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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一掀；老爹跨了进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我；〃一次吃一颗；你刚刚生完孩子；本不该出动的。唉。。。〃
我擦了擦眼泪；笑道；〃我怕再看到那些消息；老爹就没女儿了。〃
〃迟早我要去开封教训那小子一顿；你别想着一辈子拦着我。〃老爹的胡子又躁动起来。
〃老爹；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我急忙转移话题。
〃孩子的爹姓什么？〃老爹看到宝宝安睡的样子轻声问道。
〃跟爷爷姓；姓赵。〃姓什么；姓成；还是姓无。
老爹咧嘴一笑；〃就叫清夏吧；愿他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每一个清凉的夏天。〃
赵清夏？我抽搐；这名字怎么怪怪的；不过。。。〃就依老爹所言吧。〃
其实我以为老爹会说什么长卿阿茯苓什么的；还好咱儿子是只是傍上半个夏天；并没有变成草药。万幸；万幸。
于是未来赵大侠的名字就诞生在这小小的马车之中；每当他抱怨自己名字不够威风的时候；我总是指着路旁的野草说；你是想变成草药么；不如赵灵芝怎么样。赵大侠立马噤声。
我们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两个月才决定在西湖边上停下来；老爹买了大庄子；还开了个小小的药铺；整日忙的乐呵呵的。
以前总听烈依云说老爹畅游江湖居无定所；其实谁愿意这样呢；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时候不敢定下来；那样太过寂寞了。只得兜兜转转换来换去；不知何处是停泊之地。
我安心的跟着老爹学医；从识字开始。虽说在现代读了十几年的书；但是这繁体字我还真不会写；老爹说这样没法给人家开药方；于是我只得从念字和识别药草开始。不过幸好我时间多；可以慢慢来。
一晃五年；宝宝已经五岁了。绿柳已经嫁人了；嫁给了隔壁点心铺老板娘的独子；于是。。。
〃娘；这是绿柳姐姐让我带回来给你吃的；比你做的好吃噢。〃赵清夏晃晃悠悠的跨过门槛。
我撇了他一眼；没理。
〃赵；赵姑娘；您；您知道扎哪了不？〃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我知道了；是百汇穴和太冲穴。〃我兴奋的举起手中的银针。
〃你；你确定？〃男人开始哆嗦了。
〃错了；娘；是天柱穴和太冲穴；小路子叔叔的偏头痛一直是扎这两个穴的。〃赵清夏大声嚷道。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情；既然赵医师不在的话；那我明天再来吧。〃男人哆嗦而迅速的往门边跑去。
〃哎；你别跑阿；哎；我还没帮你扎呢。〃眼看五年来手中第一个病患就要溜走；我不禁有些着急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我家的羊要生崽子了；很忙很忙；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男人一只脚跨出门槛。
〃我爷爷明天也不在哟。〃赵清夏清亮的童音响起。
扑通；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尖利的哀嚎；〃我再也不来了。〃
〃哎；〃我摇摇头叹气；〃真可怜。〃
〃哎；〃赵清夏摇摇头叹气；〃他家的羊真可怜；每次被他想起都要生崽子。〃
〃去去去；一边去。〃看着赵清夏人小鬼大的样子我就想笑；〃谁让你又去你绿柳姐姐家蹭东西吃了；娘又不是不会做。〃
〃娘做的没那么好吃。〃赵清夏一脸委屈的望着我。
〃你说什么？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竟然敢说你娘做的糕点不好吃；你这个不孝子。〃我拿起笤帚追在他屁股后面。
〃啊；救命啊；谋杀亲子啦。〃赵清夏撒腿就跑；〃我又没嫌娘丑；娘何必那么自卑呢。〃
〃站住；前面的那个小孩；对；说你呢；那个穿白衣小小年纪就风骚到不行的小少年；你给我站住；不许用轻功；站住。〃赵清夏滑的像一条小泥鳅；钻进老爹的药房。每次都故意等我快要抓到的时候再一低头跑掉。我泪流满面；我也要学轻功；呜呜；老爹你太偏心了；为什么要教这个小鬼轻功。
〃娘；娘；来追我阿；来追我阿；〃赵清夏在我前方三步远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特嚣张的挑衅。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赵清夏；老娘发怒了；啊啊啊。。。〃我咆哮着将手中的扫把迎面扔过去。
赵清夏站在原地不动；眼看扫把越离越近；却像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喂；赵清夏；快躲阿；喂；赵清夏。〃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往赵清夏身边扑去。
噗；好痛；我揉了揉胸部；身下只有一个扫把；人呢？
〃哈哈哈哈；娘；你这个平沙落雁式好标准哦；〃上方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赵清夏正站在两人高的药柜上耀武扬威。我轻呼一口气；还好没事。
〃笨娘亲；明明每次用这招受伤的都是自己；还每次都用；真笨。〃
我泪流满面；这孩子到底像谁阿。
第6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看了看药房内的一片狼藉；各种药材和书籍都被我们刚才的一场激战散乱一地；如果被老爹看到了。。。我吞了吞口水；朝赵清夏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
〃娘；〃赵清夏鬼鬼祟祟的躲在我身后往门外望去；〃是不是爷爷回来了？〃
〃嘘；〃我将赵清夏拉到一边；〃爷爷吩咐你炼的丹药你练好了吗？〃
赵清夏缩了缩头；〃还差五颗。〃
〃哼；谁叫你天天出去玩的。〃我幸灾乐祸的敲了敲他的头。
赵清夏不服的揉了揉；〃娘；爷爷让你抄的医书你抄完了没？〃
我缩了缩头；〃还差八遍。〃
〃哼；谁叫你天天出去玩的。〃赵清夏一副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儿；看了真让人讨厌。
〃好了；我们谁也别说谁了；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难友；要共同度过难关。〃
〃那娘你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我们离家出走怎么样？〃我严肃的问道。
〃我是没关系啦；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到哪都吃的开；但是娘你的话；有可能会饿死也。〃赵清夏附手站立；昂首挺胸做远目状。
我错了；我不该给他讲鹿鼎记；还是周星驰版的。
〃少年郎；你个小屁孩还差不多；娘不知道带银子吗？没见过这么笨的。〃我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
〃可是娘；你上次上山采药的时候都迷路了；还是我找回来的。〃赵清夏一脸鄙视的望着我。
〃咳；所以娘带上你阿；你没听到吗；是我们一起离家出走；我们；你和我。〃我指了指他的鼻尖又指了指我自己。
赵清夏沉吟半响；〃唔；这个计划不错；勉强通过吧。〃
还勉强；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知道爷爷的银子放在哪里吗？〃
赵清夏笑的贼兮兮；〃当然。〃
五分钟后；我们偷偷的从后门遛到了大街上。
〃娘；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我跟赵清夏一人一串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哎；尽管平常也没被老爹苛刻；就是不知道为啥还是这么喜欢呼吸自由的空气。
〃娘；我想去这里。〃赵清夏站在一栋楼前一动不动讨好的看着我。
我抬头一看；花红柳绿；倚栏靠柱；衣帛翻飞；笑语嫣然。上书春满楼。咳；这就是杭州城最大的天天做新娘夜夜换新郎的勾栏院。
〃咳；儿子阿；这个地方呢；是男人去的地方；你看；你现在还只是个翩翩少年郎；过早的进入只会污染你纯洁的心灵；你希望你这么一个玉树临风潇洒自如的少年郎在人们心底留下永远的缺陷么；那杭州城的大小姑娘；都会哭死的。〃
〃可是；娘；里面也有好多大小姑娘呢。〃赵清夏眨了眨眼睛；〃他们在里面做些什么呢？〃
〃咳；儿子阿；这个地方呢；是男人跟女人一起相互交流经验的地方；当然；好男人呢是不去的；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为娘的只有放鞭炮宣告杭州城大大小小的姑娘；你；目前杭州城人气最高的翩翩少年郎是个坏男人了；到时候姑娘们悲伤痛哭；西湖的水都会漫出来的。〃
〃娘；〃赵清夏扯了扯我的衣角；〃娘；你别说了；我不去就是了。〃
〃乖。〃我摸了摸他嫩滑的小脸蛋；〃饿不饿；我们去吃大餐吧；听说客满楼又来了个新厨子；手艺不错哦。〃
赵清夏咽了咽口水；〃娘；我很想去；可是；我刚刚才发现我的钱袋被偷了。〃
〃什么时候？〃我跳起来；谁敢偷到我儿子身上来；我非让他尝尝痒痒粉的滋味儿。
〃就在你说姑娘们悲伤痛哭的时候；〃赵清夏低头认错状。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偷的；往哪个方向去的？〃我有些着急；这要是没银子可就走不成了；被老爹逮到肯定又会要我抄医书；上次的还没抄完呢。
〃没有；娘；我饿了；怎么办阿。〃赵清夏满脸苦相。
〃咳；这个；不如我们先回去吃饭；吃完顺便拿点银子再出来；到时候娘带你去扬州看二十四桥；去洛阳看牡丹；去黄山看日出；怎么样？〃顺便；去开封城门口看看吧。
〃好诶；娘；那我们快点走吧；快点；趁爷爷没发现；我们快走吧。〃赵清夏拉着我使劲跑。
〃夫人请留步；刚才这名小偷偷了夫人的钱袋；麻烦夫人查看下有没有少东西。〃没跑几步；身后传来男子的呼声。
〃儿子；我们运气真好；竟然遇上传说中的见义勇为诶。〃我拉住赵清夏欣喜道。
我转过身；接过男子手中的钱袋细细查看；上面绣了朵兰花；恩；是我的；银子呢；有没有少；我丢给赵清夏清查。赵清夏翻了半响；才对我微微点头。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府上何处；他日小女子必登门拜谢。〃我盈盈行了一礼。
〃夫人不必如此多礼；这缉拿宵小本是在下分内之事；无需挂在心上。〃男子后退半步回了一礼。
〃如此；那小女子告退了。〃我抬起头来。
〃夫人慢走。〃他亦抬起头来。
我愣住；眼前男子赫然正是无情身前的双生子金剑。他到了杭州；是不是代表无情也在附近；我攥紧了赵清夏的手；若无其事的转身准备离开。
〃末姑娘。〃身后传来金剑的呼声。
我抓着赵清夏越走越快；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里。
〃末姑娘；〃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金剑跃到了我们跟前。
〃公子还有何事？〃我抬起头笑道。
〃末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我们找的你好苦。〃金剑一脸欣喜。
〃公子恐怕认错人了；奴家姓赵；不是您说的什么末什么的。〃我笑语嫣然。
〃末姑娘；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金剑阿。〃金剑急切的逼近我；〃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公子。。。〃
〃阿。。。你想干什么？〃不待他说完我便大声尖叫。
〃我想；〃金剑看了看两边围拢的群众；〃我想要你跟我回去。〃
〃公子请自重；奴已经是有子之人；岂能因为公子帮奴找回了钱袋而跟公子回家呢；公子未免把奴想的太过轻浮了。〃我大声哭泣；一手掩面；一手拉着赵清夏迅速的逃出了人群包围。
〃末姑娘。。。〃金剑欲追；却被周围群众拦住了。
七拐八拐；特意多绕了几个胡同才敢往家走去；赵清夏一直安静的跟着我。
直到此时才开口问道；〃娘；那个人是谁？〃
〃估计是认错人了吧；娘也不认识。〃我随口敷衍。
赵清夏满脸不信。
〃清夏；娘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我蹲下身与他平视。
赵清夏看了我几眼才道；〃那好吧；这次先放过你。〃
我默。这孩子聪明伶俐；从他三岁起我就没把他当小孩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把他当成大人来商量；以往没觉得什么；今天看来；他是不是太人小鬼大了？
〃来。深吸一口气；等下进门见到爷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哦。〃临进门前；我拉住赵清夏再次跟他对口供。不能让老爹知道我们毁了药方；不能让老爹知道有人叫我末姑娘。
〃娘；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么。〃赵清夏翻了翻白眼。
这小屁孩；我揪了揪他的耳朵；这才走进门去。
〃老爹；我们回来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
药铺空荡荡的；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
〃你是谁；怎么在我们药铺。〃赵清夏乍一看到家中出现陌生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浑身颤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他转过身来；那如此熟悉的背影。
男子微微一笑；星眸载满柔情；轻轻