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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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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能耐,养活那两个小祖宗?”
姚芸儿见母亲这般说来,心里也是酸涩的紧,又听闻父亲病倒了,当下再也坐不住,只与母亲一道去了里屋,就见姚老汉瘦的皮包骨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眼见着是要不行了。
姚芸儿瞧着大骇,只上前不住的唤着爹爹,姚老汉一动不动,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面如金纸。
“娘,爹爹病的这样重,你怎么不告诉我?”姚芸儿心头大恸,见无论自己怎样呼喊,姚老汉都是昏睡着,偶尔睁开眼来,眼底也是浑浊一片,连人都认不出了。
“上回在你家,女婿将我和你二姐一道赶了出来,娘哪还有脸再上门扰你啊?”姚母瞧着姚老汉那副模样,泪水也是滚了下来,又见女儿哭泣,只上前道;“你爹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你和女婿说说,他这岳丈横竖也就这么几天,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到了那一天,咱家没个顶事的男人哪行……”
不等母亲说完,姚芸儿抹了把眼泪,只从床前站起身子往外跑。
“相公……”
听到小娘子的声音,袁武顿时转过身子,刚进堂屋,就见姚芸儿奔了过来,差点撞在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袁武见她一脸泪痕,眉头顿时皱起。
“相公,爹爹病的很重,娘说横竖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城里,请个好大夫来给爹瞧瞧,好不好?”
姚芸儿心慌的厉害,眼底噙满了泪水,只攥着袁武的衣襟,似乎他便是自己所有的支柱。
袁武听了这话,只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
到了里屋,姚母正守在一旁抹眼泪,见袁武进来,脸上倒是难免有些讪讪的,所幸袁武也不曾理会她,只径自走到姚父身旁,见姚父这般模样,那心头便是一凛,只伸出手,探上姚父的手腕。
“相公,你……”见自家男人为父亲把起脉来,姚芸儿怔住了,似是没想到袁武竟然还懂医术。
袁武知她心头所想,只将姚父手腕搁下,道;“我只懂些皮毛,你和岳母在这里守着,我现在便去城里请大夫。”
待男人走后,姚母只感激的不知要如何是好,攥着女儿的手,也说不话来,唯有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娘,你别哭了,爹会没事的。”
“有女婿在,你爹这身子,总算还有个盼头。”姚母心头感慨,泪眼婆娑的开口;“芸儿,娘先前可真是偷吃猪油蒙了心,瞧你和女婿过的好,就想着把金梅嫁过去,好让她跟着你享享福,你爹知道后,只差点没将娘骂死,你爹如今病成了这样,和娘也抹不开关系啊!”
姚母说着,越发哭个不住,“娘是穷怕了,又怕金梅往后落的和你大姐一样的下场,娘是没法子,才想着要把她嫁给姑爷,芸儿啊,你可千万甭怨娘,啊?”
姚芸儿揽住母亲,为姚母将泪水拭去,那泪珠却也是一颗颗的往下掉,她摇了摇头,只不断的劝慰着母亲;“娘,您别哭了,女儿不怨你,有相公在,会好的,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待袁武领着大夫赶到姚家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金梅刚瞧见他,便是无颜待下去,只得躲进里屋,再不敢出来。
姚母将大夫迎进屋子,姚芸儿见袁武风尘仆仆,一路显是都没歇过,额上也是布满了汗珠,她瞧着,便是心疼起来,赶忙为他端来茶水,趁着他喝茶的空当,拿起汗巾子去为他擦拭。
袁武见她那一双眼睛哭的犹如小小的桃子,黑眸便是浮起一抹无奈与疼惜,只箍住她的腰肢,令她靠在自己胸膛,轻声安慰她别怕。
未过多久,就听里屋传来姚母与金梅的哀嚎,姚芸儿一震,赶忙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子,一转头便见那大夫已是走了出来。
“大夫,我爹爹怎么样了?”姚芸儿双眸满是惊恐,对着大夫言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只道了句;“你爹这身子,早已经熬透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姚芸儿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黑,幸得被男人稳稳抱住,那大夫甚至似是嫌晦气一般,也不多待,刚说完这句,便匆匆离开了姚家。
夜深了。
姚家的烛火依旧燃着,姚老汉昏睡了许久,终是睁开了眼睛。
“他爹,你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一家人顿时围了过去。
姚老汉看了妻子一眼,眼瞳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姚芸儿身上。
见爹爹似是有话要告诉自己,姚芸儿赶忙上前,跪在床边,刚握住父亲的手,泪水便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姚老汉虚弱到了极点,口中沙哑难言,姚母见他紧紧的凝视着姚芸儿,知晓他定是要将十七年的事告诉女儿,便是站起身子,对着金梅与小山道;“你爹有话要和芸儿说,咱们先出去。”

☆、088章 姚芸儿知晓身世

待母亲与姐姐弟弟走后,姚芸儿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了手心里似得,捏的她难受到了极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爹爹,您有话要和芸儿说吗?”见姚老汉颤抖着嘴唇,姚芸儿将耳朵贴了过去,就听姚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着她说了几个字来;“箱子里,有个盒子…你去…拿出来……”
姚芸儿顺姚老汉的眼眸望去,就见床头摆着一座木箱,那还是姚母当年的陪嫁,早已是破损的很了,姚芸儿起身,将那箱子打开,就见里面全是些衣衫鞋袜,翻了许久,才在箱子的底部寻了个小盒子。
那盒子并不大,拿在手里却又觉得沉甸甸的,盒盖上刻着花纹,雕工甚美,形态雅致,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的,竟是散发着一股隐隐的香味儿,十分好闻。
姚芸儿虽没什么见识,可一件这盒子,却也觉得这定是件极其珍贵的物事,家里向来贫寒,又怎会有这般精致的东西?
“爹爹,您说的盒子,是这个吗?”姚芸儿将盒子递到了父亲身边,姚老汉浑浊的眸子在瞧见盒子的刹那,便是透出一抹光彩,他缓缓点了点头,喉咙犹如风箱一般,每一个字都是说的极其吃力;“芸丫头,将盒子打开……”
姚芸儿按着父亲的嘱咐,将那沉香木的盒子打了开来,顿时觉得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愈加明显,而盒子里则是安安静静的搁着一块白如羊脂般的玉佩,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温温润润的。
见父亲示意自己将玉佩拿起,姚芸儿伸出小手,只觉这玉佩触手柔润,滑如凝脂,仔细一瞧,便见那玉佩上刻着一只卧虎,栩栩如生,就连虎身上的虎毛都是根根分明,而在玉佩的反面,还刻着一个字,姚芸儿认识的字少,也瞧不出那字念什么。
“爹爹,这枚玉佩……”姚芸儿秋水般的瞳仁中满是不解,只望着姚老汉,心跳却是莫名快了起来。
“芸丫头,爹一直没告诉你,你不是咱家亲生的闺女……”
姚老汉话音刚落,姚芸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如雪一般的苍白,她怔在那里,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姚老汉瞧在眼里,却仍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只怕自己再不说,往后便没了说的机会;“你是我十七年前,从云尧镇抱回来的,所以,爹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做芸儿。”
姚老汉喘着粗气,这一段话说的稍微长些,便是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当年,我从荆州城赶货回来,途径云尧时,瞧见一个老婆子躺在地上,被冻得奄奄一息,我下车一瞧,才看见那人已经不行了,在她怀里,就抱着你。”
姚芸儿眼瞳满是错愕,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父亲,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如一场噩梦。
姚老汉缓了几口气,又是开口道;“她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这块玉,也是她交给我的,要你长大后,凭着这块玉,去寻你的生身父母……”
姚父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在姚芸儿耳旁,姚芸儿懵住了,只轻轻摇了摇父亲的胳膊,眼眶中满是泪水,摇头道;“爹爹,你骗我的,我是你和娘的孩子,我是姚家的女儿!”
姚老汉叹了口气,眼角也是湿了,沙哑道;“你打小就和咱村的女娃不一样,你生的俊俏,个子又小,当年那老婆子也曾说过,你们是从京城而来,她在临终前也是口口声声的叮嘱我,说你身份贵重,一定要我好好照顾你,带着你身上的玉,去边疆找凌家军……”
“凌家军?”姚芸儿听着这三个,全身都是一震,轻轻的默念出这三个字来。
姚老汉点了点头,道;“爹也曾想过要带着你去边疆,可一来路途太远,二来没过多久,滇南暴乱,爹打听到凌家军已从边疆赶到了滇南,没过多久,又听说东海那边有倭寇生事,凌家军又从滇南赶到东海,这些年来,凌家军东征西讨,家里事又多,爹实在是没法子带你去啊。”
姚老汉说到这里,声音已是低的模糊不清,那脸色愈是难看起来,双眼凹陷,整个人都没点活气。
姚芸儿瞧着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头顿时慌了,只揉着父亲的手,惶然道;“爹爹,您快别说话了,您歇息一会,我去喊娘过来。”
“芸丫头……”姚老汉却是攥住了女儿的手,竭力睁开了眼睛,望着女儿雨打梨花般的小脸,道;“自打你来了咱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小山,爹和娘还想着要把你送去,给刘员外做妾,爹娘对不住你哇!”
“爹……”姚芸儿哽咽着,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姚老汉最后看了她一眼,低语道;“好在你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往后啊,就让他领着你,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啊?”
姚芸儿见姚老汉已是合上了眸子,顿时伸出小手,去推父亲的身子,一面推,一面唤道;“爹,你别睡,你别睡……”
姚老汉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后道出了一句话来;“爹这辈子,太累了……”
“爹,爹爹?”姚芸儿见父亲再无反应,忍不住哭出声来,听到了她的哭声,姚母与金梅,小山一道赶了过来,姚母上前探了探姚老汉的鼻息,顿时扑在姚老汉身上,呼天抢地起来。
金梅与小山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姚老汉的身后事,自然是全担在了袁武身上,按姚母的意思,只道姚老汉苦了一辈子,若能走的风光些,自然更好。
男人请来了周边的四邻,一切都按村子里最好的来,就连那流水席都是有酒有肉,唢呐班子连连吹了三天三夜,热热闹闹的十人大抬,将姚老汉送到了姚家的祖坟地里,一切都是有模有样,村里的人在背后但凡提起姚家的三姑爷,莫不是要伸出个大拇指,夸赞其会办事。
姚芸儿这几日都如同怔忪了一般,只随着母亲与姐姐一道哭灵守夜,家里家外人来人往,她却惶然不可终日,想起姚父临终前的话,只让她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紧,发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直到将姚老汉送下了地,请过街坊们吃过丧席,姚家方才安静了下来。
姚母支撑不住,被金梅扶上床歇息,姚小山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一般,只将姐姐姐夫送到门口,道;“姐夫,你快带着姐姐回去吧,姐姐如今有了身孕,姐夫往后要多多费心了。”
袁武看了他一眼,倒是言了句;“往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姚小山唇线紧抿,一言不发,只用力点了点头。
袁武收回眸子,见姚芸儿犹如一个木偶一般,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他揽紧了她的身子,带着她往家赶去。
回到家,袁武将姚芸儿抱在床上,拧了把汗巾子,为她擦过脸后,又是为她擦了擦手,而后则是将被子替她掖好,温声道;“什么都别想,快睡。”
姚芸儿的眼睛动了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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