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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句询问的话语,没想到把他彻底惹火:“你到底干吗的?主设计师怎么可能两个礼拜没见过技术总监!”
他的眼睛扫过茶几,看见那条躺在半开盒子里的Cartier项链,突然嘴角含恨地笑笑说:“正事不上心,谈情说爱到是很有空。宴会上你不把握机会跟石然套熟,现在半夜三更来见人收项链。别惹火卫芸到时候在项目上给你颜色看!”
“陈瑞涵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我半夜见什么人?就见了你这只大头鬼!”战争正式开场,他挑衅我的。
他突然不再说话,吵架最无聊地就是对方中途退场。
我的火箭炮还没发呢!不甘心就再放只小兵出去踩踩边界生生事:“你不是自己得罪方凯被人家整了就拿我出气吧!我还没怪你连累我呢。”
立刻生效!他的脸继续猪肝色,语调变得阴阳怪气,给我丢回个手榴弹:“你是连累我还是我连累你?你们公司的林文彬下礼拜去AD上班了你知道吗?那个水暖的价格根本拿不到!”
两只绑在一起的猪掉河里,还有谁拖累谁的。现在到底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陈瑞涵的态度里可以看出工作上的问题大了。
“你半夜跑来我家也不是为了跟我吵架。一点点说清楚我才知道该怎么办。”我主动送上停战协议,顺便递上水当作赔款。
鬼子就是吃软的,总算平点气好好跟我说话:“张卫按照BST公司新出的设计图画了小区的铺线图,其中通到会所供应水暖主机的水管线只用了2CM的。”
我接过图纸一看,不可置信竟然会出这样的错误。中标后我亲自在材料单里写明要3CM的,这个错误有可能让会所供暖不及而无法通过最后的质检。“我在BST发下来的材料单里写明要3CM的水管线的!这个图什么时候发下来的?”
陈瑞涵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复制的表单说:“是这张吗?写明了2CM。”
我接过来一看,的确是我的字迹。只是那个该写3CM的地方明明确确地写着2CM。我的老天,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被人改了。疑惑的目光看向正在研究我表情的陈瑞涵。
“正本我看过,没有被人修改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陈述着,言下之意就是我真得犯错误了。
不可能!那天在工地我跟一个资深工程师一起算出来的,难道是笔误?赶快想办法急救:“来得及改吗?”
陈瑞涵收回自己的目光,边整理材料边说:“图纸是三号出的,我去绍兴出差,今天回来才看见。按照南城的规矩,应该已下单采购。”
“下单?这么块?不是该有主设计师签字的吗?我没收到过任何图纸也没签过任何字?”我真是吓到了,这个错误对整个工程来说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要修改,必然会影响周围三幢楼的供水,很多细节要重新做,材料就会很大改变。要是真下单付了预付,到时候要变很麻烦的。
“南城的规矩是有合作公司公章就可以了,这是你们公司的签单。”陈瑞涵再递给我一份材料。
我拿起厚厚一叠说明纸看了又看,最后还真是我们公司的章。最近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公司这个礼拜二去过一次,没人提出有这个图纸呀!谁盖得章?脑袋里跳出一个词:内鬼。
一定是有人整我。他们计划周密,还是趁着陈瑞涵不在的时候。
“你刚才说林文彬要去AD了?水暖又是怎么回事?”我挺着陈瑞涵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继续问。
“什么事都要我来告诉你,要你干吗的?”他的火箭炮先发过来。
我老毛病犯了,不耻下问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用。忍住,现在已经一团乱,我都不敢想象之后那么多麻烦要怎么解决,还得靠他提点。美国炸中国南斯拉夫大使馆的时候我们用的是外交手段,没有回击。我现在也跟当时的中国一样,实力不够呛不了声。
“对不起,我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工地上,真没注意这些事情。”我装作可怜,其实也真不容易。南城的工程师有好几个都是方凯他们的人,老是刁难BST的工人。把工人阶级惹火了,都在软性罢工。我是两边说好话,每天变着法子运用女性优势,被吃豆腐无数。想到这里,我觉得眼泪又要掉出来了。委屈啊!要是年轻五岁,我早不干跳槽去。可是哪个地方没这种事,想要活下去多赚钱,忍啊忍啊!
“我明天去公司看看情况,水暖设备的价格我去跟我们启总商量下。”我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刚受完感情打击又来受社会打击。现在没肩膀可以靠,只能忍住眼泪不哭。
“你也跟你们启总商量一下居民楼竟标的事,要拿到林文彬要来的水暖价格只有拿下那次竟标才行。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陈瑞涵像是感受到的我诚意,语气平稳柔和,像是上司交代公事一样说完最后这段话。
一个小时前,我跟石然在这个屋子里沉默。一个小时后,我跟陈瑞涵又在这个屋子里沉默。
“我刚才在楼下看见石然走了才上来的。”他说话时并不看我。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明公事讲完了?
“文小培,他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也没说他合适。不过我跟陈瑞涵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聊这种话题的地步。
“好好相相亲,早点结婚吧。”陈瑞涵说这话的时候到看我了,眼里隐着的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
我该笑笑说感谢提醒吗?要是能找到结婚对象,我早躺家里让老公养了,还需要看你们这帮爷们的脸色,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相亲?你讽刺我?”战争的火线很快被再次点燃,民族仇恨的反击又开始。不用武器可以用抗议来表达观点:“我只知道我上次相亲跟人相到床上去了!”
这话题我们从来没正面谈过。今天突然情绪失控,脱口而出。
“你在后悔?”他浓眉一抬。
“为这种事情后悔值得吗?”我挑着眼回看他,又用唐僧的语气说:“其实你可以当好人的,别那么假装凶狠,可惜了你的漂亮脸皮。”
陈瑞涵笑了,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我。“你喜欢过我吧?”
“这事我挺后悔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了解他的脾气个性,打死我也不喜欢他。
“我有那么坏吗?”他拿起所有材料,起身走到门后又回头跟我说:“文小培,我不习惯有女人不喜欢我。”
“那你现在就准备好习惯吧!陈总。”我把门一关,彻底隔离外界所有纷争。
第三次世界大战不知道会有多少国家参战,我跟陈瑞涵的第一回合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启总?是林文彬?是顾健和方凯?还是那个不知名的内鬼?生活里时刻都是危机,没有人会管你是不是准备好了。也许你没有足够的武器,也许你没有足够的智慧,但是只要你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任何时候都被会被打倒。
去厨房收拾完,再整理好房间,又去书房准备明天要用的材料,最后回到客厅的茶几前。看着桌上那条静躺着的项链,我心底只有一个期望:石然,你能保证当永远的中立国瑞士吗?
谁动了我的奶酪
二十四岁那年在别人的Single Party上我们姐妹淘讨论过结婚的好处。
范妮说:结婚以后可以有个相对清洁的男人随时满足我喷发的欲望。
小麦说:结婚以后可以有个相对高壮的男人帮我调换吊灯上的电灯泡。
末末说:结婚以后可以有个相对体热的男人帮我温暖冬日的被窝。
我说:结婚以后可以有个相对坚强的男人帮我挡住所有的风雨。
结果当年生日时,我们四个单身女人都有礼物:范妮收到荷兰最新版兔子先生一根;小麦收到家政公司年度上门服务卡一张;末末收到日本高科技电热毯一床;而我收到的是印着梅尔。吉卜森肖像的帅哥牌阳伞一把。
我抱怨送我的礼物太过投机,立刻被罚酒三杯。大家骂道:文小培,你清醒点!就算我们能绑来个完美男人跟你签字结婚,他也不会帮你挡风遮雨的。黄继光同学早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了,现在的男人贼精,谁愿意舍己为你呀!相信我们,真有风雨的时候,男人绝对不如那把伞。
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要结婚。悄悄做过跟踪调查:范妮买电池的频率超过买套套的;小麦家所有带电的器具全部修复;末末又上网订购此品牌新出的夏日凉毯;而我去书店买了本美国畅销书《心灵鸡汤》。大家似乎都已经找到男人的替代品。
我是个有美好愿望的女人,相信世界上还是有比那把伞要强些的男人。只是在我还没找到他之前,励志书籍便是帮我武装自己去面对风雨的最好伴侣。
闹钟比平时早两个小时叫响,我不喜欢打没准备的仗。在浴缸里放好热水,撒上花瓣浴盐,把自己泡得通体舒畅后再煮壶清茶,坐在阳台上迎着曙光边饮边读我的书,思考着该如何应对陈瑞涵给我带来的坏消息。
今天拿的是斯宾。约翰逊的《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用童话形式讲述经济学观点的书以两只小老鼠和两个小矮人在对待失去奶酪时各自不同的行为来教育人们面对变化时的正确态度。其中两个小矮人在发现C站奶酪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后,站在原地大喊大叫:“谁动了我的奶酪?”;而两只小老鼠却在第一时间重新冲进迷宫,并在N站找到新的奶酪。
故事没有教我如何处理被人算计,但从小老鼠的成功里可以发现:要化被动为主动。这次的事情显然是经过周密筹划,主谋是方凯他们,但具体是谁实施我却不清楚。他们拿我开刀,要对付的是陈瑞涵和秦董。水管线粗细的错误不足影响整个局面,但会让我们手忙脚乱。对方的意图渐渐清晰,他们先让我忙于解决工地上的事情,趁我精力不及又让我陷入更大的麻烦。如果现在我想着找出是谁出卖我,或者拼命解决那些新冒出来的麻烦,就跟两个站在原地大喊“谁动了我奶酪”的小矮人一样,永远成为是被动挨打的那派。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他们要我混乱的真正目的,然后不让敌人得逞就行。
另外这次事情里,我们公司一定有人内应。是不是那个内鬼我不能确定,不过是就更好了。老爸说:敌人总是站在阴暗处伺机而动,平时我们看不到他们,只有他们行动时才能一个个抓住来打击。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我稍微布个陷阱,他一定会主动跳出来的。
想好这些,我换上衣服化完妆,驾着整修一新的标致307冲向公司。下车时从材料里掉出早上那本奶酪书。捡起来刚好是序言那一页:
再完美的计划也时常遭遇不测,生活并不是笔直通畅的走廊,让我们轻松自在地在其中旅行。生活是一座迷宫,我们必须从中找到自己的出路。我们时常会陷入迷茫,在死胡同中搜寻。但如果我们始终深信不疑,有扇门就会向我们打开,它也许不是我们曾经想到的那一扇门,但我们最终将会发现,它是一扇有益之门。
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工作问题找到解决的思路,感情问题也要重新思考。我是不是也该大胆地冲出去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帅哥阳伞”呢?
好戏开场
很后悔没把我的帅G阳伞带出来,现在正是它为我挡风遮雨的最好时机。
“小培!”林文彬拨开围着他的办公室小妹们冲过来。人来没到,口水先喷我一身。可惜了末末刚从纽约给我带回来的衬衫啊!
抬了抬手里的资料,没伞用纸先挡一阵吧。
“好久不见,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