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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晋江封推vip2012-12-03完结,种田)-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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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华兰的婆婆该有事忙了,希望华兰能过上舒心些的日子,明兰暗自松了口气,侧眼瞥了下袁文缨,又觉得心虚。
  
  她摸摸鼻子,低头皱眉,挽起袁文缨的胳膊,一脸沉痛的往前迈步,坚定的表示:作为闺蜜,她们将同悲伤共命运,你妈被小三了,等于我妈被小三了,在这个充满合法小三的世界里,让她们一起努力,共创美好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来些全面的:


都是交领;软纱质料;大朵花卉,探春是君子兰;端庄华贵的秋香色;迎春是雨过天青的明亮粉蓝色;惜春是娇贵的鹅黄;头上梳着双鬟(和双鬏很相似),三姐妹颈上都有赤金璎珞项圈。
话说,古时没有印花机,所以衣料上的花纹不是绣上去的,就是织上去的(著名的织锦),探春这件衣裳应该是薄锻织锦,可以图片太模糊了,看着像印花的。


紫色单厢橘红边橘红牡丹花长褙子,紫色百褶裙,蝶恋花点翠挂珠钗,发型是弯月髻的复杂版,很家常的穿戴,却很好看。


啰嗦一句眉毛,按照沈从文先生的考据,古代女子虽是画眉的,但并非一定要全部剃光,有时候眉毛天生长的好就可以留一部分下来,我特别喜欢宝姐姐这双眉毛,端庄雅致,清丽婉约,似乎会说话。
话说,87版的演员选角可真是靠谱呀!选什么,像什么,这样的宝姐姐,很难叫人真正痛恨,只能学宝哥哥说一句‘汝非我所爱,奈何’。


樱草黄薄缎长褙子 白色中衣 银红折扇 蝶恋花点翠挂珠钗——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做长眉入鬓,总觉得是古人的YY,现在想来,长眉入鬓真是一种很静态的美丽呀。

【某关就这点儿货色,说完了。】




127

127、第126回 。。。 
 
 
  
  此时偏厅已然摆好饭桌,敞阔的十二扇厅窗全开,也不见摆设如何富贵,但只八角落地放半人高的白底青花汝窑大花瓶,插上各色新鲜花卉,古朴温厚,又不失灵动妩媚。
  
  窗外的五月春光,染的天气润和舒适,厅畔莲池方向,传来幽幽清风,随风而来的是潺潺水声,伴着水面飘落的淡色栀子花瓣和几片翠叶,厅中凉爽温润,清香盈然,众女眷俱是怡神爽朗,赞叹不已。
  
  冷菜鲜果已布齐,明兰引着众女客全都落座后,便吩咐上热菜温酒,还给小姐们预备了较清淡的果酒和新榨酿制的果子露,然后仆妇们流水价的端碟传碗上桌,众人提筷就箸。
  
  顾府首次办筵,葛大娘全力以赴,拿出看家本领,鸡鸭鱼肉等常规大菜不说,山珍海味也是不少的,一道山蘑木耳爆炒鸭珍,一道甜酸凤梨排骨,一道竹筒芝麻银鳝羹,还有一道双菇酱闷里脊肉,格外鲜美可口,吃的众人颇是满意。
  
  女眷不比男人要喝酒划拳,加之有外客,顾家女眷也不好来灌明兰酒,又因长辈母祖都在身边,女孩子们也矜持着,未曾提议行联诗酒令,大家只斯斯文文的吃菜说笑。
  
  待吃得一会儿,明兰叫人在厅前的小小八角亭中开了戏,一班乐工带着鼓板,曲笛和三弦等乐器,另装扮好的几位女先儿鱼贯入亭,依次请年长女客点过曲牌后,这便开弦起鼓,那油粉戏装的伶人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厅亭之间隔有一脉浅池碧水,其间只用两尺余宽的青石板铺了条五六步长的短桥,水声浮动,隔着旖旎花影碧树,隔水而望,淡若烟华,景致音色俱是极好。
  
  听了一会儿,太夫人忍不住赞道:“这几位女先儿请的好,曲子唱的好,你这地方安排的也好;叫我们饱了耳福,也饱了眼福。”
  明兰听了,起身微笑谢赞,一旁的狄二太太幽幽的道:“都是皇上的厚恩,这般赏赐,弟妹实是有福气的。”
  
  坐对面的煊大太太赶紧接过话茬,笑道:“那也得有这心思才成呀,若要是我呀,就是给了我这么个好地方,我也想不出这么个好点子!弟妹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的。”
  
  王氏大感得意,忍不住笑了,明兰玉颊微红,谦虚道:“煊大嫂子谬赞了,这点子可也不是我想的,原是前头那位熊麟山老大人留下的布图这么安置的,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
  煊大太太忍不住埋怨道:“你这人!也忒老实了,我这正夸你呢,你漏什么馅呀!”
  
  众人俱是哄堂大笑,明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炳二太太趁机道:“弟妹这园子叫我瞧了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来了就不想走了!我瞧这偌大的宅子也空旷,也不知我有没有福气和弟妹做个伴?搬来一道住着,也热闹些不是。”
  
  明兰微微而笑,看了看在桌的顾府女眷,只见她们颇有些不自在,大多都目带责怪的去瞪炳二太太,偏炳二太太装作不知道,还一个劲儿的等明兰答复。
  
  煊大太太脸上发烧的最厉害,她心中大怨,炳二太太这般没脸没皮的,不但在外客面前丢顾家的脸,也在全家面前丢了她们四房的脸。
  
  她用力扯了下炳二太太的胳膊,强笑着低声道:“你胡咧咧什么呀?公婆尚在,你往哪儿搬呀!”炳二太太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径直道:“那咱们这房都搬过来不就是了?”
  
  这下连太夫人也不悦了,眼看着四老太太面带怒气,正要开口责骂,谁知那边和袁文缨坐在并排的如兰,忽凑在袁文缨耳边道:“不是早就分家嘛了,怎么还赖着住一起?莫不是想省饭钱吧。”她刚一说完,就叫袁文缨用力推了一把,猛丢眼色叫她住嘴。
  
  这句话的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看似是和袁文缨的‘悄悄话’,却又叫人都听清楚了,外客女眷们顿时乐了,笑吟吟的看着顾府内宅的好戏,都暗自心道:就算要搬过来,也当是同房的邵夫人和朱氏,轮着你一个分了家的堂妯娌什么事?
  
  顾廷煜是候爷,自不能搬离侯府,顾廷炜是太夫人亲子,要服侍寡母,也不能搬;她们本支同房的都没动静,倒是四房的惦记上澄园了,真是见着不要脸的了!
  
  如兰这话一出,一时间,除了太夫人和朱氏以外的顾府女眷全都一阵尴尬,忍不住对炳二太太怒目而视起来。尤其是四老太太,适才闲谈相看时,几位贵夫人见廷荧落落大方,谈吐明朗,颇是喜爱,她们家中都有几位品貌上佳的子侄,眼看着好亲事有眉目了,却叫炳二太太狠丢了一回人,她这会儿吃了炳二太太的心都有!
  
  这般目光集中注视,饶是炳二太太的脸皮厚度也抵受不住,只好低下头去。
  
  明兰侧头不语,关于分家,这里头的隐情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当初库银案发,顾家老太公眼看山穷水尽,生怕全家覆灭,所以赶紧把家产分了,好歹能藏下一些是一些,谁知几个月后白氏进门,大祸消弭于无形,长子顾老侯爷又常年戍边在外,所以四房和五房依旧住在侯府;待顾老侯爷回京后,分出去另过的事也没再被提起。
  
  正当此时,始终微眯着眼睛听戏的卢老夫人,忽而发话了,她有气无力的哼哼:“唉……老婆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你们这一说话,我就连唱的是什么也听不出了。”
  
  四老太太松了口气,赶紧道:“都是我们扰着您了。”然后狠狠瞪了眼炳二太太,脸上装笑,重重道,“你们别多嘴了,赶紧听曲儿!”
  
  这般一来,厅内这才静下来;明兰暗暗摇头,叹了口气,转头去望着那水上蓬莱般的曲亭,不再理会她们,自顾自静下心来好好听赏。
  
  因不曾搭有戏台,是以女客们大多点的都是文戏段子。
  卢老夫人点了《单刀会》的‘训子’一段(听说她那年逾五十的儿子最近不大乖),太夫人点的是《东窗事发》的‘归案’一章(讲的是婆媳妯娌先误解后和好的故事),王氏点了《琴台记》中的‘还珠’(丈夫在沾花惹草无数后终于认识到妻子的好处,洗心革面,夫妻恩爱白头),然后旁人也都陆续点了自己喜欢的曲目。
  
  其中点击率最高的莫过于《琉云翘传》,好几个女眷各点一段,明兰略略一算,几乎把整出《琉云翘传》都点齐了。
  
  这出戏自前朝起,近百年来始终盛演不衰,女眷们尤其钟爱。
  剧情概要如下:话说某朝中期,一位名妓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位少年探花郎,两人虽贵贱殊途,但却一见如故,倾心相爱;后探花郎虽将名妓赎身并入了良籍,然家门容不下烟花女子。这名妓倒也刚烈,直接留信出走,并劝探花郎另娶高门淑女为妻。
  
  探花郎遍寻爱人不得,只得从父母之命,多年后,新鳏的探花郎被点为巡边御史,于边疆巡视之际恰遇羯奴大举进犯,探花郎率领军民极力抵挡,然敌众我寡,眼看援兵迟迟未到,就要城破身死,探花郎都已把剑架在脖子上了,这时忽然羯奴中帐大营大乱;探花郎抓住时机,赶紧吩咐守城官兵趁机急袭,果然得手,危机自解。
  
  战后清点才知道,原来是一女子斥重金急购了五百牛羊马匹,然后于尾部点上火,效仿田单的火牛阵,让牲口群从毫无防备的羯奴后方冲过去;探花郎见疑,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女子赫然就是那名妓。
  最后当然是大团圆结局,才子佳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这故事很烂俗,但却很动人,因为这出戏是真有其事,讲的是前朝一段奇缘。
  那探花郎姓高名覃,乃江左名门子弟,他少年得志,十六岁就科试簪花,先后辅佐了三位皇帝,一生大起大落,福泽百姓无数,后被录入正史《名臣传》。
  
  而他的妻子更传奇,因为,她的确是秦淮河畔的歌妓出身,后世称之为‘琉璃夫人’。本来嘛,这样不大好见光的身份,就算瞒不了当时人,好歹在书面上做些文章,糊弄一下后人也好,偏偏这位高夫人实在太有名了,而他们的事情闹的也太大了,就算正史上不写,野史上那也是铺天盖地。
  
  ——这时,八角亭那边忽响起一阵轻鼓,由缓至急,四个乐工一起十指疾拨三弦,如泣如诉,若满地泻珠,惊心动魄,明兰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朱氏,再看看几位妯娌,只见她们都是一脸激动心醉,明兰知道,最精彩的一段来了:
  
  高覃从边城回家苦求高堂,双亲终于同意纳琉璃夫人进门为妾,谁知琉璃夫人不干,她对着情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名言:“吾爱汝甚,然吾也爱己甚。”
  她说,她受了半辈子的白眼轻视,脱了贱籍后,已决计后半辈子挺起脊梁做人了,是以开作坊,招学徒,经商行贾,已经替自己挣下尊严的生活,并且她现在过的很愉快。
  
  高覃坚决要娶她,江左高家却死活不答应,这件事闹的天下皆知,连市井街坊都热衷谈论;最后,高覃毅然放弃似锦前程,弃职去衔,还被高家开除宗祠,赶出家门。
  
  然后,遭受天下人非议的夫妻俩隐居于雍州山野,清贫度日,相濡以沫,高覃潜心读书,著书修学,教诲子弟,琉璃夫人则带着贫困的当地百姓,开山凿矿,蓄水为田。
  
  整整十年,皇帝都换任了,高覃以扬弃程朱理学的几本鸿篇巨作而再度名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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