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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穿透了稀疏的乔木,婆娑的疏影在万丈光芒下显得分外妖娆。
九月的南方,炽热得像炉火上的正龙,偌大的田径场上,可以避暑的,就只有这一块小小的绿茵之地。
无疑,是一块宝地。
可想而知,九月的运动会上,这一块窄小的地方,是多么的重要。
上午没有课,我便到此随意走一走,来看看初中小学弟学妹们的运动会。
耳边,是播音员声情并茂的演讲。那音质,我无话可说。
第一次,A大的田径场,被一群初中生所占据。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在骄阳的沐浴下,她的指尖带给我的温度是冷冰冰的。圆润的指甲在我的肩上轻轻刮了刮,她站在我身后,宛如银铃的笑声传来:“叶琳,有个小学弟在叫你呢!”
我转过身,淡淡看了眼薄菲菲,她巧笑倩兮地对我眨了眨眼。
她化着很浓的妆,隔着很远也能闻到她身上馥郁的味道。其实她本身长得就很好看,却要化这么浓的妆,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起反感。
薄菲菲指着主席台的方向,一个比我还高了半个头的初三男生抱着篮球走了过来。
我皱着眉,看着他走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学姐,我是郑飞漠的弟弟,我叫郑飞亚,好高兴还能看到你呀!”
我懵了一下:“郑飞漠是谁?”
“郑飞漠就是郑飞漠啊,你不是给他写过情书吗?”郑飞亚睁着灯泡大的眼睛,噙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惊讶,很肯定是他弄错了。不要说我给男生写过情书,我连郑飞漠是哪个星球的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转身就走,薄菲菲拉着我的手腕,说:“叶琳,人家学弟还没把话说完呢。”
我不耐烦了,暗骂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罗嗦。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了,本就不干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郑飞亚问:“你不是叶琳吗?情书上的照片,明明就是你。”
我顿了顿,瞳孔微缩,“什么情书?给我看看。”
他耸耸肩,嘿嘿笑了两声:“在我哥那里,信上说你今天会在田径场上等他,所以就……”
“飞亚。”
郑飞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
循着声音转过头去,感觉到薄菲菲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郑飞漠是我们系的系草,你怎么在学校两年了,还不知道他?”
“哦。”
植物百科全书上找不到这类草,我为什么会知道他?
声音的主人缓缓走来,偷偷瞟了我好几眼,都被我抓到了。
“哥,我在帮你问这女的……”郑飞亚指着我道。
☆、秦叶番外:二十一公克灵魂【2】
我淡定地打量着他,大概他就是薄菲菲口中的郑飞漠了,穿着球衣,身材结实,长得挺耐看,不过我暂时对帅哥还不感冒。
他拉了拉郑飞亚,略带责备的口气说:“臭小子,别给我添乱!”
一把将郑亚飞推开了,郑亚飞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篮球走开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薄菲菲在捏着我的手指,逐渐将我整条手臂都给抖了一抖。
皱了皱眉,偏过头看她:“你很激动?”
“帅哥啊,系草啊,站在你的面前,难道你会不激动吗?”薄菲菲快要跳了起来,却压着声音,目光就没离开过站在我们前面的男生。
“还好吧。”我平平开口,兴致缺缺地睨向那个郑飞漠。
从他走过来到现在,他就不停地瞪着我,然后就从头瞪到了鞋子。
他走近了,他比我高了快有一个头,我看着他的眼睛时,都需要仰视。
我最讨厌的,就是比我高的男生。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只要微微向前倾,身体就能碰到他的。
火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还能闻到他刚打完球的一身臭汗味。
我唾弃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屑地回瞪着他:“你把话讲清楚,你弟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寄了什么情书?”
郑飞漠愣了愣,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你中意的人是我。”
我被自己口水呛到。
是因为我太不配合,还是他们已经走火入魔?
都说我写情书,还装得有声有色,却是我洗了一身黑水。
如果不是薄菲菲说他是本校的学生,我真的会怀疑他们一家都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同学……”我正色道,“我不认识你。”
“哈,你别装了。”郑飞漠嗤笑起来,“你给我的信,我看了之后也很惊讶。琳,你不知道,我暗恋你足足三年了,从高三起,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是因为你才考上这所大学。”
“我躲在背后悄悄的关注你,可惜就是找不到机会和你表白。竟没想到,会是你,给我写了这封信……”
他羞赧脸红地低下头,黑黑的瞳孔清亮澄澈,我都不禁感叹,竟有人有如此透亮的眼睛。
我惊到了。我从没想过,会有人看上我,而且还暗恋了三年。
从小,我就是个不易被欺负的主,心高气傲,孤芳自赏,所以长了这么大,倒是没有一个说得上话来的朋友。
是有过不少追求者,但从来保质期不超过半个月。那些自称喜欢我的或男或女,或是被我的尖酸刻薄所逼退,或是被我的冷漠而心寒。
三年,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我都不禁怀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不过,很快,我就淡定了。
我写情书这种事,或者是他们认错人了,或者是他们在演戏,总而言之都不会是真的,那他说的话,多半也是哄人的。
“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是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很慎重地对他讲道。
当了个李鬼,还真是很不爽。
☆、秦叶番外:二十一公克灵魂【3】
“你是金融系的叶琳,没错吧?”郑飞漠傻傻地笑说。
“可是我没有给过任何人写过情书,更何况,你不合我胃口。”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实在看不爽他一副什么都了解的自以为是的表情。
他以为我喜欢他,我偏要让他知道,老娘对他不屑一顾。
他呆了好几秒,神色显得有些落寞,一时间竟觉得他受伤的表情很让人可怜。
只是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有些愧怍。
郑飞漠褪去了笑意,落寞地低下头,僵硬地对我扯了扯唇角,道:“那可能是谁恶作剧的吧。”
说完,飞快地跑开,冲出了田径场。
薄菲菲遗憾地感叹了一声:“你就这样放他走了啊?”
“他自己都说是有人恶作剧的了。”凉薄地开口,连看都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顶着灼热的太阳往另一扇田径场大门走去。
“有个追求者,不是应该很好吗?”
我不耐了,忍不住转头对她骂道:“你这女人,唧唧歪歪的,吵死掉了!”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反正我读不懂,也不想知道她的感受。
“我不想和同学过分亲密,你还是找别人八卦去吧。”
没法,我打心里不想和人相处,我不合群,人人皆知,不是我自卑封闭,而是我很讨厌人叽叽喳喳唠叨的声音,吵死人,烦!
薄菲菲淡淡地“哦”了一声,掉头往反方向跑去了。
晚上回到宿舍。
宿舍是两人一间,和我住一间的是一个政治系的和我同届的四眼女生,静美,人如其名,文文静静,不爱说话,所以我还挺喜欢她,也所以我们也从来不说一句闲话。
洗了澡出来,静美指着我放在桌上的手机:“你有电话。”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桌旁,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耳边传来一个男声:“琳,是我,郑飞漠。”
敛眉,我着实是被他的一声“琳”给恶寒到了。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搓了搓手臂后,懒懒地问道:“找我什么事吗?”
“我们出来见个面吧,就现在,好吗?我在湖这边等你。”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不晚,暗沉沉的,连星星都看不到。
“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淡淡地应了一句后,准备挂断,却听他急急忙忙地叫了声“琳”。
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后,道:“叫我全名,叶琳。”
“好,叶琳。”郑飞漠的声音有些沙哑,富有磁性,很好听,“就十分钟,很快的,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的话,我就去女生宿舍找你。”
我气结,冷哼,拿这个来威胁我,他以为我叶琳还是个矜持检点的小家碧玉。
“你要来就来吧,吹着喇叭喊一晚上我都不下去。”
挂断了电话,还没放下,又响了起来。
我没接,它再次没完没了地响起来。
厌恨噪音的我气结地抓起手机,压着声音低咒道:“妈的,你吵不吵?”
“来湖边,我有事找你。”
☆、秦叶番外:二十一公克灵魂【4】
他的口气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打在我心上轻轻柔柔的。
我的心莫名一软,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就这样答应了他。
但我仍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当即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去认真去想过他是不是真的在湖边会等着我一个晚上。
追我的人不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没有毅力!
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我也不再奢求,会有一个男人,愿意等我。
自然而然,我也将这个郑飞漠归类到了这个行列。
手机又响了好几次,就连文静如斯的静美都有些责意,把耳机戴上,沉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11点宿舍熄灯,手机上共有了将近一百条的未接来电,都是他。
我没有关机,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不停地跳动着,心底有种奇怪的罪恶感。
终于,他放弃了。手机安静了下来,准备熄灯睡下时,才发现手机竟然被他整得电量不足了。
翌日,早上没有课,我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里很多人,只看到薄菲菲流连在书架间,姣好的面容上挂着很自然的笑。
她很爱笑,而且笑得很好看,所以人缘好。
然而,我和她不同。在茫茫人海中,我就如最渺茫的那一个小人——对于个别人,我在他们心中和小人没有什么分别。
虽然从小也是在父爱母爱中成长,但我当然也明白,我得到的,不过是养父养母的疼爱,却终究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那一个倒霉孩子。
挑了一本巴金的书,在桌前坐下。然而,书还没有来得及翻开,便被一只手给夺取了。
“琳。”
我皱眉,会这样叫我的人,估计就他一个人了。
起身,冷冰冰地睨他:“追女生的方式就是这样追的?”
“你昨天晚上,果然没有来呢……”
“那又怎样,我都和你说得很明白了。”
他表情受伤,黯然了一下后,很快又振作起来,如星空般的黑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没事,现在和你说,还来得及。”
“哦。”兴致缺缺地斜靠在桌上,很有想把耳朵捂上的冲动。
郑飞漠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往他怀里靠去。我一愣,自己已经压在他的怀里了。
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瞟了眼过来看热闹,一时喉腔里燃起了怒火来,狠狠推开他:“你搞屁啊?!”
“琳,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拿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