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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突然就安静下来,洛旸听见电话那头原本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缓慢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间后,他终于听见了连天何略有些疲惫的声音:“洛旸,我不想再说废话,明天,明天我就走,公司的摊子就丢给你,你不是想要独挡一面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在我回来之前,公司就是你的。”
“老大……”
连天何吩咐道:“明早八点之前我要收到去她家的路线图、机票,下飞机后我必须有一辆车。”
“知道了,老大。”
挂掉电话,洛旸又安慰还没有从怒气中恢复过来的妹妹,坐在一边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跟他正面交锋,输的肯定是你,到头来还要自己生自己的气,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哪有听不进去!”吴葭委屈极了,她不也是气慌了么,“明明是他的问题好不好,自己不承认错误反倒来揭我的伤疤。”
“是是是,你委屈,下次别这样了。”
洛清只能点头。
“对了,要不要马上告诉草草他会去找她的事情?”洛旸问。
“不要!”洛清阻止他,“别告诉她,或许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理清楚,或许受一受刺激,她会看清自己的心意吧。”
“那你说,他们相爱么?”
“不爱啊,”洛清勉强笑笑,“你真是在讲笑话。两个连爱这项技能都不健全的人,还能相爱?”
“那他们这是……”洛旸就不解了。
“他们只是单纯的放不下对方,毕竟要找到和自相似的人不是件易事,感情也就容易变得微妙,就算见了面,也不见得能有个结果,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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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许久之后,连天何才彻彻底底冷静下来,一颗暴躁的心脏才逐渐恢复到正常的搏动。
躺在床上,他久久都没有睡去,心底还是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徐徐燃烧,吴葭这不是在逼他是什么!
他不是看不清自己,只是不想做出决定,如果自己和她的关系就这么淡下去他也就认了,可是他就是时不时就要想起她,特别是每次看到那裂痕满布早已不完美的陶器是,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想念居然可以那么强烈!
只是,他不喜欢自己的感情被摆布,他要怎么做那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洛清有何关系,与他洛旸有何关系,他们自己明明一个个都有问题,凭什么要像个卫道士一样理直气壮指责他!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先把自己管好再管别人不行么,连衡是这样、连天泽也是这样、他们兄妹更是这样,纷纷都把矛头指向他,有意思么,觉得理在自己那边就要尽情的炫耀么!
想到这里,连天何才发现自己似乎偏题了,没办法,他的心绪太乱,吴葭带给他的愤怒把一直蛰伏在他心中其他的愤怒也一并点燃。
他很少这样不理智,也只有这样的事情才会让他不理智,这又一次证明了吴葭就是他命中的异数,非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她才会罢手。
他真的对她动情了?
连天何不得不正视这个早就该思考的问题。
自从母亲去世,他就下定决心不对任何一个异性产生特殊的感情,因为他眼见着她一步步走向毁灭,感情一点点被连衡踩碎,女人都很脆弱,而他最厌恶的就是脆弱,所以才一直和异性保持距离。
强行和裴沛靠近他一开始无法适应,可欲望的火花一旦被点燃就不容易被浇熄。勉强维持了七年的感情他已达到了忍耐的极限,身体上的满足已经抵消不了他精神上的不耐,因此他才会选择沉默,等裴沛先说分开,让女人主动知难而退,相较起来不那么残忍。
可吴葭就是异数,她的软弱早就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围,可每一次靠近她的身体他就想是上瘾了一样,一次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他宁愿压抑着内心的不耐,只是想要得到她更多次。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扯上感情,就那样一直下去不好么?
现在倒好,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分开后应该是思念她的身体,她的容貌却又要浮现在眼前,这和他向来的作风压根就不相符,她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会是和他心意的人。
但因缘际会谁说得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后,还有三章正文就完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连天何开车行驶在吴葭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的路上,车窗外大片大片的绿意让他也有几分沉醉,他不禁想,能居住在这样纯净、朴素的地方不正是她一直寻找的么,他带她走,反倒显得像是在做一件坏事。
如果她当年没有被人带走,而是在这里安静平安长大,那她的人生或许要快乐得多,她也要坚强自立许多。
可是,凡事都是矛盾的,她要是如此长大,那么可能至死也不会和他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他们永远都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
他忽然有些庆幸,人生不能从来第二次。
他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找到洛旸画的地图上所标注的小路正走到门口的石阶之下,一个差不多打到他手肘处的身影突然挡在面前张开双臂不准他往前走。
“你谁啊?”蒋继刚从同学家玩了回家,看到一个陌生人正往自己家院子里走,下意识就拦下来盘问一下,平时几乎没什么陌生人会走进院子。
光线虽不明亮,连天何还是认出挡住自己的人是裴祐手机照片中那两个孩子中的男孩。可他的口音自己却不太能听明白。
见没有得到回答,蒋继用普通话重复了一遍。
“我找……蒋圆月。”在机场是洛旸告诉他,吴葭现在已经习惯了被叫做蒋圆月,她真正的名字。
“你找她什么事?”蒋继依然戒备,只是面前身材高大的人看起来分明又有几分眼熟。
这个问题连天何不想作答,就愣愣地盯着蒋继。
蒋继被盯得后脊背有点发凉,咳了一声,降低点难度说:“我其实看你挺眼熟的,你说个名字,要是我认识,我就带你去找蒋圆月。”
连天何没心情和孩子玩游戏,直接自报家门:“我是蒋圆月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叫连天何。”
听完这话,蒋继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也无力下垂,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是二姐姐的……”
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的身份了……
蒋继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这个自称是“蒋圆月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的男人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虽然高大,但似乎并不是个太好亲近的人,而且看起来年纪肯定上了三十岁。
等等,他说他姓连,而且又觉得那么眼熟……他是馒头的爸爸!!
“你,你,是馒头的爸爸?”
这样一来,之前馒头在他们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能理清思路了。
在连天何还来得及没开口时,蒋继转身几步大跨步跑上石阶,口中朝院子里不停慌张地大声喊道:“蒋二妹,快点出来,有人找你!快点!”
吴葭正在厨房里切菜,隐隐听见弟弟叫她,也没多想,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就走出厨房。
刚跨出堂屋的门槛她就再也迈不动脚步了,因为跟在慌慌张张跑进院子的蒋继后面的人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他身着黑色的风衣,步伐不快却坚定有力,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心口生疼。
“蒋二妹,馒头的爸爸来看你了!”蒋继跑到吴葭身边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前后晃。
吴葭一点也笑不出来,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个隐形人,谁都看不到。
“你,你别过来!”眼看着连天何一步步靠近,吴葭只觉得格外压抑,伸直手臂五指张开大声阻止道。
可连天何只是不屑地扯扯嘴角,继续往前走,几步走到和吴葭只隔了差不多就一臂长的距离,眼神如刀锋一般。
蒋继察觉气氛不对,趁机溜进堂屋,去厨房搬救兵去了。
连天何目光在吴葭的肚子上停了几秒就抬起头,眼中尽是愤怒,但他尽力压制着自己怒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如果不是我察觉,你是不是等孩子出生也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不,或许一辈子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没有……”吴葭现在脑子里很乱,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土话,而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连天何诧异于吴葭与刚才那个男孩相同的口音,眉毛挑起,质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么?难道你是以为我会逼你把孩子打掉?”
这三个问题吴葭都无法回答,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吴葭,你除了让我发火之外你还会什么!任性、胆小、犹豫不定、依赖他人,你难道就不能让我看到你的优点,我看那些缺点都看烦了!”连天何还是没能压制住,爆发出来。
吴葭还是说不出一个字,眼眶红了,胸口闷闷的,她真希望有人能读出她的心声说给连天何听,可现在身边却没有这样的人。
“二妹,怎么站在门口,快点把连先生迎进来,别人大老远的赶过来。”
饶敏的声音适时出现,吴葭赶紧揉揉眼睛把眼角的泪滴抹去,咽了口唾沫转身对饶敏说:“妈,刚才就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罢了。”
饶敏微笑着看向连天何,也许是知道自己说话对方可能听不懂,她没有开口,而是对跟在她身边的蒋青使了个眼神。
得到指示,蒋青把刚才饶敏交代过的话用普通话说:“我妈她很高兴你来,但是希望你不要对二姐姐发脾气,她现在是孕妇,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有什么事情跟我妈说就是,我和我弟弟都能当你的翻译。”
长辈发话,连天何家教在那儿不敢不听,他收起满身的戾气,礼貌的对饶敏用尽量慢的语速说:“您女儿怀孕的事情她并没有及时告诉我,我这次来是想带她回去,我能给她更好的条件,保证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蒋青小声把连天何的话对饶敏复述了一遍。
饶敏一听却皱起了眉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声音有些冒火:“回去?你让圆月回哪里去?这里就是她的家,我们是她的亲人。更好的条件?她大姐是产科医生,这就是最好的条件。圆月把你们的事情讲给我听过,你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有问题,她不告诉你是有她的考虑,如果你能带给她幸福,让她有安全感,我想肯定她不会这样做。”
连天何大致听懂了饶敏表达的意思,可因为她是长辈就不能把话说得太重,只能尽力压抑:“您能不能让我跟她单独说说话,我希望我和她的事情就我和她两个人单独解决。”
“不可以,”蒋青复述之后饶敏断然回绝,但接下来她说的是,“你也才到,再重要的事情吃完饭之后再说。圆月,”听见被叫,吴葭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出来,看着饶敏,“跟我进厨房,老三陪着连先生,老四把碗筷摆好。”
跟在饶敏身后进厨房终于呼吸到了没有连天何的空气,吴葭才总算觉得稍微轻松些,重重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你打算怎么办?”一走回厨房饶敏就发问。
“妈,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一见面就对我那么凶。可是我不想跟他走,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可他是卷卷的爸爸,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么样就能行的,他的意见不能被忽略。”经过半年的相处,饶敏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