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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悲伤 北上
这一晚,夏宇枫和奶奶聊了很多,更多的时候是夏奶奶在诉说。对于这个长孙,夏奶奶是打心眼里喜欢和疼爱,从小就懂事,孝顺。可如今遭遇这事,她对夏明奇可谓是恨铁不成钢啊,当然,也只能是嘴上这么恨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聊到凌晨才散去。
“玲玲,这是500块钱,你帮我交给奶奶。这是我的一点孝心,我知道奶奶不会要,你等我走后,你再给她。”
“哥,你也知道奶奶不会要,你让我给,她肯定会骂我的,以前这样还少吗,每次我都被骂。哥,爸爸和伯伯有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听话,给奶奶就是了,你说我逼你的。我有钱,你放心吧”这几天想了想,夏宇枫还是拿点钱给奶奶,他也算工作过的人了,钱虽然没多少,但还是尽点孝心。
回到房间,夏宇枫开始整理要带走的东西。其实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两双鞋。把东西都装进箱子里,然后坐在床上。
望着那红色盒子夏宇枫的心又是一阵沉默,几次想把它放进箱子里最后都忍住了。还是把它留在这里吧,回忆是属于这里的,回忆是属于那时的他而不是即将漂泊的他。关于曾经他也只能忘记,如果不能忘记,那么,就麻木痛的感觉吧。
天亮了,也不知道道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夏宇枫只知道现在眼好疼好疼。
梳洗过后,来到奶奶的房间。奶奶睡得好沉,双眼陷得好深好深里面藏匿着还没有风干的泪痕。夏宇枫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走出了房间。没叫醒她。
夏宇枫提着箱子跟婶婶,姑姑,妹妹一一告别。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随后坐在副驾驶。
车开动了,直到这一刻,夏宇枫的爸爸夏明奇始终没有来过,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夏宇枫暗暗的记在心里,他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他后悔的。
一路上,夏宇枫都没有说话,靠在座位上,委靡的看着窗外。他很喜欢在坐车的时候看窗外景物一一倒退。每当这时候,他会想那是一种无奈的沉沦还是正被世界所抛弃。
窗外绿田渐渐变成了混泥土建筑,他知道快到车站了。下车,几缕晨光折射在他脸上,抚慰着他是这般的温顺。
夏宇枫提着行李进站,夏启明让他去候车厅等着,然后去帮他买票。
夏宇枫提着行李进了候车厅找了个座位坐好。不一会儿,夏启明就拿着一张八点四十长沙开往北京的列车车票塞给他。
“阿枫,现在才八点,你在这坐着,我出去给你买点路上吃的东西”,说完不等夏宇枫回应,夏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就走了。
十多分钟后,夏启明提着一袋东西从进站口朝他这走来。
“这些东西你在车上吃。有面包,有水,还有一些零食。”夏启明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打好结放在夏宇枫旁边的凳子上。
“昆明开往北京西的列车即将到站,请购好票的乘客到一号检票口检票上车,……”广播重复播着。
“谢谢叔,我该上车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在家也要保重身体,奶奶就请你多照顾了。”夏宇枫提起凳上的行李和叔买的东西说道。
“恩,放心吧,奶奶你别操心,我们会照顾好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小心,外面不比家,记住我的话。知道吗?。那你上车吧,记得到了给我个电话”说完拍了拍了夏宇枫的肩膀。
上了车,夏宇枫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靠边的座位。然后把东西放好,然后坐着安静等车开。这时夏宇枫打开袋子想喝口水,忽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信封。拆开一看阿枫:
在外面,记住凡事多思考一下,多动动脑子。
玲玲说你要她帮你给奶奶五百块钱,你怎么那么傻啊,奶奶会要你的钱吗?你自己都没钱生活了,还给奶奶钱干嘛。以后有钱了给再多奶奶都会要的,知道吗?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有两千块,你就当叔借你的吧,自己在外面当心点。记住一点,再怎样都不能做犯法和危害国家的事,知道吗?
叔即日
握着信,夏宇枫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了,冰冷的同时又是滚烫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窗外俨然一片漆黑。挪了挪身体,脖子又酸又痛。
夏宇枫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站在过道上,摸出口袋的烟,抽出一支,点燃。他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在吞云吐雾中,将自己的思绪放飞,随着这翻滚的雾一起翻滚,一起上升,一起飘散……
回想这短短的几个月,夏宇枫觉得仿佛像过了几年。从不懂世态炎凉、人情世故到如今的阅尽人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变了,心变成熟了亦变得浑浊了。他一直坚信这就是成长必须的蜕变和代价,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这种阅尽人生的苍凉已经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脆弱而纯洁的心上,敲碎了已经延续二十年的宁静……
夜里,风起了,夏宇枫把头靠在窗沿,想感觉它的冷漠,想窥探它不安寂寞的灵魂。窗缝里,风呼呼作响,窗外,隧道里的探照灯泛着淡淡的光,奔跑中模糊不清急速后退的影像如同一台播放机,隔着昏暗的窑洞播着他这二十年的辛酸~~~~闭上眼睛,头轻轻地靠在背椅上。窗缝遗漏的风,一直围绕在他身旁。今夜,有你陪着我就够了。夏宇枫想着。
“各位乘客,终点站北京西站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祝各位旅途愉快……”迷迷糊糊中耳里传来广播员的声音。夏宇枫揉了揉睡眼。发现窗外已经大亮了,高楼林立,陌生的景物,陌生的气味。这就是我即将生活的地方,夏宇枫在心里默默想着。然后把行李全部拿在手里,随时准备下车。
“先生,去哪,我载您去?”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的哥”满脸热情的对夏宇枫招呼道。
“谢谢,不用了,我有朋友开车来接我”夏宇枫说完,这位“的哥”倒也十分干脆,直接转身不再理会,寻找下一个乘客了。
提着箱子,出了车站,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阳光下,绿树旁,人群中,夏宇枫倒也乐得自在,身旁跟他一样拖着行李东张西望的人不少,不觉得独特,所以也没不好意思。咱就是乡下来的怎了,好奇下没什么吧。
也不知道穿梭了多少条街道,肚子开始咕咕叫,腿也慢慢酸涨了起来。身子往路旁靠了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理了理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大量起眼前的景象来,四周是青色砖墙建筑,不高,但很封闭。房屋与房屋间隔很小,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北京胡同吧。
第八章 许秀兰
“豌豆黄,入口就化,吃了还想吃的豌豆黄哦……”街道与胡同拐弯处,许秀兰站在推车前大声叫卖着。
清代《都门竹枝词》云:“三大钱儿卖好花,切糕鬼腿闹喳喳,清晨一碗甜浆粥,才吃茶汤又面茶;凉果炸糕甜耳朵,吊炉烧饼艾窝窝,叉子火烧刚卖得,又听硬面叫饽饽;烧麦馄饨列满盘,新添挂粉好汤圆……”这种叫卖在路边都能看到,老北京则形象地称之为“碰头食”。
“您好,老板,给我来一碗”夏宇枫提着箱子过去,跟老板要了一碗。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好勒,今儿个,孩子你是第一个顾客,多给你添点捎儿,你坐会儿,马上就好啊。”许秀兰热情地说着。从她的笑可以看得出她对生活的理解快乐显然居多,辛苦地摆摊赚取生活费,可除去生活费,她还在赚取快乐,顾客满意的笑容或许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和幸福。人,其实有时候真的可以很简单,很容易满足。其实每个人都可以这样的,只是有些人放不开,就好比夏宇枫。
“好了,你的豌豆黄,赶紧趁热吃,看看阿姨的手艺怎么样?”许秀兰将豌豆黄端放在夏宇枫桌前,一脸幸福的笑容望着他。
夏宇枫舀了一勺,吹了吹,放进嘴里。确实,入口就化很鲜嫩很好吃。看来,许秀兰的“广告”不是乱打的。
“恩,很好吃。谢谢!”夏宇枫冲她一笑。
“孩子,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吧,带着个箱子,到北京旅游吗?”许秀兰说着说着,将抹布在桌面擦了擦,然后在夏宇枫身旁空位子上坐下。
“恩,我是湖南人,来北京找工作”夏宇枫连忙咽下一口而后回答道。
“那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我这刚下车呢,明天开始找。”夏宇枫说完又舀起一勺,送往嘴边,吹了吹张口吞下。
“北京找工作很难的,你看阿姨我,为了生活不得不在这摆小吃摊。哎,人人都说北京是淘金的地方,哪有这么简单啊。”说完许秀兰长叹了一口气。
夏宇枫没有回答她,一边吃一边思考着。北京找工作真的难吗?或许是吧,在深圳都那么难找,北京恐怕会更难。不过,自己都到这一步了,也只有走下去了。难不难的,努力了再说吧。
“你今天刚来,对这也不熟悉,这样吧,阿姨家有间空房,你要是觉得信得过阿姨,阿姨就把它租给你。钱好商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说完,许秀兰双眼怔怔地看着夏宇枫。
“谢谢阿姨,但我还没有工作,所以在价钱上能不能便宜点,等我找到工作了再加可以吗?”夏宇枫倒也没拒绝她的提议,对于北京的情况他也算多少知道点。
如果这是在深圳或广州等城市,或许夏宇枫会立马拒绝老板这提议。因为谁都知道找住的地方最好是离上班地方近点的更好,但在北京没得选。不管你是在一环还是二环上班,一般的工薪阶层都得往五环外找住地。远,那是一定的了。所以有合适的便宜的住地,在工作确定前搞定完全可以理解。更别说这个住处还是在二环内,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啊。
“没问题,阿姨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一个心性不错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又一个人来北京找工作,也不容易。现在快中午了,你吃完,阿姨就带你回去吧”。待夏宇枫吃完后,许秀兰利落地收起了摊位,用板车推进胡同里。绕了几个弯,拐进了一个四合院。
许秀兰把板车停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开始锅锅罐罐的从车上卸下往地上放。
“阿姨,让我来帮你吧。”夏宇枫放下手里的箱子,走到车旁边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进去吧,就这门”许秀兰说着用手指向四合院其中一个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夏宇枫看到了即将成为安顿他的家。
和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青砖堆砌的墙体,红色油漆粉刷的柱子,看起来十分的古朴。就这样的几个房子组成了一个四合院。院内大大小小的花盆种着许多花草。
“不急,我先帮着你把东西卸下来吧!”夏宇枫环顾一周后,还是觉得应该先帮许秀兰把东西卸下来。
虽然这些锅罐全装满了东西,但对于一米八多又在工地上混过的夏宇枫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一会儿,东西就全卸下来了。许秀兰招呼着夏宇枫进屋了。
屋里家具还算齐全,只不过不是很新很好,摆放倒得很整齐,让房间看起来也算宽敞干净。
“喝杯水”许秀兰将东西放置在桌面上连忙接了两杯水,递给夏宇枫一杯。
“阿姨,你一个人住吗?”夏宇枫端着杯子一边大量着房子一边问道。
“不是,我和我女儿一起,她在中国音乐学院上学,今年大二。她每个礼拜都会回家,今天是礼拜五,她下午就会回家来的。”许秀兰谈及女儿脸上立马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得出,这女儿是她的骄傲。确实,能上中国音乐学院都是高才生,至少夏宇枫就不能。
“哦!对了,阿姨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夏宇枫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