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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同我说:“你跟黛安娜在一起,黛安娜不会做的事,你就不要去做。”
自从我女扮男装替我们罗家拿到了击剑与火枪的双料冠军后,父亲忽然提出我小时不一样的愿望来。
我记得十岁时听得父亲同母亲说:“我们这家的罗丝可不象隔壁的小女孩儿,成天只关心头发衣服。” 语气似乎十分激赏。
那时他肯放我去与男孩子们一起爬树玩弄打斗。说起打斗,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输过,被打哭的永远是男孩子们,至于女孩子们,谁屑同她们玩,她们简直碰也不能碰。
男孩子们好可爱啊,他们被打哭,开始还哭叫着找妈妈爸爸去,可是大人们一看我瞪得大大的无辜的眼睛,立刻就喝道:“胡说,小罗丝怎么会掴你耳光?就算她掴你耳光,也一定是你淘气了。”
再长大一点,比如到了十岁,男孩子们已经知道被女孩子打哭是件耻辱的事,挨了打,坚强点的热泪盈眶地忍着,软弱点的,嚎淘着跑开,可没有人敢回家告状,要是有人回家说:“妈妈,我被罗丝打了,呜呜呜!”得到的百分百是一顿臭骂,搞不好还要加一顿暴打。
我十一岁时,打倒两个大我两岁的高年级男生,不巧被学校的老师看见,那个一惯严厉,喜欢用鞭子的教师,居然即没有打我也没有打那两个男生,只是让那两个男生站好,郑重地告诉他们:“两位先生,你们是男人的耻辱。”
转过头来:“而你,罗丝小姐!”他手里的教鞭抖动半晌,考虑良久,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终于只是平淡地重复:“你,是女人的耻辱!”
真的吗?为什么?汗,我自己一点也不觉得。
不过那位可敬的教师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哈哈”大笑:“你说什么?罗丝揍了比尔与艾德里安?你是说那个十二岁已经长得同您一般高的艾德里安?哈哈哈!”
我那可怜的教师的脸啊!那是一种什么颜色啊!
我父亲最后让步了,笑着说:“好的好的,我相信您,我相信您!我一定好好管教罗丝,哈哈哈!”
老师从我家走出去,走到路旁,一树熟透了的苹果不知为什么忽然“噼呖啪啦”地一起落了下来,打了他一头包。
我父亲回过头来,笑着望我:“你,怎么把比尔与艾德里安打倒的?”一边说,一边把笑出来的眼泪抹掉。我耸耸肩,亲爱的爸爸,我也不知道,是隔壁的杨欢的爸爸教给我的,叫什么招式我不知道,反正十分管用。
杨欢的爸爸常帮我父亲做些杂事,他自己有一点家产,父亲知道他教我与杨欢一点拳脚,倒也满喜欢的,因为杨欢从未惹事——杨欢的身手实在是不行。所以我父亲从没想过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因为我在杨家学了点功夫的原故。
后来杨欢与他父亲在一次出海远行后再没有回来,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很惋惜,一来,杨欢的父亲教的东西很管用,二来,杨欢挨打时很老实,痛很了,也不过是偷偷哭,从不告状,他是我的跟班。
直到我十五岁,束起一头长发,在击剑与射击比赛中技压群雄,又不小心被愣头愣脑的威廉撞散了头发,我父亲才大吃一惊,回想起过去谣言,认识到那些谣言的真实性可靠性。我父亲终于说出了最开始的那一句话:“黛安娜不会做的事,你也不要做。”
结果近两年的日子真的很地狱。
好吧,我同黛安娜小姐去逛街。
这个帽子啾啾啾,那件衣服啾啾啾,这双鞋子啾啾啾。
这些我都不在意,而且很喜欢聊,可是后来黛安娜有十二次以:“你看那女人穿的……”做开头。
这,这就有点过份了吧?
她说第十三次时,我禁不住在她伸出指头时,抢先一步:“你看那女人穿的……”黛安娜郁闷地看我一眼,没出声。
第十四次,黛安娜一指迎面那女子的帽子,我又抢先指住那人的帽子,笑道:“你看那女人的帽子,—嗯—!”八卦还真需要天才,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人家的帽子,只好说:“啾啾啾,啾啾啾!”这下子可惨了,黛安娜也不是傻子,一张变成青色,刹那沉默似金,害得我说了一个下午的笑话,就差没自打嘴巴了。
就在我们即将安全返航时,只听一声暴喝:“抓住他!抓小偷!”
然后,人群“唰”地分做两边,给小偷——不是被偷的人,谁在乎他啊,让出一条道来。
黛安娜“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掩在心脏位置。
要是我也“啊”的一声,双手合在胸前,我真的会犯心脏病,好在我爹只是说不要做黛安娜不做的事,而不是要做黛安娜会做的事,嘻,我只要袖手在一边欣赏就得了。
不过依我看,这个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是象冷血无良的路人一样闪在一边才对,不然只有我们两个‘弱’女子挡在小偷的必经之路,很可能会引起小偷的误会。
不过,即然吓傻了的黛安娜不会让路,我也没必要给个白痴让路。
就算那个倒霉的小偷冲我尖叫:“快让开,老子捅了你!”我也不打算让开。
因为,我老子是罗德伯爵,不是这个小偷。
当然了,鉴于我已被亲爱的爸爸严重警告过,象抓小偷这种不淑女的工作,我是不可以做的,尤其是当着黛安娜的面,她可是我爸爸的眼睛耳朵,所以算这个小偷运气好。
可是天底下就有这么不长眼的人啊,那小偷从我面前经过,竟然觉得我脖子上的一串金十字架链子不错,本来那种小东西我也不在乎,让小偷拿走,好让我父亲知道知道女儿是个淑女的好处,我还满乐意的,可是小偷身后,有一个边跑边哭的老太太,好吧好吧,别哭了,有什么不了不起的呢?不就是一个包吗?
就在小偷指尖将要碰到我的链子的一刹那,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当然了,我有学黛安娜尖叫:“不要哇不要哇,别抢我的链子,这是我最喜欢的链子了!”
那小偷挣了一下没挣开,忍不住睁大一点眼睛看我,我笑了一下又忍住,做出很怕的样子:“求求你,快松开手。”
小偷此时巴不得能松得开手,可是他的手被我的手抓住,如果我不松手,他当然没法松手,他的脸越来越苦,苦得好似能滴出汁来一样,那是当然了,我这只手,可以捏碎手臂粗的树枝,虽然人的骨头比木头硬一点,可是骨头外的一层皮,却很柔弱。
这死小偷发现自己的手收不回去,他竟试图踢我,我只好一边尖叫着躲开,一边喊救命,一边偷偷给了他一拳。
可怜的小偷弯下腰,一声都没吭,就那么一直弯着。
这,这可怎么办?我东张西望:“救命,谁来救救我!”难道就没一个男人能站出来救我一命吗?被我老父亲知道我当街把一个小偷打得倒地不起,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终于站出一位骑士,上得前来,一把将那小偷从地上揪起来,不过,他没理被害者我,倒是亲切地问候那小偷:“喂,你还活着吧?”
有没有搞错啊!
然后那男人把包还给老太太,老太太一连声地道谢,该男子居然也大言不惭地:“不用客气,夫人,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时我的身边响起了轻柔悦耳的声音:“先生,您简直是个骑士,谢谢您救了我们!”
我慢慢回过我僵硬的脖子,亲爱的黛安娜,你昧着良心在说什么?老天,黛安娜的眼神为什么变得那么纯洁与温柔,我被她吓得打了个寒颤,才转过头来看那位骑士。
红发,红发有什么了不起,虽然据说那是除了黑发外最漂亮的发色,可是我本人也是一头红发,人家给我的评价只是:“因为她有火一样的暴脾气,所以一头红发。”可是这个男人的红发却给人无比艳丽的感觉。红发下面那张脸,是有点——顺眼,是的,是挺顺眼的,不过还不够,应该说是惊艳才对,希腊神像一般的轮廓,金棕色皮肤,碧蓝漂亮的一双眼睛。
难怪,黛安娜忽然放软了的声音。
只见那红发骑士微微一笑:“我是杨欢,很荣幸能认识两位小姐。”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而黛安娜则温柔地说:“我叫黛安娜,住在橡树街一号。”我肚子里给她补上:“今天十六岁,未婚,欲购从速。”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因为他好看,切,我才不管男人好不好看,男人难道是拿来看的?可是真的很眼熟,这位哥哥,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在哪儿呢?
那骑士轻轻叫我:“罗丝,你是不是欢喜疯了?我是杨欢啊!”
哗!杨欢!是啊,他是杨欢啊!
我何只是见过他啊,我十岁以前根本就是拿他当沙袋啊!
可是,小时候的杨欢好似不是这个样子的,大约象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女孩儿的样子。
我乐了:“乔伊杨!你还活着!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
杨欢垂头做昏倒状:“罗丝罗丝,啧啧,你已经是小妇人了,亏你还这么嘴巴没遮拦!”
我大乐:“乔伊,JOY,是你告诉我,欢是快乐的意思啊!再说,谁让你总是哭!”
杨欢擦擦汗:“拜托,在女士面前不要再叫那名字!”
我大叫着回到家用中:“爸爸爸爸,快看谁来了!”
我亲爱的爸爸气急败坏地:“喊什么!罗丝,请记住,走路,是走路!”
啧!
然后又立刻问:“裙子怎么扯坏一块?又去闯祸了,是不是?
呜,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个男人,这样英武,我父亲还不弄个勇敢好市民的奖状来挂到大门口,给所有入门者瞻仰。
可身为一个女子,象抓小偷这样一类大智大勇的行为竟只能偷地做,我指指杨欢:“没有,我们被抢了,是杨欢救了我!”他能救我!哼!
我父亲冷冷地哼一声:“还有人能抢你!”
一抬头却愣在那儿:“杨——欢——!”
我上去换了件衣服,回来时,家父已经与杨欢在相见欢了,只听我父亲说:“令尊的事,真让人难过。”
而杨欢,目无焦点,默然不语。
我正要发问,父亲已先开口同我说:“两天后就是你的十七岁生日,罗丝,你知道那个生日宴代表什么嘛?”
哗,我绽开一个春天般的笑容:“我可以盘头发了!”
我父亲倒,然后不报什么希望地以一种应付了事的声音说:“当然,是可以盘头发了,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已经成年了,要努力做一个小妇人,做一个淑女,你不再是玩童,不再是可爱的假小子,懂吗?要做一个淑女。”
我回答:“我想也是,把头发盘起来,还怎么爬树呢!”
我父亲身子晃了一下,并用手撑住头,我急忙过去扶住他:“爸,你没事吧?如果工作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父亲一副要吐血的样子望着我,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我父亲声音虚弱地:“罗丝,我没事,你出去玩吧,让我歇一会儿。”
没问题,这我可以做到,不过,我很关心我父亲的身体:“爸,用不用给你找个医生?”
我父亲怒叫:“滚吧!”
这,这算什么?我好心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