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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嗓子不成!”
韩左左的气势实在惊人,竟让一屋子醉鬼瞬间屏息凝神,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
褚绪臣心里默默惊喜着她的关切着急,甜滋滋地拉着她说:“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吗?老徐今个儿生日,也不好扫他的兴……”
褚绪臣这么一说,酒已经被吓醒了大半的老徐立马机灵地接上去道:“是啊是啊,今天我过生日,一时高兴忘了……”
韩左左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讥讽道:“老徐,就冲你这一周能过七回生日,早该成精了吧!”
韩左左这是变着法儿地骂他千年老妖,老徐一向皮厚,大大咧咧惯了,被冷嘲热讽几句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说:“我也就一妖孽的命,贪恋红尘,飞升不了咯!”
韩左左懒得理会他,拽着褚绪臣的领带,牵着他往外走。
有不懂事的新人看不过去,一时年轻气盛,不满地咕哝道:“什么嘛,架子摆那么大……”
这话一出,老徐立马变了脸色。
新人没领教过这位金牌经纪人的厉害,他却比谁都清楚,当初不过是不小心招惹了她,短短几天就被修理得哭爹喊娘。
韩左左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慢悠悠地开口道:“哦?那你说……要怎么办?”
新人没看懂老徐拼命使给他的眼色,还以为自己颇有威慑力呢,高傲地抬着下巴说:“规矩还要人教吗,真不知道究竟是凭着什么出来混的!”
这话说得有点难听,再加上那语气,明显在暗讽韩左左靠着皮相横行霸道。
褚绪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暴虐地瞪向他:“你再说她一句试试?”
韩左左将他推过去,淡淡地开口:“绪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替我出头了!”
那新人此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看到老徐惨不忍睹的表情,和褚绪臣冷漠至极的脸色,一时有些懵,呆站在了原地。
韩左左走上前去,顺手抄起一瓶酒颠了颠:“这分量估摸着差不多了……绪臣要戒烟戒酒,我替他自罚三杯如何?”
韩左左说完,根本不给别人劝阻的机会,咕噜噜灌了下去。
褚绪臣脸色极其难看,冲上去低吼道:“你这是干嘛!”
韩左左抹了把嘴斜眼看他:“这不是你希望的,故意把我叫过来?”
褚绪臣双眼喷火地瞪着她,懊恼地低声叹道:“你成心的是不是?成心让我不好受……”
韩左左空腹之下灌了那么多烈酒,胃里火烧火燎的疼,不理会他的愤怒伤心,面色苍白地轻笑道:“满意了吧,满意我们可就走了!”
韩左左说完,也不管一屋子人的反应,努力维持着自身气势,步子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韩左左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回头对着老徐温柔一笑:“差点忘了,老徐,生日快乐哦!”
老徐的额角顿时滑落一滴冷汗。
褚绪臣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压抑着怒火,夺了她的钥匙将她强行揽在怀里,态度不容拒绝地道:“我送你!”
韩左左懒得跟他拉拉扯扯,酒气上涌让她的脸色慢慢红起来,酒精刺激得她有些亢奋,冷清的双眼蒙了迷离的雾气,任由褚绪臣将她抱进车里,痴痴傻傻地笑。
褚绪臣叹了口气,替她绑好安全带,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韩左左不舒服地别过头,神智其实非常清醒,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从刚刚听说郎熙的消息开始,她就忍不住想要放纵一番。
车子驶上高架桥,韩左左按下车窗,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褚绪臣吓了一跳,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将她拽进车里,按着她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唱这个?老实点,不安全!”
韩左左不舒服地挣扎,扭来扭去惹得褚绪臣没法儿好好开车,无奈下只好开了车顶的窗户,让韩左左站在座位上,半个身子钻出车窗,挥舞着手臂高声怒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这么多年的相处,褚绪臣还从没见过韩左左情绪失控,即便是当初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依然是冷静镇定的,理智到了骨子里,绝不容许自己这样放纵。
褚绪臣却觉得她这样的真性情尤其可爱,一手小心扶着方向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手牢牢扶着她的腿,以免她不小心摔下来伤到。
韩左左满心的情绪无处宣泄,那段隐秘至极的感情,不管是美好喜悦,还是忧愁心伤,都无法宣之于口……以至于这几年刻骨的相思,压抑得她几近疯狂。
可现在……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韩左左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忍下去,整颗心像是要爆炸,迫切地想要呼喊刻入骨血的名字,可偏偏无法说出口。
所以韩左左借酒发疯,反反复复唱着那一句歌词,兴奋地放声大笑,笑得满脸泪水……
车子在她的公寓楼下停住,这所公寓是她不久前买下的,花了她这几年的全部积蓄,不知不觉就布置出昔日熟悉至极的模样。
韩左左双手搁在车顶上,将脸埋在胳膊里无声哭泣,黏腻的汗水泪水混在一起,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褚绪臣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却能感受到她今晚的不同寻常,那感觉像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女子,于无望中骤然等来离家的丈夫,有峰回路转的喜不自胜,也有多年苦等的满腹辛酸,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沧桑悲凉。
一别经年,本该享受的最美年华却被这样奢侈消耗……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再见面已是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泪千行,更怕即便见到了,也终究输给了时光,只余下云淡风轻,两两相忘……
夜晚凉风吹散了酒气,韩左左在手臂上蹭干泪水,宣泄后恢复了清明的双眼因为被水冲过而格外明亮,呼了口气从车上下来,若无其事地对车里的人说:“谢了!”
褚绪臣沉默地拉住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良久,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慢慢地开口道:“这眼泪……为谁流的?”
韩左左垂下眼静默片刻,最终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直视着他平静地说:“一个……忘不掉的人。”
褚绪臣的眼神明明灭灭,细碎的光芒在夜色中渐渐沉寂,比夜色还要凉上几分。
“你醉了,记得吃解酒药,免得明早头疼。”褚绪臣声色平稳地说,“晚安!”
韩左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化为长长的叹息,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去。
她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再分出心力去安抚他?
第二天去录音室,褚绪臣依然嬉皮笑脸的模样,就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地纠缠着她,比以往更加黏糊。
韩左左无法,只得随他去,一转眼到了慈善晚会,特意腾出褚绪臣晚上的时间,安排了一个出头的机会给他。
韩左左一袭改良式旗袍,头发高高挽起,斜斜插着一支蝴蝶发钗,旗袍极为修身,衬得她愈发挺立性感,紧紧贴合腰身的裁剪,让她纤细的腰肢更如弱柳扶风一般,盈盈一握。
可今晚韩左左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双比她的头脑更有名气的傲然,而是灯光下裸。露出来的莹白双腿。
旗袍下摆开叉极高,堪堪盖住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璀璨灯光下堪比上好美玉,一路走来吸引无数眼球。
褚绪臣对周围绿油油不怀好意的眼神相当不满,占有欲十足地站在她身边,眼神凌厉的一个个瞪过去。
慈善晚会最大的亮点是桑彤的新作,要知道她隐退后就没再给人写过曲子,现在她的一首作品,绝对能带来无穷的好处。
开场还没多久,桑彤就被骆二爷打横抱走,骆家掌门太后脸色不变,双手优雅交叉在胸前,那一下下敲在胳膊上的食指,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怒火。
韩左左得骆夫人相帮良多,正要上前主动帮忙,就听到大厅门口传来又一场骚动。
韩左左没有回头,心里突然涌上奇异的感觉,那熟悉的强大气场,霸道之极的笼罩而来,让她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
褚绪臣一直关注着她,这会儿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关切问道:“左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褚绪臣话还没问完,突然感到无法忽视的强烈杀气对着自己呼啸而来,不由顿了顿,奇怪地看过去,就看到门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黑衣男子,冷厉的视线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自己。
褚绪臣轻轻“咦”了一声,这男人好大来头,连骆夫人都亲自上前迎接,不过他怎么没见过!
褚绪臣正要提醒韩左左,就看到那个男人明显不耐烦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冷淡至极的眼神看得众人忙不迭退后,然后耐着性子应付了骆夫人两句,便直直向自己走来。
褚绪臣刚要主动打招呼,就感到掌下的肩膀板得愈发僵硬,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男人已经走到面前,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狠戾冰冷的视线往他手上一扫,就扎得他下意识放开了手。
褚绪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男人一脸漠然,慢条斯理地脱掉黑色中长款薄风衣,然后牢牢裹在韩左左身上,手臂一收,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褚绪臣倏然瞪大双眼,一脸的茫然不可置信。
冷厉如冰的声音隐隐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压抑着低喝道:“谁准你,大庭广众衣不蔽体?!”
作者有话要说:好悲催,晚上回酒店吭哧吭哧码字,好不容易码完一章突然电脑蓝屏……顿时惨嚎……
幸亏文档自动保存功能没抽,只丢失了一小片文字,OTZ,流年不利这是?
感谢【lieyu】、【娇羞乱扭】炸的地雷,大苗饱受惊吓的小心脏顿时怒放起来~
61、
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韩左左心神一荡;弥漫上来的惊喜、紧张、怨恨、伤感等等复杂感情;刚冒了个泡,就在郎熙这理直气壮又饱含怒气的质问中倏然消散。
韩左左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顿时失了用场;幽幽地叹息:“多年不见;你这滥用成语的习惯还是没变。”
韩左左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再见面会是怎样一番情形;那时候她要如何冷艳高贵,淡定从容地和他招呼;却没想过会是现在这般;就好像这分开的几年并不存在;一开口就是熟稔至极的语气。
这透着别样亲昵的话语让褚绪臣的眼皮狠狠一跳;不自然想起那天夜里韩左左说的“忘不掉的人”。
褚绪臣惊疑不定地扫视他们;只觉得那两人的气质惊人的相似,都给人一种淡漠孤傲的感觉,同样的强横冷清。
这样相似的两个人,没有相互排斥,居然奇异的和谐,那是一种外人无法插入其中的紧密相依。
褚绪臣如一头受到威胁的野兽,本能地警惕起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外来的入侵者。
郎熙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他,眼里心里只容得下怀里娇俏的女人。
多年没见,昔日倔强好胜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眉眼已经长开,虽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真,却多了一抹致命的妩媚风流。那双萦绕在梦中多年的猫儿眼,流转着动人的光,盈盈似水,上挑的眼角斜斜看过来,便如一只嫩滑的手,柔柔搔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