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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蓝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沐风生下来,身体非常弱,可是她厌恶这个孩子,蒋家请的保姆看人下菜碟儿,对沐风疏于照料,我再次和她起了冲突,把孩子抱走,交给我父母抚养。她基本不去看孩子,本就没多少感情,这下更淡了。后来她在与我的斗争里落败,底气不足,终于开始把心放在这个家上,关心孩子,讨好我,因为离婚对她不利。”
“她既然开始关心沐风了,毕竟是亲生儿子,总该培养出一些感情吧。”
沈行知讽刺的笑了笑:“她看见儿子和爷爷奶奶更亲,心中不忿,居然去对沐风说祖父母的坏话,想离间祖孙关系。可这一招也失败了,她处境更加艰难,就更怨恨沐风不贴心。”
许蓝想起蒋丹怡对沈乘风的宠爱,问:“她觉得沐风不听话,所以把全部的母爱都倾注在乘风身上了,对吗?”
沈行知露出屈辱之色,喝茶缓了缓,道:“我准备和她离婚的时候,她想法子怀孕了,这下离婚就难办了。乘风对她而言,就是福星,加上长得像她,所以生下来就备受宠爱。他从小长在她身边,又嘴甜会讨好人,她不可能不喜欢。乘风被宠坏了,我有心教养,可教训之后,转眼她就去哄孩子了,我的苦口婆心全部成了无用功。沐风也尽力的纠正弟弟的性子,但毕竟是晚辈,乘风一找蒋丹怡告状,沐风就只能罢手。后来我身体状况恶化,沐风为了替我分忧,又忙着在公司站稳脚跟,我们两个都没有足够精力管乘风,所以……家里的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段豪门秘辛又荒唐,又悲剧,许蓝消化了许久才理清楚脉络。
沈行知握住她的手说:“蓝蓝,是不是觉得夹在沈家旧怨里左右为难?我和你交个底吧,对于蒋丹怡和乘风,你能维持表面的情分就好,如果他们咄咄逼人,你连这个面子也不必给他们。你硬气起来,慌张的反而是他们,毕竟沈家不和的消息传开,他们根基不如你和沐风,受到的损失会更大。你看,他们现在想为难你,都不能直接给你脸色,只能耍刚才那种鬼蜮伎俩……”
许蓝胸口蓦地一疼。
沈乘风的确只耍了个小花招,但这个花招正好击中了她的软肋。
沈行知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温言道:“沐风并不想让你难过,只是,叶珊的死给他的冲击过大,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许蓝低声道:“我知道,就算去世的是个普通朋友,想起来也会心里难受,何况是他真心爱过的好女人。我……我也不想就此事多纠结,我和他说过,清明和忌日扫墓,他不必顾忌我,知会一声就行了。叶家已经败了,如果他连墓都不扫,也对不起他们曾经的情分。”
沈行知温和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对叶珊的执念,更多的是愧疚。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叶家的事?”
许蓝点了点头:“说过一些。”
“我想,叶珊的死,他应该没有和你详说过。”沈行知看向窗外,缓缓道,“他俩曾经感情的确很好,但是叶珊毕竟是叶家的女儿,叶家先是算计沈家,后来又因沈家而败,有这样的仇恨纠葛,她和沐风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单纯的相爱,他们都怨恨对方的长辈,又戒备爱人会为了家族利益对自己动手,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沐风接受了现实,但因此失魂落魄,失眠,酗酒,我怕他在外放纵时沾染更可怕的东西,就把他关在家里,他睡不着,我就让他吃安眠药,强迫他休息。所以,叶珊出车祸,被送入医院抢救,奄奄一息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因为睡得太死了,没有接电话。醒来之后,叶珊已经去了。”
许蓝听得眼睛发红。
“她临死前只想和他说句话,可他没能够满足这个小要求,所以他很愧疚,对我给他吃药的行为也一直耿耿于怀。”沈行知递给她手帕,柔声道,“他愧疚很久,但不见得他会再爱叶珊很久。蓝蓝,你对沐风的意义是不同的,他现在也正在慢慢的接受你。你很优秀,男人喜爱的品质你基本都有,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嗯?”
许蓝闻言,泪流满面。
自信?在叶珊面前,她有什么资本去自信?
刚刚在旧照片上对叶珊惊鸿一瞥,她就被对方的气场镇得有些喘不过气。
照片上少女散发出温柔甜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怜惜,甚至连她的嫉妒也转化成了感叹——如此佳人,怎会早早香消玉殒,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叶珊四周是开得繁茂的牡丹花丛,姚黄魏紫绚丽夺目,却通通沦为她的陪衬。
光论相貌,叶珊并不比她强多少,可是眉宇间的从容恬淡,让人心中浮躁如同被水冲去,杂念被荡涤一空,给人一种感觉——你心中的痛楚可以尽情对她倾诉,而她花瓣似的嘴唇里绝对不会吐出刻薄的言辞,只会柔柔的安慰你,给你出主意,你若是不想说话,仅仅拥她入怀,她的体温能让再冷的心温暖起来。
光看照片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何况她本人?
许蓝看向一旁,想转移注意力,身边的书柜玻璃门仿佛一面镜子,映出了她的容颜。她无疑也是美丽的,可是被亲生父母冷待,算计,让她对这个世界都有戒心,眼眸里隐约的冷意藏也藏不住,她在职场摸爬滚打,虽然没有做过不正当的事,可殚精竭虑往上爬的经历,让她眉梢眼角染上精明,世故,与刻薄。
她怎样和叶珊比?
沈行知打断她的思绪:“蓝蓝,哭什么呢?”
许蓝用力的擦着眼睛:“信心得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我有自知之明,叶珊通身的气度,我没法比……”
沈行知皱起眉毛,声音严肃了些:“你这是软弱。叶珊再好,也是个死人,你鲜活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拥有无数希望,为什么要和已经逝去的人比?再说你是完全不同的人,有属于你自己的特点,你的坚韧和不服输的劲儿,叶珊也比不了!”他停了停,放缓了声音,“气质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用钱堆出来的。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你欠缺的,不过只是历练罢了。等你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过几年,你不会输于任何一个大小姐。”
许蓝离开沈宅之后,叶珊的脸依然在眼前不停浮现。她心中烦躁,往车窗外看了看,对司机说:“你找个地方停下来,我去喝个下午茶。”
咖啡厅有个露台,撑着阳伞摆着鲜花,坐着看街景相当舒服。许蓝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单,茶点送上来之后,她却没什么胃口,搅了搅杯中奶茶,便盯着露台外的街景发愣。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新的客人来,侍应生热情的迎上前,语气随意而熟稔,想必是常客:“叶先生,还是老样子?”
那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许蓝听到不远处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想必那人已经落了座。她微微皱眉,本来露台上只有她一人,独处空间,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的失意,可现在……
她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让自己背对此人,可是莫名的,她总觉得那人在看她,空气中也渐渐的充盈了男士香水的气息。
这味道独一无二,十分熟悉,她猛然回头,看到了叶琛的脸。
叶琛骤然和她对视,表情也僵了僵,然后勾了下唇角,似乎是打招呼,但他很快又移开视线,垂下头,神情漠然,仿佛她并不存在,仿佛刚才他没有凝视过她。
许蓝血液飞速流动了起来,她恨他的始乱终弃,也排斥他那张能看出叶珊影子的脸,总之她是一刻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叶琛看着她如同风一样急匆匆离去,怔了片刻,用力的抹了下脸,站起来走到她刚才坐的位置,看向街道。
街边停了一辆出租车,一个男子走过去想打车,却悻悻离去,想必是被拒载。他不由得好奇的看向那辆出租车,车窗是打开的,里面的司机的脸似曾相识。
他凝目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忽的一变。
许蓝洗了个脸,从露台侧面的出口大步走出去,径直走向那辆出租车。叶琛心咯噔一跳,扬声道:“蓝蓝!别上那辆车!”
许蓝哪儿会听他的,走到车边就拉开了车门坐上去,对司机报了个地址,然后看向车窗外。
叶琛竟然撑着露台边缘纵身跳下,急急往这边跑。她愣了片刻,移开视线,定了定神,对司机说:“你好,麻烦你不要抽烟,好吗?”
司机回头对她笑了笑:“美女不要我抽,我就不抽。”说罢直接把烟头摁熄在副驾座椅上。
许蓝身子就像被浸入冰水,骤然凉透。
最痛苦的那一夜从脑海里浮现,狞笑的男人伸出手,用力的撕扯她的衣服,掐拧她的皮肤。
这个司机,正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抽到现在我才登陆,我容易吗我!!!!!!!!!!!!!!!!
第59章 获救
司机从后镜里端详了一下许蓝的表情,笑了:“美女;脸色怎么这么白?晕车了?”
骤然遇见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许蓝一时没法镇定下来,她直直盯着那人的后脑勺;嘴唇动了动,哑着嗓子道:“你要干什么?”
那人大笑:“许小姐……哦不,现在是沈太太了,我遇上故人;自然想找个地方好好叙旧呀!啧,看看你这面皮白的,看得我都心疼;等会儿到地方了;让你躺着缓一缓,别急,啊。”
下流话刺激得她血液加速流动,茫然的神识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车顺着小街道行驶,开得很快,跳车是找死,周围人少车少,也不方便呼救,如今还是先稳住他的好。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动作幅度非常小,避免引起那人注意。沈沐风远在云南,她拨了陈若天的号码,把手机贴在驾驶座的后背上,等接通之后,她做出气力不支的样子,身子前倾,嘴唇贴近手机,扬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什么?”
“哈哈,我是什么人你别管,反正等会儿你会叫我好哥哥,亲老公。”
许蓝咬了咬牙,道:“我们不如好好谈谈。你想要女人,找我就很失策,你得不了多少乐趣,还会惹一身麻烦。你不如开个价,有钱,你不仅能找到更好的女人,也能得到女人之外的乐趣。”
司机冷笑:“能嫁入豪门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还有胆子和我谈条件。不过,我想先干了你,然后拍几张你玉…体横陈的照片,我不信沈沐风那杂种不花大价钱从我这里买。钱有了,女人也搞了,这不是合算得多?”
许蓝又气又怕,脸颊涨得绯红,看了看窗外,道:“你把车开到这么偏的地方干什么?马上就要到北城最穷最脏最乱的街区了……康辉路……怎么,你住这边?我记得以前你可是一身名牌,抽雪茄的公子哥,怎么现在住这种地方了?”
“婊…子!闭嘴!”
此时街道窄了不少,司机降了速,许蓝心底粗粗估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速度,即使撞上路边的树,应该也不会造成车毁人亡那么大的伤害。她腾出一只手摸出防狼喷雾,对准驾驶座隔离栏杆的空隙,往里面使劲的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