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颜卿瞥她一眼,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是不是在嘲讽:“恭喜你,乌龙小姐。你果然比我想的还要出彩。”
“不是的!”苏禾忍不住辩解,“这不能怪我啊,哪有画家在作品展出的时候就那么大喇喇的修改自己的作品啊?而且……他穿的也太不像个画家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粉刷匠油漆工呢。”珠宝大亨季允先竟然会有这种朋友,谁能想的到?
“还有哦,我看他明明一副很怕你的样子,以你的智商完全可以轻松搞定嘛,干嘛还要我出马啊?”她可不信,温变态会对付不了那根豆芽菜。
温颜卿又沉默了。
苏禾看在眼中,忽然紧张,“喂,你不会是也对他……”啊啊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看温颜卿同学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面孔,又加上身为SS的重要人物却半点绯闻都没有,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跟女性绝缘了。
一时间,苏禾脑海中闪过了小受为了小攻的幸福故作冷漠,违心拒绝了小攻的爱慕,然后孤独的品尝苦闷滋味的画面。
一记爆栗毫无预兆地弹在了她的脑门上。
“哎呦!干嘛打我?”苏禾捂头,委屈的看着小受的原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温颜卿微皱了下眉。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鲜有表情,如今一蹙眉一瞥眼,小表情竟是别样的好看。苏禾在心里大叹——诱受啊诱受,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诱受啊!刚想赞叹,脑门上又挨了一记。
“喂,我只是在心里偷偷夸你好看,这样都打我?”
温颜卿丝毫不为所动,“收起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
苏禾小声嘟哝道:“哟,都不知道是谁在那做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呢……”
“Happen是个好人。”温颜卿在说这话时,表情有点严肃,又有点神游在外。
“Happen?”那个小胡子的名字吗?
“你别看他那个样子,他可是一流的现代派画家,早期曾为我的伯父工作过一段时间,在SEASON的变革上,可谓是一大功臣。但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还有口吃,因此很自卑。”
原来是这样……苏禾开始有点后悔,若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之前绝对不会模仿小胡子说话。
“Happen少年时非常仰慕他的老师,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已成往事,不复考究。那位老师十年前就病逝了。而Happen去年在伯父的寿辰上看见我,非常吃惊,表现失常。本来这种事情,无视掉就可以了,但伯父怕我伤害他,所以暗示我尽量拒绝的委婉一些。”
苏禾顿时又觉得小胡子很可怜,居然喜欢上温颜卿这种变态,注定要受伤。
“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再也不会找我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话虽如此,温颜卿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放松的神态,素净的脸庞仍然紧绷着,眉目深黑,宛如寒星。
那是一种非常深邃的怜悯,来自从不显露的慈悲。
苏禾定定地凝视了他几分钟,轻轻的说:“其实……你也……”
“什么?” “没什么。”苏禾摇摇头,将话题带了过去。
罗马的天空明蓝剔透,一如最纯净的宝石,而在这样的天空下,便连阳光,也变得柔润了起来。
纵然之前所有的报刊、杂志、媒体,都在赞美这个千年古城,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果然很美。温颜卿,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呢……
只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承认的吧。
这就是苏禾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第六话】
像太阳一样。
像花朵一样。
像你让我睁不开眼睛的原因一样。
那些我生命中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在闪闪发亮。
*****
周一,上午7点55分。
从一大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带来了酷暑夏季难得一见的清凉。
苏虞到达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有扇玻璃窗没关好,雨浇了进来,直把地毯都弄湿了。
她连忙放下书包去关窗,结果就看到外面有个人在雨里狂奔,两人目光不经意的对上,那人摇着手臂,似乎在对她说话,可惜雨幕太大,她看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人索性跑了过来,翻开运动衫的连体帽,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同学,今年的新生班在哪里?”
苏虞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所站的地方,那人立刻明白了,“就是这?LUCKY,我运气不错!”说着,手在窗台上一撑,驾轻就熟的跳了进来。
啪嗒两声,湿哒哒的鞋子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了两滩水迹。
“哎呀,抱歉抱歉。没办法,早上出门时忘带伞了。”男子边说边弯腰脱鞋。
苏虞心想,骗人吧?明明从早上4点开始就下雨了啊,看见这样的雨天,哪还能不带伞的?
不过她从不给人难堪,因此纵然心中觉得对方是在说谎,也没揭穿。
男子脱掉鞋子后,光着脚走到讲台前,把鞋往台面上一搁,环顾了下教室说:“真是华而不实的设计,连可以搁鞋的地方都没有,果然是SS才有的风格。”
苏虞错愕——此人是谁?居然敢在这里批评SS?
男子先是朝西北角的古董花瓶走过去,仔细看了瓶身两眼后,弹了个响指:“嘿,居然是真古董!不愧是财大气粗的SS啊。”
然后又走到东墙挂着的油画前,看了一会儿,结论:“这肯定是温颜卿挑的,只有那个变态才会把《红色葡萄园》这种画挂在这里。他肯定是想告诉你们——孩子,不管你们多么有才华,哪怕像梵高一样。但是,只有在还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才叫做成功。”(注1)
男子有张圆圆的脸,看上去充满了孩子气,可模仿起温颜卿的神态和语气,竟活灵活现,如果不是不够熟识,苏虞几乎要笑出来。
这时教室的门开了,谢清欢抱着笔记本先出现,后面紧跟着关小东。两人在看到陌生男子和他光着的双脚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谁?”谢清欢率先问道。
男子惊艳的看着她,“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谢清欢不悦的皱了下眉:“是我先问的。”
“啊,我马上自我介绍!”男子连忙跑回到讲台前,提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钟摆摆。这是我的名字,今年二十六岁,未婚,还没有女朋友……”
“噗——”关小东笑了出来,谢清欢瞪他一眼,他连忙捂住嘴巴。
谢清欢沉着脸,追问:“然后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随随便便闯进我们的教室?”
钟摆摆举了举手里的笔:“事实上,我是温颜卿特聘来给你们上课的。”
“什么?你是老师?”关小东和谢清欢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喂喂喂,小朋友们……”钟摆摆眨了眨眼,“别因为我长的这么帅,就认为我没有实力呀。我是来教你们如何分辨宝石的重量、颜色、透明度和切割状标准的,也就是俗称的——珠宝鉴定。”
苏虞心头一惊:这么个嘴上没毛看起来很不靠谱的人居然也是SS的老师?还是温颜卿特聘过来的?
谢清欢显然老成的多,挑着眉毛问:“你教我们珠宝鉴定?你有FGA、DGA还是GG?”(注2)
“诶?”这下轮到钟摆摆一呆。
“别告诉我你什么资格证书都没有吧?你不是珠宝鉴定师吗?”
钟摆摆挠头,“没有证书的人,就不能算是珠宝鉴定师了吗?”
谢清欢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后,将屏幕往他面前一推:“这是我所拥有的FGA证书,连这个都没有的你,凭什么当我的老师?”
苏虞定睛一看,电脑里还真有一张证书资格扫描件。
钟摆摆也看着那张图片,却是色迷迷的表情,评价道:“连证件照都这么的好看……”
“你!”谢清欢气的立刻合上电脑。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晃啊晃的走了进来:“哟,好热闹啊。各位,周末过的好吗?”
永远最后一个到场的叶一也终于出现了。
关小东连忙老好人的打圆场:“太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别耽搁,开始上课吧。好吗?大家上课吧?”
谢清欢还待说些什么,关小东压低声音对她说:“不管怎么说,他可是温老师请来的啊。”
这句话很有效。
谢清欢虽然高傲,对温颜卿却是极为服气,因此关小东这么一说,她就忍了,虽然还是很不高兴,但仍乖乖地坐到了座位上。
叶一看了钟摆摆的赤足一眼,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走到苏虞身旁坐下,把一样东西放到她面前。
苏虞一看,正是自己的手机。
叶一朝她眨一眨眼。
她拿起手机,打开,发现主屏幕桌面变了。她本来放的是妈妈的照片,现在却变成了一束白色钟形花,花下放了一颗黄晶石,明明同样是用她的手机拍出的照片,却呈现出大片的意境来。
苏虞惊讶的望向叶一,叶一双手合十做了个拜谢的姿势。
而这时,讲台上的钟摆摆说话了:“啊,各位同学们,能为你——”他刻意看了眼谢清欢,“们上课,我真是感到很荣幸……”
谢清欢低声咬牙,“废话少说。”
“《结晶矿物学》?《宝石学概论》?《宝石鉴定仪器》?……哦不,今天,这些书都还用不上。把它们合上吧,朝我看过来。”钟摆摆比着夸张的手势,吸引到所有学生的目光后,然后,轻轻的、慢慢的,像牵引初恋情人的手一样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石头。
“谁来告诉大家,这是什么?”他举着那块鹅卵石大小的红石问。
谢清欢冷冷地做了回答:“是红宝石的原石。应该是泰国产的。”
“叮咚,不愧是美人,就是有眼光。这正是一块泰国产的红宝石原石,重119克。大家可以看到它的颜色是暗红色,这是因为它有黑色反光,也就是俗称的消光,因此看起来会比实际的红色要暗。”简单介绍了一下后,钟摆摆走到学生座位前,“而我们的第一堂课,要做的就是,跟它——对话。”
“对话?”关小东不解。
钟摆摆索性将原石递到了他面前:“对的,触摸它,感应它,听它说话。宝石可以给予设计师很多灵感,所以今天的课题就是——与原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要求你们为它量身设计一样作品,画出你们所认为的最美的它。”
关小东愣愣地接过原石,粗糙的纹理,暗红的色泽,冷冰冰的一样死物,老师却要他们与它“对话”。怎么个对法?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翻书。
钟摆摆连忙伸手压住课本:“诶,你干什么?”
“我、我我还没学任何宝石方面的基础知识呢,什么色泽度,纯净度、切工的通通不知道……”
钟摆摆笑了,“所以你认为书本可以告诉你‘这块’原石可以做什么么?”
关小东呆住了。
“别去理会死定律的课本,课本也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但这块宝石现在就在你面前,用你的直觉去审读它,相信我,它能告诉你的,绝对比课本更多。”钟摆摆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关小东眼神发直的盯着那块原石,越看越紧张,呼吸也越来越紧促,额头冒出了颗颗汗珠。
见他这个样子,钟摆摆无奈的叹了口气,取回原石说:“OK,OK,你太紧张了,放松……你先平静一下。来,美人,给你。”说罢,将原石转递给谢清欢。
谢清欢接过原石,正在观察,钟摆摆已双手托腮,趴到了她的书桌上,甜腻腻地说:“你听到它在对你说话了吗?”
谢清欢抬眼看他。
钟摆摆眼中毫不掩饰赞美和痴迷,“它在对你说——如果它能成为你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它会非常非常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