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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就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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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哇,好凶哦,跟她後母很有得拚哦。「我马上去告诉阿琳。」
 「你不是阿琳?」他忽地擒住她的手,凶巴巴的问:「那么你是谁?」
 「我,我……」老天,他非要抓得那么用力不可吗?「今天才刚到,请、请多多指教。」
 「刚到?谁要你来的?来做什么?」他咄咄逼人的口吻,令朱邦璇暗叫不妙。
 「是刚先生,呃,刚易先生请我来的,我来的目的是专程陪——」
 「不用说了,出去!」
 这家伙真没礼貌,随随便便就打断人家的话。
 「阿琳、阿琳!上来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闻声疾奔上来的阿琳铁青著脸,手足无措的站在朱邦璇身旁。
 「大少爷,她她,她……」舌头突然打结了。
 天气并不是太热呀,她冷汗直流是怎么回事?朱邦璇握了握她的手,告诉自己别伯,大不了走人就是了。
 她抬眼,在刚牧黑色但茫然的瞳眸中,捕捉到一丝沉重的情愫,心中竟莫名的一恸。
 「刚先生,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走,但不要牵怒阿琳。」她一转身,方才飞走的两只小画眉怱又飞了回来,乖巧地停在她的香肩上。
 「回笼子裏去吧,小可爱。」画眉鸟似乎听得懂她的话,竟乖乖的钻回鸟笼,由著她将它们挂回原处。「很高兴认你们,可惜没办法跟你们做朋友。」
 「大少爷,」阿琳战战兢兢的开口,「你的倩倩跟柔柔好像,很……很喜欢,这位朱小姐。」
 「你也姓朱?」刚牧怒容上有著异常的神色。「叫什么名丰?」
 「邦璇。」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也姓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姓对他必然有不寻常的意义。「治理定邦的邦,璇是——」
 「够了,」他大掌一挥,阿琳忙捂住她的嘴。「你可以在这裏多住几天,但休想我给你任何工作机会。」
 见他摸索著走往甬道的尽头,转向下楼的阶梯後,阿琳才放开她那足以闷死朱邦璇的手。
 「你真胆小。」她不以为意的说:「他只是嘴巴凶,心地其实满善良的。」
 「你怎么知道?」阿琳快被吓破胆了,自从朱德芳走了以後,刚牧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三不五时掀桌子、摔椅子,时而大吵大闹,时而愤怒咆哮,简直和疯了没两样。
 「感觉喽。」朱邦璇凑近鸟笼,逗弄那两只小画眉。「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绝对不会坏到哪裏去。」
 「你以为他是因为这两只鸟,才让你住下来的?」阿琳咧著嘴哼笑两声。「别傻了,他法外施恩,是因为你好死不死嘟嘟好和他的前妻同姓。」
 「是这样吗?」不像耶。
 「当然是这样。快回房裏去吧,天黑以前别再出来乱逛,避免又招惹了大少爷,一扫帚把你轰出去。」
 午睡完,刚易来了电话,问她一切都好吗?
 「糟糕级数九,悲惨状况六,结论是,前途非常黑暗。」巨细靡遗的把经过详述—遍,等候他定夺。
 想到他竟然像中了头彩似的笑得好开心。
 「我果然没看走眼,你的确有两下子。再接再厉,只要你能掳获我大哥的心,任何条件随你开。」
 「什么意思?」朱邦璇一下子有听没有懂。
 「呃,没什么,」差点说溜了嘴。「我的意思是,只要能让我大哥喜欢你,让你留下来,我就会自动帮你提高酬劳。」
 「他不会喜欢我的。」天真的她,并没有将「喜欢」这两个字作不当的联想。
 「会的,相信我,你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谁都会喜欢你的。」
 「真的?」她干么心花怒放?刚易的话明明不是很真诚,这人说什么都像在哄病人,有口无心。
 第一天平安度过以後,接连的两、三天也都风平浪静,刚牧对她的赖著不走没有任何意见,偶尔在走道或长廊上遇见,朱邦璇礼貌的跟他打招呼,他只当作没听见,照样冷著一张脸。
 倘使不是坚持要将生了重病的小白,从她後母手中接回来照料,朱邦璇应该可以非常清闲的在刚家吃喝好一阵子的免钱饭。
 「你真是神通广大,我後母没有为难你吗?」从刚易手中接过可怜的小白,朱邦璇万分心疼的抱在怀裏呵护著。
 照顾一个小孩也不过如此吧!刚易证叹的摇著头。
 「她现在正为你悔婚的事情,被张家的人钉得满头包,哪有时间管别的。」他怕染了瘟疫似的,将身上小白残留的狗毛拍了又拍。
 他不提,朱邦璇倒是已经把那个台茂公司的小开忘得一乾二净。
 她才没有悔婚,是她後母自作主张,怎能怪她。
 「它可以跟我一起住楼上吗?」刚家虽大,却没有一个地方适合当小白的窝,跟著她是最好的了。
 「不行。」刚易很不通人情地厉声道:「让你把它带回来已经是特别通融了,记住,它只能在厨房後边的小空地活动,绝不可以让刚牧发现它的存在。」
 「为什么?」
 「因为他讨厌狗。」
 小白突然伸长脖子,舔了刚易一下,他立即嫌恶的拿起一块麻布擦了又擦,觉得不够乾净,索性到水龙头底下用肥皂彻底清洗。
 「是他讨厌还是你讨厌?」这种天生有洁癖的人,八成连小孩子都不喜欢。
 「有什么分别?横竖在我的地盘上,我的话就是命令,你要是不从,就别想再见到它。」相处不过几天,他就非常了解朱邦璇是个很能让人软泥深掘,得寸进尺的老好人。
 没错吧,才两句话,就将她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妈的,哭就哭,我才不甩你!
 牲畜不易保持乾净,常有卫生上的困扰,而且又有狂犬病的忧虑……总之,问题一大箩筐。
 朱邦璇美丽的眸子蓄满莹莹泪珠,楚楚可怜的当著他的面,一粒粒翻滚而下,无声无息的淌落衣襟,如深沉的哀婉。
 欵!不必等她开口,刚易已经自动竖起白旗了。惯常保持铁石心肠的他,居然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打败。真是没道理。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她旋即破涕为笑,一个眸裏晶莹飘漾,水颊间带著泪水的女人,笑起来竟可以这样好看,美得教他舍不得眨一下眼。
 活见鬼了吗?漂亮的女人满街都是,岂能为她出神。
 「阿琳!」不能再跟她单独相处下去,他有不好的预感。「把这只狗带去洗澡,洗两遍,而且要消毒、除臭、剪指甲。」
 「我来就好了。」长久以来都是她亲自料理猫狗们的吃喝拉撒,很顺手的。
 「忘了你还有工作吗?快把点心端上楼去,看看刚牧午睡醒了没,念几首新诗给他听。」刚易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板起脸来却是个非常道地的坏老板。
 「是。」朱邦璇临上楼,还再三叮咛阿琳要注意的一些细节,免得害小白的病情加重。「我忙完了,就来帮你。」
 「不行。」坏老板又有话说了。「从现在一直到晚饭结束,你不准再到厨房来,听到没?」
 才不要回答他。
 朱邦璇端著冰糖莲子汤,加重脚步地,得得得上楼去了。
 「二少爷,你会不会对她太凶了点?」阿琳很欣赏她的好脾气好心肠和好厨艺。
 「嗯?」他把炯炯的目光从楼梯间横了过来,她马上闭上嘴巴。「我如果不严订家规,这只狗将会只是个开端,接著一只两只,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升格当园长了。」
 「什么园?」她一下没听清楚。
 「狗园。」
 
 「有一天,不经意的翻阅过去,
 才想到那茶已经冷了很久……
 寒夜裏,相扶相依的等待,
 像是人生最後的流亡,
 在爱情的国度裏,
 和月亮共守秘密……」
 「还要我继续念吗?」念完了诗人羊子乔最新发表的作品,朱邦璇抬眼偷偷观察刚牧脸上的神情。
 无怒无喜。和第一天见面时的怒发冲冠完全不一样,他困滞的目光,僵硬的脸部线条,活像个魂魄出窍的幽灵。
 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捏著一粒珍珠耳环,一会儿放入掌心,一会儿又放回指问捏揉著。
 那想必是他太太忘了带走的首饰。真难得,竟有人能如此这般的深爱著自己的妻子。
 呵!
 珍珠耳环掉了。
 「要我帮忙吗?」她学乖了,不管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请示,除非刚牧首肯,否则绝对不要鸡婆。
 「帮我捡起来,」他嗓音黯沉的说:「拿到垃圾桶丢掉。」
 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这珍珠质地圆润细致,应该是个高档货呀。
 不过,朱邦璇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走过去捡起耳环和一粒小石子,铿一声就将小石子掷往离他最近的字纸篓。为免他事後後悔,她悄悄地将珍珠耳环放进他的眼镜盒裏。
 「你没把它丢掉。」
 「丢啦。」不相信他耳朵看不见也能捉包,朱邦璇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想拿去变卖,好赚一笔外快?」刚牧的口气很差,简直已经将她视为小偷现行犯。
 「那很值钱吗?」她憨憨地反问。
 「拿出来!」他火气说上来就上来,「你这个利欲薰心的坏女人。」
 朱邦璇先是提一口气上来,在发怒之前,又重重的吐了出去。
 从古巨今,没有书僮生主子的气的,何况他的情况已经够可怜的了。
 「耳环就在你桌上的眼镜盒裏,你一伸手就可以挘У健N业P哪愣艘葬嵊忠岵坏茫宰宰髦髡帕糁!
 刚牧动作浮躁地一阵摸索,果然在眼镜盒裏摸到那粒粉白可爱的珠子。
 「我误会你了。」
 「无所谓。」她是真的不介意。
 「为什么无所谓?你有权利据理力争,有权利要求我道歉,为什么要无所谓?因为你同情我,同情我是个瞎子?是不是!」
 朱邦璇望著他无故嗔怒的嘴脸,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回答他,「你统统猜对了。如果不是因为失明,你也不会这样自怨自艾,更不会动不动就迁怒别人,而我也找不到这么轻松又高薪的工作,却又非常倒楣的,天天要忍受你的疲劳轰炸。不过,比起我的後母,你的火力还不算高强,也就是说,还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所以我才能无所谓。」
 一番话说得刚牧蓄势待发的火气,瞬间变得不知从何发泄才好。
 朱邦璇到家裏来一、两个礼拜了,他从没想过要询问她的家庭背景,以及私人生活种种。
 刚易只概略跟他说过,她是个孤苦无依的贫家女,大专毕业,今年二十四岁,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如此而已。
 「要是受不了,你随时可以走。」都是刚易多管闲事,他根本不需要谁来陪伴。
 「好。」明知他看不见,朱邦璇还是很用力的点点头。「真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
 阳台上忽然刮起一阵强风,将小圆桌上的书报吹得乱七八糟,几盆放在花架上的长春藤也给吹得东倒西歪。
 「进去吧,瞧这光景大概很快就要下雨了。」朱邦璇边收拾残局边劝他。
 一只走不知路的小黑猫陡地从屋檐上跳下来,嘟嘟好跳到刚牧的手臂上,令他骇然一震,手臂同时朝外用力甩出。
 「把这畜牲给我抓住!」
 「是。」她连忙手忙脚乱的追了上去。
 小黑猫挨了刚牧一掌,早吓得魂飞魄散,惶急地忙著逃命,哪肯乖乖的让人抓,四爪加上利齿在朱邦璇纤手上一阵乱扯乱咬,害得她鲜血淋淋,疼得要叫出来。
 「怎么啦?」他似乎听到她吃痛的低吟。
 「没事。」因担心刚牧又要对这小东西施暴,她强忍著痛,一排贝齿将下唇咬成泛紫。「我抓不住它耶。」
 「叫阿福来,一棍子打死它。」阿福是刚家的园丁。
 「好好,我抓我抓。」天,又是一道血痕。「现在怎么处理它呢?」
 「赶出去,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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