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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洁听不下去了：“广宁啊，是这么回事，你哥他嘴犟，其实有些事你们都不知道，其实农场是我的。”
李广清愣了一下飞快的瞄了一眼周洁然后若无其事的附和：“对，其实这个农场不是我的。”
老叔老婶听的愣了，老叔直接反应就是反对：“不对，不可能，肯定是大哥的。”
周洁说道：“买农场的钱是我出的，你们也知道我开了个小服装作坊，手里有点闲钱，正好老李他打算买农场就跟我借钱，可我钱也不够啊，我就回娘家借的，买农场是以他的名义，但我们私底下都说好了，钱是我出的，所以农场是归我的。”
老叔还是不信：“不能吧，嫂子你别骗人。”
周洁摇头：“我哪能骗你呢，过两天我爸和我哥嫂就要过来了，我就是从他们借的钱，年后他们也要进农场，毕竟是投了不少钱，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不是。”
老叔尴尬的说不出话，略坐会就走了。
李广清坐在沙发上没去送，思思回头看爸爸沮丧的脸：“爸爸，不要难过。”
李广清抹了把脸摇头：“他们现在又想欺负我了，这次我可不干，我和你妈结婚那会，正好你爷爷退休，粮库的班本来就该传给我，结果被他抢了，抢了就抢了吧，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农场的工作还是后来你外公给办的，这次我的工作能顺利并过去也是你外公弄的，你看看人家那老人，你再看看……”
周洁回来坐在李广清的旁边抓着他的手：“思思啊，妈妈从来就没跟你说过我们以前，妈最想孝敬老人，可是你爷爷奶奶……，我们结婚那时候房子没有，钱没有，新房是租的别人的仓房，大冬天的屋子里只有个小炉子，一点煤，两双碗筷，加个床，还好妈那时候自己攒了点钱，这几年才一步步的走过来了，你奶奶知道我生了女儿，第二天就去你外婆那告状，把你外婆都气病了，你爷爷奶奶还不罢休转天就上我这天天说瞎话，见我不还嘴就去外面说我坏话，坏我名声，说你不是李家的孩子。”周洁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
李广清红了眼眶看着周洁：“那时候我也笨，知道你受委屈还不敢跟爸妈理论，让你受了那些气。”
思思有些呆，虽然知道爸妈和爷爷奶奶一直关系不好，没想到就连自己都成了打击爸妈的工具，自己是他们的亲孙女啊，他们怎么就忍心诋毁自己，不知道他们除了过了嘴瘾还能得到什么。
拒绝了老叔的来意却惹来了奶奶，第二天当思思带着爸妈从空间里出来没多久霍秀莲就到了。
李广清和周洁对视一眼无奈的迎了老人进来，霍秀莲也不客气进门坐到沙发上指使周洁：“给我弄俩菜，暖杯酒，走这么远的路饿了。”
周洁哎了声转身进了厨房，李广清想跟过去，奶奶叫住他：“广清过来，妈有点事问你。”
李广清坐到奶奶对面：“妈，你问。”
“广宁想上你农场里上班，你为啥不让？”奶奶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李广清解释：“妈，我不是不让他来，农场里的活他能干吗，在粮库里多轻松的班他都干不下去，农场里头的他就能干了？我可不养闲人。”
奶奶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闲人？那是你亲弟弟，现在你弟弟没工作了，你当哥哥的不应该帮一把？你那农场里头就没有轻巧活给他干？”
李广清摇头：“农场里不是种地就是种地，什么是轻巧的活，他要是想干轻巧的活，农场里找不着。”
奶奶见这次谈话一开头儿子就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强势，不禁在心中暗想是谁给他的底气，眼睛一横看到厨房门口帮忙的思思招呼一声：“李丫过来，让奶奶看看。”
思思赶忙放下手里的菜转身走到沙发旁边乖乖的叫：“奶奶。”
霍秀莲假装表现慈爱的点头，夸赞了句：“李丫挺懂事的。”她以为自己这样就算是示好了，至少大儿子应该缓缓气，结果李广清只是嗯了一声。
这一声硬邦邦的应声直气的霍秀莲眼眉都要立起来了，冲着厨房喊：“周洁，你给我出来。”
李广清闻声抬头，皱起了眼眉：“妈！”周洁擦干了手出来问：“妈，你叫我。”
霍秀莲右手使劲一划拉：“少给我装，说，是不是你给我儿子递小话了，你看他怎么我跟我这个当娘的说话呢，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孝顺着呢，自从娶了你这么个……，他就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广清口气强硬的回道：“妈，这件事跟周洁有什么关系，今天你说的这个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不同意么弟进农场。”
霍秀莲啪的一手拍在了茶几上：“你还反了天了你，我这个当娘的说话不好使了？让你给你弟弟安排个活都不行？”
“妈，我都说了，广宁他不是个能吃苦的，农场里有什么轻巧活啊，还不都是种地，你问他能干吗？”李广清无奈摇头：“他就不是那样的，你让我怎么帮他。”
“我就不信那么大个农场找不出个轻巧活，要不让你弟弟帮你看人，你雇那些人都不是自家的，哪个干活能尽心，让你弟弟给你看着，谁不干活就教训他。”奶奶自以为出了个好办法，一副这事我点头了就这么办吧的架势。
李广清看了一眼周洁低头想了会抬头对霍秀莲说：“妈，我也不瞒你，么弟回去肯定跟你说了，这个农场可不是我能买下来的，当初就是借的周洁和他哥哥嫂子的钱，那时候就说好的将来他们俩得来农场，过年那天他们俩都说了今年就来，农场里活计本来就那些个，这种管人的活自然得让哥哥嫂子干，其他的也没有轻巧的了，么弟肯来种地吗，他要愿意种地他就来吧。”
第一卷 第十六章 你能不偏心吗
奶奶听了直接撇嘴：“种地？我的孩子还用得着种地？小儿跟我说了，就是你从她哥哥嫂子那借钱了，这买农场的人不还是你吗，再说借钱不是以周洁的名义借的吗，她的东西还不就是你的，这农场怎么能变成他们家的？你糊涂了是不是，不行这事我不同意，农场你给我尽快拿回来，到时候小儿的工作就那么定吧。”
李广清摸了下脸：“妈，怎么拿回来？那些都是要钱的，你以为你说一声农场就得给你啊，想要可以得拿钱买，就是周洁借的钱那也是借的嫂子的钱，还能不还吗，要不妈你借我钱，我把农场买回来？”
霍秀莲一听不干了：“我到哪弄钱去，你自己的农场现在都弄没了，让别人给逗走了，你还想从我借钱买回来？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着，一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就知道向着娘家，怎么样，这才多久啊，农场都糊弄到娘家去了，你可真是不争气。”说着拿眼睛瞪周洁。
周洁低头沉默，李广清感觉真累，心累，整个人都透着疲惫，和不讲理的人沟通太难了，有心想大声吵架，可是他的修养不允许这么做，他握紧拳头：“妈，我就明说吧，不管这个农场现在归谁，我都不会让么弟进农场的，这条路行不通，你死心吧。”
“你说什么？你怎么跟娘说话呢！娘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都说养儿防老，我就让你照顾一下你弟弟怎么就不行了？我就是让你弟弟进去帮你看看人，等他熟悉了再让他帮你管管帐什么的，我这么为你好你还顶嘴？那不是你弟弟吗，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奶奶大嗓门的叱问。
李广清深深的沉默了，埋下了头，那个侧影有让人心酸的悲哀：“妈，你真的要偏心一辈子吗，从小到大，你自己想一桩桩一件件我哪次没让着他？我是大哥，所以我这么多年都让着他，可是你也不能把这个当做理所应当吧？我和周洁结婚第二年春节的时候，两个人刚买了房子，大过年一分钱没有，跟你借钱，那时候你怎么说的？你们家的餐桌上多么丰盛，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年吗？炒了两个鸡蛋！周洁他爸让我们回去过年，我们没钱买年礼，不好意思回去，两个人就吃了个炒鸡蛋过的年！那时候么弟在粮库上班过年分了多少好东西，米面粮肉，什么没有？我们俩仅剩的那点钱给你们买了两条鱼，结果爸看不上眼直接扔到了馊水桶里，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多想捞出来？农场里经常不发工资，我们就靠周洁那点工资生活，还要给孩子单独补点营养，逢年过节哪次少了你们的年礼，当时春燕笑话我们，管我们叫穷鬼，让我们快滚，不想让她新交的朋友看见有个穷哥穷嫂子……，还有前年周洁手摔坏了，我们没钱治病跟你们借钱，当时还不是把我们赶出来了？妈，你不能太偏心！我今天已经把话说死了，我就是不同意他进农场，不关任何人的事，我就是有怨气。”
奶奶被他说的表情讪讪，呲了下嘴自己也觉得怪没意思的：“算了，来半天了，饭没吃到嘴，倒落了一身怨气，不欢迎我以后我都不来了，哼。”拨拉了下头发转身走了。
李广清站起来说道：“妈，不是儿女不孝心，但是注定儿子要做个不孝子了，你们以后也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将来养老钱我一定不会少拿，但是我已经决定了，就让么弟养吧，反正他看你亲，你看他也高兴。”
奶奶回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用你养，不孝子还能好好侍候人？”转身摔了门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周洁轻轻的挨着李广清坐下，握住他的手，思思也依偎过来，一会李广清抬头语气轻松的说：“思思，拿点水果出来，我们一起看电视。”
思思哦了一声往茶几上摆水果：“爸爸，你不伤心吗？”
李广清摇头：“不是伤心，是放松，这么些年没有过的放松，感觉好极了。”周洁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回忆的思绪里，叹了口气：“哎，想想那几年我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真苦啊。”
李广清搂着周洁靠倒在沙发上：“还想那些干什么，忆苦思甜啊，伤心的事以后再也别想了，其实我今天真是憋的辛苦，要不是……哎，我当时真想好好干一架啊，这样也行，反正目的达到就好。”
思思捧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爸爸妈妈吃。”
周洁拿起葡萄就往嘴里塞：“吃口甜的吧，但愿以后再也别经历这些事了。”
李广清摇头：“不会了，以后过年我决定再也不去了，让他们那些互相看着顺眼的一起过年吧，我们也不去找那个气受了。”
周洁有些不安：“不太好吧，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过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广清截住：“老婆，以后你要是爱去，你就自己去吧。”
思思也赶紧摇头：“妈，我也不想去。”
周洁想自己一个人去的画面，身上抖了下：“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去。”
初四这天思思带着妈妈备好的年礼去张老师家拜年，受到张老师夫妻俩热情的招待，并被告知过了十五恢复英语补课，思思傍晚的时候从张老师家告辞出来，张书阳穿了衣服准备送思思回家。
思思不好意思的说：“哥哥，每次都麻烦你送我，其实我自己也能回家。”
“恩，没事，我顺便出来透透空气，整天在家里闷着也挺无聊的。”张书阳牵起思思的手。
思思跟着张书阳的脚步往前走，侧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