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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到地上之后,吴葭才感受到右脸传来的痛感,全身上下的疼痛也在一点点扩散,心也是钻心一般痛,可她只是咬紧牙关,死命忍着,不让自己叫出一声。
“连如芷,你故意的是不是!”连如若生气了,气得失去了理智,压抑在心头许久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全数爆发了出来,“你居然算计我,你配么!我为了保你,和我妈吵架,和我爸讲条件,更在我爷爷面前说尽你的好话,所有能做的我都做了,到头来你就给我来这么一手,我问你,你凭什么!本来这些我都不想说,只希望你对连家不要再增加敌意,现在你知道了,我又问你,你还要拿什么跟我讲条件,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别想要逃走!”
这,才是吴葭一直都想听的话,连如若心底的话,为了听到这些话,她真的等了太久,花了太多力气,可即便让连如若开了口,他也没能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气头上,更多的,是他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连如若已经忘记了,当年的吴葭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对于男女之事没有一点概念,对于他的一次次侵入,被迫看那些扭动的花白躯体,听那些放荡的叫声,除了害怕和眼泪,就只能默默承受,等到她渐渐了解连如若对自己做的事情是什么,开始对男女之事充满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好奇和期待的时候,连如若粗暴的对待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吴葭也想自己控制一些事情,但每一次都被剥夺了机会,无法选择,即使现在连如若开口说“爱”,她也无法接受,明明是不可逆转的伤害,怎么能披上了“我爱你”的外衣她就必须理解,还要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不知好歹呢?
脑子里充斥着“嗡嗡”声,任凭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的疼痛感开始加剧,骨头都像是被摔断了,吴葭无法动弹。
连如若站了足足愣了有三分钟,才慌乱地抱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葭,他蒙了,也慌了,后悔自己刚才居然打了吴葭一巴掌,他真的是被逼急了。
连如若把吴葭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手不停抚摸她的头,问她哪里痛,但吴葭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双眼睁开却没有焦点,对连如若的话也是没有一点反应。到最后连如若黔驴技穷,只好为吴葭盖上被子,落寞的关上房门离开。
等到门被关上,吴葭才缓缓闭上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这时的她,才重新变回了那个有生命的人。
从第二天起,吴葭就画了一个无形的圈,把自己困在里面,谁也不能靠近。连如若的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只要被她察觉到,她都会马上躲得远远的,不给他任何机会靠近。
面对有如惊弓之鸟的吴葭,连如若毫无应对之策,硬着头皮霸王硬上弓,逼她屈服,到最后也是徒劳无功,吴葭会不顾一切地挣扎,就算是最后是受伤流血,也再没有以前的顾忌。
可出于习惯,她还是会每天按时准备三餐,一个周去超市采购两次,只是不会再和连如若报备,也不会在意他到底会不会回来吃饭,她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转数没有转完,就还得继续走下去,等着规定时间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肉渣渣。 亲爱的们,你们看的时候收藏下,我就不用每次都圈你们了,我会每天都更的,就是会有点晚,我会尽量早点的~
第9章 第九章
一个月后,连天何去了H市。
离开之前在机场,他给吴葭打了个电话,“我今天走,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事情可以找我。”
那时候吴葭正房间的躺椅上看书,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本来想不接,但不小心按错了键,又只好接了。
连天何话说完就挂了电话,整整过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她本来心情很平静,可接了电话她就觉得心里很乱,奇怪的无助感充斥身体,整个身体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触及不到地面,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浮力,坠落到地上。
她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哭哭啼啼走在路边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去哪里,被抛弃在陌生的地方,身边全是陌生的背影,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因为不知道需要叫谁,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吴葭眼神黯淡,手指狠狠抓着机身指节泛白,整个人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里,深吸一口气,猛地把手机朝地板上砸去。薄薄的机身一触及地面就四分五裂,几片碎片反弹到了她身上,最终又无力的落回去。
“你和他一样,都是疯子,疯子!!”吴葭抬头朝天花板尖叫,用最尖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说,只是脑海里不断闪现的话叫出来罢了,她需要发泄,她需要一个方法释放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
吴葭的叫声穿透了墙壁,传到刚打开门的连如若耳朵里。
连如若扔下手里的东西,冲进吴葭的房间。
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地板上是七零八落的手机碎片,而吴葭一脸苍白,眼神飘忽,双手抓着耳边的头发,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连如若上前将吴葭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这是最快能让吴葭平静下来的方法,就像是母亲哄哭闹的婴孩一样。
吴葭的气势很快萎下去,在连如若胸前喃喃低语:“明明是你们,是你们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你们要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你们不配,根本不配……”
连如若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吴葭的反应太激烈了,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他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到底是谁又打电话刺激她。
连如若犹豫了,难道自己真得拽得太紧,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或许自己该给她多一点的空间和自由,可是,他不知道,怎样尺度的“自由”才不至于让她总是想着要逃离开。
连如若并不知道,吴葭的失控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一个人,吴葭在怪的,是自己的整个命运。
从白禾和连天泽将吴葭从福利院带走的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整个连家没有人真心对待她,给她以亲人的温暖和家人的呵护,在一个得不到安全感的环境里,就算是住在房子里,却依旧是一片漂泊无依的浮萍,找不到哪里是真正的家。
连如若、连天何给过她一点点希望,可是那又算什么,就像是富人对穷人的施舍,还一直提醒“这是你的荣幸,你要好好保存”,凭什么,他们都不在意的东西,她吴葭还要视若珍宝,没有就没有了,她不会去卑躬屈膝的求取,她有自己的自尊。
**
连天泽有合作案要到欧洲去一段时间,点明要连如若同去,要在往常,连如若会一口回绝,可现在,他和吴葭的关系陷入了僵局,进不得也退不得,卡在原来,想到时间能起一点作用,他便答应了下来,但他还是安排了几个人,时常关注吴葭的动向,每天要及时向他汇报。
吴葭在衣橱里换衣服的时候看见连如若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第一反应是“连如若要搬走”,可她没有觉得自己很高兴,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种想要把箱子藏起来的冲动。
察觉到自己离奇的想法,吴葭使劲摇了摇头,换好衣服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心里很不安,她想问,又问不出口。
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的连如若看见吴葭那发呆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用随意的口吻背对她说:“我和我爸去欧洲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很烦我,但我希望到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按你说的,尊重你。”
说完,用力关上了门。
回味了一阵,吴葭才自言自语落寞地说:“我多傻呀,还以为你真的被我吓到要放了我呢,但我怎么又舍不得你走呢,你早就该从我生活里滚开了呀,我到底是怎么了……”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到最后,无声的眼泪滴落到手背上,她像是被滚烫的水滴烫到,急忙甩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扯了好几张纸往脸上按去。
自己为什么要哭,应该是要笑的啊,笑连如若终于有了让步,开始学着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高度,可是为什么,等到他离开了,自己嘴里却那么苦呢?
因为连如若的离开,吴葭陷入了另一个非正常的状态。
晚上睡在自己房间会失眠,头几次她没找到原因,只能不停在家里乱转,甚至还吃了安眠药,可躺在床上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后来有一次,走到连如若房间吴葭就觉得格外疲惫,成大字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呼吸的时候,鼻腔里全是连如若的气息,那味道像是有催眠作用一般,让她渐渐有了睡意,又顺手把连如若睡的枕头抱进怀里,居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也是少有的神清气爽。
连如若在家的时候,吴葭并没有多少机会睡他的床,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连如若去找她,只有在连如若临时起意或者吴葭主动的时候,才会到他的床上。所以,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好睡眠,吴葭就赖在连如若的床上不走了。
从前,吴葭并没有觉得那的味道有多安神,但至少现在,他的味道是她的入睡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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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连如若的日子,白天的吴葭格外轻松,每天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不会受到限制:她能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动不动花上整个下午看完一本书,也能按自己的口味尝试做一些新的菜肴,还可以去B市周边的景区玩上一天,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有意义。
反正,以前漫长的每一天变得短暂而又充实,以至于在超市里买东西接到如茵打来电话时,吴葭心情舒畅、耐着性子听完了她所有话。
如茵因为签证的问题,要推迟一个月出国,现在一个月要过完了,她说想约吴葭出去逛街,聊聊姐妹间的私房话,再道个别。
吴葭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但心里却没底,她不知道如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时隔这么久主动找上她。
吴葭还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和白禾所有的对话,一字一句都是刀口,现在还隐隐发痛,只是,她还是对如茵剩了一星点的期望,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如茵正面的、直接的说法,她需要完整、合理的理由。在电话里,两个人定好了见面的日期和地点。
见面的地点是市中心两人高中时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环境幽静,私密性也很好。可相见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正当如茵犹豫着该怎样开场时,吴葭率先开口,如茵被吓了一跳:“你想说什么就说,趁我现在还对你剩下点耐心。”
如茵有些听不懂,愣愣地看着自己对面,面色如常的吴葭。她觉得,在吴葭面前自己把一直对她的厌恶伪装得很好,不应该暴露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瞧出了端倪。
吴葭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那天半夜你和夫人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在你眼里我既然那么不堪,你现在何必又来招惹我,是不是想看看连如若离开后我沮丧的模样?对不起,你要失望了,他走了我很高兴,我还真希望他能就此从我眼前消失!”
吴葭的话是如茵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手有些发抖,这个女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应该悲苦地告诉自己连如若走之后她有多伤心、多难过,就算要生气,要抱怨,对象也应该是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