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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我,也许他会活得比现在更快乐;如果没有我,也许段小朵会是他生命中最瑰丽的花朵;如果没有我……
可如果没有我,他又怎么会认识段小朵呢?一想到这儿,我就不再觉得自己像犯了毁灭人类的罪一样不可饶恕。
段小朵跑到水里得瑟够了后才发现,姜冯喜不是要拉我们去吃饭的吗?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在我知道姜冯喜和段小朵,已经事先和我上家教课的那些家长打好招呼,可以少上一天课后,我已经不在乎他们是要带我去吃饭,还是来海边喝海风了。
就算我再爱钱,再心疼那上家教的几十块钱,也不能在姜冯喜生日这天和他翻脸,说:“那几十块钱你补给我吧!”
别说家教的活儿还是他给我找的,就算不是他找的,我也不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啊!
姜冯喜看着远处的海,声音轻得像随时要飘走。
他说:“能跟喜欢的人,待在喜欢的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和喜欢的人?待在喜欢的地方?
我多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啊!这样,段小朵一定会幸福得快要晕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三分疑惑外加七1分怨恨的目光看着我。
我把手插到裤兜里,用脚踢着沙滩上的小石子儿,假装不舒服地用力咳了咳。大概姜冯喜也发现了这气氛的诡异,知道他这样会害死很多人,于是说:“既然你们说今天我最大,那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段小朵点头,我用沉默表示同意。
“那我们来说说小时候干得最蠢的事情吧!”
“小时候干得最蠢的事情?”我和段小朵异口同声地问。
“对,就说小时候。”
如果生活的镜头能回放的话,我干过的蠢事岂止一件两件,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姜冯喜见我们脸上五光十色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先说,我小时候以为外国就是一个国家。”
“哈哈——原来还有人和我一个想法。”段小朵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小时候,还以为属相可以一年换一个,今年属兔明年就属龙!”
原来,所有人小时候差不多都是二五零。
姜冯喜和段小朵同时看向我,意思是到我了。
“我……”我吞吞吐吐的,“小时候我以为吞下泡泡糖会死。”
“这个不算,不算!”段小朵嚷嚷。
这回换我和姜冯喜同时看向她,意思是,那你倒说说,什么才叫干得最蠢的事情?
段小朵瞪大眼睛,用手指指自己:“我?”
我和姜冯喜使劲儿点点头。
她沉默了一秒钟,然后发场了舍我其谁的精神,头—仰:“冬天玻璃上结了满满一层冰花儿,不知道我怎么想的,非要用舌头舔一下,然后舌头就被粘上去了!”
—向矜持的姜冯喜已经笑出了眼泪:“段小朵,你真是个天才!”
段小朵扑过去就要打他,姜冯喜往我身后躲,我被他推着肩膀,夹在他们中间,气得段小朵直跳脚。
我忍着笑,把姜冯喜从身后拖出来,让段小朵打了几巴掌,才算完事。
她指着姜冯喜:“我就不信你小时候不干蠢事儿!”
姜冯喜终于不再笑了,装模作样地想了起来:“别说,还真没干过像你那么蠢的蠢事儿。”
“不可能!”段小朵直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说。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也干过蠢事儿。就是把风扇的风力调到最大,再把头凑近风扇,越近越好,最后用尽吃奶的劲儿,大声喊:啊——听着自己的颤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会让你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那个傍晚,是我这几个月以来,过得最轻松最惬意最没有负担的一个傍晚。没有痛苦,没有眼泪,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眼里那短暂的美好,美好到我不愿醒来。
和姜冯喜还有段小朵在海边吹了一个小时的海风后,我很果断地感冒了。
为了不影响段小朵想和姜冯喜继续Happy的好心情,我很贴心地提出可以自己回去,前提是要段小朵出钱给我打车。
段小朵的表情那个愧疚啊:“这样,不好吧?”
你说她怎么有脸说:这样,不好吧?如果她真的觉得不好,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掏钱给我?如果她真的觉得不好,为什么连挽留的话都不敢客套地说一下?
为了不被扣个口是心非、抢好友男友的罪名,在段小朵要多迫切有多迫切的眼神下,我再次果断地选择消失。
走了十分钟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后,我就后悔了。你说这大冷的天,我又一个劲儿喷嚏不断的,不知道冻死在路上,会不会有人知道。
想着想着,手机短信的声音就响了。
我想肯定又是哪个瞎了狗眼的开发商,给我发什么限量海景别墅抢购短信;又或者是一成不变的骗子,说我和女友开房被抓,速汇钱到卡上救命。
有时,我真想给那个瞎了狗眼的开发商回:求您别再刺激我了,我这种连别墅都能读成别野的人,哪儿买得起一砖一瓦啊!
还有那个没事儿就和女生同居的人,你上辈子一定是缺爹少妈,抓个人就认妈!有一次我一生气,随手回了条:死孩子,总和女友同居小心得病!我这就去给你汇钱,还有,峩是你祖宗不是你妈!
结果过了半天,对方真的回了:祖宗,钱汇了吗?
这次,我颤颤巍巍地打开手机,竟是姜冯喜的短信。
他说:谢谢你,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我是坏蛋方糖糖,是没心肝儿的方糖糖,是害人精方糖糖,是……”
我看着手机,心里的难过一波波袭来。如果姜冯喜不这样,也许我的难过就会少一点。可他要的永远都是那么少,少到我都觉得自己可恶!
我一面内疚,一面恶狠狠地骂着自己。
等到林落好奇地看着我,想听我下面还有什么更恶毒的话时,我一下子蹦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林落解下他脖子上的红围巾给我围上,原来男生围红色的围巾竟也能这么好看。
我四处看了看,想找出他在这儿的原因。
“别看了,我已经跟了你们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他说他已经跟了我们……也就是说,从我和段小朵上了姜冯喜的车起,他就一直跟着我们?那刚才在海边,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林落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手—挥,连拖带拉地就把我弄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一上车,冷热空气一交替,我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在车上四处翻着纸巾,林落却拿起—样东西,直接放到了我的眼睛上。
“等一下,等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已经步行了这么久,还能一下子看到姜冯喜停在海边的那辆车?难道我迷路了,走了半天还在周围?”
林落不理我,把那东西挪到他脸上,等我看清了那是一架高倍望远镜时,我才惊呼:“林落,你跟踪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跟踪?我是放学后去你们学校看看还需不需要什么英雄救美,结果看到你和段小朵上了那辆霸道。”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我也好奇地又凑过去看,“你说这东西真的那么神奇,可以透视吗?”
虽然我连最普通的手机都买不起,但在段小朵的耳濡目染下,也对这些螅萍嫉亩饔兴私狻
“透视?”林落别过脸,嘴边又浮起了邪邪的笑,“那你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我条件反射地抱紧了胸口,生怕那黑色的家伙,真的可以透过我的衣服看到什么。
“平得跟飞机场似的,有什么好挡的!”
“你!”我气得想过去和他拼命,林落却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我别出声。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好奇害死猫。当我好奇他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什么,凑过去时,透过那个圆圆的小孔,我看到段小朵正踮起脚吻上了姜冯喜……
我把嘴巴张到无限大,有些口齿不清地转头要和林落说点儿什么,却发现林落正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目光落在我那还没完全闭紧的嘴唇上,然后一下子靠了过来……
“林落你个王八蛋王九蛋王十蛋!”我看着他,咬牙切齿。
林落很无辜地说:“你不能赖我,是你自己要凑过来看的。”
“那我有说让你亲我吗?”我抹着嘴,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林落继续他的抵赖:“在那种情况下,你离我那么近又看到了那么亲热的画面,而且我一转头就看到了你的嘴唇,我当然想……而且刚才刚碰到,就……”
他是不是想说,刚才只是刚碰到嘴唇,我就像个弹簧一样一下子弹开了?
就算没有真正亲到,那动机他总还是有的吧!我真怀疑当初在学校的后山,脸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又或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面前这个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林落,还是连和我四目相对的距离里,都能落荒而逃的林落?
好像我更喜欢那个落荒而逃的林落。
我想得出了神,忘了要挖他家祖坟报仇的事儿。
“哎,小姐!”林落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不会是吓傻了吧,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我转身,想用余光杀死他,他以为他要真的干了点儿什么,还有命坐在这儿和我贫吗?
我说:“这个仇我先记下了,要怎么补偿我,等我想好了再吿诉你!”
“那以身相许行吗?”
如果不是外面突然飘起了雪花儿,如果不是这里离学校十万八千里,我一定会从他车上跳下去,然后让自己马不停蹄地滚蛋。
我说:“我要是再跟你说句话,我就不是人!”
“那是什么,是神仙?”林落好像跟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人这个问题。
好吧,我承认打嘴仗我不是他的对手,那保持沉默总可以吧。
结果,在我闭着眼睛装死尸的过程中,他把车子开得像坦克。然后我的头上,就莫名地多了六七个大包。
我瞪者他,很想骂娘。
“你不能说话!你自己说的,你要是再跟我说一句话,你就不是人!”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上,能把我气到吐血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段小朵,一个是榛一帆。现在又多出个林落!
一想到榛一帆,我的胸口还是痛了起来。我把这种痛,全部转嫁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我屏气,再屏气,我告诉自己:不能和他这种人一般计较。
不计较的后果就是,我站在校门口气到内伤,林落开着他那辆死拽死拽的“破车”,绝尘而去。
回到宿舍,除了闵娜没回来外,芝芝她们坐在床头儿,正在议论着什么。见我进来,嗖地全都散了。
去打水的打水,去洗漱的洗漱,从来对琼瑶阿姨没兴趣的吴丽华,竟拿起芝芝床头儿的《望夫崖》看了起来。
在外面喝了半天西北风,到现在连饭也没吃半口的我,别说什么三角四角关系,就算她们说“二战”是我发动的,我也懒得和她们计较了。
吴丽华拿眼角瞅瞅我,那里面充满了疑惑,她一定很想知道,像我这种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的女生,是怎样搅和在三个帅得离谱的男生中间的。
我有气无力地瞪了回去,姐又不是免费家教,没工夫教她怎么勾引男生。
学校里的开水似乎永远没有真正开过,我泡了袋方便面,胡乱吃了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迷糊起来的我,突然被短信的振动声吓醒了。
这个号码只有榛一帆、段小朵和姜冯喜知道。
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
我不敢看,怕一打开又是什么让我买别墅或汇钱,让我很想骂人的短信。其实,我更怕是那个人发来的短信。
如果是他,他又会和我说什么呢?
纠结了半天,我还是打开了短信。
榛一帆在短信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