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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他那什么表情,分明瞧不起他!
蓝玉烟被他盯得怒火更炽,瞧见他身形一动——开打的讯号,便毫不留情地一拳正对他门面挥了过去——
“砰!”
意料之外的响声让他一怔,那混蛋高大的身躯就在他一拳之下向后跌出几尺,重重地仰天摔倒在地上。
“喂!”不会吧,他几时变得这么不经打?
“起来,装什么死啊你!”
“喂!你想当缩头乌龟吗?!”
“起来!听见没有?!”
“喂!”
“你……”蓝玉烟的眉不觉地拧紧,跨上两步——那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色顿时让他心慌了起来。
“喂!你别装死啊,我才不会上当……”踹一脚——没反应?
“喂!”不会吧,他那一拳怎么也不至于打死人吧?!可他这样子——蓝烟的不安越来越重,他迅速蹲下去伸手拍拍他的脸:“醒醒啊!”
依然毫无动静。
“喂!”他用力一推他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被他一推之下翻了个身的家伙背上竟是一片鲜红!血浸透了他的衣服,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滴,碧绿的草地也被他的血染成了红色。
惊恐的双眼被那一滩绛红的液体吓得动弹不得——虽然他常说要杀了这家伙,可、可那不过是气极之后口不择言,嘴里说得厉害罢了。从小到大他就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人?,在全庄上下严密的保护下,更没见过半点血腥场面,蓦地见到这么多血——不是鸡血、鸭血,是人血!怎能让他不惊慌失措?
张开嘴,干涩的喉咙却吐不出一个字。
好多血、好多血!他……会死!会死的!
——心,像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捏住,揪得死紧。
不!
不行,他怎能这样就死了?他的仇还没报,他们的帐还没算完啊!
“端木大哥……”他不能死!
“端木大哥肯定能救活他……”他的头像被重重敲了一记,顿时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也来不及去想自己心为什么这么痛,他迅速封了他背上几处大穴,一把拉起他的身子背在背上,便拔腿向端木咏怀暂居的梅院冲去。
不要死……不准死……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不准!
那个熟悉、任性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叫着,让他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
不准吗?
呵!
他轻笑。没有把他弄到手之前,他也不想死啊!
一点也不想。
萧飒费力地睁开眼,一丝刺眼的金光顿时射入眼中,让他不适地眨了眨。
几只小鸟轻快地在窗台上跳跃,金色的晨光从窗缝中照进来,投下一片灿烂。
萧飒环顾一遍四周,确定了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从这房里的陈设来推测,他八成还在宁王的地盘上。
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让他不由得有些失落——迷蒙中还以为醒来时能见到他放不下的那个人儿守在床边,为他担忧的表情,没想到梦到底只是个梦罢了。
想想也是,他一直都恨自己入骨,又怎么会为自己担忧?!
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扯动伤口的结果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门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一声怒喝响彻他耳鼓。
“别动!”
一抬头,他一心企盼见到的人儿正提一个木盒,大步向他走来。那一脸显而易见的愠怒让他识相地一动不动。
“你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你以为你身上的血流不尽是不是?!好不容易收口了你还想把它扯开!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还乱动乱动!”
“我……只是……”
“是个白痴!”蓝玉烟走到床前,重重把手里的木盒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放:“趴下!”
“这点小伤……”萧飒还想申辨几句,刚说了四个字,就被他美目一横,吓得乖乖闭嘴趴回床上。
蓝玉烟掀开薄被,动手解开一圈圈缠在他身上的纱布。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那么蠢,打不过不知道逃啊?亏你还自诩武功高强,被几个小卒堵着就什么办法都没了,死在这儿是你自找的!”
“你……”
“你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充高手、装侠客——也不称称你几两重!没救到人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真是了不起啊!”
“我……”
“我又没请你来救我,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自己不要命了也为你爹娘想想,专门做些找死的事!你死了不要紧,还累得别人伤心落泪,罪大恶极!”
“呵……”
“你还有脸笑!”
“你何时嘴变得这么毒了?”萧飒总算找到个空档把话说完。
“这是近墨者黑!”蓝玉烟恨恨地说,拆下最后一圈纱布,那道足有一尺长的伤口便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的心又狠狠拧了一下。
还好,缝合的伤口基本上已开始愈合了。
他打开放在小几上的药箱,拿出端木咏怀调好的药膏用小匙挑了一点,细细地给他涂在伤口上。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细致小心,尽量不让他疼痛难忍。
抹完了这个最大的伤口,又将他身上其它大大小小还未结痂的伤口统统小心翼翼地抹上药。
静宓的空气中暗暗流动着一种似有若无的亲昵感觉,淡淡的却又撩人心弦。
“你担心我?”萧飒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侧头凝视着他揪紧眉头的人儿。
”我担心你的血弄脏这里的地板!”蓝玉烟恨恨地说;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那天把他背进梅院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撞疼了他的心……
“端木大哥、端木大哥!”不顾一切飞奔进梅院的他一路狂喊,十万火急的模样让端木咏怀以为天要塌了。
“怎么了?!”坐在书房钻研刚到手的《太医精华录》的他立时推门出来。
“救救他、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声音走调得不成样子,脸上更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端木咏怀只看了一眼,立刻锁紧眉头:“得马上止血,快到我房里去!”
他的心跳得好快,紧紧跟在端木咏怀身后进了这间厢房,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家伙放到床上。
当端木咏怀撕开他身上那件沾满血的单衣检查伤口时,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看到那横七竖八,深浅不一,遍布在他背上、手臂上、胸前、腿上……简直无处不有的血口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无数把钢刀同时划过他的身子,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同样的伤口。
好痛!
不仅是身体。
再也听不见端木咏怀对他说了些什么,眼中更没有了端木咏怀穿梭忙碌的身影,他就像被雷击中般呆呆地站着,动弹不得。
听狄灵说有人为“救”他出去和府中的护卫交了几次手,看到是他时,他完全没想到他会伤成这样,完全没想到他会为了他毫不顾惜自己——为了一个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的他!
为什么?
为什么?
……
“玉烟!玉烟!”端木咏怀用手在他眼前晃动着。
他乍然回神,愕然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方巾,这才发现眼泪正一颗颗地往下掉。
可恶,本来脸已长得够像个女子了,所以他最恨做出些女子般的动作让自己显得更软弱。偏偏今天还让人看见了——都是那混蛋害的!
可恶!
接过方巾,他用力把脸上的水气擦尽。
“他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而且很多已收口的小刀痕上还残留着一点盐末,手上、身上都有捆绑过的痕迹,像是受刑所致……”
受刑!
听到端木咏怀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他的心像被狠狠锤了一下,怒火也随即猛窜而起。
太过份了!李大哥太过份了!
就算擅闯此处是他不对,弄伤狄灵也是他不对,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他而来,并无恶意啊!怎能对他施以如此重刑?!
掌灯时分,李骜总算露了面,一听见下人的通报,蓝玉烟立即夹着按耐不住的怒火气冲冲地杀进兰院书房。
看着李骜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他一跨进房门便抑制不住高涨的怒火大声责问他的暴行。
然而,面对他那张怒焰冲天的脸,李骜的回答仅是挑了挑眉:“他擅闯我别院的罪看在你面上我也没跟他计较,可是他万万不该将灵置于刀锋之下,甚至伤了他!”他的脸色蓦地铁青,“我已经对他很仁慈了!”
哈!
蓝玉烟无言以对,一肚子火就此卡住,不知该朝哪儿发的好。
“再说,”李骜顿了顿,脸上又慢慢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这么做还帮你省了不少事,又有什么不好?”
“为我省事?”
“你不是说过你这一路遇着个嘴巴毒,又爱多管闲事的家伙,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吗?难道不是他?”
“……是他,可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他除了嘴巴毒一点而外其实也是个善良、正义感强的好人,你做得也太过份了!”
“呵……”李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看来,你那婚约也用不着解了。”
“这跟婚约有什么关系,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你还不知道?”李骜诧异地抬眼。
“知道什么?”他拧起了眉。
“哈,有趣、有趣!”李骜别有深意地拍拍他的肩:“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记仇的对象姓啥名谁?哈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不知所云、一脸迷惑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蓝玉烟放下手里的药盒,准备扶他起来给他胸前的伤口上药。
“对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萧飒乐呵呵地一笑——会问他名字说明他已开始在意他了!“我叫萧飒,剑气萧萧的萧,英姿态飒爽的飒。”
什么?
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蓝玉烟顿时像被点了穴般僵住。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遍寻不着的跳蚤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跳来跳去?!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怎么,听到我的名字这么惊讶——你仰慕我啊?”
蓝玉烟的左眼皮开始不停地跳。
他原来的打算——找到萧飒把事情解释清楚,退除婚约就万事大吉——如今看来……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了。原因不是对方不肯合作,而是——叫他把这种家丑原原本本向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全盘托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立马会打蛇棍随上,笑得他一辈子了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自讨苦吃的事他绝、对、不、做!
“你道底怎么了?蓝玉、蓝玉!”
蓝玉烟翻了翻白眼:“不好意思萧大侠,小人名叫蓝、玉、烟!”
“呃……不会吧?”
“我叫了十几年的名字难道还没你清楚?!”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你上次喝醉后明明说——啊哟!”
一听他提起“上次喝醉”;蓝玉烟立时一拳捶上他肩头的伤口——一道小伤口——令他闭嘴。
“起来,给前面的伤口上药,别多话!”
萧飒硬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好痛哦……”
蓝玉烟捏紧拳头,用那不耐的眼光冷冷瞟着萧飒,一语不发。
萧飒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双眼却依旧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在他的扶助下缓缓撑起身子翻身坐起。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的蓝玉烟垂头避开他的目光,拿起药盒又开始仔细地为他上药。
美色当前,萧飒很难不心辕意马。
光滑圆润的瓜子脸宛若白玉雕成,两道弯弯的新月眉恰到好处,亮似漆星的杏核眼流光溢彩,又黑又密的长睫毛微微上翘;活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挺直的琼鼻完美无缺,鲜嫩如花瓣般的红唇娇艳欲滴,仿佛时时引诱他去采撷……
还有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