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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像话本故事,诚然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可她可是理智的法律工作者呀,她不会一见钟情然后发傻乱嫁人的!明兰很伤感的继续丢小石子,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将来的阿娜答是谁欸。
“明兰妹妹。”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
明兰呆呆的抬头,胡乱张望一圈,才看见湖边朗然站立一个俊朗少年,他正朝这边走来,看明兰木愣愣的样子,贺弘文边走边笑道:“妹妹不认识我了么?”
明兰璨然而笑,站起来俏皮的福了福:“弘文哥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贺弘文走到明兰三步处站住,拱手而鞠:“今日祖母携我贸然造访,失礼失礼。”
明兰瞧见贺弘文身上的素衣孝巾,便敛容道:“你外曾祖父出殡,我和祖母本想去的,可是……”贺弘文连忙摆手,温和的笑道:“你们原就是来吃喜酒的,又住在伯父家里,红白事相冲总是不好,你们不来是对的。”
明兰低声道:“贺老太太定然很是伤怀。”
贺弘文走过来,瞧着明兰,和气道:“祖母豁达,常言人皆有生死,此乃天道;外曾祖父已是高寿,睡梦中过世,也算是喜丧了。死有何惧?”
明兰怔了一下,点头道:“贺老太太说的极有道理,我也不怕死,我只怕活的不痛快。”
贺弘文听了一动,笑道:“我也不怕死,只怕活不长而已。”
明兰终于笑了出来,贺弘文见她笑了,才问道:“适才妹妹做什么愁眉苦脸的?你堂兄婚宴上红包拿少了么?”
明兰摇头,苦着脸道:“我不会打算盘,祖母说我会败家。”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在担心盲婚哑嫁,只好随口诌一句。
贺弘文失笑:“这有什么,我小时候拿上配的人参膏去喂金鱼,费掉了不知多少,金鱼也翻了白眼,父亲追着后头训我是败家的。”想起亡父,弘文脸上一黯。
明兰大摇其头:“伯父训错了,这哪是败家,这是庸医!我们的错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请不要把我拉下水。”
贺弘文扑哧一声,不禁莞尔,指着明兰连连摇头,少年温柔从容,笑的和煦爽朗,湖光山色,秋风吹动一抹淡淡草叶香气,明兰忽觉心境开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够肥吧。
呵呵,由于单位原因,每周三四特别忙,我想好了,索性周三周四休息好了,其他时间日更(尽量),如有急事,会另行请假的。;
关于族谱,我找了几份古代族谱看看,有这么三种情况。
一种是,族谱上根本不记女儿,儿媳倒是有的。
一种是,女儿也记,但只记嫡女。
最后一种是,嫡女庶女都记录。
关于嫡出,也有三种记录方式。
一种是,不论嫡出庶出都写到正房太太名下。
一种是,清楚的注明嫡庶,正房太太名下算嫡出,另外母亲空白栏下写的算庶出。
还有一种是,连妾室的姓名也注明的,某某仔(妾X氏)。
这些凌乱的记录方式,分别代表了不同地区不同社会阶层的继承习惯。
庶子记到嫡母名下的比较少,因为担心发生继承混乱,嫡母不肯削弱自己儿子的权利,母家亲戚也是不肯的,而女儿记入嫡母名下比较多,因为可以高嫁,替家族拉关系。
总的来说,越是大家族,地位显赫,庶女的日子就越好过,如果是庄户人家,温饱水平,或者商贾人家,比较不讲礼数,那庶女就很难过了,被黑心嫡母卖掉也不是没有。
说个八卦,我翻查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林徽因是庶出的,她爹林老头的原配无出,先后纳了两个妾,一个生了林徽因,另一个有儿有女。
但是这些孩子统统算在那正房太太名下,当然也是因为林徽因很出色,老爹特别疼爱,林梁两家也算开明,所以她后来配了梁启超嫡子(不知是不是长子)。
当然也因为当时是民国了,新文化运动兴起。
吾友八戒曾说过,对比陆小曼和林徽因在婚恋过程中的种种选择和行为,不得不说林徽因比陆小曼理智些(先不论人品小三什么的),尤其是徐志摩死后陆小曼的选择,真是令人嗟叹。
林徽因到底幸福与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从外人的眼光看来,她的人生还是成功的,无论爱情婚姻事业,她都经营的小心翼翼(我才知道我国国徽是她主要参与设计的)。
现在想来,是不是跟她是庶女有关系呢?
其实本人并不很喜欢林徽因。
第45回
回宥阳盛宅已是傍晚,贺弘文留了一大包草药风制陈皮给明兰,明兰尝着甘甜清凉,一回去就分出一半给品兰送去,谁知品兰却不在屋里,丫鬟支支吾吾说大小姐回娘家了,明兰立刻就觉着不对,连忙又到了淑兰原住处。刚进内间,只见淑兰满脸都是泪痕,面色灰败如老妪般倚在床榻上昏迷,品兰捏着拳头在屋里暴躁走来走去。明兰忙问何事,品兰磨着牙齿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原来孙志高那位外室有身孕了,孙氏母子大喜过望,连忙要把外室纳进府来,淑兰秉性柔弱,不过身边妈妈颇为果断,一看事态不对,即刻带着淑兰回了娘家。
下午孙母便杀上门来,傲慢要求淑兰让那外室进门,盛老太太寸步不让,只给了四个字:留子去母。孙母冷笑几声,张扬摆袖而去。
品兰气愤不过,跑出去对着一棵枯黄柳树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明兰在一旁也劝不出什么话来,只默默陪着,直到天渐渐黑了,品兰明兰才垂头丧气回屋,刚到屋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悲戚哭声和李氏无奈哄劝声。
“…自婚后,婆婆说不可打扰相公读书,一个月中…不到三五日,……埋怨我无能,我便为他纳妾,……他又嫌那些个无趣……如何是好!”淑兰哭诉断断续续闪进了明兰耳朵,品兰天真,半懂不懂,可明兰全明白了。
淑兰相貌平凡,又老实懦弱,孙志高自诩才子雅士,老婆通房统统看不上,好容易见了一个漂亮懂风情又有几分才华‘边缘’女人,自然被迷住了。
明兰轻轻叹气,这个世界对男人总是比较宽容,只怕淑兰这次要吃亏。
果然,之后几日盛府被几拨人马搅鸡飞狗跳,有来说情孙氏族人,也有来瞧热闹三房女眷,更有在乡中素有名望耆老来调解,不过说来说去,大意见还是一样:叫淑兰大人大量,让那女子进门算了,便是生下男丁也是归在淑兰名下。
盛家始终不松口,时日久了,外头流言蜚语骤起,说长道短,纷纷指责盛家女儿善妒,不肯容人,孙志高始终不曾来接妻子,更索性把那舞姬领进了门,里里外外当正头夫人般奉承起来;李氏也渐渐熬不住了,只有大老太太坚韧沉默如同磐石,任凭谁来说只闭口不言。
半月后,大老太太忽然发话,说她要见见那个舞姬。孙母以为盛家撑不住了,第二日便乐颠颠带着那舞姬上门来,谁知大老太太一言不发,只把那舞姬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又问了几句话,然后转身进屋,孙母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送出门去了。
这一日,品兰心不在焉看着明兰往肚兜上描花样,不住往外头张望,忽然一个小丫鬟快步跑进来,在品兰耳旁说了一句,品兰立刻如弹簧般蹦起来,拉起明兰飞也似往外跑,明兰险些被拖倒,绣花绷子掉在地上都来不及捡,没头没脑跟着跑起来。
跌跌撞撞奔了一路,穿花丛过树林,只觉得路越来越窄,后来索性连正经小路都不走了,踩着草泥地深一脚浅一脚越走越偏僻,绕过主屋几间房,来到一间幽暗茅草屋。
明兰终于甩开品兰手,喘气道:“我再也走不动道儿了,你到底要作什么?”
品兰红彤彤小脸上闪着兴奋光彩:“那天孙老太婆来过后,祖母把自己关在佛堂里都几天了,只和你祖母说过几句话,连我母亲都不肯见,我一直叫人守着,今日祖母忽然叫母亲去见她,如果我猜不错,她们是要商量姐姐事儿。”
明兰连连点头,觉着这位堂姐很有逻辑分析头脑,便问:“那又怎么样?”
品兰怪叫一声,恶狠狠揪住明兰袖子:“我姐姐生死大事,你居然说‘那又怎么样’?信不信我揍你!现在我要去听她们说话,你去不去?”
明兰惊奇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所谓大家闺秀,是连打听人家私密都不应当,何况偷听,好吧,虽然她也偷听过几场,但那都是老天爷送上门来呀!
明兰惴惴道:“这,这不好吧?怎么可以偷听!”一看品兰脸色不虞,连忙又道:“况你怎么偷听呀!你祖母难道会敞着窗子大声说出来?”
品兰胳膊一挥:“不用担心,这儿有个狗洞,我小时候被罚在佛堂禁闭时常溜出去,很是隐蔽,幸亏这回祖母在佛堂说话,不然我还真没辙,我当你是亲姐妹,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前几回你总与我一道挨罚,很讲义气,所以我有好事也不忘了你!”
明兰一个趔趄,几乎绝倒,有没有搞错,钻狗洞和偷听算哪门子有福同享!
品兰不理明兰哆哆嗦嗦抗议,利索扒开肆长杂草山藤,露出一个尺余宽窟窿,一边用眼神威逼明兰,一把拖过她往那狗洞里塞,明兰苦着脸,等品兰进去后,挽起袖子扎起裙摆,一路狗啃泥般往前挪动,过了会儿,前头品兰便直起了身子,然后把明兰拉出狗洞,明兰转头一看,自己刚才出来洞口原来是一个大水缸和杂草挡着。^^
品兰吃力把水缸搬回去:“我特地叫她们这几日别往这个缸里打水。”
然后两个女孩贼头贼脑穿过一个院子,小心闪进内宅,品兰熟门熟路溜进一个窄门,然后就是一片漆黑,品兰蹲下,明兰笨拙随着品兰狗爬几步,然后趴进一个类似柜子里地方。
品兰凑到明兰耳边,蚊鸣般声音:“这里是佛龛后面夹间,放心,这屋子很大。”
明兰渐渐心慌起来,觉得今日自己着实唐突了,只伸手过去拧了把品兰,她们趴着等了一会儿,忽听见帘子掀动声,然后是李氏屏退左右声音,似乎婆媳两坐离佛龛很远。
接着李氏轻轻道:“老太太,您,您……叫儿媳来,莫非……?”
大老太太道:“我足足想了几日,决心已定,叫淑兰和离罢。”
明兰猛一惊,黑暗中感觉品兰呼吸也重了不少,只听李氏轻轻涕道:“老太太,您再想想吧,淑兰年纪还轻,这……下半辈子如何过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大老太太声音干涩无波:“我何尝愿意?我来回思量,足足想了几个日夜,着实没有法子,正是趁她还年轻,赶紧把事儿了解了,以后兴许还有好日子过。”
李氏轻轻抽泣,大老太太道:“女人这一辈子无非依靠三个男人,父亲,夫婿,儿子。那孙家母子德行你是瞧见了,这样婆婆,这样男人,叫淑兰如何熬过一辈子?若是她有个子嗣也罢了,靠着儿子总也能熬出头,可如今她连个傍身都没有,待你我和她爹闭了眼,她哥哥嫂子总是隔了一层,你说她以后日子可如何过?!”
李氏忍不住,哭出声来:“我可怜淑儿,都是我害了她,当初猪油蒙了心,瞧上了那个姓孙杀才!想着他家贫,瞧在我们厚待他们母子份上,定会善待淑儿,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