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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太过急躁了,不够谨慎。”
“谨慎和大胆是相伴而行的,有时候,出其不意才能赢得胜利。”阿格里帕瞟了一眼同伴,贵公子出身的萨尔维狄乌斯,天性中带着散漫。
这时候号角响起,两人都感到地面微微震动,他们看向远处的弗拉米尼亚大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出现在眼前,是屋大维回来了。
阿格里帕和萨尔维狄乌斯带着将领们出迎,屋大维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满脸疲惫的麦卡纳斯,与屋大维的精神焕发相比,他双眼通红,显然好多天没休息好。
几个人互相拥抱之后,便谈起了当前形势。屋大维脸上带着几分失望:“我在殖民地没有召集到太多老兵,只有一个军团。”
阿格里帕正要问原因,麦卡纳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那是因为有个女人抢了先,安东尼的妻子富尔维亚,她给安东尼募集了两个军团的老兵。”
“不用太担心,加上这个我们也有五个军团了,新兵也已经训练地差不多的。”阿格里帕安慰他们说。
“雷必达、普兰库斯和波利欧可都是安东尼的朋友,他们很可能站在他那边。”麦卡纳斯不无担心地说:“这样他就有了十五个军团和四个行省。”
“如果他们敢公开支持安东尼,就要冒着反对元老院的罪名。”屋大维说道:“普兰库斯和波利欧没有这样的胆识,而雷必达这个‘风标’,倒是很容易被安东尼说动。”
萨尔维狄乌斯问道:“为什么叫他‘风标’?”
“你长年不在罗马,不了解雷必达的性格。”麦卡纳斯嘲讽着雷必达:“这个人没脑子、爱虚荣、无操守又自以为了不起。他是受安东尼照顾才当上大祭司的,他还长年爱慕着富尔维亚,在他当骑兵长官期间,是任凭这个女人摆布的。”
“好厉害的女人!”阿格里帕故意说道:“麦卡纳斯,你败在她手下相当正常啊!”
在麦卡纳斯就要发动对阿格里帕的反击之前,屋大维及时阻止了他们俩斗嘴:“罗马有什么消息吗?”
“一个好消息。”阿格里帕恢复了正经,“元老院派使者到这里来了,他们联名向你表示了忠诚,并感谢你赶走了暴虐的安东尼。”
“又是忠诚?”麦卡纳斯笑得阴阳怪气:“他们的忠诚到底能卖多少次,值多少钱,卖给我们,再卖给安东尼,现在又来向我们兜售。共和国尊贵的元老们把自己当成了反复无常的ji。女了吧。屋大维,我已经厌倦了这套虚伪的把戏,你应该让他们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他们许诺给你的执法官【注1】职位,怎么还不兑现?”
屋大维没有评价麦卡纳斯的抱怨,对阿格里帕说道:“你回信了吗?”
“还没有,我想还是等你回来。”
“我会再写信给西塞罗老师。”屋大维说道,他们来到营地门口,四匹马并排向里面走去,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都放下武器,把右拳敲击到左边的胸膛上,然后水平挥出,再竖直垂下,向他们的最高领袖行礼。
“屋大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军队的力量。”麦卡纳斯提高了声音,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或许我们需要再去一次罗马?没有执法官的头衔,你就没有理由指挥军队。”
阿格里帕接着说道:“军团的将校们给你预备下了带着棒束权标的扈从【注2】,可是你一再阻止他们前往罗马为你请愿,他们已经开始抱怨了。”
“阿格里帕,我依然认为我们不该有这样的举动,或许元老院知道我的犹豫和士兵们的热情,会更快地通过对我的任命。”屋大维回答道。
“元老院已经证明了他们毫无诚意,我们必须主动行动。”麦卡纳斯据理力争道。
“不,只要安东尼存在,只要他们没有自己的军队,他们就还需要我。我们也必须替他们服务,如果逼迫他们,他们会责难我们傲慢和暴戾;如果我们谦虚,他们就可能会自动把这个职位给我。”屋大维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军队,我会牢牢把他们抓在手里。”
之后,军队进行了一次演习,屋大维又分给每个士兵五百赛斯特尔赛斯,并许诺战争胜利后,他们将得到十倍的奖励。
“只有慷慨,才能赢得忠诚。”当屋大维对麦卡纳斯说出这句话时,元老院终于任命他为代理执法官。在罗马,西塞罗代替两位不在职位的执政官【注3】掌握了国家的统治大权。
安东尼的履历上有着太多的辉煌战果,足以证明他是一位出色的军事指挥官,那么这次又可以加上出色的一笔了。德基姆斯·布鲁图根据元老院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拒绝交出山南高卢,大发雷霆的安东尼以狂风般地速度拿下了行省的大部分城市。山穷水尽的德基姆斯被安东尼重重包围,困守孤城穆提纳,等待着元老院的援军。
元老院对是否对安东尼宣战仍然犹豫不决,因为新执政官没上任,元老院无权征召军队,而罗马城里还有大批安东尼的死党。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屋大维,在意大利,只有他身边还有一只庞大的军队。
从凯撒被刺的那天起,西塞罗就担心新的内战将要发生。他的学生只怕也是一样,只有他们两人认为这场决斗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已经彻底地放弃了虚荣的和平幻想,把全部力量用于争夺统治权的斗争。年轻的将军用他的剑,而年老的演说家用自己的笔。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西塞罗又连续发表了好几篇演说【注4】,在这些演说中高度称赞了屋大维,并直接向安东尼宣战了。
“盖乌斯·屋大维是一位年轻人,或者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但他具有的神一般的智慧和勇气令人难以置信。他自发地把国家从这一灾难中解放出来。如果他不是出生在这个国家,那么由于安东尼的罪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国家了。这是我的信念,也是我的判断:要是没有一位年轻人在抵抗一个疯子的进攻和最残忍的企图,那么这个国家会彻底毁灭。
“元老院的议员们,我们今天必须把权柄授予他——我们今天第一次能集合起来,由于他,我们可以自由地表达我们的情感——使他能够保卫这个国家,不仅是让他负责某件事情,而是把整个事务完全托付给他。”
西塞罗主张立刻宣布安东尼为公敌,经过了长时间的辩论,安东尼的朋友们建议,做出决定之前应该先派一位使者进行调停。在新年的第一天,使者前去山南高卢,命令安东尼马上解除对穆提那的围攻,把山南高卢交给德基姆斯,在指定的日期以前把军队撤到卢比孔河【注5】另一边,并把一切事情交元老院处理。
这个命令迟迟没有得到回复。于是另一名使者,满头白发卢奇乌斯·凯撒不顾年老体弱,亲自去劝说外甥迷途知返。当他到达安东尼的大营,首先看到的是门口一支削尖了的木桩之上,插着传达命令的使者的头。那颗头颅血肉模糊,兀自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安东尼在盛怒之下,亲手砍下了这个元老的脑袋。
安东尼把这颗头颅丢给他的舅父,扔下一句话:“我亲爱的舅舅,劳烦您回去告诉尊贵的元老们,我厌倦他们的反复无常,他们的法律在这里不管用,现在我说了算。”
消息传到罗马,新任执政官奥卢斯·希尔提乌斯和盖乌斯·潘撒主持元老院会议商议对安东尼的对策。
卢奇乌斯·凯撒传达了安东尼的态度之后,展示出被杀的元老的头颅:“尊敬的议员们,看看这个死去的人的眼睛的吧,这是你们的犹豫造成的。难道你们对此毫不内疚吗,如果本次会议你们还不采取行动,我将对马尔库斯·安东尼提出控告,因为他肆无忌惮地践踏罗马神圣的法律,只有这样才能使元老院洗清污垢。”
“不,你不能这样做!他是你的外甥!”皮索站起来,大声呼唤道,面向后座的元老们:“卢奇乌斯·凯撒,你要违背你的誓言吗?”
“他当然可以这样做。”西塞罗无比威严的声音从座位中央响起:“元老院的议员们,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你们已经有机会向罗马人民宣布我们这个等级的意见何等勇敢、何等坚定、何等重要。回想一下吧,从前,你们的团结、勇敢、坚定有多么伟大,你们从罗马人民那里赢得了多少赞扬、多少荣耀、多少感恩。元老院的议员们,你们在那一天的决定是:你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走向光荣的和平或必要的战争。”
他走到元老院大厅中央,两位执政官自动让出位置给演说家:“我的朋友们,难道对于马克·安东尼的这样人,你们还期望和平吗?难道你们想让他摧毁国家,屠杀爱国者,分割这座城市,在他的匪帮中分配土地,奴役罗马人民?安东尼说他在捍卫凯撒的法律,而实际上却在颠覆我们可以特别赞扬的法律,有什么罪名对安东尼不适用?
“因此,我建议宣布安东尼为国家公敌,并立即宣战。”西塞罗提高的音量,伸出双手,“只有与暴力进行斗争,才能捍卫民主和自由。民主和自由是我们这个阶级唯一的信念。这信念,也燃烧在你们,每一个罗马议员的灵魂和血液中!”
西塞罗做完演讲,没有人议论,沉默了许久,他们开始用力鼓掌,大声喝彩。会议结束后,一个书记官把告示钉在了元老院的大门上,上面书写着安东尼的罪状以及元老院的决定,市民们蜂拥着上前观看,不识字的则等着传令官宣读。
出人意料地,在罗斯特拉讲坛上,却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抱着一个还是婴儿的孩子,另一个稍微四五岁的男孩紧紧牵着她的袍边。民众的目光立刻被她的美貌和出格举动吸引了,有人认出来了,那是安东尼的妻子富尔维亚和他的儿子。
“罗马人。”她开始讲话了,“今天,你们都看到了。元老院不再是口头上把安东尼视为敌人,而是以实际行动表示,他们已把他视为一个敌人。
“从现在起,安东尼是全罗马的敌人,然而我们的法律规定,被告应当本人听到控告他的罪状,在他答辩之后,才能被判决的;为了这个真理,我向我们最伟大的雄辩家西塞罗申诉,我有理由让罗马人知道真相,知道元老院对我的丈夫做出了多不公平的判决。”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为安东尼的每条罪状加以辩护,几乎声泪俱下,显然孤儿寡母的形象对人们起了作用,不少人开始议论的元老院做法是否正确。
“现在我已经把这些事实摆在你们的面前,以证明安东尼的无辜和西塞罗的反复无常。我一定还要劝告那些心地正直的人,不要作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不要在共和国已经疲惫不堪、需要及时的保卫者的时候,使国家的利益受到新的敌视和危害,更不要引起纠纷。”
“公民们!”富尔维亚呼喊着。
台下安静下来,她诚恳而祈求地看着他们:“罗马人,我由衷地恳请你们,维护你们心中的正义之尺吧,即使元老院要践踏它……”
她说到这里,元老院的卫队们从台阶上走出来,大声喊道:“把那个女人赶下去——”旁边安东尼地卫队们迅速护住女主人,民众的情绪尚未被调动起来,留下十分危险。富尔维亚便带着孩子急匆匆地走了。
广场上的气氛冷落下来,火热的激情来得快退去地更快。只是元老院的告示又加了一条:“没收安东尼的财产,将安东尼所有的家人驱逐出罗马城。”
当天夜里,富尔维亚和部分安东尼的的家人在卫队的护送逃往那尔旁高卢。在离开之前,她给正在返回罗马途中的大女儿写了一封信,又下达了一道命令。新召集的两个军团的老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