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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一架,她哭着说我和我的家人一样都嫌弃她是一个‘出卖色相的戏子’。
爷爷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我是无法改变的,我让她忍可是她却忍不了。我不敢向她求婚,除了因为我知道爷爷不会同意之外更是因为她总对我说‘事业为重’。好不容易,我再也等不及了,我鼓足勇气买好了钻戒准备去向她求婚,可我却等到了她的‘无法继续迁就’。
在我的人生中,除了奶奶病故一事是我所无法挽回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第二件超出我预测、控制的事情。我计划好了求婚日期、地点、结婚、房子……我甚至都已想好该为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我预测到了一切一切,可是我却唯独没有预测到她的分手!”
淋漓尽致的发泄了一大通,接着他倚靠在沙发上沉默了近半个小时。我无话可说,只能陪他干坐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天空晴暖,应是一个美好的周六。
我缓缓开口:“很累了吧?你休息去吧。”
他‘唔’了一声就站起来去自己的卧室里,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奈轻叹。
在茫茫人海中,他遇到了喜欢的舒馨。可是,两个人相处了整整八年、相识了已有十三年,却在今天,他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不适合’她。如果他这一时之间就能够想开,我倒是很奇怪的。
回房内补了两个小时的觉,我把自己收拾一新去超市里买回了一大堆的菜,然后我轻手轻脚的洗菜、切菜。煮好了鸡肉粥之后,我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于是就去叫苏北山起床。
敲门良久,我没有听到他任何的回答。不知怎么的,我的眼前居然闪过了各种人们为爱自杀的场景。虽然知道那种情况不太可能会出现在他苏北山的身上,可我还是有些担忧,遂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扭开了房门。
呼,万幸,他只是睡的太沉了。
我轻轻喊醒了他,说:“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先填饱肚子,我做好了午饭,你……多少去吃一些吧。”
又躺了一小会儿,他想要坐起来,可却又无力地跌回了枕头上。
紧闭着眼睛,他喃喃道:“头疼……”
我见他‘春光满面’,赶紧问:“你昨天是不是着凉了?”
他难受地说:“在舞蹈学院的操场上吹了一夜的冷风。你觉得呢?”
“怪不得呢。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快去快回!我不想死!”
“哼,千年王八万年的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这么点儿小病你还死不了!”
他的臂抬了一下估计是想要扭我的手腕,但可能病的确实严重,他没能抬起来。不敢再玩笑,我麻溜儿地去找了药。
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边,我看着他把药放进了嘴里就把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看他躺好后,斟酌着用词,我小声对他说:“我觉得吧,你和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不然,我们的‘婚姻’……就到此为……”
睁开眼,他依旧无力语气却很霸道:“我花了一千七百万,你怎么敢单方面就毁约?我还没有想好‘离婚’的藉口,你现在别想谈‘离婚’惹得老爷子他们不痛快!放心,你已经没用了,我不会让你等到10年的。”
“哦,好。”
他气道:“你笑什么?看我病了你很高兴?”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疑惑地问他:“我刚才笑了吗?没有吧。”
他嘴角微微抽搐,显然他认定我就是因为他病了而幸灾乐祸。
他命令道:“我饿了,快把你做的饭给我端过来!”
意外车祸
吃过药睡了一觉,晚上六点半,苏北山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苏家。关于他和舒馨的‘冻人’一夜,我们在大家的面前自然是只字未提。
周末他要送我回去天津,我婉言谢绝然后决定自己开车回去。临走前我对他说‘你自己多保重,想开点儿’,他当即发飙好好地折磨了我一顿才肯放我走。
第二天,下了第一节晚自修后,林一拉住我想问一个他不明白的语法问题。讲题讲到了一半时,忽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本想先给林一讲完题、过一会儿再给人家打回去,可看清是苏妈的来电后,我就半点儿耽搁都不敢了。
“小意啊,你快点儿回来吧,北山他出车祸了!……”
思想顿时一片混乱,手中的书本和试卷‘哗啦’落地,我甚至都没听太清楚苏妈说的到底是不是她工作的那家军医院。
顾不得去捡书,我一边向外跑一边焦急地对苏妈说:“妈,您先别急啊,我这就回来!北山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到这时,眼泪已再也忍不住了。当真正的面临生死问题的时候,心中的一切感情都将真实浮现。原来,我对苏北山,其实是关心的。至少,我做不到看到他伤心、有难时而无动于衷。而这种关心,并不是自今天这件事才开始的,只是我今天才清楚意识到而已。
电话那端的苏妈哽咽道:“从他被人由事故现场发现、到送进医院里抢救,半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昏迷中。是南江最先到了医院,他签了字把北山送进了手术室都来不及给你打个电话。我和你爸刚到了医院,南江跟我们说北山浑身都是血!这个事儿怎么敢让老爷子知道?我和你爸离家前骗他说是去访友。这事儿能拖一天是一天。你就快点儿回来吧!”
止不住眼中的落泪,我只能用难受的‘呜呜’来回答苏妈。回到宿舍楼下发动车,刚要开车,齐敏却给我打了电话。
“李意,出什么事儿了?林一到办公室来跟我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就哭着走了?是家里的事儿吧?”
我竭力平静道:“是家里出……就是有点儿事儿,麻烦你先代我跟学校请几天假吧,我尽量早回来不耽搁学生们学习。”
齐敏听出我其实还在哭,她急忙说:“学校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处理家里的事儿最重要啊。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儿?”
“谢谢你。不用了,应该……都会好的。”
……
回北京的路上,我一直没有再接到苏妈给我打的电话。我明白,苏北山他一定还在抢救中。因为担心着他,一路上是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安全地挨到医院里,却是林弄玉在停车场里迎到了我。
她匆匆对我说:“医院给南江打了电话他就走了,他走后我一直没有再听到后续消息。我怕真会出什么事儿,就赶过来医院这儿陪着叔叔阿姨。其实,你挺担心他的吧?路上开车可真够快的啊。”
我早已不再哭了,可是红肿的双眼根本就瞒不过她。
我一边跑一边说:“怕他死了我就得当寡妇!”
苏爸、苏妈和苏南江三人都站着等在手术室外面,望着那盏亮着的红灯,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显露胆怯神情。盼着它赶紧熄灭,但却又怕熄灭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会对他们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一见到我,苏妈就走过来绝望地望着我哭喊道:“小意!孩子啊,北山他还没出来哪!”
心又想谷底滑下,我赶紧先抱住了苏妈不停地安抚她。
我焦急地回过头问苏南江:“南江,进手术室之前,大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担忧,苏南江一双拳握地很紧,他低着头略有烦躁地对我说:“不外就是那一套,说让我们等着,说他们会尽力抢救!”
话音刚落,他接了一个电话:“啊,姐,爷爷已经睡了?哥还没……”
手术室外的红灯却突然灭了,苏南江已顾不得继续和苏墨陈讲电话,他赶紧和我们一起围到了门口外。当看到主治大夫摘下口罩露出了舒心笑意后,我那颗悬挂已久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现在情况已经都稳定了,只是住院观察是免不了的了。”
当妈的最是担忧自己儿子的,苏妈一听苏北山已经脱险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主治大夫对苏妈说:“柳主任,你还信不过咱们医院?不会再出事儿的,您就放心吧。你已经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苏爸担心地问主治大夫:“陈医生,那,北山他……没落下什么别的病症吧?”
主治大夫说:“很万幸,病人虽然大量失血,但除了左腿骨折之外就没有别的病症了。先住院观察两周再说,出院后一段时间内可能还是要小心走路。”
苏爸稍稍放了心,苏南江已打了电话给苏墨陈把情况都说了一遍好让她也能放心。
我的眼只盯着手术室,终于看到护士们推着病床把苏北山给推了出来。他看起来还好,起码他的身上没有我所想象过的鲜血淋漓,但那一张脸却苍白的可怕,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见到我们后,他微微地笑了笑不让我们再担心,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眼睛很酸,我又哭了,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边抹着泪我一边努力地想笑一笑。
苏妈推了推我,她慈爱地对我说:“北山肯定是最想见你的,小意,你过去跟他说说话儿。”
护士们缓缓地推着病床进病房内,我握着病床的扶手俯下身轻轻地问了他一句:“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闭了一下眼,然后他又睁开眼看着我微声说:“没死呢。你别哭了,像哭丧。”
面对他的‘命令’,我拼命地忍着不敢再哭。
接着,听他还是没什么力气地对我说了一句:“我醒后第一秒就想到,要是我死了,最难熬的该是你了,你得给我守一辈子。”
情绪彻底失控,我哇哇大哭,林弄玉跟上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是了解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做不到拿出‘婚前协议书’跟苏家人摊牌说要‘离婚’。我觉得,我甘心愿意代他伺候老爷子他们一辈子。对他的那一份关心,已超出了正常的关心。
苏爸、苏妈和苏南江三个人不明所以,他们只觉得我是因为庆幸苏北山脱险而高兴的哭。
苏南江说:“爸、妈、嫂子、林林,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医院里守着哥。”
我呜咽道:“别!你和林林送爸妈回去,我在这儿守着他就成。”
苏南江想要劝我,苏爸却对他说:“就让你嫂子在这儿守着你哥吧,咱们先回去,也免得爷爷他起疑心。小意啊,那就辛苦你了,有事儿你就给我们打电话。”
苏妈有些不忍,她对苏爸说:“怎么能让小意她一个人……”
苏爸揽着她的肩往电梯走去:“好啦,劫后重生,人家小两口儿指不定要说些什么话儿呢,你这个婆婆杵在这儿人家还能说得出口?回家休息吧,休息好了,你下厨给咱们儿子做些好吃的。”
苏南江牵了林弄玉的手也准备要走,林弄玉的眼眶湿润,她激动地对我说:“李意,你对他……你好好地照顾他吧。”
我重重点头,说:“嗯。你们开车要小心点儿。”
苏南江感激道:“嫂子你辛苦了,我们一早儿就过来替你。”
“欸,都快回去休息吧。”
他们都走以后,我进病房内仔细听护士对我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随后,这世界就安静了。
苏北山躺在病床上微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他,他视线稍转然后看向了我,神色疲惫。
他哑声问我:“刚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