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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车上到底坐了多久,哭了多久,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只想回家去。她慢慢的把车驶回去,半路上到底忍不住,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泪如雨下。她觉得浑身都在颤抖,无法继续再开车。
他取出电话打给家中司机,然后自己坐在车上等。约翰很快就到了,蔷薇把车留在路边,坐了他的车回去。回到家中,她跑上自己三楼的房间,关了门,瘫在床上,刚才爬楼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再也无法动弹。她拉过被子,蒙了头,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后来变成一抖一抖的抽泣,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在抽泣中慢慢睡去。
潘明德晚上回到家中,佣人见他回来了,摆出饭菜来。他问,“蔷薇回来了没有?”
佣人回答她在楼上的卧室,上午就回了,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午饭也没下来吃。
潘明德自然知道因由,他信步走上楼去,推开蔷薇的门,这丫头把自己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他走到床边,温和的说,“蔷薇,该吃饭了,起来吃饭。”
蔷薇虽是伤心,可是心里到底也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她虽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了说,“我不饿,不吃了。”
“你一天都没吃饭,怎么不饿?”他心疼她,他很想告诉她,完全没有为了那个混蛋这样难过,根本就不值得。但是他清楚那样让她只有更痛苦,让她如何接受自己爱上的人竟然如此卑劣无耻?!
蔷薇沉默不肯再说什么,他虽是怜惜她,可是也不想勉强她。这是她的初恋,他完全理解她此刻的任何情绪。
“那你想吃的时候下来?”
“恩。”
“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蔷薇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拉下蒙在自己头上的被子,她双眼又红又肿,脸上也全都是泪痕。
她茫然的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若白天她还在想他去哪里了,怎么就凭空这么消失了,此刻她已经开始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一天就在她的各种猜测和胡思乱想中度过。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疼的厉害,眼睛还没有消肿下去,可是无论如何今天都该去上课了,蔷薇本是乖乖生,昨天已经逃了一天的课,今天再不去就太不像话了,她想。
她强打起精神下了楼,幸亏小飞侠不在,否则看到自己如此,他又不知该笑成什么样了。她走到餐厅的冰箱里拿出冰袋,敷在自己双眼上。她闭上眼睛,她知自己不该去想,可是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那去。
潘明德下楼来,看到蔷薇安静的坐在餐桌边,冰袋遮了双眼和大半个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也不说话,安静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一口一口喝起来,若有所思。
蔷薇已是听到他的声音了,她本该同往常一样,同他说,早上好。可是今天,她心下难过,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她取下冰袋,默默的喝着面前的牛奶。
潘明德看她一眼,装做不在意的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估计昨天没睡好。”她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牛奶。
潘明德也不拆穿她,本来古灵精怪的她如今这样呆呆的,双眼仿似也蒙上了一层灰,黯淡无光,他心疼的厉害,但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并不显露出来。他只是拿了面包在她盘里,“别只光顾着喝牛奶,吃点面包。”
“恩。”蔷薇现在完全无法思考,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他让她吃面包,她就拿起面包来啃,蔷薇很怕他刚才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会刨根问底,幸亏他没有。
“你今天要不要请假?我看你精神不好,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蔷薇摇摇头。
“那让司机送你。”潘明德想着这样也好,到学校忙碌点,总是不至于胡思乱想。
“好。”蔷薇提了挎包,慢吞吞的走出去,走到院子里,觉得脸湿湿的,开始还以为下雨了,用手一摸,才发现都是泪水。
潘明德看着她的背影,叹气。总是会好起来的,他想,过段时间慢慢的她自然就淡忘了。如今这样,总好过到最后才发现结果是那样的不堪。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开始一段时间,蔷薇常常走着走着,就会蹲在地上哭。上洗手间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掉下来。她坐在图书馆里,想到那天他就站在这张桌子边同自己讲话,那么多的事情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她就再也无法继续把书看下去,她趴在桌子,觉得时间再也没有这么漫长,这么难以过去。
度日如年说的是否就是这样?她想。
有时候她自己一个人走到那家从前两个人约会的咖啡店去,叫一杯咖啡,可以坐上一下午,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一幕一幕浮现开来。她想到他们第一次接吻,想到冬天里他总是拉了她的手放自己大衣口袋,那次野外她受伤,他那么着急。他那么爱她,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她甚至幻想,他会突然出现,走到自己的面前,向他解释他不得不离开的原因,无论什么原因她都原谅他。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日子再难过也就这么过去了。当初那些喜欢托马斯的女学生也早忘记了他,她们现在常常在一起讨论的是霍伯特老师,教他们遗传学,这是他们新选修的一门课。托马斯已经被遗忘,仿佛就从未出现过,除了蔷薇。
一年也这么过去了,转眼圣诞节又要来临。蔷薇看着窗外的落叶,心里低低的叹气。只有她自己明白刚失去他的那些日子,她有多疼痛,她哭了多少次,她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个黑洞,一点点一点点的在淌着血。多少个夜晚她都在对他的思念中度过。在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当中,她心中的那道伤口终于渐渐愈合,结了痂。她知他不会再出现,可是,每当看到熟悉的景物,每当经过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路,已经凝固的伤疤,仿佛又被挖开,疼的不知怎样。
蔷薇靠在自己卧室的窗前,看楼下的工人在忙碌着准备圣诞节的用品。院子外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嬉笑着跑过。到处都是繁忙快乐的景象,可是那些快乐却离自己那么远。她不愿闷在家中,她驾了车出去,漫无目的的开着。
她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曾经两个人常常约会的咖啡馆那条街上。突然,她在车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赶紧停了车,跳下来,连车门也忘记关,她狂奔过马路,从后面拥上去,她低声唤,“托马斯。”
那个人别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小姐,你还好吗?”他看到拥抱着自己的姑娘满脸泪水。
是个陌生人,蔷薇不认识他,他只是有同他有一样颜色的头发而已,她呆呆的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你还好吗?”陌生男子看他脸色不好。
蔷薇往后退去,她转过身,飞快的跑回车上,关了车门,双手蒙了脸,哭,两边肩膀随着啜泣声颤抖着。许久,她才平静下来,启动车子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蔷薇把车停在公司大厦楼下,走上楼来,潘明德在会议室主持会议。林梓宣正走出来拿资料,看到蔷薇上来,便说,“潘总在开会,你先进去坐坐。”
“好,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蔷薇自己推了门进去,在沙发坐下。她随手拿过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封面人物正是潘明德,穿了西服,温文儒雅。她翻到有他专访的那页,静静的看起来。里面无非是讲他如何在商界叱诧风云游刃有余,末了还提到他是本城最热门抢手的钻石王老五,是多少名媛闺秀当红明星的梦中情人,夸张和溢美之词跃然纸上。
直到蔷薇把这本杂志细细都翻了个遍,潘明德的会议还未结束。蔷薇干脆闭了眼靠在沙发上休息。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天色已暗。
她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她坐起来,揉着眼睛,神情有些萌萌的,要过一会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说,“我怎么就睡着了?”
潘明德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资料,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说,“醒了吗?”
蔷薇本来就不胖,年初好不容易胖了几斤,现在又瘦下去了,脸显得又小又苍白。他不是不心疼,可是有些事情,非要她自己去经历去承担,除了她自己振作起来,别人帮不了她。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开始那些日子,他甚至可以听到她常常躲在房间里哭泣。不上课的时候也总是呆在家里,哪也不去的,一个人可以安静的坐上几个小时,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慢慢的,她不再哭,同学约她,她偶尔也会参加,虽然笑容不再如从前般灿烂,可是他到底又看见她的笑容。他知道她正在渐渐恢复。一切总归会过去的,她总归会好起来的。
蔷薇走到窗前,幽幽的说,“要下雪了。”
“这个圣诞节我们去滑雪好不好?你还记得那年我教你滑雪吗?”
“那时候真快乐。”她叹气。
潘明德走到她身后,“傻丫头,怎么有这么多的感慨,听听这口气,老太太似的。”
蔷薇转过身来,拥了他,脑袋埋在他胸前,心才渐渐安宁沉静下来。
“怎么了?”他拍拍她的背。
蔷薇不说话,潘明德就嚷她这么安静的抱着。许久她才松开手,冲他微微一笑,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
“好!”
“今天厨子做了泰国菜,有咖喱虾。”
“那小谗猫不是有的吃了?”潘明德从沙发上取过外套穿上,他知蔷薇很爱吃咖喱。
蔷薇精神渐渐好起来,笑着催他,“快点,我真有点迫不及待想飞到家中了,听到没有,肚子已经在叫着抗议了。”
两个人来到楼下,开了潘明德的车,蔷薇的车留在了公司。路上车并不多,路矿很好。大抵是因为很多公司已经开始放假的缘故,人们不是出去旅游就是干脆呆在家中。蔷薇趴在车窗上,看见第一片雪花从天上落下来,而后雪花越落越多,越落越快。
“下雪了。”她摇下窗户,伸出手去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她看着雪花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直到悄无可寻。她灵机一动,又伸过手接住好几片,然后把掌心印到潘明德脸上。
“好冷。”他表情很夸张。
蔷薇笑的乐不可吱,窗外风吹进来,这样冷,可是心里反而舒坦。
潘明德摇上窗户,“得感冒了。”雪越下越大,地上一回就湿漉漉起来,被车轮来回碾压,落在地上的雪瞬间又变成沙子般的小粒子,被霓虹灯一照射,晶莹的小雪粒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来。
从院子走到屋子里,两个人的发上,肩上都落了些雪花。潘明德走在前面,蔷薇就在后面拍着他的衣服,抖落他身上的雪花,又垫起脚用掌心抹去他发间的一点小水珠,自己也跳着抖落了水珠。
佣人早听见汽车驶回来的声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蔷薇闻着香味快步走过去,用手抓了只虾扔嘴里,边吃边发出“晤晤晤”满足的声音。
潘明德笑着走过来说,“你还没洗手。”自己开了旁边的水龙头,挤了些洗手液在水下冲起来。
蔷薇笑嘻嘻的走过来,在他手上一摸,把洗手液顺带些在自己手上,也冲了。
潘明德拿毛巾擦干了手,在餐桌边坐下。
蔷薇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说,“有佳肴怎么可以没有没酒?”她从柜子上取下一只红酒,“今天就由我来给你开吧。”她把开瓶器旋金软木塞中,往上拔,可是那塞子纹丝不动。
“哎哟,连你也欺负我。”她又使劲,还是拔不出来。
潘明德忍不住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