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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刚易用力往他肩上拍过去。「你总算开窍了,我马上打电话给霍普金斯医院的朋友,安排你住进去。」
第10章
这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头顶上的蓝天和旅行社印制的海报一样灿烂。
刚易开著车子带著朱邦璇的一群狗儿女们到碧山岩放风两小时,又载回去给阿琳喂食後,他两人终於可以「无牵无挂」的漫步在淡水河畔,享受温暖的冬阳。
朱邦璇喜欢买一串虾卷,边走边孩子似的吃得津津有味。走累了,路旁的阿婆鱼丸和甜不辣就能让她兴奋得眉开眼笑。性情严苛的刚易在过了轻狂放荡的年少时期,就很少有这样恣意冶游的经验,刚开始很不能习惯,但不一会儿就觉得新鲜有趣。
再过三天就要结婚了,朱邦璇从来不问他要聘金,也不在乎他要不要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以及昂贵礼服和首饰等等,她只是很单纯的沉浸在他浓浓的情爱裏,一切全权交由他去处理。
虽然他天生是个沉潜冷毅的人,可他却挺羡慕别人的无邪和洒脱,特别是朱邦璇。她的喜怒哀乐既平凡又简单,低得不能再低的欲望,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爸爸问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度蜜月?」他弯身捡起一粒石子,往河心掷去,竟漂亮的掷出七个水漂儿。
「哇,你好厉害,教我教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故意把重新捡起的石子高高拿在手上,让她挘Р恢
「你决定就好。」她对吃喝玩乐向来不挑剔,只要有他相陪,什么地方都好玩。
河畔三五成群游人如织,朱邦璇脚下让什么绊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大掌以稳住身子。
刚易本能的用胳臂拢住她的腰,朱邦璇一抬头就遇上了他热切的唇。
「不要在这裏吻我。」她骇然低呼。
她的制止总是无效,刚易轻易地便攫获她的唇,一阵蚀心的缠绵瞬间袭遍她全身。旁若无人地,他总是这样,直到他心满意足了,才肯放开她。
朱邦璇涨著煮熟虾子似的粉颊,羞涩地将头埋得低低的。
「以後你不可以再这样,否则我就不要理你了。」甩开他的手,她快步地走往码头边。
「情不自禁,也能怪我吗?」他急著追上来,陡见左前方一部协力车在人龙车阵中惊险的横杀过来。「小心,璇璇!」
说时迟,那时快。恊力车怱地失去平衡,朝前一栽,失控而加倍的速度让两旁的游客发出连声惊叫。
只听见坐在後方的女子尖锐的嗓音,「救命啊!」车子已然擦撞上旁边的矮墙,两人顿时跌成一团。
「汪、汪志朋?」朱邦璇第一个冲过去搭救。「你没怎么样吧?」
「你认识他们?」刚易的话才问完,就瞥见甫从地上蹒跚爬起,抱怨连连的朱德芳。
狭路相逢,这真是标准的冤家路窄。
刚易望著狠狈不堪的朱德芳,心里头实在有一股无明火等著发飙。
「喂,你不会拉我一把呀。」朱德芳摔得好惨,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但剩下的半边依然明艳照人,美得不可思议。
在朱邦璇的要求下,刚易不得不大发慈悲,将他两人一一救往大树下稍作休息。
「璇璇,」汪志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裏去,嘴角和手背都划破了,上衣还裂了一个大洞。「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刚易,青紫斑斑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要不要紧?我们可以送你去就医。」朱邦璇的菩萨心肠一向敌我不分,也从不记恨,瞧她拿著手帕帮汪志朋擦拭伤口的那副鸡婆样,就气得刚易眼中火花四射。
然妒火中烧的还不只刚易,朱德芳美丽的小嘴一撇,打著鼻孔冷冷的说:「他当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她口齿伶俐,骂起人来又顺又快,眼中射出来的光像飞刀一样,然後就眉头一皱,傲然的把脸转向刚易。「你是准备要继续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还是现在就帮忙叫部救护车,送我们到医院挂急诊?」
「你们的伤口并无大碍,尤其是你,顶多留下几个疤痕,毁点容,死不了的。」他没好气的说。
「你说什么?」朱德芳吓得从大石头上站了起来,原本一跛一跛的右脚好像瞬间全好了。「我这张脸要是有一丁点损失,汪志朋!我就唯你是问。」
刚易见朱德芳的声量越来越大,考虑到这儿是公共场所,朱邦璇又最怕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大手一挥,制止她继续叫嚣。
「要不是我们及时拉你一把,你现在早就成了麻子脸了,谢谢都不懂得说,还鬼叫一通。」他屏弃成见的走过去跟汪志朋说:「交上这种女人算你倒楣,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刚易!」朱德芳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准随便呼叫我的名字。」对这个大嫂,他从来就没有好睑色,现在更不肯让她趾高气扬。「璇璇,我们走。」
「你就是朱邦璇?」朱德芳眼睛往上一吊,声音更硬厉了。「原来你就是那个狐狸精。」
「住口!」这两个字同时由两个男人口中吼出来,声势大得惊人。
「怎么,我说错了吗?」天底下的男人从来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几时变了节?而且是为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姑!「你说,你准备把刚牧怎么样?」
「我?」朱邦璇被她盘诘得目瞪口呆,赶紧挨到刚易身旁,「我跟刚牧什么都没有,我爱的人是他,要嫁的当然也是他。」
「没错,大後天就是我们的佳期,」刚易轻蔑的瞅著朱德芳,「闲杂人等,请勿闹场。」
「璇璇?」汪志朋和她分手多时,可乍听到这消息,心底仍乱不是滋味的。
「原来、原来你不是……」朱德芳脸上乍惊乍喜,「我找刚牧去,我得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德芳,德芳,」汪志朋急著想拉住她的手,却扑了一个空。「你不能就这样走呀。」
「你不告诉她刚牧已经到美国去了?」善良的朱邦璇还担心她白跑一趟哩。
「哎呀,肚子好饿,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刚易故意把话题扯开。「汪先生你要不要一起来?脚很痛是不是,那算了,你就坐这儿多休息一会儿,等我们祭完五脏庙再来接你。」
朱邦璇把他虚情假意的坏德行全看在眼裏,但她什么也不说,她知道男人很多时候比女人还小气小心眼的,他愿意为她打翻醋缸子,已属难能可贵,就别再苛责他了。
卧房裏,刚易和朱邦璇这对再过十个小时就要成婚的小俩口,亲亲昵昵地窝在床上,挑选面前珠宝盒内满满的首饰。
「这条项链配这个戒指,加上这两个耳环,唔,美极了。」刚易不厌其烦地为她换了又戴,戴了又换。
「好,就这个吧。」她已经累得哈欠连连了。「赶快把它收一收,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爸爸说,今晚我可以在这儿过夜。」刚易耍赖地挨到她怀裏,企图相当明显。
朱邦璇大惊。「你连这个也去跟爸说?」那不羞死人了。
刚易以为抬他爸爸出来,就可以逼她就范,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我们明天就要拜堂成亲了,你还舍得让我独守空房?」贪婪的伸出舌尖,撩拨她如樱的唇瓣。
「瞧你说得可怜兮兮的。」朱邦璇一味的闪躲,却教他给圈向床角,插翅难飞。
「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好心的小小姑娘。」他贼贼地撩开她低胸睡袍的前襟,宛然偾起的双乳一览无遗,忍抑不住贴上热唇,电流般的悸动立刻奔窜她的全身。
「不行。」三两句话已逗得她面红耳赤,忙将襟口拉上。「我,还没准备好。」
「哪裏还没准备好?」此路不通,他马上改弦易策,轻轻掀起她的裙摆,很快地游向那隐密的三角地带。
「啊,别这样!」未邦璇急著躲开去,刚易已抓住她两只洁白匀称的腿分别搁向左右两旁,接著整个身子压上来,紧紧贴著她的身躯。
他渴望的温存她不是没想过,只是碍於保守的思想,让她一直无法突破防线,以回应他的需索。
「要的,璇璇,璇璇!」他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一只手已直捣禁地,令她发出另一声颤然的低呼。
朱邦璇眼中淌著一层水漾的柔光,以沉默允诺他的得寸进尺。
在他专注晃动,无限陶醉的脸庞中,她仿佛看到自己和他赤足奔跑在缀满野花芬芳的牧草地上;在天空洒满灿烂星斗的夜晚,开车到海边去听汹涌的涛声;清晨时与他并肩坐在围著木头栏杆的阳台上,听风铃串串低回,啜饮苦浓醇的咖啡。
多么美好的未来!
「再爱我一次。,」她如梦呓般的惊人之语,鼓舞刚易再次带领她汲取两性交欢时的甜美滋味,共赴最辉煌的境界……
「我爱你。」他心满意足地搂著她光洁如丝缎般的胴体,亲吻依然如繁雨急落。
「我知道了。」她说:「我要去凯恩斯度蜜月。」
「如卿所愿。」他慨然应允,低下头来又是数不清的热吻。
他俩的婚礼就在八德路的浸信会举行,朱邦璇从来没想到刚家的亲戚居然是这么庞大的一群,绝大多数都是她未曾谋面的。
这些犹如石头缝裏蹦出来的叔叔伯伯、阿姨、舅妈、堂兄弟、表姊妹们,让她记得昏头转向。
反观朱家的亲友团,却只有寥寥几个同学、同事,和——
「胡妈妈,你们来啦!」
赶庙会一样,胡妈妈和黄老板他们一夥十几个人,在婚礼开始前五分钟才兴高采烈的赶到。
「不好意思,来迟了,」胡妈妈拉扯著她那件压箱底的雪绸旗袍领口,气喘吁吁地说:「都怪台北的马路造得不好,弯弯曲曲,转了好几趟车才找到这儿。」
阿琳怕担误了良辰吉时,忙招呼他们入座。
从来没到教会参加婚宴的他们,觉得新鲜极了,东张西望,完全不理会台上证婚人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听完牧师的祷词,以及众人虔诚的祝福後,刚易拥著朱邦璇踏著红毡,正要离去,大门口却怱地堵上来一墙的人。
朱邦璇几乎一眼就认出那个站在最前头,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她的继母。
朱杨春贵当著睽睽众目,笔直的走到她面前,两人间落下一阵寒气。
「好啊!你可真了不起,偷偷摸摸的和人家跑来结婚,连娘家的人也不知会一声,你眼裏还有我,还有你爸爸吗?」
她尖拔的声量和如蛇信般的话语,令在场的刚家亲友大感意外,纷纷交头接耳,询问来者何人?特别是当主婚人的刚正侠,脸上已是一阵青一阵白。
「阿福,把她们给我轰出去。」刚易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三、四个担任招待的年轻人,准备进行清场的工作。
「想过河拆桥?」朱杨春贵想是有备而来的,话越说越大声。
「妈,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回家再说。」朱邦璇仿佛已经看到朱杨春贵不惜当著在场所有的人,对她吐出一串串不堪入耳的话来的模样。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她愿意喊你一声妈,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刚易也见识过她的泼辣和粗野,要是她存心让朱邦璇难堪,他铁定不会轻饶。「你这个後母只差没把她卖进窑子,你什么刻薄毒辣的事没对她做过?她结婚为什么要通知你?」
「你——」朱杨春贵让他几句话骂得一脸抹不开。「我……我对她的坏,还不及你的百分之一呢,朱邦璇,你问问他,你那些猫啊狗啊是怎么中毒的?是教谁给打伤的?」
「不是不是,那是我,所有的坏事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刚易无关。」一直居於暗处,不肯轻易现身的阿立,慌忙从人群中钻出来,挺著胸膛把一切扛下。
「没错,人是你叫去的,但幕後的主使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