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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是直接去警局,还是先计划一下?
江为一咬牙,时间不等人,他来不及联系苏池了。
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联系所有弟兄带上家伙,去警局要人!”
他一把扯开领带,随手扔到地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汽车飞速行驶在街道上,目的地,A城警署。
另一边,一辆军用直升机停在机场,三四名身穿黑衣的保镖架着一个男人,登上了飞机。
嗡嗡旋转的螺旋桨,掀起巨大的气流,飞机在跑道上前行了几十米,最后消失在这无垠的夜色之中。
一如他们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三十六区
手被上了冰冷的手铐,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侵蚀,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耳边源源不断涌入的刺耳声音,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一次比一次急促,晴天感觉到身体被人推下车,然后踉跄着又走上了像台阶一样的地方,随后耳朵一阵嗡鸣,螺旋桨巨大的声音,让她的耳膜有些刺疼。
喉头不断吞咽,紧张感像是一张张密网,将她包围,窒息。
“还有多久?”李民急躁的声音微弱的传到耳畔,他好像在跟谁说话,嗓音特地放低,显得有些暗沉。
晴天下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失去视觉,她的其他感官愈发灵敏起来。
“准备降落,目的地已经到了。”一个粗狂的男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到了?到哪里了?警察局?
不!不对!
晴天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从PUB到警署根本不用乘坐飞机,那么,她将被带到什么地方?嘴被胶带死死的堵住,嘴角稍微动弹一下,就能感觉到寒毛被撕扯的疼痛。
一架直升机在黑暗的夜里迅速降落,巨大的气流划破空气,卷起阵阵劲风。
这是一个陈旧荒废的跑道,两边的护栏是生锈的铁丝网,跑道周围杂草丛生,夜凉如水,枯树枝桠枯黄,寂寥而又阴森。
几声鸟兽泣血鸣叫,更为这诡异的地方添了几分恐怖,跑道的外围有一座高耸的建筑,也是这一片地方唯一的建筑物,它静静的矗立在夜幕下,瞭望台上闪烁着一束刺目的白色灯光,隐隐可以看见有一个人正站在上边,像是在站岗,一步一哨,他们身穿黑色的制服,手里持着防爆棍,肩膀挂着重火力枪械,被风霜洗礼过的脸颊,带着如刀般的锋利。
“起来!”李民粗暴的扯着晴天的胳膊,将她从座位上生拉硬拽起来。
胳膊被拽得生疼,手腕也被冷硬的手铐割出了一道道红痕,晴天呜呜的摇着头,身体不自觉的想要挣扎。
【啪!】
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右耳嗡嗡的,晴天被打得歪了脸,耳朵仿佛失去了听觉,只有阵阵嗡鸣声。
“人都来了,还想要跑?”刚才和李民说话的男人一巴掌扇在晴天的脸上,力道极重,她清秀的小脸迅速红肿了一片,红得泛青的巴掌印,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显得有些骇人。
舱门哐当一声开启,三个巡逻的男人穿着黑色军靴蹬蹬的跑了过来,唰唰几声,立正站好。
“三十六区欢迎首长。”他们齐声吼道,嘶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惊得枝桠上飞鸟展翅。
“按照上面的吩咐,人我给你们带来了,要怎么处理,你们的头儿应该说过。”男人阴冷的笑着,朝李民打了个眼色。
李民蓦地一笑,双手在晴天后背上一推,她娇小的身体砰地从舱门直直的跌落到碎石遍布的跑道上,四肢极力的挣扎着,嘴里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唔唔声。
巡逻的男人上前一步,操起防暴棍,笔直的打在晴天的脖颈,一阵剧痛后,神志彻底远离身体,晴天犹如死掉一般,再没动弹一下。
“人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待招待。”男人满意的笑了,领着李民再度折返机舱,直升机的舱门极缓的合上,螺旋桨呼呼的转动,最后消失在了天际。
目送直升机离开,巡逻的三个男人双双对视一眼,一个上前一脚将晴天踹翻,让她面部朝上,粗鲁的撕掉她嘴上的胶带,扯掉她眼睛上的黑布,冷清的目光在她的小脸上扫视一圈,才开口道:“长得倒有点儿姿色。”
他裂了口子的大手不停的在晴天的脸颊、腰肢甚至是胸前摆弄,动作绝算不上温柔。
“行了,”另一个男人笑着踢了他一脚:“别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享受,先把人带到里面去。”
“呸,进去了哪里还有机会让我享受?”男人愤愤的啐了一口,一把搂起晴天,将她扛在肩上,脑袋朝下,血在身体里倒流,晴天是被颠醒的,胃难受得想要呕吐,双手被拷着,腰肢被人紧紧的扣住,血液迅速的集中在她的头顶,没多会儿,一双眼便难受得发红,眼中血丝遍布。
三个男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进了建筑大楼,一层层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吱嘎吱嘎的巨响,听得人头皮发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粘稠而又恶心的味道,像血腥味,又像是尸臭,晴天哇的一声吐在了扛着她的男人身上。
紧接着,天和地剧烈的旋转,她砰地一声被人扔到地上,全身的骨头仿佛被卡车碾过一般的剧痛!肩膀咔擦一声,晴天脑子里仿佛闪过骨头断裂的画面。
“啊!”她痛苦的发出一声哀嚎。
“咚!”防暴棍无情的打在她的背上,男人一边挥舞着棍棒,一边叫骂道:“我去你妈的,啥玩意儿?居然敢吐我一身?”
棍棒犹如狂风暴雨般不停的打遍她的全身,晴天起初还剧烈挣扎,她干净的衣衫在地面上几个滚动,染上了污泥,好几处衣角被石头撕裂,露出被打得乌青的肌肤,右脸肿得几乎变形,嘴唇干裂,往外冒着血珠。
等到男人打累了,她已经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呼吸若有似无,身体匍匐在地上,双手的指甲因为在翻滚间摩擦,血肉外翻,看上去鲜血淋淋的。
“妈的!晦气!”男人一把将防暴棍扔到地上,嫌恶的看了眼制服上那滩让他作呕的污秽,弯腰揪起晴天的短发,像拖死狗一样,把她往漆黑的通道里拖。
剩下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这新来的新人,一来就得罪了这儿的小霸王,以后有得她好受的了。
“全部给我起来!迎接新兵蛋子了!”男人粗野的嗓门从通道中传出,甚至还能听见他大力踹着铁门的声音。
“你说这女人究竟得罪了谁?把人往我们这儿扔?”没跟上去的两个巡逻人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靠着灰白的墙壁,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闲聊道。
“谁知道,这地方被冤枉的人还少?一年到头怎么的也有十七八个。”较瘦的男人微讽的说道,指尖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中,他的神色似有些感慨。
三十六区,一个不被民众所熟知的监狱,位于荒山的丛林深处,这里关押的罪犯,据说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每一个身上都背着数不清的人命,这里的狱警是特殊部队里特别培养的,进去这里的人,一辈子难见天日,从没有一个能够活生生走出来。
这荒芜废弃的大楼底下,埋葬了无数白骨。
而晴天打今儿起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将晴天安排到第八监区,被称作小霸王的狱警换了身干净的制服,穿过走廊来到监狱长办公室。
【扣扣】
“进来。”
他整了整领子,迈着正步跨了进去,立正,行礼:“狱警1314号,向头儿报道。”
并不算大的办公室,摆设简单,窗台边种着几盆小盆栽,办公桌、书架、衣架,还有里间的休息室,监狱长是个长着国字脸,看上去威严肃穆的男人,他趴在桌上,拿着钢笔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恩,人安排好了?”他没抬头,淡淡的问道。
“是!根据头儿的指令,安排在第八监区,第二十二号床位。”小霸王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监狱长满意的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等到人离开后,他才丢下笔,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竟掠过几分疲态。
第八监区啊……
那地方,可真的是龙潭虎穴。
转瞬,他低眉轻笑,管他的,反正他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
拿起一旁的座机电话,拨打了一串号码。
“你好,简宅。”
“你好,请问简老睡了吗?我是三十六区监狱长卫海,有事向他禀报。”监狱长恭敬的说道。
“请您稍等。”听筒那头的管家,拿着无线电话,咚咚的敲响了书房的房门,“老爷,三十六区的电话。”
简老精神奕奕的躺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有一名正值中年的按摩师,正为他做着全身按摩,他闭着眼,伸手接过电话,“喂?”
“简老!”卫海的神态愈发恭敬,“您说的犯人刚才已经达到三十六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将她关押在第八监区。”
“恩,办得不错。”简老微微一笑,只是那笑里却透着一股子冷意,区区一个普通人,居然敢和他的孙女呛声,抢人,真当他这个做爷爷的是死人吗?
三十六区,想到那个地方,简老嘴角的笑愈发灿烂起来,一双圆瞳锐利森冷。
他要这个女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刻,昏迷中的晴天尚且不知,等到她醒来迎接她的是怎样的地狱。
A城,近百辆防暴车在街头巷尾穿梭,警署的报警热线被民众彻底打爆。
“妈的,头儿这时候跑哪儿去了?”一名小警察一掌拍在桌子上,既害怕又气愤的吼道,江为的帮派全部出动,引起了民众巨大恐慌,作为局长的李民却不再警署,这让他们该怎么办?出警吗?还是坐以待毙啊?
“冷静,”旁边一名正在擦枪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头。
“头儿今天好像接到举报电话,出任务去了。”另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警察也赶紧开口,他话音刚落,出任务的十多名警察,从外推门而入,个个脸上挂着笑。
“欸?你们一个个的苦着脸做什么?”领头的警察指着警署里的同事,笑着问道。
“你们出什么任务去了?头呢?”最先开口的小警察伸长了脖子,往人群后方看了看,着实没看见李民。
“我们去了酒吧临检,顺便还抓了个通缉犯。”领头的警察得意洋洋的说道,通缉犯啊,不知道上头会不会论功行赏。
“哦?不知道你说的通缉犯是哪一个?”一道清冷的嗓音传入这名警察的耳膜,他抱着胳膊,转过头去,特张狂的笑道:“还能是哪个?不就是上次在亮点KTV杀人后,一直潜逃没有落网的江……晴……天……”
剩下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的,嘴唇哆嗦着,惊恐的看着正对着他眉心的漆黑枪口。
江为下巴微微一抬,身后的众人立即鱼贯而入,警署内的警察甚至连拔枪也没来得及,转眼便被制服,一个个被人用屈辱的姿势压在桌上,压在地上。
“来,告诉我,我嫂子被你们关哪儿了?”江为危险的眯起眼,满目阴霾,枪口轻轻拍了拍警察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警察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我……我……”
“恩?”轻描淡写的反问,锐利的眉峰微微上挑,江为明显没了耐心,他脸色一沉,冷声质问道:“说!”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头儿把她带走了,我不知道她被带到哪儿去了。”警察惊恐的吼道,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脸色惨白。
江为气定神闲的呢喃一句:“是吗?”
【砰】
一颗子弹,穿透警察的眉心,血如泉涌!
“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活着做什么?”他轻轻吹了吹还在冒着硝烟味的枪口,视线顺着那些歌被吓得屁股尿流的警察一一扫去,“现在有人能告诉我,我嫂子到底去哪儿了吗?”
、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