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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趴在外面的草丛中等他出来,秋草湿湿凉凉,加上恐惧,他不停的打哆嗦,只希望他快点出来,自己好看看那个温室里到底有什么?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那个老张才带上温室的门,一副轻松的表情走回屋子了,陈开等他走远,才敢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回头仔细的看了看老张回去的方向,确定他不会再回来这才蹑手蹑脚的往温室去了。
玻璃的门没有锁,可是黑暗之中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鬼怪潜伏其中。
陈开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心跳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绯绡,绯绡,保佑我吧,他想着一把就推开了温室的玻璃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月光一看,地上放了很多的塑料桶,和白天如意拿的那种一样,看来这里就是做发酵花肥的地方。
他捂着鼻子在里面走了一圈,很多的桶能有几十个,都散发着酸臭的气息,除了臭以外,这个温室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臭气熏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忙找了路要出门,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桶摆在最外面,好想就是刚刚老张提的那个,里面装的似乎是液体,已经有一些随着晃动溢了出来。
那是黑褐色的液体!陈开的心中又开始打鼓,蹲在地上手中伸手沾了一点,凑到鼻子旁闻了一下,一股腥气,是血!
难道?难道?陈开想着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桶,这些桶里装的都是鲜血吗?
突然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他忙推门出去,一路往那个别墅的方向跑了,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鲜血制成的花肥,不会凋谢的花?这个是他看到的,难道还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藏在这里?
那个别墅在黑暗中看来影影重重,似乎是一个怪兽在黑暗中张牙舞爪,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回去,把同学都叫醒,等等,那么多的血,难道他们已经出事了?
他想着一把推开别墅的木门,刚刚要张嘴要喊,看到一个人,头发披散着,穿了白色的衣服在客厅里拿了一个电筒站着。
恐怖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极点,他再也受不了了,张嘴就叫了起来,可是喉咙像是打了结,发不出声音。
那个人回头看了他,也吓了一跳:“你是白天的那个陈开吧?这么晚了去哪里了?”是如意。
她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的睡衣,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来和女鬼没有什么两样。
陈开看到是她,算是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你呢?你这么玩了不是也起来了吗?”
“我?”如意对他笑笑:“其实我刚刚在楼下的卧室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就出来看看!”
奇怪的声音可能就是自己和老张刚刚连续出门弄出来的吧?他只觉得浑身虚脱,要赶快上楼看看同学们有没有事!就忙对她说:“我睡不着,出去走走,可能就是我弄出来的,我回去睡觉了!”
“那我就放心了,晚安!”如意说着,又拿了电筒回到一楼自己的卧房了。
陈开小心的推开房门,只希望这些人都还好,还是健康的活着吧,门一开,里面的人都在酣睡,梁栋依然摆了个大字在打鼾。
看到这副平和的景象,陈开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原来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依旧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他倒在床上,刚刚看到的东西就像一场噩梦,不,也许就是一场噩梦,自己根本就一直躺着床上,老张,温室,如意都只是恰巧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而已,这样想他舒服多了,合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花园(下)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望着外面的太阳,昨晚的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陈开抻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唉,好困啊!”他望着外面的太阳,恍若隔世。
“困什么困?”后面梁栋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昨天睡了一晚上还困呢?”
陈开看了看他,是啊,他是睡了一个晚上,打了一整夜的呼噜,自己可是到了后半夜才合的眼。
“赶快收拾收拾走吧,我们去漂流!”梁栋说着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咦?你的手怎么了?”他指着陈开放在床上的一只手问。
他这么一说,陈开才发现他的一只手上沾了黑褐色的血,已经干枯的血迹,昨晚的一切又涌上了他的记忆,就是这只手吧,当时他就是用这只手摸了那个桶外面溢出的液体。
“没,没有什么,可能是划了个口子!”看来真的不是梦,一切都是如此真实的发生过。
“那就好好玩吧!”梁栋说着,一下就跳了起来:“兄弟们,我们出发!”
一行人就像刚刚获得释放的囚徒,连叫带跳的出了门,陈开看他们的活跃劲,无论男的女的,没有一个像是被人伤害了的样子,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家伙也确实不用别人为他们多想什么。
“快走吧!这是旅游啊,你怎么天天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愁眉苦脸的?”梁栋说着一把拽了陈开就走,“前面就是目的地,我们爬过这个山头,那边就有一条山涧了!”
陈开被他一路拖拖拉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热血青年,这个家伙好像就没有不热血沸腾的时候啊?
到了地方,大家几个人分了一条皮艇,陈开又很不幸的和梁栋坐在了一起,梁栋一上来,那条皮艇一下就沉了一截。
“这,这能漂起来吗?”“好像超重了啊?”旁边的几个同学也抱怨起来。
“来吧,我们出发了!”梁栋像是没有听到,挽起袖子,拿起旁边的一个木浆就划了起来。
皮艇顺着水流,一下就冲了出去,四溅的水花中,陈开突然看到梁栋粗壮的胳膊上有一个豌豆大的红点。
那个红点随着梁栋的动作不断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这是怎么了?”陈开说着,就去抓了他的胳膊看。
“可能是虫子咬的吧!”梁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又忙着玩去了。
别人?别人呢?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抓了旁边的男生的胳膊就看,也有一个红点,和梁栋的一摸一样,而且周围还泛着一点淤青。
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不是胳膊,就是脖子,都有一个虫咬一样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好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一天又是闷闷不乐,看到大家的笑脸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隔的那么远,心里的谜团在这待的越久越重。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想踏进那个房子的大门,前一天看起来还是温馨可爱的地方,现在仿佛张着大口,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吞噬了。
“明天还有半天我们就回去了!”晚饭的餐桌上,梁栋很开心的说。
晚饭依旧那么丰盛,丰盛得让人害怕,就像最后的晚餐,当然这么想的只有陈开,别人都在享受美味。
老张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无声无息的吃着饭,眼角不停的瞟向周围正在高兴吃饭的学生,好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陈开看了他的眼神,身上又是一阵发冷,听说有人吃什么动物以前都要把那个动物喂肥,可以去腥气,越来越觉得老张就像一个屠户,而他们就是羊圈里被他饲养的绵羊。
“明天就要走了吧,今晚好好睡哦!”如意突然对陈开说,还冲他眨眨眼,好像在暗示他不要再乱跑了。
“今天累死了,当然要好好睡了!”陈开嘴上应着,心里却想:不出去,难道坐以待毙吗?
吃饭了晚饭,大家收拾了一下,又到睡觉的时间了,陈开走上木头的台阶,脚步和心情一样沉重,怎么办?怎么办?可怕的夜晚又要来了!
晚上还是和昨天一样,梁栋依旧以躺在床上就是鼾声大作,好像这两个步骤是一同进行的,中间都没有间隔。
陈开过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抱着膝盖靠在床角,怎么办?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就在这里等死吗?
绯绡,绯绡,要是绯绡能到这里就好了,他一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镜子,绯绡临走的时候好像给了他一面镜子啊,虽然不知道好不好用,只能姑且一试了。
他想着从背包里摸出那面镜子,放到怀里,走出房门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看。好不容易找到了走廊的一个偏僻的拐角,把镜子掏了出来,接着月光一看,陈开的心都凉了。
那个古朴的,有着雕花镜框的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摔了几道口子。陈开看着立刻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对着那个破碎的镜面喃喃的说:“绯绡啊,绯绡,你的东西果然是靠不住啊!”
正心灰意冷,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是谁啊?陈开吗?”
陈开听了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环顾一下周围没有一个人,再看怀里的镜子,绯绡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在破碎的镜面中浮现出来。
“绯绡啊!”陈开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你能不能敢过来啊,我都快被人吃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我看着你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吗?”绯绡笑了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你,你要是不过来,我回去就不给你做饭吃!”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样没心没肺。
“哎呀,服了你了,离开我什么也做不好!等一下啊,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一只纤白的长手就从镜面里伸了出来。伸到一半,好像在摸索什么,就不见继续了!
“怎么回事啊?通路怎么突然变小了,我过不去啊!”绯绡在那边叫着。
陈开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要通过镜子过来,一把抓了他伸出的手:“你再试试,我把你拉过来!”
“还是不行啊,太窄了!怎么搞的?”
陈开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绯绡,镜子被我摔破了,怎么办?”
“………………”那边绯绡好久没有声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绯绡,你一定要想办法过来啊,我就等你了!”陈开对着破碎的镜面哀嚎着。
突然,从里面窜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下就扑到陈开的脸上。
“哇!这是什么?”陈开吓得一下坐在地上,手中的镜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陈开回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狐狸,现在正蹲在他后面抖着身上被挤扁的毛。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端着镜子叫:“绯绡,你听到了吗?更碎了,还能不能过来?”
这一端不要紧,那个镜子就哗哗啦啦的掉了一地的碎片,陈开傻傻的望着一地闪光的碎片,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自己要怎么办?任人宰割吗?
“喂!我在这里啊!”后面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清脆好听,不是绯绡是谁?
“你,你怎么过来的?”陈开惊喜的回过头去,果然是绯绡站在自己的身后,依旧是一件白色的衣服,正在理他凌乱的头发。
“嘻嘻嘻,刚刚那个狐狸没有看到吗?”绯绡笑嘻嘻的对他说。
对了,狐狸呢,刚刚那个狐狸呢?陈开也很纳闷。
“我就是那只狐狸啊,通道被你摔的太窄了,只好变成狐狸才勉强挤了过来!”
“什么?什么?”陈开简直不敢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