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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乔夫人吗？夫人这大半夜的怎么到这来了。荒郊野外的，可要当心妖怪，尤其是狐狸精。像你这样貌似天仙的美人，很容易就成了狐狸的晚餐啊。”
“你。。。。。。”老道的话显然别有用心。我可以肯定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多少有些害怕。白蛇姐那样的道行，都被他。。。。。。他会怎么对付我呢？会不会比白蛇姐还要惨呢？
“噢。。。。。你是来看这妖孽的吧。唉，夫人何必这么着急呢，明日，明日贫道一定会登门造访。来啊，送夫人回府。”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竟要放我走。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放我走，他明明知道我是妖怪的啊。除魔卫道，这不是修道之人一向所标榜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放我走？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刚刚的情景。总觉得那老道，我是在哪里见过的。觉得好面熟。尤其是那双眼睛。可他是谁，我们在哪里见过？他又想干什么？
突然，我打了个寒颤。也就是这个寒颤让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放我回去。明天，他就会到乔府。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乔生，然后再当众收了我这只“作恶多端”的妖精。让我身败名裂。哼哼。。。。。。好毒的计策啊。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所谓的道人总是与我们过不去。也不知道，乔生明天会有怎样反应。会不会像白蛇姐的丈夫那样。不知道我们的爱情经不经得起考验。
回到乔府时，也已经深了。可乔生竟还没睡。
“十娘，你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乔生一脸紧张得问。
“没去哪。只是见今天的月色很美。所以出去走了走。恰好又遇到故人，多说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啊。那下次至少让下人们陪着你。这么晚了，不安全。好了，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说完，乔生连打了数个瞌睡。
“乔生。”我想，明天也许就没有机会再和乔生这样说话了。不如趁现在说些告别的话吧。
“嗯？怎么了，十娘？”
“呃，没什么。你早点睡吧。”看到乔生已疲惫不堪，我又不打算在说什么了。
“嗯，你也早点睡。”
早点睡？呵呵。是啊，我也要早点睡啊。不然怎么有精神迎接明天呢？
（十七）
（十七）
第二天，天未亮，我便起了床。呵呵。。。。。。根本无法入睡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白蛇姐的模样。我想，那老道今天就会找上门来。很快，我就会落得和白蛇姐一样的下场。呵呵。。。。。。我知道，他昨天之所以放我会来，是想让我在最爱的人面前，原形毕露。想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死得更难看。我也想过逃走。可是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到哪里呢？而且我也想看看，乔生会怎样对待我这只妖怪。我想知道，我们的爱情经不经得起考验。我总是有点担心，怕乔生不会接受我这只妖怪。怕他一旦知道我是妖怪就会离我远去。多少次我都想告诉乔生实情，可我无法鼓起勇气。如今，我就会得到那答案。说起来，我倒是该谢谢他。呵呵。。。。。他可真是一个“宅心仁厚”的道长。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盼望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天都过了午时，预想的祸患也没有发生。倒是乔府阖府上下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正在我绞尽脑汁，想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乔生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他对我说：
“十娘，快收拾东西。我们就要搬家了。我们搬进京城。”
“离开这里？”我将信将疑得问。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说要搬家。
“嗯。咱们离开这里。”
我以为，乔生已经知道一切了。所以他要离开，离开这里，到一个谁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可是我错了。所有的这些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原来，是那老道许诺只要乔生将他引荐给皇帝。他就保证乔生官拜上将军，进住京城。乔生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许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让我更想不到是，那老道竟对我的事绝口不提。这反而让我更加的畏惧。原本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可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到底想怎样呢？只要他在乔生面前揭穿我，他就会马上得到数不胜数的好处。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进京的路上，我的整个心都是悬着的。那老道和我们一起进京。他总是跨着高头大马，和乔生齐头并进。我和姚贞姐则坐在后面的车里。姚贞姐一路上都在绣着那一枝梅花。她很平静，耐心的穿着针引着线。而我则忐忑难安。队伍后面的囚车里，白蛇姐时而清醒，时而癫狂。又有谁能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
？
几天后我们到了一个小镇，并在那里留宿。我再也无法忍耐住内心的煎熬。我不忍再看着白蛇姐受苦。若不是她，我是不可能站在这里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父亲说，要知恩图报。人类不也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昔日的恩人，今日在我眼前受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听之任之呢？！无论如何，我都要把白蛇姐救出去！
“道长，这几天你可是辛苦了。来！小女子敬你一杯。”
“哈哈。。。。。不敢不敢。乔大人真是好福气啊。竟然娶到如此美貌贤惠的妻子。不过，老道不胜酒力。况且，老道上有重责在身。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还望夫人见谅！”
“不就一杯酒吗？不喝就算了。”我有些生气。不是因为他不给我面子。而是因为他不喝这杯酒，我就不好下手了。这酒中被我下了药，只要喝上一口，哪怕是一小口，就足以让他睡上几个时辰。我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救出白蛇姐。可没想到，他竟让如此小心谨慎。
“夫人莫怪，贫道真是不敢马虎。那妖孽神通广大，若是稍有差池让她跑了。不知又会有多少生灵被她戕害。那老道可担当不起啊。”
“她神通广大又怎么会被你捉住。这岂不是说你的法力更加的无可估量。”
“这。。。。。。”
“十娘，不得无礼。道长，贱内一向心直口快，语不择言。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是我不好，辜负了夫人好意。还望大人，夫人见谅。”
“道长，我能不能见见那蛇妖。”我看不惯他们的虚伪。提出了这个根本不可能被满足的要求。
“十娘，你看她干什么啊？她是妖怪。不值得同情的。要我说就该将她千刀万剐来祭奠那些被她害死的人。”乔生的这些话，并没有使我感到意外。就这几天的观察，我就已经知晓。乔生说到底他都是个凡人。是凡人，又有几个会接受妖呢，会同情妖呢？
“千刀万剐？！”哼哼。。。。。我冷笑了几声，不想再说什么了。说什么呢？在他们看来，妖就是妖。妖就会残害生灵。妖就该千刀万剐。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呃——既然是夫人想看一看，岂有不让看之理啊。来啊，带夫人去。”
没想到那老道竟然同意了。这该死的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让我见白蛇姐呢？他明明知道我是别有用心的啊。难道他早有对策。。。。。。
唉！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见白蛇姐，趁机救她出来。
（十八）
（十八）
白蛇姐被关在一个地窖里。那里面很黑，很静。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里应该还很大，烛光也只能照亮周围一丁点儿的空间。往外出，连烛光都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我借着烛光在这地窖里寻觅着。黑暗中的星火都会格外的显眼，烛光的光亮不知比火花强多少倍。它能照亮空间。可那毕竟是有限的。他能照亮地窖，可照不亮人心。我在苦苦寻觅，企图用烛光照亮，那掩藏本真的黑暗。可是这小小的烛光，在这广袤的黑暗中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自顾自得燃着，但愿有新的能看到，在心中少有一丝的慰藉罢了。
“是十娘啊。”是白蛇姐的声音。看来这烛光没有让我看透黑暗，反而把自己暴露在黑暗里。我循声找去，只见白蛇姐很平静的坐在那里。由于长时间的关在这黑暗里，她的眼睛有些畏光，虽然这烛光并不是强光。
“白蛇姐，我来晚了。你等一等我马上救你出去。”
“啊，不必了。”白蛇姐说的很平静。
“白蛇姐，你。。。。。。”
“我倦了，累了。不想再逃了。再说天下这么大，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到南山啊。叶青会保护你，他很强的。”
“哈哈。。。。。。是啊，他很强。不过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他有一个众人皆知的弱点。”奇怪，叶青也会有弱点吗？他那么的强。
“他的弱点是什么？”虽然，不是时候，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哈哈。。。。。。你不知道吗？”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白蛇姐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卖关子。不过，这么一来，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紧张不安。
“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你啊。你是他最爱的人。只要把你握在手里，和叶青的战斗就等于说是胜券在握了。”
“我。我。”白蛇姐的话，让我有些无措。或许，以前叶青真的爱过我。现在也不会再爱我了。我没有遵守诺言。我离开了南山，伤了他的心。至今我还记得，那晚，那个月亮下，那间小茅屋了，那个叶青，他要我走！他不会原谅我的，更不会还爱我。
“不，不，白蛇姐。他不能爱我。也不会再爱我了。至少现在不再爱我了。”
“真的是这样吗？十娘，爱真的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吗？当年我恨透了自己的丈夫。我恨他不信任我；我恨他离我母子而去；我恨他不顾无辜儿子的死活。我恨他，所以我一怒之下把他给吃了。还发誓要杀尽天下所有变心的男人。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杀戮并没有化解我的仇恨，反而让我的仇恨与日俱增，对他的恨也只增不减。每当我想起我对他的好，和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是，我都会难以控制住自己。我恨他，非常非常的恨他。我以为，在我心中对他只有恨，不会再有爱。我对他的爱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全部磨灭。可是现在，我厌倦了，累了。无心再斗下去了。才发现，原来我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也许，我骗得了别人，可我无法骗过自己。我有多爱他，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多少次想起他，多少次在梦中见到他。才知道，真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才明白，真正的爱，时间，抹不掉！争吵，抹不掉！甚至是背叛都无法让它消失。。。。。。十娘，回去吧。都在等着你呢。”
都在等我。真的都在等我吗？他们不生气了吗？我让他们那么失望。我让他们那么伤心。父亲会在等我吗？他是那样的生气。都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我真不知道，他会生那么大的气。从小到大他都那么得宠我。没想到那次他竟那么严厉。母亲呢？会在等我吗？她那样的哀求我，我都无动于衷。换做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还有叶青，你还在等我吗？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怀念儿时的时光啊。那时的我们总是无忧无虑的一起游戏。现在长大了，我也学会了寂寞。你呢？一定也学会了吧。或许你早就学会了吧。我知道你是个天才。无论什么你都是那么出色。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