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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次,幸福离他们那么近,他们险些就登上了去W城的飞机。可就在飞机场,顾昭然再一次弃她而去,她独自一人去看了W城的漫天樱花,感言是原来也不过如此。
到富士山脚下的时候,他们失望的发现富士山的樱花都已经凋零了。四月末,他们早已错过了花期。
望着满地的残花,顾昭然惨然一笑,他低声地叹道:“原来,富士山的樱花是这个样子……”
任苒看着远处愁白了头的富士山,再看那满地的落红和零星的赏花人,也不无感慨地笑了笑。
“最终还是没能见到富士山樱花最美的模样。所以我这一生,注定是有遗憾的。”顾昭然坐在地上,他轻轻向后仰去,躺在那遍地樱花瓣中,一如那年任苒生日,他们被关在J1高中的校园里,躺在那碧绿的草坪之上望着满天星光,等待庆祝任苒的生日。
任苒始终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声音就已颤抖。
她只静静地坐在男人的身边,安静的看着那一地落花。
顾昭然看着任苒的背影侧过头去,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地上的花瓣。他迅速撷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缓慢的坐起身来。
女孩儿的侧脸依旧那般明艳动人,在樱花的香气中令人沉醉。
顾昭然掏出了衣兜中的一只小盒子递到任苒手中,任苒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枚粉红色的樱花胸针。
场景那般熟识,一切过往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男人说道。
任苒想要将胸针退还却被顾昭然阻止:“任苒,你说今生已不愿见你,只愿再见的已不是你。我若已不是我,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留下它吧,那是你的生日礼物,也是你我相识一场的唯一证明。”
“你……可以帮我戴上吗?顾昭然……”任苒声音有些哽咽。
男人没有说话,只重重地点头。
顾昭然拿出那枚胸针,小心翼翼地为任苒别在胸前。
“富士山下的樱花我已经看过了,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顾昭然说这话的时候似疑问,似反问。
为任苒别好胸针后,他迅速转过身去,他不想任苒看到他悲伤的面容。
“富士山的樱花,我早已看过……”身后传来任苒的声音。
顾昭然背对着她伫立在那里。
“去年……去年的时候我早已跟别人来看过富士山的樱花!”任苒喊道,“去年的樱花开的正好,我们应花期而至,漫天樱花,最美不过!你说得对,富士山下的樱花,果真世间最美!只可惜你错过了花期顾昭然,你错过了花期!”
一时间,任苒泪流满面。
顾昭然你知道吗?去年的樱花并没有那么美,因为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赏樱花的那个人不是你你知道吗?今年富士山下的樱花才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樱花,因为是你陪我一起来的,我等六年才换来了今天,等到的却是你的告别。
这一次我错过了花期,可在我身边的人却是对的。顾昭然,你永远是我生命中错的时间遇到的最对的那个人。
“原来……你已经看过了……”顾昭然声音微微颤抖,掩饰不住的失落与悲伤,却终是没有回头向前走去。
任苒看顾昭然的身影愈走愈远,直至消失在富士山下那漫天樱花之中。她未曾想过这将是她今后梦魇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她没有追上前去,而是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住地抽噎。
作者有话要说:
☆、若你走,天长地久也化乌有
回去的路上,任苒在公车上沉沉睡去。顾昭然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容。
他想,他这一别下次见到任苒是什么时候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他突然感到好害怕,他怕自己今后都再没勇气、再没理由和机会来见她。
他爱她,自认不比她爱他少一分一毫。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个默默守护着她的人,自己此时的身份已如此尴尬,他不能再给这个叫任苒的女孩儿带来任何困扰了。她已经有了爱着他且她也爱着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嘛?而顾昭然,此刻的你还在感慨什么?你不是说要让她快乐的吗?此刻她告诉你她跟那个叫伊东良一的男人在一起无比快乐的时候你为何又如此伤悲?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真小人!
你真是个虚伪的人,自私的人,说着要爱的人安乐,还不是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安乐?她在别人身边的安乐就不是安乐了吗?顾昭然,你活了三十年,居然还参不透人之本j□j之真谛,真是悲哀。
这样想着,顾昭然越发鄙视起自己来。
那样一滴冰冷的泪从他的眼中滑落而下,打落在任苒无暇的面庞之上。
那冰凉的触感让任苒心头如刀绞般头痛,于是在她的脸上,两个人的泪水混杂在了一起。
胸前的樱花胸针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顾昭然,这次你没再刺痛我的心,而是直接带走了我的心。
四月二十八日清晨,任苒坐在公寓的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这夜过得异常漫长,她内心是恐惧的,那种恐惧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迷路了的小女孩儿得到了将她带出森林的仙女棒,然后在起飞的刹那那仙女棒又再次消失了,然后小女孩儿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场。周围又恢复了漆黑,她比以前更加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仙女棒不会再次出现了,她已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因为有过希望,所以才更绝望。
房间中寂静得只能听到任苒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此刻无比的孤独。她必须想点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她强迫自己打开电视机。
清晨的电视台大都播放着她向来不热衷的晨间剧,任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档正在播放着综艺节目的台。
她根本就不知道漂亮的女主播在那里欢天喜地的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明星嘉宾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她只是机械的把电视的声音调到很大很大,这样就可以驱散她内心的恐惧和孤独。
她以为她一整天都会这样度过,直到顾昭然出现在电视荧幕上。
任苒难以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因为男人此刻就在电视上接受采访。这档节目并不是现场直播,应该是之前录好的。
女主播做外景在进行一个街头采访,题目就是你活这么大以来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为了收视率,节目中还采访了很多街头来自不同国家、拥有不同国籍的人,而偏巧顾昭然作为在日中国人接受了采访。
女主播用英文问顾昭然说这位先生,请问你认为自己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镜头前的顾昭然说,我不是个勇敢的人,我的懦弱伤害了我最爱的人。而时至今日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来追随我爱的人,我坚信自己只是和她在人群中走散了,而我一定会把她重新带回到我的身边。
“那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女主播问道。
“现在,此时此刻。”
“您说是放弃一切吗?”
“是的。”
“那您爱的人有没有回到您的身边呢?”女主播不依不挠。
顾昭然笑了笑:“我想她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对她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我希望她能永远快乐。”
“您真是个痴情的人啊。”女主播赞赏道。
“在感情上我不是个负责任的人,是我辜负了她,所以就算她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毫无怨言。”男人对着摄像头坦然说道。
遥控器掉落地上,任苒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顷刻间,她嚎啕大哭。
她哭着给顾昭然打电话,可对方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她披上衣服往出跑,她要去吉树酒店,她要告诉顾昭然她没有爱上别人,从来都没有过。
她从十六岁起就只爱着一个顾昭然,并且此生都不会改变。
他不可以走,这一走,再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这一走,他怕是再没机会再没勇气回来了吧!所以她不要他走。
打开公寓的门,她看到伊东良一伫立在门口,他工作了一夜手中却还提着为任苒买回的早餐。
她不知道他在门前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放声哭泣,而此刻,自私执爱如任苒,只觉得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哭着说良一啊,顾昭然还爱着我,他还爱着我!
伊东的手徒然一抖,一袋早餐掉落地上,粥水向外溢出。他看着站在他面前蓬头垢面的任苒,没说一句话。
任苒径直朝屋外跑去。
“苒苒!”身后传来伊东的声音。
任苒愣住,她突然发觉自己刚刚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对伊东良一是多么大的一种伤害,可她顾不得这些,因为顾昭然,他就要走了,他一走,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不止是东京和J城的距离了,那是一生一世的距离,是若干年以后生与死的距离。
她知,他俩,只这一别,便是一生。
“你要去哪找他?”
“吉树酒店。”
“他根本就不在那儿!”
“你说什么?”
“他就住在你公寓边的旅店内,而且此刻应该已经在机场了,”伊东低下头,说着他知道的而任苒不知道的一切,“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差,也没有什么会议,他来,就只是为了见你。”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来找你的时候无意撞见他,看他进了那间旅店。”伊东低下头,任苒看不清他的神情。
任苒走到伊东身边,头上的汗滴和泪滴一起落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爱你!”伊东的眼泪簌簌掉下来,他低头深深给任苒鞠了一躬,“对不起。苒苒。”
任苒并没有责怪伊东,她甚至觉得这一刻她被伊东的真诚所打动,这一刻她是爱着他的。只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情,而是超越了友情而又极近亲情的情愫在里面。
“良一,我没有怪你,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对不起!我要去机场找他,我不要让他一个人走!”任苒再次转过身。
她的手被人牵起,那手的主人是伊东,他带着她向前跑去:“我开老师车来的,现在去机场应该还赶得上!”
对不起,良一。
谢谢你,良一。
请原谅如此自私的我,请原谅决定了离开你的我。
伊东并没有进机场,他送任苒到门口却没有下车。任苒冲进候机大厅时广播已经想起了“东京飞J城”的广播。她穿梭于人群中,然后突然停住,冲着登机口大喊了一声:“顾昭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任苒身上,包括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