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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以后,感觉神智清醒了许多,她扶着墙摇摇摆摆地走出来,又洗了把脸,潄了口,抬头时就从镜中看到了身后倚着墙站立的那个人,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双深深
的眼睛。
安宏深呼吸,转身后已经面色寻常,她笑着对路云帆点头:“路总,我酒量浅,让您见笑了。”路云帆一语不发,只是将手里端着的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安宏稍许失神,双手接过,说声:“谢谢。”嘴里苦苦的很不是滋味,的确需要一杯茶润一下。她仰头喝得一干二净。喝得太快,又弓着背不停地咳嗽起来。
路云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突然就觉得万分伤感。
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人,会在她喝呛了水的时候,给她拍背。
安宏非常非常想念他。
宴席散了以后,丰源的五人座车除了驾驶员外,横七竖八地坐了伍总、王敏清和一部的小江,只剩下了一个空位。几个男人都喝多了,自己的车留在停车场,谁都忘记了女士优先这回事。
辛维对安宏说:“你上车吧,我打车回去。”
安宏刚想上车,却被身边一个人阻止。
路云帆语气清冷:“小高没喝酒,我们送安经理回去好了。”
周工和裘工已经直接去了客房了,路云帆跟着大家一起走到了宾馆门口。
辛维诧异:“路总,这怎么好麻烦您,这一个星期您也很累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我没事。其实现在还早,我是想逛一下T市有名的步行街,今天又是周末,想必很热闹,不知道安经理是否愿意做个免费导游呢?”
这时已是晚上8点半,温度不高,天气也不好。路云帆穿一件黑色风衣,长身玉立,他抬头看了看天,很认真地说要去逛步行街,一番话说得辛维和安宏酒都醒了大半。
辛维连忙说:“如果路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做向导,我是T市本地人,对这里熟悉得很。”
路云帆问:“怎么安经理不是本地人么?”
安宏刚想开口,辛维就替她作了答:“小安是J市人。”
路云帆突然眼睛亮了:“J市人?那和我是老乡啊,不知道安经理是什么时候来的T市呢?”
安宏盯着他:“我大学毕业就来了,已经待了6年。”
“哦——”路云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就笑了,“那安经理更不能推辞啦,这里离J市那么远,都能碰到我这个老乡,难道这不是缘分么?”
辛维和安宏再也无话可说,辛维转身上了丰源的车,对安宏说了句“自己小心。”载满醉汉的车子就扬长而去。
小高把车开到面前,路云帆替安宏打开车门,安宏上车后,路云帆走到另一边上车。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人站在车外,左手握紧车内的扶手,先抬左腿上了车,再用身体带动右腿提上来,坐下以后,快速地用手把右腿摆正位置。整个动作完成得很快,却无论如何也不潇洒好看。
坐定后,路云帆淡淡地说:“抱
歉,让你见笑了。”
安宏忙说不会。
小高的车开得很稳,路云帆和安宏都不说话。安宏还沉浸在刚才令人震惊的情景中,她发现他的右腿似乎病得很厉害。
车子到了步行街的一头,安宏快速地下了车,绕到路云帆那一面,他已经开了车门,左腿伸出车外踩到地上,然后握着扶手带动身体,人一下子就下了车。安宏本来想伸手扶他,却看到他那一双冷冷的眼睛,索性就站住不动了。
清河步行街是T市的一个特色景观,是政府大力发展的仿古步行街。300米长的街道两边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白墙黑瓦,石板路面,店家一律做古代店小二打扮,做着茶铺、特产、工艺品、食品、饭店的买卖。
路云帆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异常得小心仔细。
安宏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街边见闻,安宏给他介绍步行街的来历及几个比较著名的店铺,路云帆简单地搭腔,偶尔露出好奇又欣喜的表情。
走了一段路后,他的步伐越来越滞缓。
他说:“对不起,我走路比较慢。”
安宏局促起来:“你不用和我道歉,本来就是饭后散步。”
他自嘲地笑笑,继续往前走,然后指着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说:“想吃么?我请你吃。”
安宏讶然:“不,我不喜欢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他说,“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尤其是草莓糖葫芦。”
“人都会长大的。”
路云帆转头看她一眼,眼里透出莫名的神情,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
安宏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两个人一个黑风衣,一个白风衣,像极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冷风吹过,她已毫无酒意,还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突然很害怕身边的黑无常会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幸好他什么也没做。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上班了……悲催
欢迎留评~~
、极品备胎
沉默无限蔓延。
最后还是白无常打破寂静:“恩……路总,我们公司的考察,3月底前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不一定。”
“怎么会要那么久呢?是我们准备得不充分么?”
“不是。”
“路总,恕我直言,考察时间那么长对贵公司和我公司来说都是有弊无利的,相信您也是日理万机的人,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用1个月时间来做本来3天就可以做完的事呢?”
路云帆意味深长地看她:“安经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这里是白吃白住啦?”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说,我这几年工作太忙,一直没什么时间放松一下,来到T市,非常喜欢这个美丽的城市,于是想借考察之名多住一段时间,就当是度个假,你觉得如何呢?”
安宏语塞。
他继续说:“还有,这个城市我虽是第一次来,但是我有一个老朋友就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还满挂念的。”
安宏继续沉默。
路云帆突然问:“安经理,这几年,你回过J市吗?”
安宏低头走路:“回过。”
“是过年时吗?”
“不,是清明时。”
“清明?”他顿了顿。
安宏浅笑:“是啊,回去看看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外婆。”
路云帆突然停下来,安宏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步行街的尽头了,前方是T市著名的一个景观湖,湖边绿树上绕满了霓虹灯带,整个湖被光线映衬得分外绚烂。
安宏比路云帆多走了两步,此时回头看他,见他微微颦着眉,眼神里划过一丝痛楚,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安宏急忙伸手拉住他手臂,问:“怎么啦?”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如往常般淡定,他低头看到安宏握住他左胳膊的两只手,有些发愣。安宏急忙松开,说:“对不起。”
“没关系。”他走向街边的一张休息椅,缓缓坐下来,然后打了个电话。
挂下电话,他说:“不好意思,我走得有些累了。小高会开车到这里来接我们。”
安宏站着不动。
路云帆抬头看她:“安经理,坐一会儿吧,小高说这里是单行线,他要绕好大一圈才能过来,需要15分钟。”
安宏只好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
她悄悄打量他,其实这五天来,她虽没和他有太多接触,却已经打量了他无数次。
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到他慢慢地走去吸烟室吸烟;假装出去倒水,看到他和辛维在走道上谈话;在洗手间的盥洗镜前遇见,悄悄看他弓着背优雅地洗手;她偷偷摸摸,和自己部门花痴的小姑娘没有两样。安宏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地方,正在慢慢起变化。
冷丝丝的空气中,
路云帆目视前方,他的侧面沉静好看,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脸颊,紧抿的唇,倔强的下巴,还有那双深沉的眼睛,整个人清冽地如同一幅工笔画。
他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慢慢地吸。安宏看他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烟瘾也有点上涌,但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他说,路总,借个火。
他突然转头看她,目光如强大的磁场般将她吸引。安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脸上顿时起了两团红晕。28岁高龄的安经理此时的样子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要是叫她的手下看到,说不定下巴脱臼。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他的身上有飘渺的烟草味,苦涩又淡然。
安宏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睛,脑中风起云涌。
路云帆忽然一笑,问道:“安经理,什么时候结婚?”
安宏一下子清醒过来,愣了几秒钟后说:“也许,是秋天的时候。”
“哦——”他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到时候,给我发个喜帖吧,我好来喝喜酒。”
“哈哈哈哈,路总你真会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安宏闭嘴了,真是诡异的谈话。
路云帆送安宏到小区楼下,安宏住的是老式小区,她那幢楼一共7层,她住6楼。安宏抬头看看楼层,又低头看看路云帆的腿,觉得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请他上去喝杯茶。
路云帆说:“谢谢安经理今天陪我逛街,早点休息,再见。”
然后就转身上了车,头都没回一个,剩下安宏站在那里发呆。
直到黑色大奔在视线中消失,她迅速地从包里掏出烟,抖着手抽出一根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心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周六上午,安宏又是在宿醉中醒来。刷牙的时候接到刘艳的电话,叫她下午喝茶逛商场,安宏想想这天并没有和赵德生的约会,就一口答应了。
安宏刚到丰源上班时只有22岁,还是应届毕业生。同部门的刘艳是大专毕业的应届毕业生,比她小1岁。
刚入职时,安宏沉默地令人害怕,而刘艳却异常活跃,很奇妙的,两个女孩子反而熟络起来。刘艳是外地人,毕业了以后跟着大学里的男友、现在的老公来了T市,在丰源做了3年。后来怀孕了就辞职回家做少奶奶,和安宏的友谊却是一直延续了下去。
在T市,安宏只有这么一个同性的好友,刘艳亦是如此。
陪着刘艳在百货大楼扫荡时,安宏的电话响了,是赵德生。
“昨天你回家了没给我打电话?”一副关心的语气,又带点质疑。
“哦,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回家就洗澡睡觉了。”安宏自知理亏,其实,前一天的晚上,面对路云帆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赵德生这个人。
“以后不要喝那
么多酒,一个女人,多危险。”
“我知道啦,先不和你说了,我和刘艳在逛商场呢。”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我12点来你家楼下接你。”
“好。”
挂了电话,对上刘艳促狭的笑。
“哎呦呦,赵德生的LOVING CALL啊?”
“神经。”安宏没好气。
“安小宏同学,不是我说你啊,像赵德生这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房子有房子的四有好男人,你可得给我抓紧点。我老公说了,赵德生在公司里可受欢迎了,今年刚来实习的几个小姑娘都粘着他不放呢。可他说他还是喜欢你,觉着跟你结婚才靠谱。”
安宏忙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和他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着吗?”
“那还差不多。”刘艳提着大包小包,觉得累了,“哎,去前面那个咖啡馆坐一下吧,走得腿都酸了。”
两个人在咖啡馆坐着闲聊,基本是刘艳说,安宏听,刘艳说到家里的儿子多么皮时,安宏忍不住笑了。
电话又响,安宏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接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2秒钟,然后响起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安经理你好,是我。”
“路总?”安宏觉得心里一动。
“我是想问,安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