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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怎么了?”林静晨双手捧住徐誉毅的脸,一点一点的抚摸过他的眉宇,“告诉我,是不是以为我死在里面了?”
徐誉毅面色平静,外人只知他此时此刻的脸色静如水,却不知他心口处的万马奔腾,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到现在,马匹逐鹿而过的痕迹,深深的烙在心坎上,迟迟抑制不住他内心的狂涌。
“徐誉毅——”林静晨愕然的瞪大双眼,自己的双唇被他蛮横霸道的占有,烈火灼烧过的热浪随着风扑打在自己的脸颊上,不知是他的吻羞红了她的脸,还是风中的热熏红了她的脸,很烫很烫,烫到她忍不住的抱住他,回应着、激吻着,忘乎众目睽睽的炙热目光,忘记大难不死后的欣喜狂欢,只知道,吻,是很甜很甜很甜的。
气喘不止,林静晨感觉自己差点缺氧而死,却很幸福的依偎在他怀中,嘴角微微上扬。
十指相扣,她抬起头,四目相对。
“晨怡?”林静晨突然喊道,又情不自禁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有些难以启齿的看向那个背对过他们的身影。
徐誉毅脸色一沉,上前将徐晨怡的身体拉扯而过。
徐晨怡甩开他的手,冷笑,“怎么?见我好好的在这里,碍眼了?”
“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徐誉毅怒目而视,言语狠劣。
林静晨急忙拽过他,说道:“今天我跟晨怡已经和好了,她还送了我们宝宝新衣服,只是对不起晨怡,我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带出去,现在恐怕——”
“啪!”徐誉毅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过徐晨怡的脸颊,眸中赤红,“徐晨怡,没想到你真这么狠。她是你嫂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有做错什么吗?我只不过送了一件衣服给你的孩子,这难道也是错?”徐晨怡嘴角轻扬,轻轻的擦拭过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仰头大笑,“徐誉毅,是你自己没本事,是她蠢。”
林静晨本想拉过不知为何愤怒的徐誉毅,却在听见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双脚一滞,茫然的抬头相望,是徐晨怡的一双恶毒的眼睛,她赤果果的看着自己,恨不得饮血撕肉,不留余地。
“徐晨怡。”徐誉毅咬着牙双目怒瞪,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上一次是不是我手下留情让你觉得我和静儿都可以随你玩弄?”
“三哥,你在打我伤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兄妹?”徐晨怡嗤笑,“自从有了这个女人,我们都乱了,感情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仇恨,所以,她必须死,除了她死,我没有办法不恨你。”
“随你恨也好,不恨也罢,徐晨怡,你这样歹毒的要杀一个人,看来跟那个疯子相处久了,你也跟着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徐晨怡指向两人,大笑,“我和子昂那么相爱,你们凭什么一个个的阻止我们?凭什么?”
“就凭他陈子昂是个精神分裂的恶魔。”徐誉毅怒斥,拽过徐晨怡的手走向火海,“你自己看看,就这样,他送给你的炸弹,你送给静儿的礼物,你们差点杀了多少人,你自己数数这院子里有多少人,你徐晨怡哪怕用一辈子赎罪,也洗不干净这一身的血腥。”
徐晨怡被甩倒在地上,四周无数张陌生面孔,他们就像是一道道魂魄朝着自己飘来,扼制她的喉咙,撕碎她的血肉,求的她偿命。
“不,不是。”徐晨怡抱住自己的头蜷缩在膝盖处,“就算如此,我也要她林静晨不得好死——”
“啪!”陆路一巴掌打过徐晨怡的脸颊,胸口处剧烈起伏,“好一个大家闺秀徐四小姐,我陆路身为jc官绝不姑息你这种故意杀人的罪犯。”
“陆路,你敢打我?”徐晨怡从地上站起,顺势就想一巴掌还回去。
“徐小姐,请自重。”易君贤挡在陆路身前,面无表情的接住徐晨怡的右手,冷冷说道。
“让开,你不过就是我徐家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徐晨怡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身后藏匿的身影。
“徐晨怡,擦干净你的嘴,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已经被江副理赶出徐家了,请自识自己的身份。”陆路高傲的冷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奶奶不会不管我。”徐晨怡踉跄两步。
“是啊,只要你认错,我相信江副理一定会让你回家的,只可惜,你不知错。”陆路冷笑,上前两步,冷傲的看着落魄的徐四小姐,“我也奉劝你一句,天理昭昭,善恶有报。”
“小易,陆路,徐家已经派人来接我们了,你先带着静晨上车等我。”徐誉毅轻抚过林静晨苍白的脸色,俯身轻吻在她额前,“先去等我,马上就过来。”
林静晨一言不发的离开,临行前只是回头看了徐晨怡冷漠的一张脸,手中的长指甲刺入皮肉中,掩饰着她心底的怒火。
徐晨怡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傲慢相视,“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总有一日,双倍奉还。”
“徐晨怡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放下狠话?”徐誉毅抬头望着已经熄灭的火光,最后只剩下缕缕白烟弥漫。
“至少我还活着。”徐晨怡目不表情。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关系弄到如此地步?晨怡,我们是兄妹,当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可有想过二十几年来的血缘关系?”
“你有了林静晨之后,还当我是妹妹吗?”她冷笑反问。
“在你做出一件又一件伤害她的事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哥哥吗?”徐誉毅沉色问道。
“因为她伤害我在先——”
“她有伤害过你吗?”徐誉毅看着她,言辞严肃,“从一开始,是你在挑衅,更何况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打你的人,是我。”
“都是因为她的存在,你们才会反对我跟子昂,才会害的我失去孩子。”徐晨怡趔趄两步,身体靠在树下,冷笑,“我失去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如果你真要这么想,随便你,只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念及兄妹之情,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我可不想我的小妹,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结局。”徐誉毅转身准备离开,顿了顿,说道:“陈子昂已经死了,你别再想着他会回来接你。”
“……”徐晨怡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冰凉的露水从膝盖处涌进心底,冷冷的寒气撕裂自己的心脏,她双手撑在胸口处,渴望着这稀薄的空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车内,林静晨强颜欢笑的抱着他,嗅着他身上那因为汗水蒸发而溢出的别样味道,她知道,这是因为害怕时流出的冷汗,因为热火烘烤后的痕迹,他在找不到自己时,那么的惊慌,那么的无助。
这是他最美的味道,她一定要好好的记住。
“静儿,陈子昂死了。”徐誉毅握紧她的手,给她最毋庸置疑的勇气。
结果,话音一落,车子急刹在路边,易君贤诧异的侧头看向陆路,“怎么了?”
陆路欣喜不已的回过头,“三少,这是真的?”
“嗯,想必你们还不知道一件事,陈子昂的确是个疯子,陈子轩是被他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易君贤哑然,问道:“不是陈诚鸿吗?”
“他扮成他的父亲,因为他人格分裂,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扮演的人是谁,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成了陈诚鸿,带着他的思想杀了一个又一个。我在想,晨怡的孩子有可能也是他杀的。”徐誉毅解释。
“真是个疯子。”陆路斥道,“他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静儿你说呢?”徐誉毅面对她憔悴的容颜,轻轻摇头,“别再去想晨怡的话了,她只是……糊涂了。”
“没有,我没有去想这些话,我就在想以后我们就可以不再担心了是吗?”她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是啊,静儿。”他搂着她,任她靠在自己怀中,双手相握,紧紧相连。
转到另一所医院,已近午夜,月明星稀的郊外夜空,有些凄凉的风驶过树梢,偌大的院子里,几道身影匆匆走过。
“三少,病房已经准备好了。”护士推上轮椅。
徐誉毅抱起林静晨,看了眼她熟睡的样子,摇摇头,“不用了,带我们去病房吧,小易你带着陆路去,她也受惊不小。”
“嗯。”易君贤推过轮椅,笑了笑,“坐吧老婆。”
陆路冷冷的瞥了一眼,“全程都是我开的车,你认为我还会虚弱到需要动用工具?”
易君贤走到她身后,亦步亦趋,“咱们也矫情矫情一回如何?”
“矫情?”陆路停下双脚,回头淡笑,一屁股直接坐下,“出发。”
病房内,林静晨辗转反侧。
徐誉毅在她翻身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有些错愕的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焦急的打开屋内的灯光,“怎么了静儿?”
林静晨双手虚虚的搭在小腹上,“孩子们动的有点厉害,很难受。”
额头上冷汗滴落,她抓住他的手臂,咬紧牙关。
徐誉毅心慌不安,按下呼叫铃,“再等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医生依旧在半分钟之内赶到病房,轻轻的触碰在她的腹部,眉头微皱,“应该是动了胎气,打一针保胎针,半夜时观察一下,如果真的还不舒服,我会立刻通知菲林教授。”
“马上通知。”
林静晨拉住他的手,摇摇头,“才凌晨一点,医生也是需要休息的,打了针会没事的。”
徐誉毅坐在病床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注意着她苍白的脸色,冷汗已经消减,只是睡得似乎很难受,翻来覆去,不时嘴里偶尔嘟囔一两句,似乎在说着什么,是难受的意思吗?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宝宝,别再折磨你们妈妈了,她很辛苦。”
林静晨睁开眼,微微一笑,“他们听得懂。”
“还难受吗?”徐誉毅躺回床上,轻轻的揽着她依偎在怀中。
林静晨枕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头顶上那道虚晃的灯光,淡笑:“好多了。”
“等他们出来,我替你好好的报仇。”他抚摸着孩子的位置,温柔的安抚着。
林静晨低头浅笑,“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胎教了,你这样,宝宝们都能听到。”
“就是要让他们听着。”徐誉毅放下她,俯身凑到她肚子前,指着她隆起的腹部,沉色道:“听着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乖乖的躺在里面,不然等你们出来有你们好瞧的。”
林静晨掩嘴一笑,“有你这个父亲,不知是福还是祸。”
“反正有我这个老公,绝对是幸福。”徐誉毅轻靠在她的腹部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两个孩子已经玩累了?怎么都不见动了呢?
“你那么恐吓,谁还敢忤逆徐三少的威名呢?”林静晨轻抚过他的头发,笑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心跳的声音。”徐誉毅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就跟我的心跳一样。”
“真的?”林静晨凑到他的胸前,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你跳的好快。”
“这世上能坐怀不乱的男人,除却我之外,谁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