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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都是独生子女吧,所以才会更加珍惜彼此,其实在我的眼里,她早就是姐姐的同义词,虽然这个姐姐很不靠谱,还老坑我这个只比她小几天的妹妹。
我想她也早把我当亲人使了,不然不会坑我坑得那么顺手……但仔细回想一下,我又何尝没祸害过她。
小时候过春节,我甩鞭炮玩,不小心炸伤她的左手,缝了好几针,现在依稀还能看到那条疤痕。中学的时候,有次班里组织春游,我骑自行车载她,下坡路太陡hold不住,急忙中我跳下车,然后她就连人带车摔沟里去了,摔得那叫个血肉模糊……
考大学,明明她成绩比我好很多,能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偏偏被我拉着去考了个三流艺校,选的还是就业率极低的专业,找工作难得要死,这大好前程算是被我给断了。
相比之下,她刷我卡用我钱,冒充我钓男人什么的,实在不值一提。
但是……再怎么你也不该把我终身大事定了啊!
韩卿呀韩卿,这回你可真害惨了我。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的红本本几乎被我捏碎。但这种事我不能礼尚往来,我可不想她被扭送进派出所,万一她这行为判严重了,回头还要去监狱看望她,多诡异呀。
只有求楚慕凡放我一条生路了。
我努力扬起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楚总,终身大事不能随便开玩笑,请不要再逗我了,您委屈配合一下,我们团结一点,一起把这红本本退了吧。”
“没人跟你开玩笑。”他表情严肃,“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你外婆家的香蕉皮!
就算你是认真的,这事儿也要讲求个你情我愿吧,我特么跟你不亲好不好!
死乞白赖了半天,无果,又壮起胆指着丫鼻子放了几句狠话,他照样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然我请你吃饭好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西餐厅不错。”
说完,还用特真诚的目光看着我。
我发誓我真的很想照着他的脸狠狠再扇一巴掌!
扭头暴飙回小破出租屋,果然韩卿那货走了,家里她的衣物用品也席卷而去,屋子里虽然清爽了不少,却显得寂寥无趣。
我无力瘫坐在沙发上,沮丧得直想仰天长啸。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第七通了,我要是再不接电话,老妈肯定会跑来灭了我。
“死丫头人跑哪儿去了!人家等了半天没人来,知不知道你老娘我多丢人啊!你还有没有点儿社道德责任感了,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么我,你个活脱脱大白眼狼儿……”一顿呼啸来势汹涌,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要搁平时我也就忍了,知道老妈她刀子嘴豆腐心。可今个儿我实在火大,被朋友莫名其妙出卖了,包里那烫手的红本本还不知如何处置,正烦心的时候又要挨批,搁谁身上受得了啊。
其实我被结婚这事,老妈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她怂恿我自立门户,我怎么会有自己的户口本,他楚慕凡怎么会那么容易办到结婚证!
去年我倾囊所有,将我积攒多年的版税拿出来给爸妈买了套房,实在是觉得住了多年的胡同房太破败,而且随时濒临着被强拆的可能。本来我那点儿存折是远远不够的,计划是我先把首付垫了,等胡同房拆迁款下来再补上。
这时候,作为江城最大地产商的冯老爷子表态了,特豪爽地表示,凭我们两家的交情,必须免费送房。无功不受禄,这样的恩惠实在不能要,推托几番后,双方最后协调一致,我以九十八万的优惠价格,换来了一套据说市价三百万的商品房。
当时买完房的我可谓一贫如洗,这也是为什么韩卿一个包包就能刷爆我信用卡的原因。二老对我的孝举十分感动,坚持要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对此我反抗无果后,就非常愉快地屈服了。
然后老妈就强调说,房子你是户主,干脆把你户口独立出来吧。反正以后嫁人了也要迁户头,不如趁现在一块儿办了。我对户口迁办这些事儿也不太懂,当时就觉得能自立门户挺牛掰的,于是爽快答应了。
然后,就在我还沉浸在户主的满足感中不能自拔时,老妈特爽快地把我扔了出来,还凶巴巴地表示,赶紧出去找工作,你都在我们家户口本上除名了,还指望我和你爸养着你?
我瞠目结舌,说可这房子是我买的,我是户主呀。
要不是冯家半卖半赠,你那点小钱也就够买个洗手间。她继续凶巴巴道,再说房子是你的怎么了,你是户主了不起呀,我还是户主她妈呢,我住我闺女房子天经地义。要户口本是吧,拿去,一个小本子谁稀罕!
说着,她把户口本往我手里一摔,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我看看手里标志自己是房子主人的户口本,又抬头看看这栋被二老独占的房门,一瞬间就凌乱在风中了……强烈感觉我就是她充话费送的有木有!
所以说我老怀疑她不是我亲妈是有科学依据的!
还有老爸,天生老实顺从的秉性,老妈说什么都百依百顺,她的什么指令都无条件贯彻实行,老妈一手遮天的毛病都是你这么多年惯出来的,你老婆这么欺负你闺女,也不知道出来管管……
摊上这等百年难遇的奇葩父母,我泪呀。
“老妈你烦不烦,我有男朋友啦!”我冲着电话一句吼,吼完就利索把电话挂了。
结果刚挂断电话又响了,竟然是李姐。
平复半天情绪,我接起。
“下午怎么不来上班?生病了?上午不还好好的么。还有韩卿,据说请了个大长假也遁走了,重点是听说你和总经理吵架了,隔着门都能听到你咆哮。我就出去了一会儿,竟然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戏码,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叹口气,李姐你永远都那么有娱乐精神。
“没什么,就是辞职不干了。”我简言。
“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了?这事态我怎么没搞懂?”
别说你没搞懂,我也犯愣呢,怎么事态就发展成这样了。
“这事问你上司去,我都懒得回答。”我有气无力。
“他忙他的婚礼呢,人都不在公司,再说我可是一精英,怎么能在老板面前八卦这些。不过你怎么挑这个点辞职?过几天可是他婚礼,你不是一直都好奇那个从不露面的神秘老板娘长啥样么,不去凑凑热闹?”
“打死不去!”我咬牙切齿。
挂掉电话,我开始进行自我检讨。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这事儿也怪我自己。
首先是手上的破戒指,我把它遗忘在包里也就算了,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它和楚慕凡手上的那个是一对的?太没眼力见儿了!还有,那晚我根本就不该一时兴起喝什么白酒,结果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然也不会让韩卿逮着机会偷拿我证件。
最大的漏洞是老板娘,虽然楚慕凡常常跟我提及她,但谁也没见过丫真身。现在想想,疑点实在太多了。
首先,他先前居住的公寓,我曾经去拿过几回文件,公寓虽说宽敞整洁,但所有家居都以灰白黑为主色调,简直和他的办公室一个调调,根本就没有任何能体现女性气息的东西。如果他是和他老婆住一起的,试问哪个女人能容忍这样的家?
而且他的新房装修,还有他的婚礼置办,几乎所有事宜都让我提意见,而且这些意见他几乎全盘接纳了。这怎么都不符合常理,结婚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什么都以下属的建议为纲,当他老婆是死的么?
再有,根据他提及他老婆的种种信息,和我一样是个码字的,和我一样喜欢吃话梅,和我一样不喜欢喝咖啡,和我一样喜欢宅在家里,和我一样自由散漫不喜欢办公室……我竟然一点儿预感都没有,这明明说的就是我好不好!
我快被自己蠢哭了!
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反思的时候,当下要解决的问题是,中秋节之前必须把这婚给离了,我可不想在楚慕凡的婚礼上,当着全公司同仁的面儿演绎神秘老板娘!
鉴于楚慕凡软硬不吃,光靠和他吼吼放狠话没什么用,我必须做点儿准备再和他对峙。
一夜不眠,我双目炯炯盯着电脑屏幕,生怕漏掉一个字。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打电话约见楚慕凡。
“我要和你谈谈。”我说。
“可以。”他语调不惊:“我在君悦,你过来找我吧。”
靠,得瑟个屁。我心里暗骂,然后拉上气势汹汹的唐菲,打算去给他个下马威。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你欠我的
“我靠!这地方跟伊甸园似的,还真幽静。”唐菲边走边感慨。我不言,虽然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流着哈喇子羡慕楚慕凡老婆来着,但现在我实在没那心情。
“我去!你还有他家钥匙?”唐菲又是一句惊叹。
大惊小怪,这房子我都考察过好几趟了,当然有钥匙。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微微发怔。
占了一整面墙的硕大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自然是楚慕凡,他穿着一身素色睡袍,似乎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绽放水花的喷泉,留给我一个安静沉然的背影。
这一刻我有一种错觉,室内外这些优雅自然的景物,充其量也就是填充空间的背景板,他才是这个屋子里最让人安然的存在。而我的到来,似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依然站在那里赏风景。
不过他开了口:“你来了。”
依然背对着我,声音沉沉暮暮。
我惯性嗯了一声,才想起自己要完成的任务。
我走过去,在他背后止步,先在心里努力提醒自己要镇定,不可再被他的气势压倒,要不畏黑暗势力,要直面惨淡人生。
酝酿差不多后,我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情,正色道:“不管你和我结婚是什么动机什么意图,我今天来就一个目的,解除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婚姻。”
顿了顿,我继续道:“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不合法的,根据《婚姻法》的第三条和第五条规定,办理结婚证的双方必须是自愿结婚,并且亲自到办理婚姻的机关登记,只有这样的婚姻才是有效的。”
说完我不禁洋洋得意,昨晚在网上查了一宿的法律资料,我发现我这种情况也是的。看完一堆相关的法律分析和案例判决后,我先为韩卿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犯的错并不严重,只是犯了冒用他人身份证的法例,当然借此与人结婚也是犯法行为,但这种犯法好像没到刑事犯罪的地步。看那些案例里,一般也就罚点儿款,或者拉到派出所拘留个十天八天的就行了。
而根据《婚姻法》里的有关规定,只要证明去领证的不是我本人,这一纸婚姻也就作废了。
这样想着,我越发得意起来,双目眯笑看着某人的背影,心想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知道就赶紧向我求饶。
“哪又如何?”他不紧不慢来了句,连个身儿都没转。
“我会要求婚姻登记机关撤销结婚证,或者向法院起诉婚姻无效的呀。”我被他的态度惹怒,“到时候弄得大家都难堪,还不如现在趁没什么人知道,赶紧把结婚证退了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随便你。”他终于转身,淡淡看我一眼,“如果你不嫌麻烦,不顾韩卿的声誉,也不怕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我愿意陪你打官司。”说着,他走到侧面长桌前,随手拿起桌上的红酒,优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还抬杯示意:“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这他喵的是什么态度!
我是来谈正事的好不好!而且明明道理都在我这边,为什么他就能这么气定神闲?我气呀!
我狠狠瞪他:“到时候你会输得很惨!”
“那可不一定。”他悠闲地晃了晃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需要一个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