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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气性怎么这么大啊!回头我给你弄点儿白菊,你喝了降降火!”
和他又斗了几句嘴,我心里的沉重减轻了一些。
李刻鲜有的撇了他常穿的休闲系列的‘工装’,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模特般的小瘦身材彰显无疑。
要说我们兄妹俩长得特别瘦那可真的是怪不得旁人,谁叫我们的亲爸从小身上就没有二两肉呢!这就叫遗传!可是,我妈倒是长得挺富态的,一笑起来,她那双下巴就无处可逃了。
苏北山和我爸握了握手,他歉意地说:“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们迟到了。走吧,上楼去,我爷爷他们已经到了。”
他在前方引路,我陪着爸妈和李刻走在后面。
忽然,他问李刻:“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心说此时不露馅更待何时啊!
李刻对我说过,他曾和苏北山见过几次面,但那只是在他陪苏墨陈回到北京工作的初期里,后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李刻对苏北山说:“这个,我们等会儿详聊。”
苏北山笑笑,也没有追问,说:“好。”
应侍生推开了华丽包厢的门,苏家人就都站了起来,本可以坐着的苏老爷子也站了起来。妈妈满意地‘嗯’了一声,确定苏家对我这个媳妇真的是挺喜欢、挺重视的。
苏礼先窜了出来,他搂着我大喊‘舅妈’。
望着他,妈妈突然结结巴巴地说:“他怎么和……”她说不下去话,狐疑的眼神不时地在李刻和苏礼二人之间扫视着,握包的手也很颤抖。
我忙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您可别失态了。这是人家苏北山姐姐的儿子,和您儿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长得像只是凑巧罢了!”
妈妈于是不再多疑,却又很遗憾地说:“李刻早几年要是能听我的话娶个老婆好好地过日子,现在,他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唉,倒是你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妹妹比他要早成家。”
苏礼只会喊‘爷爷奶奶’,不会喊‘外公外婆’,所以,他就嘴甜的冲着我爸妈喊‘爷爷好、奶奶好’。
苏礼的确是很惹人喜欢,妈妈忙抱住他说:“乖孩子,真乖啊。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
苏爸先和我爸握了手,两家之主按照套路,互相问候了一下彼此的身体状况和事业。
苏妈接过了苏礼,她歉意地对我妈说:“怎么好让亲家累着?亲家坐。”
还没有拜见苏老爷子,我爸妈怎么会坐?两人忙向苏老爷子问好,祝福的话说了一大通,苏老爷子高兴的是不得了,说让他们快坐。
我一直都在注意着李刻和苏墨陈的举动,可他们二人见了面之后却只是平静地冲着对方客套地微笑。
很奇怪的,苏北山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沉了沉,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他左手旁是我爸妈,右手旁是苏爸苏妈。李刻坐在妈妈的下首,苏墨陈带着苏礼坐在苏妈的下首。我和苏北山则坐在老爷子的对面。
苏老爷子对我爸妈说:“亲家啊,我早就盼着你们过来了。怎么样?你们路上还顺利吗?本来啊,北山他弟弟也是该来的,可是,那孩子在国外忙着毕业论文啥的,他赶不回来。放心,等俩孩子结婚时,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们别怪罪。”
妈妈说:“我们也盼着能早点儿见您老和亲家啊。一听说要见面,我和她爸就赶紧订了机票过来了。孩子们学习都忙,回不来也是常有的事儿,不碍事的。”
苏老爷子笑说:“要不是北山和小意这两个孩子有缘,咱也见不了面。”
爸爸赔笑说:“那是,那是。”
苏老爷子问到了李刻,李刻赶紧起身回答:“老爷子,我是小意的哥哥,我叫‘李刻’。今儿见了您,我也粘粘您老儿的福气!”
苏老爷子赞许一笑,说:“懂事的孩子,这俩兄妹的脾性和相貌真像。多大了?”
李刻说:“今年就31了。”
苏老爷子又问:“小意她嫂子怎么没有来?”
苏墨陈忽然望向了李刻,她的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明的情绪。
李刻没有看她,他依旧笑着对苏老爷子说:“老爷子,我还没有结婚呢,倒是让小意拔了头筹。”
苏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别急啊,小伙子,你人长得很精神,不愁娶不到老婆的!我听小意说过,你是个摄影家啊!改天拿来你的相机,咱们两家人合个影儿。咋样?”
大家自然纷纷点头同意,苏礼嚷着说:“不要李刻叔叔拍,我给大家拍!”
众人哄笑,李刻对他说:“三脚架太高,你够不到的。”
苏礼不听,从苏墨陈旁边的椅子里跑下来一头扎进了李刻的怀里跟他耍闹。
饭桌上的气氛很好,苏老爷子、苏爸和我爸正聊着近代战争史,苏家爷俩都是军人,我爸正巧也是一个军事迷,三人聊的是不亦乐乎;苏妈是军院的主治大夫,她和我妈都很关心一些养生问题,后来二人又聊到了我以后怀孕了该如何注意身体;苏墨陈也和李刻坐到了一起,至于他们聊的是什么内容,我就听不到了。
苏礼缠着我问:“舅妈,太爷爷说你会给我生一个小弟弟,是吗?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哭笑不得:“还早着呢。你问你舅舅。”
我把这个高难度的问题推给了苏北山,他打着哈哈说:“你这个小表哥就给他取个名儿吧。”
苏礼极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他对我们说:“叫‘苏照相机’!”
虽然我给苏北山生孩子那绝对的是没影儿的事儿,可我还是吃了一惊。
苏北山也惊问他:“怎么是这么一个‘震撼人心’的名字?”
苏礼说:“嗯,我喜欢照相机,我也喜欢舅妈和舅舅生的小弟弟,所以,我想让他叫‘苏照相机’。”
我和苏北山同时喷饭大笑,然后,这股‘笑风’又席卷了整个包厢。
苏老爷子一边咳一边笑说:“让北山和小意争取五年就生仨!分别取名‘照’、‘相’、‘机’。”
买房小风波
愉快地结束了用餐之后,苏家老少回家,他们已经给爸妈在酒店里预定好了客房,我和李刻乘坐他的车回到了公寓。
李刻坐在沙发上解着勒脖的领带,他警告我说:“你们最后‘离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处理好了!否则,要是事情闹开了,今天大家有多么高兴,到时候就会有多么的伤心!”
我说:“你就放心吧。我和苏北山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低智商的人,到时候准能想出来好理由的!”
第二天上班之前,我拿着妈妈昨天交给我的已经补办好了的银行卡去取了四万块钱。
把各种发票和钱放在了苏北山的面前,我说:“你对一对吧,还你钱。”
苏北山没有清点,直接就收起了所有的东西。
他有些严肃地对我说:“昨天吃饭时,我才想起来。你哥哥,是我姐的前男友。这个事儿你知道吗?”
我说:“我都知道。李刻早就和我说过,上回和墨陈姐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承认了自己是认识我的。”
苏北山的神情稍有激动,他问我:“那你又知不知道,苏……算了!没事儿。”
我不解地问他:“没事儿的话那你怎么会激动啊?你想说什么啊?苏什么?”
苏北山摇头,他平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忙去吧。自己的事儿还是该由她自己来解决啊。”
我顿觉莫名其妙,可又不能问他,于是我就去工作了。
按照苏老爷子的吩咐和催促,1月26是农历的腊八,是一个吉日。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我拿着大使馆给开的婚姻状况证明和其他的所需证件与苏北山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真到了登记的这一步,两个人其实都挺别扭的。尤其是在拍证件照的时候,摄影师不停地向我们强调一定‘要笑’。
我小声地嘀咕:“和你结婚,我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啊?!”
苏北山不耐烦地对我说:“你难,我更难!”
最后出来的,是两个人都抿着嘴巴、表情肃穆的照片。
‘欣赏’了一会儿,苏北山言简意赅地总结说:“嗯,死了以后不用再让别人专门儿地给我化妆拍照了,直接用这张就成了!”
最难的一道槛儿都跨过去了,剩下的,我们都可以从容面对。
各自买了一个三明治回到公司里匆匆地抓紧时间吃午饭,苏北山一边看文件一边询问我新房该买在哪儿,我对他说再买房是不是就有点儿太浪费了。
苏北山随口说:“不买也行啊。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的公寓里只有一个卧室;我的公寓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只有一个床位;如果去和爷爷他们一起住,你所要面对的,一定是和我挤在一个房间里。天天、夜夜。你考虑考虑吧。”
我着急道:“那我还考虑什么啊!买房!反正都是花你的钱,必须买!”
苏北山上网查了查资料,然后打了电话和中介约定明天过去咨询。
下午三点多钟,周庄来向苏北山告辞。他要休假三周,回大连处理结婚的事情。
苏北山说:“你的工作应该都交代好了吧?那好,祝你新婚愉快。”
“谢谢苏董。”
我装着低头整理文件,忽然就感觉苏北山电脑上还显示着的房屋信息很是讽刺。
你凭什么不愿意见到人家结婚?你不是也在忙着和别人‘结婚’吗?!真是不厚道的女人!
周庄走后,苏北山窃笑着问我:“失落了?我请你吃饭?”
我没好气地说:“我有失落的资格嘛我?!你请我吃饭?老爷子不是说让今晚过去吃饭、顺便让他看看结婚证的吗?”
“嘿嘿,差点忘了!”
……
听中介把近来城里的好房子都介绍了一遍,我和苏北山最终敲定了西城内的金宸公寓。
市郊的别墅建造的倒都是很好,三年后离婚了卖掉,肯定还能大赚上一笔,可住在那儿的话,苏北山上班很不方便。住在西城呢,上班不会耽误时间,去石景山那边儿看望老爷子他们时就更方便了。
在售楼中心看实景沙盘的时候,售楼小姐一眼就认出了苏北山。
她激动地语无伦次:“啊,您……您不是苏……您买房子是?”
看了看我,她的表情很是八卦!
苏北山随口对她说:“要结婚了嘛,该买新房喽。”
售楼小姐既羡慕又嫉妒地用眼神‘剜’了我一眼,然后她又热情地向我们推荐一套200多平米的四房公寓。
我犹豫道:“四个房间也太大了吧?我们就两个人住啊。”
售楼小姐忙说:“不会大啊。您想啊,一间是您二位的卧室,一间是书房,等到有了宝宝呢,另外两间就是育婴室和玩具房。这种户型卖的很好的,现在仅余了七套。二位不喜欢吗?”
苏北山笑说:“不必了。有了孩子的话,我们就考虑会搬去市郊买大房子。看看三居室的吧。”
我们没有咬上‘大饵’,售楼小姐自然是不太满意,但好在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都不买,她就又勤快地带着我们去看三居室的模型,然后又带着我们去‘实地考察’了一番。
最后考虑了一下房子的升值空间,苏北山买下了一套160平米的三居室。价格很顺,288万。
刷卡付账,填户主名字的时候,苏北山故意打趣我:“写你的名字吧?”
我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