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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誉毅轻声浅笑,“陈子昂那么心术不正的人配进我徐家的大门吗?静儿放心,他进的了也出不了,只要他敢来,这里就是他一辈子的地方。想抽身而出?我愿意了,我徐家大门也不会同意。”
“陈子昂接近晨怡也一定是有所图谋,他劫后重生又想着报仇,一定会找一个比他陈家更大的靠山,而这个人碰巧突然出现了,还是徐家唯一的女儿,我几乎能想到当陈子昂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会是多么得意。”江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闲坐在假山石上,讽刺的说道。
徐誉毅笑道:“只是他没有想到静儿是嫁给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你们拆穿陈子昂会更顺利。”林静晨轻靠在他怀里,敛眉叹息。
徐誉毅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凑到她耳旁轻声吐气:“他害的静儿这么难受,看来我得好好的还击还击才能消去心口的愤怒,让我的静儿重展笑颜,重回自信。”
“别靠那么近,江少还在。”林静晨撇开他的脑袋,“你只要记得别把自己的妹妹牵扯进来,晨怡是无辜的。”
“我自有分寸。今天参加婚礼累不累?”徐誉毅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我就稍稍的眯眯眼,等会儿回病房的时候记得叫醒我,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吹太久的风。”林静晨嘟囔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
徐誉毅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真是个贪睡的丫头,这还没到五分钟就睡着了,一定累坏了吧。”
“三少,不仅陈子昂怪异,我发现连陈子轩都跟着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子昂突然回来了,他对静晨的恨意渐渐的消散,我今天看见他注视静晨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是一个猎人紧盯着自己猎物的眼神。那种蠢蠢欲动的兴奋,不得不防。”江俊正色道。
徐誉毅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不以为意的笑道:“陈子轩目前羽翼未满,前有陈子昂挡着,后有陈子茂追着,他自顾不暇,毋需担心他,目前好好的监视陈子昂,晨怡那边也要想办法把她送出国,不能让她在国内继续待着了。”
“处于热恋中的女人偶尔都会犯傻,我相信晨怡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看似外表强悍,跟齐萱一样是个不折不扣自立自强的女人,只是一旦心里有了情,做出的事往往都会别具一格,让人难以猜测得到。”
徐誉毅含笑的凝望过去,意图不明的左右上下重新打量着江俊,就这般安静的注视了三分钟,他突然仰头大笑,“难怪这几日w集团旗下最热门的杂志主页刊登的都是爱情攻略,敢情是他们总裁正在热恋中啊,难怪这几天a市的空气都荡漾着暧昧的气息。”
“呵呵。”江俊尴尬的躲开徐誉毅那双鹰准的眸,轻咳一声,“我是用齐萱做比喻。”
“我相信齐总是很不喜欢这样的比喻。”徐誉毅淡然一笑,“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齐大小姐给勾搭上的?”
“什么叫做勾搭?我跟她明明就是*的关系,点着了自然就熊熊燃烧了。”江俊低下头有些难为情。
“看你这样子,难怪外界流传你会是我饲养在家里的情夫了。”齐萱从身后将怂焉的江俊拉起,嘴角微微含笑的替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领带,“像你这副模样去参加江家的婚礼,你父亲还不把你赶出来?”
“他还盼着我给他脸上贴金啊,你也不想想我爷爷那些年的糊涂事一堆,家里今天闹出两个私生子,明天又跑出两个私生女,本来还是独子的父亲现在倒好直接被挤成了老三的位置,他不着急?”
“我想江总不是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没用,一个儿子远渡重洋十年不肯回家,一个儿子盼着他光耀门楣,结果生的就是一副花花公子只会当小白脸的模样,他拿什么跟人家争?”徐誉毅揶揄道。
齐萱皱了皱眉,冷冷一咳,“虽然他长得的确很白,但我齐萱可是不养废物的。”
“谁要你养啊。”江俊反驳,“明明我是花的自己的工资,还贴补了家用,我们是共同持家持家。”
齐萱覆手重重的放在江俊的肩膀上,面上还是那般优雅高贵的笑容,“你对我设定的身份有意见?”
“不,怎会怎会,你在我小江子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就是女皇的位置,女皇请坐,石子我都替你唔暖了,不会冻着您的。”
“我渴了,知道我只喝什么水吧。”齐萱斜睨着半蹲在身前的江俊,轻轻的抬起他的下颔,温柔说道。
江俊和悦点点头,“蒸馏水,我清楚,我立刻乘风而去,等我一分钟。”
徐誉毅咂咂嘴,“一副狗腿样,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见了江俊,我才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三少还是开门见山,这么着急找我前来,难道就是为了看我驯服我家小俊子?”齐萱语气沉稳,直接开口。
徐誉毅拢了拢怀里熟睡之人的衣角,生怕一不留意寒风就滑进了衣服里,“齐总应该还记得我和静儿的婚期吧。”
“当然,宣传手册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凌晨开始发售。”
“我相信齐总的能力必定是全城轰动。”徐誉毅淡笑。
齐萱从皮包里拿出一份递上前,“这是样板,还满意吗?”
“挺不错的,就是这两个小屁孩是谁啊?”徐誉毅眉头微皱。
齐萱轻咳一声,“是徐老提供的三少儿时照片,旁边那个是我在陆小姐那里拿来的静晨的照片。”
徐誉毅展颜,大笑:“难怪我怎么觉得这么漂亮啊,我跟静儿果然是天生一对,瞧这对小人儿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从小就养成的夫妻相啊。”
“三少是准备如期举行婚礼吗?”齐萱仔细的留意某人的气色,这人确定不是在拿生命结婚?
徐誉毅不置可否,道:“我像是会随意开玩笑的那类人?”
“完全不是。”齐萱起身,整理好正装,“明天我会亲自过来带静晨去选礼服,会让她在公众前留下最美的一面。”
“如此便多谢了。”
“互惠互利而已,三少可是答应过我全程只我w集团一家媒体报道。”齐萱笑言。
“果然是生意人。”徐誉毅透过阳光半躺下身子,将怀里的娇人儿紧了紧,浅浅的留下一吻在她的额角。
怀里的人微微的挪了挪,寻着更舒服的位置摸索着,最后,停靠在他胸前最柔和的地方。
隔日,天色未亮,一辆宾利便早早的泊在医院前的停车位上,一人冷傲的走出,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很好,七点半整。
“咚咚咚。”
徐誉毅睡意惺忪的看着跨步进屋的女人,哑然噤声。
齐萱再一次对上手表,“请问可以出发了吗?”
徐誉毅愕然,将女人冷冽的气势尽收眼底,轻咳一声,“我们不是赶着抢劫。”
“今天不只挑礼服,似乎三少忘记了很多事了,除了新郎新娘确定了以外,请问二位你们的婚礼真的准备好了吗?”齐萱摊开行动手册,“大少在昨晚通知了我,庄园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就差捯饬二位了。”
“怎么了?”林静晨听见响动,微微睁了睁眼,最后还是瞌睡虫战胜利理智,继续选择闭眼。
“她很困。”徐誉毅心疼怜惜道。
“只辛苦这两日而已。”
“可我一天都舍不得。”徐誉毅轻拂过她熟睡的容颜,犹豫了片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静儿我们去选礼服了,时间太赶,不得不早点起来了。”
“嗯?”林静晨双手本能的环绕过徐誉毅的颈脖,凭着他的用力自己懒懒的坐起身,“我的衣服呢?”
“……”徐誉毅掩嘴轻咳,“静儿没脱衣服。”
林静晨愣愣的望了望自己的身体,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跟在家里时——”
“家里咱们也穿了衣服的,是睡衣睡衣。”徐誉毅走下床绕过床尾半蹲在她身前,托起她的小脚套入单鞋中,扶着她小心的下了床,“等下在车上睡一会儿。”
“齐——齐总?”林静晨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人,惊愕的瞪大双眸,“你怎么不告诉我齐总在这里?”
徐誉毅解释道:“昨晚我没有告诉你今天的行程吗?”
“你有说吗?”林静晨皱眉,潜意识里似乎好像他有说过。
徐誉毅急忙摇头,“我忘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林静晨拍拍他的一肩,淡淡一笑。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齐萱面带悦色,轻声问道。
林静晨从床边拿起自己的皮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点头道:“可以出发了。”
齐萱安排的行程很简单,先是礼服,后是美容院,最后单身派对。
温婉动人的古典乐在餐厅里流转,晟雅酒店顶楼,漫天星辰耀眼灼目,抬头便见银河深处藏匿着颗颗饱满的辰光,被玻璃窗上独有的器材折射进来,就如身临在这漫漫银河中自由翱翔,伴着群星共舞,婉转流淌。
“恭喜静静结婚。”陆路高举红酒杯,仰头将液体一口吞咽入腹。
林静晨轻轻的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嫁给三少,希望你能幸福。”齐萱同样举杯轻碰。
“齐萱,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可没见到徐三少那狗腿的模样,跟你家江俊完完全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陆路大笑。
林静晨拉着陆路准备继续狂饮的姿态,皱眉:“别忘了明天你还要陪我,你今晚喝醉了,可别怪我没给你留位置啊。”
“对,应该留给明天喝。”陆路放下酒杯,脸色微微发烫的拉住林静晨的手,放在唇边轻吮一口,“终于把我家静静嫁出去了,当时因为那个狗屁陈子轩,我的心里可是纠结了很久很久啊,幸好,我家静静魅力不错,错过了这一棵树,没想到却因此得到了整片森林。我祝福你,亲爱的,我真的祝福你。”
“亲爱的,我明天不过就是补的婚礼而已,我跟徐誉毅已经领证了,有没有婚礼我都嫁给他了,傻瓜。”林静晨眼角微微含泪,点点头,“谢谢你,你也要幸福。”
“好,为了我们三人的幸福,来举杯。”陆路再一次倒上红酒,高举在二人身前,“齐萱,喝啊。”
齐萱仰头一口饮尽,三人相视一笑。
城市的另一角,商务酒店套房中,一人独饮,透过漫漫夜色欣赏着天空的宁静美好,嘴角笑意愈大,酒液的颜色愈是妖冶。
“听说你明天就要嫁人了,还真是快啊,我回来不过三个月,你都嫁了两次了,希望这一次,你能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陈子昂轻摇着手里的酒杯,任凭血红的颜色涂染上酒杯的每个角落。
酒意越浓,脸上难以掩饰的得意越盛,这样诡异的一个夜晚,四处都是死寂的安静,无人喧嚣,众人沉默。
陈氏别墅,空旷黑暗的卧室里,浓烈的酒香溢满整间屋子,一只、两只、三只酒瓶,一只只的从他的脚边倾洒。
陈子轩狼狈的仰头一口吞掉瓶中的液体,嘴角是流淌出的多余酒水,顺着下颔,染上白净的衬衫,最后不堪入目。
为什么心好痛?为什么总是要到失去后才知后悔?
林静晨,你本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五年了,我们可是五年来的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