小就混混的黎子息是家常便饭,就算这几年没那么多激动的事让他动手,但打架的技术还在那,像孙兆男这种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脑力高于体力的人来说,那是打得他只有抱头没有反击的份。
狠狠收拾完,黎子息就将鼻青脸肿的孙兆男留在下楼梯,自己拉着放在过道上的箱子进去黎子悦病房。
虽然黎子息跟黎子悦一向不对盘,可是必竟是亲姐弟,内部矛盾再大也是内部的,现在看到自己姐姐被孙兆男那个龟孙子做得流产,虚弱躺在床上,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冷艳高傲地睥视自己时,黎子息也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睛涩涩。
“可别哭啊,个大男的,丢死人了。”同样心里酸酸得想要流泪的黎子悦见到弟弟那样,不屑地瘪瘪嘴,讥讽道。
“怎么可能的事!”黎子息咋咋呼呼地嚷嚷,再用手揉揉酸酸的鼻头,唔咽道:“最近有些感冒让你误会了。”
黎子悦也不揭穿弟弟的谎言,转而问了其它的:“嘉嘉怎么样?”
“还好吧,能吃能睡的。”黎子息把凳子拉近黎子悦床前,拿起床头柜上洗的干净的苹果跟水果刀,认真地削起来。
“你没回去吗?”黎子悦诧异地盯着自己的弟弟,她还以为依黎子息疼那婆那劲,怎么地也得去见了林嘉嘉才会来看自己这个从小就跟他不对盘的姐姐,没想他居然第一时间来看自己,这真让她有些小小感动。
“这不一下飞机就来看你了吗,正好顺便把孙兆男那龟孙子好好收拾收拾。”黎子息头也不抬地削着苹果,所以没看到自己这话让黎子悦脸色一变再变。
黎子悦拽住黎子息拿刀的手,盯着他问道:“子息,你打孙兆男了?”
“干嘛呀,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黎子悦你太妈也太贱了吧!”不知怎么的,黎子息就误会了黎子悦的意思,想到老妈昨晚气乎乎打的电话,他就以为黎子悦是心疼自己老公而在质问自己,这火气就冲了上来。被箍住的手狠狠一拽,从黎子悦手里挣脱出来,刀“啪”地往柜上一扔,削了一半的苹果也毫不可惜地扔进床下的纸篓,人也跟着嚯地站起来,黎子息去门口提上行李箱。临出门前,他冷冷地回视了眼坐在床上张口欲言的黎子悦,“我就应该等你死在他手上时再来收尸才是!”
“子息,不是的,你误会了,我……,”黎子悦的话卡在了“我”上,她的解释被捂着脸站到门口的孙兆男阻断,不得已地咽回了肚子。
“现在这样多配你,小丑!”黎子息提起箱子冷冷地瞥了擦了红药水,脸上青肿外加见上他气黑脸的孙兆男,直挺挺地越过他,在错过身后又后手肘猛地往后一击,正中孙兆男的后背,把毫无防备的孙兆男撞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才笑呵呵地走了,边走还边传回句让孙兆男肺都要气炸的话:“就这小腰板虚的,也就黎子悦那瞎了眼的才把你当宝。”
黎子息昨晚订好机会到现在到家都没有通知过林嘉嘉,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虽然因为去了黎子悦那影响了他的心情,但给老婆的惊喜还是不能缩水的。
因为女儿昨晚的事又气又伤心,黎妈妈今天也没过来林嘉嘉家,所以这点家里只有那个高级保姆在。
黎子息进屋时,那阿姨正准备出门给林嘉嘉送午餐,就被陌生的男主人把午餐截去。开着车,黎子息一路疾驰到学校,林嘉嘉还在上课,本着要给她惊喜的想法,他把车停到了别处,步行到林嘉嘉办公室。
林嘉嘉的同事们对林嘉嘉嫁的这个有钱有貌还痴情的好老公早就是一肚子的好奇,一见黎子息提着保温瓶来给林嘉嘉送饭,都围上前来八卦。上次那两没见过他闹了那么大乌龙的新老师,这次再看到黎子息,也很识相地迎逢了一番。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事非,事事完美出尖的林嘉嘉又不在,她的钻石老公在一群暗含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中间,自然就听到了褒的贬的关于林嘉嘉的各种传言。比如有暗示林嘉嘉当初能得到出国公费读博的指标是她被那色主任潜规则得来的,还比如林嘉嘉在他不在的时候,经常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怎么等等。反正就是那点捕风捉影的有影没影的都要扯着点颜色,戳得人家完美的家庭不完美才舒服。
这种心态的谣言黎子息太过了解,听时只是一笑了之,一点也记在心上。抬腕看看时间估计林嘉嘉应该快回来了,他赶紧谢绝了众位好心女人们的关心,走到了窗口处眺望。
果然,林嘉嘉已经走到楼下了,正往楼梯上来。黎子息心中一喜,提着保温瓶就往门口走,贴着门板数听着脚步声越行越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